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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們皆蒙著麵,隻是,身上的衣服看著不像遼軍。”

楊順皺眉,秦雪拉著他坐下,分析道:“若是遼軍所為,他們換了打扮再出手實在有些不該。方才佐格隻是說軍糧被劫,而不是‘軍糧被遼人所劫’,可見,佐格在本能意識中已經判斷出他們並非遼人。而那些人全都遮麵,可見是不想被你們看出是誰,或是佐格可能認識的人。況且,他們劫糧,又刻意不傷人,足以見得,劫糧隻是他們想要達到另一目的所搭的橋梁。”

“認識的人?”楊順點點頭,眼睛掃到同樣在回憶的佐格,冷聲道:“可有察覺出什麼?”

佐格淺淺一拜,“功夫倒是熟悉,一時間想不出是何人?”

楊順慢慢起身,思忖半晌,看向秦雪道:“你當真確定他們會同我們聯係?”

“應會如此。”秦雪起身走到他一旁,微微抬眉,“搶軍糧是重罪,若非想要同我們做什麼交易,大可不必冒著殺頭的危險。”

“佐格。”楊順吩咐一句,“傳我命令,軍中加緊防備,巡營、防衛增至營圈二十裡外,任何陌生人都不許進入。”

“佐格等等。”秦雪有些不大明白,抬步攔下正要轉身的佐格,疑惑看向楊順,“你這樣部署,他們豈不是進不來了?還怎麼做交換?”

楊順轉過身去,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楊永,眼中神情堅定,回道:“我楊順從不同人做這樣的交換,既然軍糧被劫,我們就從遼軍手中搶,不差這幾頓。”

“喂。”秦雪從背後拍了他一下,倒讓佐格有些驚慌,正要說什麼,見楊順沒有惱怒,便不敢開口,靜靜看秦雪同楊順講道理。

“如今戰事正緊,少一頓飯都不行,你以為人人都同你一樣,有這股子毅力呢。”秦雪嘟著嘴,想想以後這幾日要餓肚子,她現在都覺得胃裡不舒服。

楊順抬手止住她繼續,“你不必勸了,我心意已決。”

“你。”秦雪方要氣惱理論,門外傳來潘善的聲音,“楊順說得對,這鈔交換’我們不能同意。”

“你們兩塊兒木頭,就不能變通一下嗎?”秦雪沒想到潘善也會這樣說,腳下有些著急,在兩人之間來回踱步,“吃飯,吃飯問題,很重要的。”她掐著腰站在兩人中間,看向不知該不該勸的佐格,起聲道:“佐格你說。”

佐格一驚,立刻回道:“我聽四公子的。”

“你呀。”秦雪更加生氣,“就沒有自己的主見嗎?你的肚子也聽四公子的?”

“是,佐格什麼都聽四公子的。”佐格肯定道。

秦雪實在同他們講不通,頓下步子腦中一個機靈,抬手拉著佐格的胳膊,“你受傷了,走,讓百裡鈺瞧瞧。”說著就往外拽他。

“不礙事,小傷。”佐格還未講完,被秦雪捂著嘴巴拖了出去,直到從營帳走出,秦雪向後張望,楊順並未跟出,才放開佐格,問道:“在哪兒被劫的?”

“南邊兒的婁喬穀。”

秦雪一隻手捏著下巴,垂目思考,沒再追問。佐格看了看四周,湊近秦雪道:“說實話,軍糧這事兒,我還是同意秦雪你的。”

“你個叛徒。”秦雪點了點他的腦袋,“方才怎麼不這麼說。”

“我是四公子的人,什麼事都要護著他的。”佐格肯定道。

秦雪聽這話有趣,重複一句:“四公子的人?你以為你是女人啊。”

佐格大驚,“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秦雪抬手指著他,“我一會兒就將你說的傳出去。”

“秦風兄弟,我真不是這個意思。”佐格嚇得慌忙跪地,“你可彆亂講啊,你同公子的事已經讓公子被詬病了,可不能再說這事兒了。”

秦雪收了玩笑,將他扶起,“我同公子的事兒?”

