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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樣子,怕是更希望他毫無痛苦地死在大遼吧。看著曾經玉樹蘭芝之人,如今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喬素自己恐怕都無法接受,輕生的念頭一定會有。

趕了兩天的路,眾人都疲憊不堪,除了不言不語、瑟瑟發抖地喬素,眾人都倒頭睡去。夜色朦朧中,一聲鷹鳴劃破長空。眾人都未在意,唯有秦雪猛地坐起,看向破廟外的天空,果然是‘鳩盧’。

她輕輕起身,走出破屋,極遠處,一身朱紅的男子立在那裡,盯著她久久不語,身後是幾隻呲牙咧嘴的狼。秦雪看了看破廟內熟睡的幾人,慢慢走向男子。

還未完全靠近,男子已經迎向她,將她一把抱起,朝著林子中走去,狼群也一瞬散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子什麼話都沒有說,將她放平在草地上,重%e5%90%bb慢慢壓下。秦雪毫無情緒地盯著朦朧月色,隻覺得全身疼得厲害。月影慢慢衝出雲彩,皎潔亮光鋪撒地麵,耶律泉為她重新穿上衣服抱入懷中。

‘鳩盧’偶爾滑過他們頭頂,偶爾淺鳴一聲。耶律泉撫上她的麵頰,讓她看向自己,望到她眼角滑下的淚痕,慢慢%e5%90%bb了上去,力道極輕,怕是弄疼她一般,可是,方才,他太過意外,卻沒有顧及。

“我答應你,讓他們平安到達佳木,你是不是很感激我?”耶律泉湊近秦雪的耳邊聲色溫柔。

“我已經報答你了。”秦雪冷冷回道。

耶律泉淺笑一聲,輕撫著她的耳朵,“若是知道可以讓你這樣報答,你早就是我的了。”

秦雪猛然看他,想著方才之事,心頭湧出一股痛悶,眼睛又朝天空看去,淚水止不住地淌下。耶律泉突然趴在她麵前,盯著她有些痛苦的神色,冷笑一聲,“我得到你,就讓你這樣難受,若是楊順,你是不是會笑一下給他。”

秦雪盯著麵前之人,眼中毫無神色,麵上更無表情。隻見耶律泉慢慢湊近自己的%e5%94%87,並未%e5%90%bb上,隻是淡淡道了句:“已經平安過了丘牧野,你卻未說讓我在佳木也不殺他們。”

一陣冷風吹過,秦雪驚恐地盯著麵前突然轉了笑容的男子,想要驚聲呼喊,被他突然捂著嘴巴不能出聲,身下更是被他鎖緊,雙手被他舉到頭頂用另一隻手緊緊按著。男子笑得很好看,眼中卻滿是冷意,輕輕道出一句,“放心,他們會死的很快,一點都不會痛苦。”

秦雪想要說什麼,奈何耶律泉將她的嘴巴捂得極緊,她不能出聲。又聽到耶律泉冷冷的聲音傳入耳朵,“想說話威脅我?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見她不停地掙紮反抗,耶律泉已經怒氣衝心,壓低聲音憤怒道:“怎麼?那個人要死了,你心疼了?”見她依然扭動著身子不肯放棄,耶律泉湊近她的耳邊,突然一句:“你以為你的身子在我眼中有那麼值錢,可以換他們的命?”

秦雪突然停下,呆愣著看向麵前男子,並不能看清男子的表情,他此刻正湊近自己的耳朵,溫熱的麵頰與自己的麵頰緊貼,久久都未起身。她看不到耶律泉此刻痛苦而後悔說出這番話的表情,隻覺得全身冷得可怕,像是要凍裂一般。

良久,耶律泉感覺到手中溫熱濕粘,驚恐看去時,捂著秦雪嘴巴的手已經溢滿鮮血。原來,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巴,此時,血液正湧的凶猛。

