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次裂開而已。”花解語兀地站起,盯著眼前的秦雪道:“你做什麼?自己還沒好徹底,就要去看人家。”

隻見秦雪忍著鑽心的疼痛開始往身上套衣服,花解語見她實在疼得厲害,伸手幫她一層層套好,還未來得及說話,秦雪已經衝出屋子。

“三公子在哪裡住?”秦雪攔下一個丫鬟,順著她指引的方向跑到楊勳的屋子前。方要推門而入,聽到了屋裡傳出的淺哼聲,似是強忍著疼痛的憋悶聲。心中猛然一蹙,原來,他不願回家,是不想讓家裡人知曉自己的痛苦,想讓他們心安,自己也能心安些。

秦雪趴在門外聽了許久,直到悶聲稍減,才抬步走入,似是沒聽到任何聲響一般,笑著走近楊勳,跪坐在他的床側,一隻手臂搭在床邊,頭放在手臂上,靜看這個緊閉雙目,麵色慘白,對自己進門毫無反應的男子。

燈影斜斜打在秦雪的麵上,映出一黑一白的斑塊兒,倒顯得活潑機靈。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麵頰上,柔柔地撫過她的耳根,淺淺一語:“這樣呆著,不要離開,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泉入宋境 情鎖有終

【第二十三章】泉入宋境情鎖有終

天氣轉涼,已快入深秋,朽葉紛紛而落,鋪散滿地枯黃。極遠處,暗夜裡依然閃爍著瑩瑩燭火,剪燈芯的侍婢輕輕推門,方要進入屋內替楊勳吹滅幾盞燭燈,看到一男子趴在他的床邊,兩人緊握著手,睡得都很安穩。

靜看楊勳麵色,侍婢納悶兒,傳聞中的三公子本應一副病態,如今卻是神采奕奕,嘴角溢出淡淡淺笑。再看地上的男子,麵容清秀,卻是緊鎖眉梢,背後薄衫印出淡淡血跡,似是強忍著身上的腫痛,陪在他一旁。

侍婢微微蹙眉,輕步從房門退出,正撞上一雙眼睛,暗夜中,格外明亮。

“三哥睡了嗎?”楊順也是一體薄衫,被涼風偶爾掀起衣袖,讓侍婢不禁打了個寒顫。

“睡下了。”侍婢行了一禮。楊順抬手示意她下去,自己慢慢走到楊勳的房門口,似是知道些什麼,輕輕歎了口氣,推門而入。

淡淡藥氣撲入鼻息,有些是止血的散藥味兒,夾雜其中,偶爾入鼻。秦雪背上血漬明顯,依然透滲著淺白的衣衫,可以看到內裡裹%e8%83%b8用的布條轍痕。楊順淺淺搖頭,%e8%84%b1下`身上唯一禦寒的薄衫,隻留了雪白內襯在身上,背後也有血跡,卻沒秦雪透出的多。

衣衫遮在背後,又慢慢掛到肩膀上,秦雪察覺到背後衣服滑過帶來的一瞬鑽心,猛地坐起,正撞入楊順懷中。

“怎麼了?”楊順扶著她有些顫唞的肩膀,並不敢拍她的背部,隻能抓著她的胳膊,眼中神色溫柔。

感覺到了秦雪手中帶出地牽扯,和猛然地掙%e8%84%b1,楊勳一瞬睜眼,看到了跪身床邊的兩人,慢慢坐起,正撞上秦雪背後那抹血色,臉色漸漸轉白,慌忙道:“快給她處理。”

楊勳這才反應過來,將秦雪輕輕扶起,方要帶出屋子,秦雪緩緩轉身,看向一臉擔憂的楊勳,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搶話道:“去吧,我沒事。”

背上疼得厲害,秦雪已經很難忍受,見他神色還算平穩,麵上病容也減緩,放心地點點頭,由楊順輕撫著,走出了屋子。

第二日,聖旨傳下,整個楊家開始準備陪皇上狩獵的物品。楊業將聖旨遞給佘太君,眼中浮出擔憂,“咱家那幾個孩子對這個叫秦風的小夥子很是看好,我也聽說過他的一些事情,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偏偏生了副莽撞性子,如今招惹的是當朝天子,這筆賬,恐怕很難算清了。”

