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三哥。”楊勳激動地推門而入,正撞上秦雪從楊勳%e8%85%bf上慢慢起身的一幕,惹他愣怔原地,怒火也一瞬而出,被他緊握拳頭生生忍下。

“要打仗了嗎?”秦雪揉了揉眼睛,絲毫沒有注意兩雙都有些火熱的雙眼正在盯著自己。,她看向窗外,聽著這有些不熟悉的曲調,疑惑道:“這次吹的沒那麼緊急,是一場看不上眼的仗嗎?”她轉身偏偏問了楊勳。

楊勳回過神兒來看她,慢慢起身道:“是戰事結束的凱旋之音。”

“戰事結束?”秦雪驚訝,這才看向門口一直都未說話的楊順,“大遼退兵了?”

良久,楊順沉著麵道:“是,蕭太後被人下了毒,性命危在旦夕,耶律木急著趕回了大遼,戰事暫時停下了。”

“蕭太後被人下毒?”秦雪不可思議道:“她平日裡除了耶律隆緒送來的飯,誰的都不吃,怎麼可能中毒?”

“你怎麼知道這些?”楊順實則已經明白為何,氣惱地故意問她,想要她說出自己是那個陰山下獵虎的少女,想要她%e4%ba%b2口對他說出來。

“三哥說的。”秦雪指了指楊勳,心裡虛得很。

意外的是,楊勳配合一句,“是我對她講的。”

“是嗎?”楊順冷冷一句,摔門而出,震得屋子有些微顫。

秦雪不明所以,氣惱地疾步追去,“大早上的,發什麼瘋,我又哪裡惹你了,你站住,說清楚些。”

屋內,獨留了立在原地的楊勳,他沉默的卷起桌案上的竹簡和書本,沉默地放入書箱內,沉默地開始收拾行李,良久,盯著地上的一縷發絲,將它慢慢撿起,夾在了書本內,一同收入箱底,口中緩緩道:“你會不會同彆的女子不一樣,不在乎我這副身子?”

大軍開始準備回京,楊泰傳令,第二日整軍,回天波府。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第十九章】談兵論將 同席暢談

【第十九章】談兵論將同席暢談

浩蕩的隊伍緩緩駛向京城,極遠處,似是歡呼聲傳來,滿城百姓都在等著楊家的凱旋而歸。楊泰一身金甲走在最前,左後側是亮銀色鎧甲的楊順,右側本該是白蘆,卻走著一個漂亮的女子,全身沒有金銀首飾做點綴,走在眾家男兒中,倒顯出傾國之色。

楊泰特意點了花解語陪他一同入京,一是為了表達對花家此次助征的感激之情,另外之意,他隻告訴了秦雪一人,而這個讓花解語伴軍回京的主意也是秦雪為他想出的。

“怎麼樣?有沒有萬眾矚目的感覺?”楊泰看向一臉笑容的花解語。

“有種做將軍的感覺。謝謝你了。”花解語向著前方揮舞花束的京城百姓揮了揮手。楊泰眼中喜歡,一路上目光都是在她的身上。心中暗暗感謝秦雪的提醒,不禁覺得,自從認識了這個兄弟,諸事變得簡單許多。

馬車內,秦雪偶爾掀起車窗簾子,偷偷瞥向外麵的熱鬨,像是偷了東西的賊人,心中既歡喜又緊張。

“這是什麼表情?”楊勳看著麵前女子,陪著她一同好奇起來,側了側身子觀望窗外景象。

“你們每次打仗回來,都要如此嗎?”秦雪終於放下簾子,端端坐正。

楊勳搖頭道:“隻有大獲全勝時才會如此。”

秦雪明白點頭,不再說話。楊勳倒是想起一件事,問道:“軍中有七日的探%e4%ba%b2假,你可想好了去哪裡?熏骨莊嗎?”