佐格抿了抿嘴,支支吾吾道:“平日裡公子總與你%e4%ba%b2近,待你像是對待女人一樣,大夥看你們時,總覺得怪怪的,我已經儘量幫公子解釋了,可是,你們也該收斂些。”

秦雪大笑出聲,看著麵前幾乎埋下頭去的人,隻覺得有趣可愛,湊近他逗了句,“我就是喜歡男人,收斂不了了。”

“秦風兄弟。”佐格大驚,慌忙去捂秦雪的嘴巴,“這話可不能隨便講,會,會被說成斷袖的。”

“隨他們怎麼說,我就是喜歡楊順。”秦雪推開他的手,一副有趣的模樣看著焦急踱步的人,淺笑著搖搖頭,將手背向身後,提醒道:“這些勸人的話,同你家將軍也說一遍,若是他同意,我也聽你的。”

佐格眼前一亮,“真的?”

秦雪點點頭,強忍著笑意,“去吧。”

佐格笑著點頭,轉身朝營帳的方向跑去。秦雪見他已經消失,收了笑容,朝另一處快步而去,尋到了徐默所住的軍營,裡麵同住著十幾個同他官級一樣大的百夫長。見她走入,徐默激動地跪在地上,“屬下知道秦副尉不會有事,您是天人,怎麼會輕易沒了的。還能再見秦副尉,我徐默死也無憾了。”

其他人也直直跪地,“秦副尉。”

秦雪將眾人一一扶起,點頭笑道:“徐默說得對,我是天人,不會隨便死的。”

大夥兒笑著點點頭,秦雪對徐默使了個眼色,他會意明白,同秦雪從營帳走出。

“怎麼成百夫長了?”秦雪領著他向軍營口走去,順便問道。

“這已經是老令公厚愛了,沒罰我去夥房。”徐默回憶起那日受罰之事,頗為感慨,“那日,我一邊受刑,一邊聽行刑官說。”他頓了頓,“說秦副尉被軍法處置斬立決了,我當時就有預感,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您一定還活著。”

秦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令公是為了保護我,隻是,委屈了你,白受了些苦。”

“末將願為秦副尉赴湯蹈火。”徐默立身恭敬一拜。

“好。”秦雪將他扶起,“我就知道你講義氣,走吧,我們這就去‘赴湯蹈火’。”說著,她挑挑眉,示意徐默同她一起出營。

徐默並不問去哪裡,聽話地跟了出去。

行至十裡,遇到了軍中的第三隊巡兵,他們對秦雪施了禮,問道:“秦副尉要去何處?”

“夜裡睡不著,出來走走,順便看看四周情況。”秦雪回道。

“秦副尉小心,我等就在附近,若是有事,可以招我們前來。”巡兵恭敬道。

秦雪點點頭,抬手示意他們繼續巡邏,待他們走遠,秦雪領著徐默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軍營內,楊順將佐格從營帳趕出,看見之人雖不知佐格說了些什麼,卻能斷出,將楊順逼迫至此的,應該不是什麼中聽的。佐格有些迷茫的撓了撓後腦勺,嘟囔一句:“怎麼同秦兄弟的反應差這麼多?忠言逆耳,四公子怎會不明白這個理。脾氣也太。”話還未講完,屋內扔出了帶血的水盆,恰恰砸中他的腦袋。佐格大叫一聲,抱著水盆從帳前跑走。

耶律泉近些日子少有動靜,諸事皆吩咐下去,一人躲在帳內研究戰術,此番,他要將楊家一網打儘,尤其是楊家全部的支撐楊泰,若是他出了事,楊家二老一定會痛不欲生,楊家小輩也會倍受打擊,楊家將會一蹶不振。