佘太君看到‘秦風同往’四個字,讚同地點點頭,慢慢起身看向門外,“‘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孩子也該受些懲罰,日後才不會武斷行事。聽說他同熏骨莊有些關係,你可曾打聽過。”

“我昨日去看勳兒,他在病中都關心著秦風,又要我不要將秦風在此的消息告訴熏骨莊,雖然沒說明原因,但勳兒從小識大體,他如今求我,一定有他的原因。”

佘太君明白點頭,“熏骨莊各個都是英雄之輩,相信從裡麵走出的秦風也不差,隻是逍遙慣了,不懂得‘株連’這個理,相信,他這次一定深有體會,日後,也會懂得收斂些。”

楊業輕輕歎了口氣,“這次狩獵,你我要想辦法護好這個孩子,熏骨莊那裡,日後若是知道他做了得罪皇上的事情,未免會擔心,如今,他們無法出手,隻有我們能幫了。更何況,咱家那幾個孩子,也不會看著他受欺負的。”

屋內,花解語為秦雪小心穿著衣服,麵上隱隱不安,擔憂道:“這樣子怎麼去狩獵?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好,七日後便要出發,你怎麼吃得消?”

秦雪整好衣領,笑著看向她,“這幅樣子可彆讓大哥看到,他又該吃我的醋了,覺得你關心我勝過關心他。”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花解語麵色微紅,瞪她一眼,開始收拾桌子上扔著的血帕。

秦雪突然從她背後輕輕抱著她,故意挑逗道:“你若是不喜歡他,以後我就這樣對你,讓他死了心。”

“你死了心吧。”花解語掙開她的手,瞥她一眼從屋內走出,迎麵走來精神欠佳的楊勳,同昨日牽著秦雪手時的神色全然不同。

“三公子。”花解語招呼一聲,扭頭看了看屋內的秦雪,意味不明地搖搖頭,抬步離開。

楊勳點頭側身,讓了條路,良久,又慢慢轉過身子,走入秦雪的房內。

“方才去了老四房內,他說你要了一處地方,搬出來了。”楊勳的聲音傳入秦雪耳中,她驚喜看去。

“你好了。”說話間,已經跑到他麵前,看了看他的後背和淺笑著的臉,放心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似是哥們兒般,模樣自然。

“好了。”楊勳走到桌子旁緩緩坐下。

秦雪為他倒了杯茶,“我不能老是占著楊順的屋子,反而讓他出去住,索性搬出來,彼此都方便些。”她自己也倒了杯茶,慢慢飲入口中。

楊勳垂目淺淺一笑,把玩著手中杯盞,“這次狩獵,我也去。”

“不行,狩獵不比其它,若是那條小蛇要你策馬行獵怎麼辦?我不許你去。”

聽她最後一句,楊勳麵上一怔,又慌忙隱下,抿嘴笑道:“有皇上在,小蛇不會放肆任性的。更何況,你這樣子去,我也不放心。”

“可是。”

還未等秦雪說出,楊勳的一隻手毫無征兆地輕輕遮住她的嘴巴,惹秦雪瞪大眼睛,楊勳見她停話,方緩緩放下手,似是方才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神情柔和,道了句:“從未去狩獵過,我想去。”

秦雪蹙了蹙眉,打量他刻意隱藏病態的身子,和眼中偶爾閃出的期待,不再勸他。見他麵色淡淡,自己也開始不在意方才他意外的舉動,低頭轉著手中杯盞,陪他一同沉默。

楊業帶著隨行狩獵之人前往皇宮麵聖,刻意忘記帶秦雪同去,未免宮人來天波府尋她,特意讓花解語陪她去遠郊林子裡躲避,入夜才能回府。秦雪坐在馬車內,感受著顛簸帶給身子的陣痛,看向閉目淺睡的花解語,看著她嬌豔的容顏,漂亮的裝扮,好看的衣裙,突然很是懷念穿女裝的時候。

