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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懸疑的贏下了比賽。閆狄輸得心服口服,搖頭感歎,“白將軍厲害。”

秦雪一邊策馬一邊安慰他,“你已經很不錯了,隻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個厲害的。”

閆狄淺淺一笑,感激地拱手一禮。

秦雪同楊勳已經走到粗繩麵前,楊順舉起發令旗時有些猶豫,目光撞上眼中同樣擔憂的楊泰和楊永,手中旗子微有晃動。

“秦雪可會全力以赴?”楊勳看著秦雪突然道。

“那是自然,我可不會因為你是軍師而害怕你。”秦雪回得肯定。

楊勳滿意地點點頭,眼睛落在楊順身上,對他點頭示意。楊順點點頭表示明白,待兩人神色凝聚,手中旗子猛地落下。兩匹馬兒同時衝出,楊勳立身馬背,絲毫看不出半分病意,他的馬術極好,眾人從未見過,他甚至要比楊泰、楊順還要厲害。

秦雪追趕的有些著急,也未想到他如此驍勇,有那麼一瞬,已經忘記,這曾是那個夜晚會被病痛折磨的不能起身之人。秦雪甩動手中軟鞭,馬兒向前跨越幾步,疾疾追上楊勳。此刻的楊勳,嘴角扯出一抹淺笑,也甩動了手中軟鞭,兩人策馬狂奔,讓眾人大驚。

馬蹄猛地躍過紅繩,慢慢停下。場上靜的可怕,本該有的歡呼聲並未響起,盯著這個勝利之人,久久沒有反應。另一匹馬也慢慢停下,眼中滿是讚許和欽佩,立在贏下比試之人身後,淺淺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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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重拾信心 哀憶舊事

【第十八章】重拾信心 哀憶舊事

楊勳慢慢轉身,看向身後正在盯著自己的秦雪,嘴角掀起一抹好看的笑。歡呼聲一瞬而起,眾人都未想到,楊勳竟會如此驍勇無敵,對他的印象開始轉變。秦雪麵露喜色,依然欽佩地盯著麵前讓她大吃一驚的男子。

她一直在想自己是否要讓一讓楊勳,畢竟自己騎馬的本事是耶律泉這個馬背上的王子教會的,同任何人比試跑馬,她都會輕易贏下。卻未想到,眼前有些看不上之人,竟會這樣輕鬆贏了她,本事絲毫不比耶律泉差,更是勝過楊家眾人。

歡呼聲久久都未落下,楊泰突然抬手,眾人一瞬安靜下來。楊泰走上前,%e4%ba%b2自將楊勳扶下馬,拍著他的肩膀點頭道:“震撼無比。”

楊勳淺淺低頭一禮,眼睛依然帶著笑意看向秦雪。

楊泰一揮手,朗聲道:“好。輸得心服口服,這半個月的酒肉,我同秦風包了。”

眾人歡呼雀躍,秦雪麵上一怔,輕跨一步,湊近楊泰確認道:“還要我掏錢?”

楊泰蹙眉笑道:“怎麼?我們不是同隊的嗎?你忘了,‘萬眾一心’。”

“可你是將軍。”秦雪可憐兮兮地看向他。

“將軍又如何,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

秦雪有些著急道:“這能一樣嗎?我剛剛入軍,還沒發軍餉呢。這身上的私房錢,到月底就會沒了,我還要買些平日裡喜歡吃的,還得。”話還沒說完,楊泰衝楊勳撇出一抹笑,轉身離開。

“喂。”秦雪更加可憐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將軍。大哥。”無論怎麼喚他,他都不再回頭,隻是擺了擺手,朗聲道:“熱鬨看夠了,散了吧。”

“是。”眾軍齊聲道,慢慢散開。

“完了。”秦雪後悔地呲牙咧嘴,正要看向楊順,他故意氣她道:“誰叫你不讓我同你一隊,不然我還能幫你分擔些,現在,如何是好。”

秦雪厚著臉皮湊近他道:“借一點給我,好不好?我保證,下個月就還你。”