對於楊泰平日種種,耶律泉已經了解透徹,包括他‘驕兵必勝’的戰術,同秦雪一樣,耶律泉一眼便看出其中的漏洞,準備從此處下手,楊泰性命,他誌在必得。大遼境內,一人快馬加鞭的從城中衝出,身後疾疾跟上幾十人的護衛,一瞬將她包裹在眾人之間。

“郡主,耶律王之意,要您速速回去。”侍衛長策馬耶律金一旁,勸道。

“秦雪在那裡,我要過去%e4%ba%b2手殺了她。”耶律金揮動馬鞭,加快了些速度。

“有二王子和耶律%e4%ba%b2王在,他們可以替郡主報仇啊。”侍衛長不敢阻攔,小心護著身邊之人。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耶律金瞪他一眼,氣惱道:“耶律泉向來護著她,耶律木更是一副事不關己,沒一個指望的上,我還是%e4%ba%b2自動手比較痛快。”

侍衛長向身後看了看,麵露焦急,示意身邊人都看護仔細些,正要再勸,耶律金瞪向他,“格勒,彆再說了,我趕去軍營之事,母後已經默許,你們若是再多嘴,就小心我手上的鞭子。”

格勒咬咬牙,對身邊一人道:“同耶律王稟報,我隨郡主一起去軍中,一定會誓死保護郡主安全。”

☆、【第三十八章】熏骨故人 林遇遼金

【第三十八章】熏骨故人林遇遼金

軍營內,耶律泉一把拽起跪地俯首的格勒,眼中滿是怒火,“誰準你帶她來的?”

耶律金方要向前解釋,被耶律泉瞪回,便不敢再說話。

“回,回王子,太後默許了。”還未等格勒道完,他已經被耶律泉一把推走,踉蹌幾步倒在營帳木樁上,借助支撐總算立穩了腳步,又趕忙跪地道,“求王子饒命。”

“耶律泉。”耶律金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握緊拳頭稍稍向前半步,“%e8%85%bf是我的,我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你管。”

“郡主,主子畢竟是您二哥,這哥哥的話自然要聽。”南古爾正要再說,被耶律金怒瞪著打斷道:“什麼二哥,他眼中隻有那個大宋的女人,早就不要我這個妹妹了。”說著,扔掉手中的鞭子,衝出了帳門。

南古爾想要追出,發覺不妥,看了看耶律泉有些擔憂和猶豫,“去吧。”耶律泉淡淡一聲,南古爾立刻從帳內追出。

耶律泉知道南古爾從小到大的心思,對耶律金的那股情懷早已超過主仆,自耶律金的心上人被耶律泉殺了之後,南古爾對待耶律金的態度更加明顯,礙著大遼對主仆身份很是重視,南古爾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得到一個郡主,也隻能用這樣最簡單的方法守護她。

“郡主。”南古爾一路高喊,始終沒有看到耶律金的影子,他走了許久,已經快出遼軍的控製範圍,依然沒有察覺到要找之人,他不禁有些擔憂,喊聲更大了些。

宋軍楊順帳內,不時地衝入小兵回稟情況,“稟將軍,南十裡沒有發現。”

“再去找,擴至二十裡。”楊順想了想,喊下正要離開之人,“不,三十裡,方圓三十裡找。”

“是。”小兵躬身退下,向走入營帳的潘善行了禮。

“怎麼樣了?楊永那裡有些氣惱,說是這次找到了,要重重責罰。”潘善看向一臉擔憂的楊順,吐出口不安的氣息,“這秦風也是的,第幾次犯錯了?怎麼守個軍紀就這麼難?即使不懂規矩,出門打聲招呼應該知道吧。”

楊順握緊拳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佐格,“我提醒過多少次,要你看著她,你隻顧說些有的沒的,正事沒一件辦好的。”

“秦風聰明,我鬥不過他,每次都被他騙走,也隻有事後才能反應過來。”佐格一臉委屈道。

潘善幫著搭腔,“不能怪佐格,秦風你還不知,太機靈,佐格這麼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