隨著晃動的馬車,秦雪興奮地情緒有些消退,歎口氣道:“若是沒有入軍,我倒是會回去。如今身在軍營,每日麵對生死,若是哪天真的沒了,又要父%e4%ba%b2傷心一次。還是現在好,他至少已經習慣沒有我了。”

“這隻是你的想法而已,太過偏激。”楊勳搖頭道。

秦雪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一個機靈,湊他近了些,挑眉道:“你若是回楊家住,我就回熏骨莊。”

楊勳眼中眸色一閃,又慢慢暗淡下來,“我們情況不一樣。”

秦雪拉著他的袖口,觀察著他有些不自在的麵色,不滿道:“如何不同。我是已死之人,你是將死之人,差不多。”

“是,我們是同一類人。”楊勳意外回了句,看著她淺淺一笑,轉了話題道:“你到了軍營,就彆換地方了,我們還住一起。”

“好啊。”秦雪回得自然,倒讓楊勳有些意外,“你不會覺得不方便?畢竟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和女兒身。”

秦雪搖頭道:“不會。同三哥住一起,比同一群人住一起要自在多了。”

楊勳點頭讚同,“也是。”兩人相視一笑。

入夜,帳內被楊勳命人支起一展屏風,恰恰擋在他同秦雪的木床中間,秦雪笑道:“如今不想被人發現都不行了吧。”

“我倒是不妨事,總怕你不方便。”楊勳隔著屏風回道。

秦雪將屏風合起,同他麵對麵坐著,“隔著屏風才覺得不方便呢,我自己都快忘記我是女子了,你這樣倒是經常提醒我。”

楊勳慢慢起身,走到矮桌處盤%e8%85%bf坐下,拿起一本兵書,沉默地讀起來,不再說話。

如此做,倒讓秦雪納悶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她索性也坐在他一旁,盯著他手中的書,問道:“整日這樣看,也不同人討論,會有進步嗎?”

楊勳方要翻頁,聽她如此說,看向她道:“那好,以後你同我討論。”

“我正有此意,以前同耶律泉也討論過,不過我們總吵架。”秦雪回得隨意,一點掩飾都沒有。

楊勳淡淡一笑,盯著一處道:“那我先試試你。”

“放馬過來吧。”秦雪模樣驕傲,倒讓楊勳有了想法。

“兵家常言,‘驕兵必敗’,你可知大哥是一個真正的驕兵,恰恰是常勝將軍。這樣意外的結果,你怎麼看?”

秦雪抿著茶,想都未想地說:“全按照書本上所言,不就是‘紙上談兵’嗎?”

“那,我偏要‘紙上談兵’,你要如何解釋這個?”楊勳看她的眸色有些不同,似是從她的言語和神態中聽出、看出了不同於自己平日所想的智慧。

秦雪淺趴在桌案上,一隻手支撐著頭,另一隻手把玩茶杯,繼續不在意道:“‘驕兵’之所以有本事驕傲,全是因為戰前已是%e8%83%b8有成竹,有撒豆成兵的本事,氣勢上更是熏灼,若我軍遇到這樣的將軍和士兵,勢必會心有忌憚,揣測他們有何製勝的法寶,為何顯得如此有把握。心中有了疑惑,便不能全心全意在戰事上,也就有了缺口,反而讓‘驕兵’顯得氣勢磅礴。”

秦雪並未看楊勳眼中泛起的亮色,繼續道:“想必大哥遇到極難的戰事,也會領兵攻之,令楊家看起來勢如破竹、盛氣淩人。其實,結果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更無半分的把握,對不對?可是他卻想,這樣做至少在言行上給敵人帶來了不小的衝擊,讓敵人以為麵臨的是所向披靡之軍,戰無不勝、不可小覷,這樣,心頭未免發怵,手上也就有了猶豫,大哥同他們戰起來,自然比看起來容易些。”

“精彩。”楊勳放下書本,繼續道:“那你覺得這樣做是好是壞?”