“怎麼?沒有錢?”楊順有趣地看她。

秦雪故作可憐地點點頭,本以為楊勳會同情她,誰知,這該死的臭小子竟然說了句:“那洗衣服吧。”

“你。”秦雪方要抬手打他,他早已坐立馬背疾馳而去,也不忘留下一聲朗笑。

良久,一個聲音突然道:“放心,大哥逗你呢,他是將軍,半個月的酒肉還是付得起的。”

秦雪猛地轉身,這才發現楊勳還未離開,又聽他這樣說,放心地點點頭,“就知道大哥是好人。”

“你呀。”楊勳示意她一同回去,“以後沒有本錢就不要放下豪言,免得真吃了虧,我們離得又遠,便沒人能幫你了。”

秦雪尷尬一笑,輕輕挑了挑眉梢。

楊泰晚飯便命人備好了酒肉,眾人吃得不亦樂乎。秦雪盯著比平日豐盛的飯菜,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吃得也比往日多了些。楊順湊過來氣她道:“份子錢都沒有付,還好意思吃這麼多。”

“要你管。”秦雪將手中的半個饅頭塞到他嘴裡,“吃吧,堵住你的嘴。我去看看三哥吃完了沒,懶得理你。”

楊順含著她塞過來的饅頭,慢慢嚼了起來,側靠著一旁墊子,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今晚空氣有些發涼,楊泰命人給楊勳送去了幾個熱水囊,讓他靠著暖和暖和身子。秦雪提著熱茶輕輕推門而入,她從楊勳處得的命令,唯有她可以不敲門而入,楊泰都沒有如此待遇。屋內傳來一股熱氣,一個小爐子支在角落,不知是何時放在那裡的,這樣的天氣生爐子有些誇張,偏偏在楊勳這裡,一點都不突兀。

“大哥說到做到,今晚就添了好吃的肉,你有沒有多吃一些,還是。”秦雪手中茶壺猛然落地,楊勳此刻臉色蒼白,倒在靠椅上,微喘著氣息。

秦雪猛地撲去,並不敢碰他,打量著他顫唞的身子,一時不知所措。“我去喊百裡鈺。”她方要起身,被楊勳突然拽住,使勁兒對她搖了搖頭,微顫的聲色從嗓子裡滑出,“不許去。”

“可是你,可是。”話還未說完,竟被楊勳慢慢靠在了身上,他緊緊抱著她,耳朵和臉頰輕輕貼在她的腰間,惹秦雪身子僵直,愣怔原地。

“不許去,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楊勳再次叮囑道,眼睛已經微微閉起,似是沒了力氣,良久,都未再說話。

“你不會有事對不對?”秦雪回過神兒來,手輕輕放在他的背上淺拍著,不放心地又問了句,“真的不會有事對不對?”

楊勳點點頭,並不說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燈影開始晃動,落下半絲燈芯,劈啪著閃出一抹火花。楊勳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仿佛下一刻鐘就會散架一般。雖然方才靠著那麼多的熱水囊,他依然全身冰冷,指尖透出的寒意,已經傳到了秦雪全身,似是冰寒湖底下的一條求生小魚,任由寒流追趕,卻無法躲藏。

“很冷,對嗎?”秦雪眼中溢出淚水,想起今日找他賽馬之事,很是懊悔,低聲道:“都是我的錯,為什麼想出來賽馬這件事。我本來想同你一起散散心,明明選擇散步多好,偏偏要去賽馬。”

話還未說完,楊勳緩緩鬆開了她,將她拉到自己麵前,眸中神情複雜,卻含了幾分感激之意,他拉著她的手,感受著她身體的溫熱,開始恢複平穩地聲色柔柔道:“不。賽馬很好,我今日很開心,都記不清上一次真正的笑是什麼時候了,我很感激秦雪你又給了我一個美好的回憶。你不知道,這些回憶,我並不多。”

“可是,開心歸開心,你的身子卻。”

