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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臉上終於浮出笑容。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秦雪故意大聲喊出,惹兩人麵上都是一紅,齊齊朝她瞪過來,秦雪發覺不妙,慌忙轉身跑走。

獨自一人跑累了,秦雪開始緩步前行,盯著有些朦朧的月色,想著即將到來的中秋之夜,有些想念熏骨莊的日子,越是離得近,越是想念。大遼沒有中秋佳節,隻有一天的團圓齋,同中秋有異曲同工之處。

秦雪依稀記得,每每這個時候,耶律泉都會被耶律隆緒邀入宮中陪蕭太後吃飯,有那麼幾次,他執意要帶自己同去,作為耶律家的人,陪他們一起吃飯。隻是,自己比他想的明白,在他執意抓自己同去時,早早的躲開,待他回院後,再跑來請罪,陪他一起吃飯。現在回想那些日子,有那麼一刻,是極其甜蜜的。

遠處,一席綠衫靜靜站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方緩緩轉身。眼睛盯著麵前想了許久的女子,冷意慢慢退散,“同花娘說上話了嗎?”楊順看了看秦雪手中的‘西涼血弓’,知道那是她的物件,什麼話都沒有問,抬手示意她靠自己近些。

“剛剛道完歉,算是被原諒了。”秦雪立身他一旁,並未緊挨。

“我這裡,也是要道歉的。”楊順自覺地湊近了她些。

“對不住了。”秦雪抬眼看了看他,見他沒有回答,試著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隻是個比試而已,你不會真的生氣吧。”她小心試探著。

“怎麼會。”楊順突然將她攬入懷中,惹她驚愕瞠目。

見秦雪這副表情,楊順實在想說出自己已經知曉她的身份這件事,卻更希望聽她同自己先講出來,忍了忍,終是沒開口,淺笑道:“我們是好兄弟,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

秦雪偷偷呼出一口氣,努力勾到了他的肩膀,十分豪爽道:“那是,我們是兄弟,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楊順慢慢將她環入懷中,秦雪蹙眉驚奇,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卻因為他方才那句‘兄弟’稍稍安心,想他應該什麼都沒發現。

握著冰涼的弓箭,秦雪突然想到一事,慢慢從楊順懷中起身,低聲道:“遼人的這次偷襲,使得有人趁亂想要太子的性命,據我推測,應是宮中之人。”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個院子裡的人,明著暗著不知做過多少手腳,即使說給皇上聽,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楊順並未在意,似是司空見慣。

“他才那麼大,即使能防過幾年,也不可能會躲過一輩子吧。”秦雪神色不同,極為擔憂。

楊順能夠理解她如今的反應,她已經將宋祥想成了當年在大遼的秦楠,如今極力護著宋祥的安危,也表現了她迫切地想要護住秦楠的心情吧。

“那個院子裡的事情,你管不了,也沒資格管。你發現的那支箭從誰手中射出,恐怕皇上心裡比誰都清楚,日後,你便會明白了。”楊順依然一副淡淡模樣。

回到營帳內,宋祥已經睡下,今日的熱鬨讓他忘記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睡得十分平穩。秦雪坐在他一側,觀察著他微微抬起的嘴角,似是看到了他夢中的所有美好。

依照宋真宗之意,辛甲狩獵應在半個月結束,偏偏耶律木不老實,趁著宋真宗心情大好時,突然衝入蒼木州惹了些事端,鬨得動靜不大,危害卻不少,宋人的莊子家院幾乎被燒儘,弄得民不聊生。

蒼木的知縣範達半個月前便將情況呈遞給知州荊聰,怎知這個迂腐的知州竟然隻顧得準備中秋送入京城的賀禮,和清點收入府中的錢財,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隻當耶律木是佯裝一番,不會有大的動靜,卻不知,一念疏忽,讓大宋失了蒼木州。

宋真宗大怒,命楊泰領兵火速趕往蒼木,潘善自薦一同前往。楊勳領了監軍之職,加之四品巡察使,徹查蒼木之事。眾人都能看出,自狩獵之計後宋真宗對楊勳格外欣賞,讓他慢慢由一個軍中之人開始參與到朝政之事上。

然而,這些並非楊勳所願,奈何秦雪不要他道出是自己的主意,楊勳隻得諸事都替秦雪領了功領了賞,日子久了,心下覺得同秦雪似是一人一般。

大軍浩蕩而出,此時的蒼木已在遼人手中,蒼木戈壁也在其中,大遼氣焰正盛。秦雪坐在晃動的馬車內,一旁楊勳閉目養神,微眯的眼眸中看到了秦雪微微蹙起的眉梢,雖然不明白她因為何事擔憂,卻能感受到,越是接近蒼木之地,秦雪越是如坐針氈。

日頭緩落,大軍停下休息,眾人同楊泰帳內一起吃飯,話題一直圍繞蒼木的地形展開,這次前來之人,隻有楊泰、楊勳、花解語曾入過蒼木,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來。晚飯過後,楊泰命花解語繪製了蒼木地貌圖,將所知一一道出,讓眾人暢言攻取蒼木的方法。期間,秦雪一言未發,神思總是不穩,無法集中。

“秦風有何想法?”楊泰見她沉默,起聲問道。

秦雪抬頭看他,不知眾人方才都討論了些什麼,慌忙去看眼前的地圖,也沒能想到如何做,隻得搖頭表示不知。

“看來,蒼木之地確實難破,真是讓耶律木撿了個便宜,若是我們早些知曉大遼攻打蒼木之事,也可早些派兵相助,現在想想,真是氣得牙癢癢。”潘善一番捶%e8%83%b8頓足,氣惱感歎。