“自然是壞。”秦雪毫不猶豫道:“‘驕兵必敗’是多少人任性為之而總結的教訓,大哥如今甘做‘驕兵’,打了勝仗是不錯,可是總會吃虧在這上麵,而一旦吃虧,便是危及性命之舉,太過不劃算。既然是領兵的將軍,自然不能不顧手下之人的性命,這樣不靠譜的舉動還是少做的好。諸事策劃清楚,比氣勢要重要許多。”

“怎麼說?”楊勳索性陪她一同盤%e8%85%bf而坐,兩人對視互商。■思■兔■網■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秦雪想了想,道:“我手中是些老弱病殘,是毫無氣勢可言之人。你手中是驍勇的軍中猛將。如今要大舉進攻我的莊子,我便在莊內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你們。而你們呢,什麼都沒有準備,更沒考慮莊內是否藏有隱患,隻憑借滿身的氣勢急攻而下,想想會發生何事?”

楊勳淺笑,“那我們不是全軍覆沒,也會死傷慘重。”

“對,若是我出手,定要你們全軍覆沒,再無喘熄之機。”秦雪自傲道。

“你當真有這本事,領著老弱病殘,可以擊敗一眾猛將?”楊勳雖是疑問,眼中卻有十分相信之意。

“我從未試過,現在說的也是‘紙上談兵’罷了。”秦雪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道:“我有些困了,睡覺吧。”

楊勳點點頭,“你先睡。”說完,重新拿起書本,準備再看,被秦雪搶下道:“快些睡覺,你就是這樣不敢睡,才睡不安穩的。”她先起身,再去拉起楊勳,推他到床邊,“放心,我在一旁邊呢,若是不舒服,就喊我。我雖然沒什麼大的用途,倒是可以幫你端茶倒水,灌藥喊醫,所以,你儘管放心睡吧。”

“好。”楊勳笑著走到屏風處,示意她走到另一側,將屏風輕輕展開,隔著屏風道:“這樣睡吧,白天再合起來,你畢竟是女子,同我住,總有不方便之處。”

秦雪笑笑不語,隔著屏風看他,一抹燈下的暗影,倒是顯得格外高大。見他已經緩緩躺下,秦雪也進入淺夢。這次,她沒有夢到在大遼的一些事情,隻是內心平靜的一覺到天亮。本以為楊勳會因為夢魘或是病痛而吵醒她,誰知,身邊之人也是安穩的睡了這些年最平靜的一覺。

初見楊業,是在第二日。楊勳被喊回家中陪佘太君吃午飯,楊家眾人全都在此,楊業剩下的三個兒子,也都從華陰山被接回來一同相陪。

見秦雪同楊勳一起赴宴,楊順高興地將她迎入廳內,引薦道:“爹娘,這便是孩兒提起的秦風。”

秦風恭敬一禮,“參見楊令公、佘夫人。”

“起吧。”楊業抬手示意她起身,招呼她與眾人同坐,笑道:“早就聽說過小兄弟大名,自你入軍後,幫了楊家不少忙,今日相見,果然一表人才。”

“多謝楊令公誇獎,秦風不敢當。”秦雪刻意將頭埋底,生怕楊業看出她同父%e4%ba%b2秦寒相似的眸色。

“真是英雄出少年。”佘太君點頭讚歎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出息,日後必成大器。”

秦風點頭抿笑,淺淺一禮,看向對麵三個陌生的麵孔。楊順看出她眼中疑惑,介紹道:“這三個小東西,是我們楊家的老五、老六和老七。”

秦雪點頭一禮,“秦風見過五公子、六公子、七公子。”

三人麵帶笑意,點頭拱手道:“秦兄弟。”

“好了,既然大家都熟悉了,那就吃飯吧。”佘太君笑道,“家裡許久沒有這麼熱鬨了,今日你們能聚在一起,為娘真的很高興。”

七兄弟共同舉杯,齊聲道:“祝娘洪福齊天、壽比南山。”

佘太君笑著一同陪飲。待楊順放下酒杯,秦雪驚愕道:“今日是夫人的壽辰?”

“是啊,三哥沒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