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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

“謝謝。”不知為何,秦雪突然覺得同眼前女子很%e4%ba%b2切,似是期盼著她知曉自己的身份。秦雪明白,花解語是個善良的女子,即使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會保護自己,不會同旁人亂講。秦雪重新抱上她,比方才緊了許多,心中對她的感激全都表達在了緊緊的擁抱上。

花解語拍了拍她的背,輕聲一句:“先去茶社吧,有人在等你。”

秦雪聽她指引,望向茶社,最深處不起眼的角落裡,坐著那個熟悉的人,此刻也在看著自己。秦雪慢慢鬆開花解語,依然盯著眼中存有亮色的耶律泉,並未打算走去。

“我在外麵幫你看著。”花解語輕輕推了推她,“你同耶律泉認識之事,我也知曉,不會講出去的。”

茶社剛剛煮出一壺新茶,跑堂的小二將熱氣騰騰的茶水為耶律泉添好後恭敬離開。秦雪已經立身他一旁,並未打算坐下。不是不願,而是不習慣。那些給耶律泉做奴隸的日子,兩人很少同坐,總是耶律泉坐著,她站著。如今,她已是自由身,卻在遇到耶律泉時,總會忘記自己已經自由。

耶律泉不再看她,拿起杯蓋撥了撥漂起的茶葉,良久,淡淡道:“若是你喜歡在你麵前殺死猛虎之人,我現在便可以帶你去獵虎。”

“什麼?”秦雪不明所以地盯著麵色微冷之人,這才想起方才自己抱著楊順的一幕,心中一陣亂鼓,想要同眼前人解釋什麼,卻覺得不開口更好。哪知,這人希望她解釋,越是解釋,證明她越是在意自己。偏偏,麵前的女子隻是站著,並不回話。

耶律泉遞了杯茶給她,還未來得及示意她同坐,聽到她冷冷的聲音響起,“我在大遼時,沒有一天是開心的,即使被你守著、護著,也不快樂。”

耶律泉手上一頓,抬眼看她,那抹眸色裡是冰冷寒意,似是無數把鋒利的尖刀藏於眼中,讓人心生畏懼。秦雪深吸口氣,稍稍向後一步,被他突然抬手抓著向自己身邊拉去,在離他極近的距離停下。手上的力度足以握傷她是手腕,卻被她咬牙強忍下。

秦雪努力擠出一個笑,繼續道:“雖然不開心,卻覺得不可或缺,若是哪日不記得了,我反而會很難過。這種想法讓我一度覺得羞恥,覺得對不起心中的某個人,他死在了你們手中,我卻喜歡上了這裡的一個人。”

耶律泉驚訝地看向她,眼中的清冷轉為柔色,似是沒聽清般,又將她拉近了些,已經同身體緊貼,手上力道更足,仿佛他這樣拽著她,她就永遠是自己的,永遠不會逃走。

“你到底想說什麼?”明明是很開心的時刻,他卻問出了這樣一句,隻因她覺得麵前之人雖然說著感人的話,眼中卻泛出陣陣冷意。

茶社已經空蕩,偶有路人經過,花解語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並不向裡觀望。

秦雪輕輕去推耶律泉的手,淡淡道:“泉,其實你明白,我們永遠不可能。以前我是你的奴隸,我們不可能。如今,我是你的敵人,我們更加不可能。有些事情,回不去了。”她突然情緒激動道:“你彆站起來,你若是起身了,我就不敢說了。”

耶律泉緩緩坐下,盯著有些焦急的她,始終握著她的手腕,眼中浮出的神色,是秦雪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有些害怕,竟然是害怕。

“我們就這一次心平氣和的聊聊天,好不好?我不生氣,你也不要生氣,我們每次都要爭吵,從沒有一次回憶是好好說話的。”秦雪慢慢蹲在他麵前,依然未想著坐下,聲音卻緩和許多,“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可是我們都做了選擇,且不會是同一個選擇,對不對?”