“聽說此計是耶律泉送給耶律木的,這次兩人難得聯手,情況有些出乎意料。耶律木一人就夠難對付了,加之耶律泉參與,大遼更是如虎添翼。”佐格陪著一同感歎,惹眾人紛紛點頭,唯有秦雪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後,手上微微一顫。

她依稀記得,耶律泉曾經警告過自己,下一場大戰他會參與,且不會對她手軟,如今,他一定已經在蒼木等著自己了。

“聽說此次戰役,蕭井會%e4%ba%b2自領兵。”楊順還未道完,秦雪突然起身,眼中泛出溼潤,從帳內匆匆跑出。

“我去看看。”楊順方要起身,被一旁的楊勳拉下,搖頭道:“蒼木之事你不熟悉,又要參與首戰,留下來仔細聽大哥說的,我去看看。”說著已經抬步離開。

夥房營帳內,徐九為秦雪端來了禦寒的薑湯,對掀簾而入的楊勳躬身行禮後,撤身而出。

“若是因為耶律泉,你這樣子未免太過了些。”楊勳立在秦雪一側,並未坐下,盯著抱膝而坐的她,眼中浮出一絲惱意,意外的是,這股氣惱並非因為她%e4%ba%b2近一個遼人,而是因為她正為另一個男子而猶豫傷神。

見秦雪並未說話,楊勳慢慢坐在她一旁,輕聲道:“不管你同他有過怎樣的曾經,那都是過去了,如今,你是宋人,他是遼人,你們注定是敵,不是友。”

秦雪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顫唞著肩膀哭了起來,聲色中滿是委屈。楊勳並不知,若是以前的秦雪,一定會坦然的麵對這一切,接受這樣的現實。可是,自從那日,耶律泉與自己緊緊相貼的那一日,這個早就存在於心中的人,更深刻的烙入了心中,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聰明如楊勳,有些事情他看得清楚,卻不願意道出,懷中顫唞的女子,一定在那人身上經曆了更深刻的痛才會這樣不像她自己,才會在人前展露出她本該柔弱的一麵。

第二日,大軍正午出發,三日後便會到達蒼木之地,遼軍已經派軍駐守要處,使宋軍無法繼續前行。蒼木的大宋駐軍仍有五千餘人,早就等著援軍的到來,若是再遲幾日,被耶律泉尋到了漏洞,定會全軍覆沒。

“楊將軍。”蒼木駐軍首領宋湘快步而來,跪身地上滿目愁容。

“宋將軍請起。”楊泰將其扶起,詢問近日的戰況。宋湘邀眾人入營相商。

他立身楊泰麵前,並未與眾人同坐,搖頭感歎道:“耶律木本就是個難對付之人,我軍那時還有八千人能同他相持一些時日,怎知耶律泉突然趕到,不知用了什麼計策,生生吞了我們三千人,到現在,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耶律泉用兵詭異,你看不懂也是應該,不必自責。”楊泰起身回憶道:“他甚少參戰,我也隻同他對陣過一次,若不是仗著手中人數多,恐怕就吃敗仗了。他那日似是沒戰過癮,卻不知因為何時突然收兵,倒讓我以為是他的詭計,一直擔心數日,怕他突然來襲,怎知,他竟再也沒有出現過,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任他再厲害,隻是一個人罷了,是人總有弱點,如果我們戰不過他,便想辦法尋出他的弱點來攻擊,就不信他不就範。”潘善不服道。

楊勳看了看低頭不語的秦雪。

“想必耶律泉、耶律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到來,應該正在部署計劃,我們也不能閒著,這首戰由楊順領兵,定要挫挫他們的銳氣。”楊泰重新坐下,眼中浮出亮色。

“將軍放心,楊順定不負眾望。”楊順起身一禮。

“此戰,帶秦風同去。”一旁的楊勳突然道。 ☆思☆兔☆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千人入境 分軍三路

【第二十八章】千人入境 分軍三路

聽了楊勳之話,秦雪自然明白他是何意。若是自己同楊順一起到了戰場,麵對生死,自己一定會拚命幫著宋軍對抗耶律泉,便不會像這幾日一樣沉默不言了。秦雪不得不承認,楊勳猜得很對,若真的到了那一刻,她一定會選擇護著楊家,同耶律泉麵對麵的對抗。

屋內,楊順方要說些什麼,楊勳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語,沉聲道:“我乃軍師,又是監軍,諸事皆會同楊將軍商議,大家聽著即可。”

“三哥。”楊順從未見楊勳如此獨斷過,不免有些奇怪。

楊勳倒不在意,看向一旁思考的楊泰,靜靜等待。

“好,秦風同往。”楊泰命令道:“楊順、秦風、潘善聽令。”

三人跪地聽令,“命楊順為前將軍,潘善為中郎將,秦風為副尉,領首路軍,前去抗遼。”

“是。”三人跪地領命後,潘善極為不解,疑惑道:“秦風為副尉?他之前隻是一個新兵而已,才多久,就升為副尉了?”

楊泰淺笑道:“秦兄弟有大才,怕是副尉還有些委屈他呢。”

潘善細看秦雪,搖頭道:“身子一看就不行,到戰場若是害怕了,可彆連累我們。”

秦雪低頭不語,始終未看眾人。她心中已經開始揣測,耶律泉到底會先做些什麼來給楊家一擊,他出手絕不會隻是死人那麼簡單,往往會讓敵人心裡的痛遠勝於身體的痛。

第二日,楊順領著一千人踏入倉木之地,一路頗為順暢,似是以往的宋人土地一般。不遠處,終於現出星星人影,步履蹣跚,踉蹌而行。

“停。”楊順抬手讓眾人停下,定睛看了看靠近的人群,微蹙眉梢。

“楊順。”秦雪見他正要下馬,從他身後踏馬而來,“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即可。”她翻下馬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