正在出神,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鷹鳴,聲調熟悉。秦雪慌忙透過車窗探出身子,不顧身上疼痛,抬頭尋找那抹身影,果然,不遠處,‘鳩盧’展翅滑過,似是也看到了她,在空中打了個轉兒展示已經熟練的飛翔姿勢。+思+兔+網+

秦雪淺笑,盯著已經長大的它,心頭流出一股暖意,趴在車窗一直盯著,不舍得移眼。她明白,耶律泉就在這裡的某一處,‘鳩盧’正在告訴他自己的方位,他一定正在朝自己趕來。

“你們的‘鳩盧’?”花解語突然起話,惹秦雪慌忙撤身回來。

看著嘴角挑笑的花解語,秦雪嘟嘴道:“不是我們的,是他的,同我沒關係。”

“算了,說什麼你都不承認,我隻用看你的眼睛就行。你看,現在都在笑著。”花解語愜意地靠著車身,語氣中玩笑味兒極重。

“懶得理你。”秦雪繼續探頭看天,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她驚訝地四處尋找,依然未能看到,有些失落的坐了回去。

“他定是聽說你受傷了,想要過來看看。隻是。”花解語慢慢湊近神思有些不穩的秦雪,“從大遼到這裡,用兩天時間,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一定是快馬加鞭再加鞭。那身子,估計隻有萬分擔心你才能做到。”

秦雪暗暗細想,花解語說得沒錯,這樣的速度,他是怎麼做到的?原來,在耶律泉眼中,自己雖然比不過他的江山,卻可以勝過他自己。

“停車。”花解語突然道,“你在這裡等等我,彆跑太遠,我聽說這山上有‘扶桑花’,可以入藥,也可以做迷煙,剛巧用在我研習的陣法上,機會難得,我去找找。”

秦雪點點頭,看著她跳出馬車,自己在車內坐了許久,見她一直不回來,覺得有些無聊,也下了車,吩咐車夫在原地等她們,自己也尋了處地方散步,偶爾看向天空,那抹身影再也沒有出現。

林中有紅楓葉,秋入時,最是好看。她輕踏著滿地落葉,心情總算恢複了些,哼著耶律泉教她的大遼民歌,偶爾退步走,偶爾蹦跳走,背後疼痛早已忘記。

“在大宋唱這首歌,你也不怕被當做遼國奸細。”一抹熟悉的聲調從背後傳來,有踏葉的聲音同時響起。

秦雪猛地停步,並未轉身,眼中不知為何湧出些淚水,被她強行控製在眼眶中,心頭又不知為何,湧出一陣委屈,很想同背後之人講。

“還疼不疼,連抱你都不能了。”耶律泉輕輕挨著她的後背,小心照顧著她可能會痛的傷口,麵頰與她緊貼,時而蹭一蹭她,感受她溫熱的體溫,放心地淺聲一笑。

“怎麼來的?是不是很累?”秦雪依然未轉身,感覺到身邊人的真實,又有一絲透過心裡的不真實。

“不累,怎麼會累呢?”耶律泉將她慢慢轉過來,盯著她不敢抬起的臉,用手托著她的下巴,慢慢%e5%90%bb了上去,是最溫柔的一次,可能是怕弄疼她,力氣輕柔。良久,感覺到幾行淚痕打濕麵頰,慢慢睜眼看她,一抹紅潤撲打腮邊,似是那個夜晚,她在他的身下時的模樣。莫名的衝動湧了出來,一股重%e5%90%bb深深壓下。

“不行。”秦雪推開他,終於清醒的意識讓她想到麵前之人如今的身份,有些擔憂道:“你怎麼可以到這裡,若是被人發現了,你要怎麼逃%e8%84%b1?”

“他們發現不了,我可以來去自由。”耶律泉想要再次拉著她,被她向後一退,輕易躲開。

“我上次已經同你講清楚了,我想要忘掉以前的日子,求你不要再來了。”秦雪很是懊悔,方才對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