“你。”耶律泉一把將她拽起,想要撬開她的嘴,卻被她倔強地緊閉著。無奈之下,耶律泉隻得觸碰到她身體的敏[gǎn]處,才讓她猛地鬆了口。耶律泉湊近她的嘴巴看去,見隻是咬破了兩處傷口,並無大礙,心疼地將她抱入懷中,手上拳頭越握越緊。

“我的命換他們好不好?”秦雪努力說出一句話。

“你不是還有大仇沒有報嗎?就這樣甘心死了?”耶律泉聲色雖冷,抱著她時的眼神已經滿是柔情。

“沒關係,會有人替我報仇的。”

耶律泉再也沒有說話,抱了她許久,突然將她推倒在地,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方才解下的腰帶都未帶走,敞著寬體大衣走得毫不猶豫。秦雪慢慢轉過身,側躺在地上,盯著眼前的腰帶久久愣怔。四周靜的壓抑,遠處並無打鬥聲,她心中慢慢明白,耶律泉是在試探自己,試探她對楊家,對大宋已經衷心到了何種地步,原來自己表現的已經超出他的預期。

她輕輕抱著膝蓋,保持蜷縮地姿勢,躺於地麵不願起身,感覺到空氣和地麵的寒氣,心裡才慢慢踏實下來,慢慢忘記了方才的那一段溫熱時期,閉眼安心睡去。

“秦雪。”花解語的聲音傳入耳中,秦雪微微抬眼,看到了楊順和她立在麵前,麵露焦急。

秦雪慌忙看向一旁,腰帶已經不見,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件他們帶來的遮寒的皮毛。

“怎麼睡這裡?也不說一聲,讓我們好找。”花解語將她慢慢扶起。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楊順走上前關懷道,見她有些站不穩,所幸將她抱了起來,秦雪驚恐看他,他卻全不在意,對一旁花解語道:“將痕跡清理了。”

破廟內,佐格為她打來清水洗臉,透過水色,秦雪看到自己昨日%e5%94%87邊的血跡,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悄悄清理,身子更是清爽的很,似是也被清理過。頭上簡單綰起的一縷發絲,是出嫁後的女子才會打扮的裝束。她將頭紮入有些臟的破盆中,想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讓自己不去想這一切都是耶律泉為她做的。

一隻手將自己猛地拽起,楊順的臉出現在眼前,“你這是做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突然成了這副樣子。”

秦雪猛地抱住他的脖子,不知為何,心中格外委屈,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花解語拍了拍呆愣原地的佐格,示意他同自己出去。佐格不解,正要指著兩人說什麼,被花解語慌忙捂著嘴巴拖了出去。

“公子和秦風,他們兩個男子,我。”佐格驚得在破廟前一直踱步,“我要如何同楊太公交代?”他偶爾捶%e8%83%b8頓足,讓花解語哭笑不得。

回到軍營,秦雪一直將自己反鎖在屋內,楊勳問眾人原因,無人得知。他試著敲了她的房門幾次,都無應聲,正在無奈時,楊順突然趕到,示意身邊兩個軍士,“將門給拆了。”

不消多時,房門被軍士卸下抬走,楊順步入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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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番外】陰山獵虎

【第十六章 番外】陰山獵虎

京城楊家天波府,管事匆匆步入訓練場內,楊順同四個家中護衛戰得正勇,手上稍稍加了些力氣,一人被甩出高台,剩下三人互視一眼準備一起撲向他。抱著他的一瞬,被他趁機踢倒一人,身子猛然一轉,一個腳下不穩之人斜躺地麵,隻是一人獨自站立。

管事觀戰後,看出勝負已分,迎上前道:“陰山之事已經查清,京畿衙門所報失蹤之人,確實同陰山腳下的猛虎有關。村民無奈之下,湊足銀兩送往熏骨莊,請熏骨莊之人幫忙除害。目前,秦寒處還未有動靜,不知我們楊家是否要管。”

“京畿衙門何意?”楊順示意艱難起身的四人退下,走向管事,接過他遞來的白巾擦汗。

“程知府處,需要請示皇上旨意方能出手。”

楊順將白帕扔回管事手中,“這些人,拿著百姓的俸祿總不做正事,這等小事還要奏請皇,恐怕文旨批下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不知又會死多少人。”

管事搖搖頭輕歎一口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熏骨莊怎麼不出手?他們不正是做的這種拿錢辦事兒的生意嗎?如今錢拿到了,為何沒有辦事?”