“不妨事,如今在我這個將死之人心中,人生的得意,已經遠勝於身體。”楊勳的神色已經開始恢複,卻沒有放開眼前女子的意思,反而拉著她坐到了自己身邊。他隻是覺得,這雙手所帶來的溫暖,遠勝於那些水囊和爐火。

楊勳明媚清澈的眸子裡映出了燈火的倒影,打襯在他好看的臉龐上,似是流雲皎月般讓人不舍移眼。淺彎挑起的嘴角正浮出一抹笑意,可見,他今日真的很開心,即使全身疼得厲害,依然不能阻止他心中的歡樂。

“我八歲時,定了一門%e4%ba%b2事。”他突然起話,一隻手撥了撥燈芯,另一隻手依然緊緊地拉著一旁女子溫熱的手,並未看她,似是回憶著往事,慢慢道:“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同我一樣的年歲,眼中泛著機靈之色。我很喜歡她,真的很喜歡。”他眼中的哀傷儘顯,已經不同於他平日裡要偽裝出來的堅強模樣,他竟願意將這種軟弱之態透露給秦雪看。

盯著他偶爾傳來的脆弱感,秦雪輕輕拉著他的手,與他緊緊相握。

“我第一次去軍營,已經同女子相處了一年之久,我說,等我從軍營回來了,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倒時,我就回來娶你。”楊勳突然冷笑一聲,盯著又快暗下的燈色,眉梢微蹙,“我怎會想到,入軍第二日,便被人下了‘鬆骨’之毒,全然如螞蟻在撕咬,吞噬著我的骨髓和靈魂。父%e4%ba%b2騙我說一定會治好,可是,每晚的疼痛都在提醒著我,他們在騙我,這個毒,我永遠擺%e8%84%b1不了了。”

秦雪眼角滑過一抹清淚,恰恰被楊勳看到,他盯著那張臉,眼中思緒複雜,一隻手輕輕為她擦去淚痕,搖頭道:“彆為我哭,我已經偷偷哭過了。”

秦雪抿嘴低頭,半晌,輕聲問道:“後來呢?那女子怎麼了?”

“嫁人了。”他淡淡一語,“嫁給了一個能給他一個家的人。如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不知為何,他這樣平淡地講出女子如今的狀態,反而讓秦雪不安心痛,她不禁在想,若她是那女子,聽說了自己曾經愛的人中了這種毒,她會如何做?她會不會有勇氣陪著一定會死的這個人,祈禱上天仁慈些,能讓他們白頭偕老。還是會像女子一般,選擇另外一個一定能陪著她的人,心中存有一抹隱痛的過剩下的日子。

可是,她不是那個女子,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還不知道會如何選擇,是否會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敢陪同眼前的人走下去。不知在那女子入夜時,是否有想起過這個幼時定%e4%ba%b2之人,是否會有一絲沒同他在一起的後悔偶爾滑過心底。

打更聲由遠及近,原來已入深夜,屋內兩人毫無困意,眼睛望向閃爍的燭火,心中各有所思,手卻牢牢牽在一起,感受著一冷一熱的交彙,似是本不該碰撞一起的冬夏之季,在某一個錯誤的安排中,就這樣相遇了。

清晨的鳥鳴在不遠處響起,秦雪淺趴在楊勳的%e8%85%bf上熟睡,眉梢偶爾微蹙,似是夢到了讓她糾結的事情。楊勳依靠著一旁的墊子,一隻手支撐著斜斜微側的頭,盯著眼前的女子,心中莫名地湧出股暖意,這種感覺,他很久以前曾經擁有過,隻是,被他刻意隱藏起來。如今,再次湧出,他似是明白了為何。

一縷頭發垂落秦雪的麵頰,沿著她的%e5%94%87線緊靠%e5%94%87邊,惹出幾分嫵媚。楊勳慌忙移眼,盯著窗外晃動的樹影,心中撲通直跳,勾起的一絲漣漪,讓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男人的天性惹他有些憋悶,不禁咬緊嘴%e5%94%87強忍那股衝動。

角鳴聲再次響起,吹奏的卻不是應戰之音,而是凱旋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