管事回道:“熏骨莊做事一項穩妥,此事若沒萬全準備,定不會馬上出手。據老奴探來的消息可知,這獵虎還是熏骨莊第一次做,秦寒疼惜手下之人,一定會準備周全後才會讓他的人出手,恐怕還需一兩日。”

楊順垂目思考,“早就聽說秦寒此人,做事雖然周全謹慎,為人卻是亦正亦邪,如今他為護手下,不惜讓村人多等兩日,果真如傳聞中的性格。”

“那少爺之意是?”

楊順穿上外衫道:“此事,我%e4%ba%b2自去一趟,不以楊家的名義便可。”

“老爺、夫人那裡?”管事淺淺一拜。

“不用你為難,我%e4%ba%b2自同他們說,不會告訴他們,我是派了你去查此事,就說佐格路上聽說的,告訴了我。況且,我做的又不是什麼害人之事,父母仁慈,一定會準我過去的。”楊順抬步離去,管事緊緊跟上。

陰山近在眼前,楊順聽到了猛虎的怒吼聲,甩動馬鞭朝著聲音疾馳而去。視線中闖入眾人獵虎的場麵,一個年歲不大的姑娘從容指揮,手中弓箭阻擋著猛虎的去路,奈何這是頭狡猾的老虎,姑娘手中弓箭如何都射不到他擺動的身子。

楊順見猛虎已經開始露出凶光,未免有人受傷,從身上拿下弓箭朝虎%e8%85%bf射去,並未刻意去射虎身,他的意思是止住老虎的跳動,將獵殺猛虎的功勞送給那位姑娘。果如他所想,姑娘端正弓箭,箭羽衝出,正中老虎肚皮。

姑娘轉身看他,眼中既有讚歎又有探究。他也盯著眼前女子,方要仔細打量,被突然趕來的村人圍在中間,待他將眾人視線引到那個姑娘身上時,她已經掩麵跑走,連名字都未讓他知曉。村人更是沒有看清,無法告知他那是誰家的女子。

日後,楊順將此事告訴了楊勳,他說:“那日陰山腳下,我想將女子帶回楊家。”

幾年後,他認識了一個叫秦風的人,麵相同腦中對陰山腳下女子的印象極為相似,奈何秦風是男子,他想,自己一定是入魔障了,才會看誰都像那女子,如今,連男子都看著相似了。可是,秦風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同。

那日,她陪自己去尋找百裡鈺的下落,見她立身馬背,更讓自己覺得熟悉,又想起陰山腳下的女子。

那日,她同自己尋到了百裡鈺的下落,看到熏骨莊才會有的‘珠子花’時,眼中那似有非有的淡淡哀愁,讓自己心中起疑。而她又同百裡鈺說了些什麼?讓百裡鈺同意用她的身子試針。

那日,大帳內,自己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心中既擔憂又心疼,一瞬又覺很幸福。

那日,自己步入營帳看她的傷勢,卻看到三哥慌忙遮擋在她脖子裡的白帕。他想要掀起帕子,看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看看她是不是一個女子。而三哥竟會百般替她遮掩,她也緊閉雙目,假裝不知道自己來看她。

那日,她眼神堅毅地跳下馬車,斬殺撲上前的狼群,她替自己擋下蒙麵人的長劍,眼中神色,如同獵虎的女子一般。惹自己同蒙麵人招手時神思有些不穩,幾乎敗下陣來。

那日,自己站在高台指點兵將,忽然想起她也在眾軍之中,很想讓她看著自己如何將遼軍打敗。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