耶律泉一直都未說話,連憤怒的話都不再說,隻是那樣靜靜地握緊她,似是一不留神,她便會從手中消失,如同麵前輕起的茶煙,再也無法抓住。

秦雪端起他為自己倒上的茶,望著還在打旋兒的茶根,淺笑道:“這杯茶,全當是我對你多年照顧的感激,我知道,這個謝禮太輕了,日後大仇得報,我會用命還你。”

耶律泉冷笑一聲,臉上終於有了抹他該有的表情,已經驟然冰冷的雙眸盯向眼前女子,“我不要你的命,若是你真想同我撇清關係,那就用一樣東西還吧。”

“什麼?”秦雪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興奮還是失落,總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牽引著身體,牽引著她開始不穩的神思。

“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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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古橋東家 隱匪入寨

【第十四章】古橋東家隱匪入寨

茶社內,耶律泉最先走出,頭也不回的掠過蹙眉看她的花解語。楊順從遠處走來,同耶律泉擦肩而過,並未認出他,卻瞥見耶律泉投來的懷有敵意的目光,方要轉身去看他,聽到了花解語喚自己的聲音。

“陸順快來。”花解語受秦雪指示,將楊順的思緒拉回,避免了一場暴露身份的衝突。

“有收獲嗎?”花解語見兩人臉色輕鬆,猜想尋皮毛之事應該是有了結果。

楊順看了看神思有些不穩的秦雪,眼中浮出疑惑,向花解語回道:“尋到了一些,質量雖然比不過我們給榮氏看的那些,卻也不算太差,交出去後,應無大礙。”

幾人重新回到蕭鳶的寨子,他不知因為何事,並不在寨子內,請了打理寨子雜事的宋人魯大代為照顧眾人。四人圍坐客房內,分析如何潛入榮氏的山寨去救人。從秦雪、楊順探路的情況來看,山寨內的戒備有些過分嚴密,不似山頭,反而比得過皇家大院,可見內裡有問題。

如今最值得山寨加強防備的唯有‘古橋’少東家,喬素。

據楊順分析,若想入山寨,上山的路尤為重要,道兒上似是無人把手,實則暗中藏有無數雙眼睛,想要悄無聲息地上山,實在難辦。

眾人皆是沉默,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可以順利通過山路,同時不會被發現。

佐格踱步屋內,低頭苦想,實在沒有過高的招數,平日裡讓他衝入敵營殺人還行,如今,要想這樣費腦筋之事,並非他的強項,連額頭的汗珠都被逼出。

秦雪猛地站起,楊順也一瞬而起,看向門口。佐格會意,將房門打開之時,魯大正巧立在門外,送了些大遼的點心過來。看了看眾人的麵色,微微欠身,退出屋子。

“蕭鳶對我們有所懷疑。”花解語看著魯大離開的方向,提醒眾人。

秦雪搖搖頭,“蕭鳶對我們並無懷疑,不然,今日一定會派人跟蹤我們去集市。”

“可是那宋人的眼神。”花解語實在不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秦雪笑道:“你都說了,那是一個宋人,在遼人的大寨中,若想過得好,總要立些功勞。像魯大這樣的宋人,能在這個寨子有一席之地,一定是絞儘腦汁討好主子。如今,見我們前來,他便尋到了機會,再立一功,我想,我們即使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若是被他這樣長期跟著,等蕭鳶回寨,我們的日子不會如現在好過。”

“該死。”佐格氣惱道,“我想辦法解決了他。”

楊順抬手示意他不要太衝動,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雪淺笑著示意眾人重新圍坐桌案,將麵前茶杯蓋打開,手指沾了些水在桌子上寫了一番話。眾人明白點頭,臉上卻神色凝重。秦雪的這個計策聽起來雖然不錯,卻隱藏著諸多危險和未知,必須要有許多巧合方能成事。奈何當下又沒有更好的方法,隻得按秦雪想到的去辦。

花解語待其他兩人從屋內走出,轉身折了回來,見秦雪盯著桌麵上還未完全乾了的‘調虎離山’四字愣愣發呆,重新坐回她身邊。秦雪回神看她,嘴角掀起一抹淺笑,“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放心,耶律泉即使知道我們在此,也不會同耶律木講的。”

“為什麼?我們如今做的事,對大遼而言並非好事。”花解語盯著麵前的女子,眼中滿是探究,似是恍然大悟,湊前輕聲問了句:“他當真這樣喜歡你,為了你可以裝作聾子瞎子?”

秦雪無奈起笑,“我哪有那麼好命,遇到為我如此的人。”她看向花解語認真道:“你當真認為,抓一個‘古橋’的少東家就能夠牽扯大宋命脈?先不提古家還有二子之事,單單一個喬素,對於我們那個皇帝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日後,耶律木想用喬素的性命來威脅楊家將投降,皇上也不會同意的。屆時,楊家麵臨的問題不會是兵敗,而是楊業日後如何同喬老爺解釋而已。喬老爺也不是糊塗人,這關乎江山的問題,他也隻有犧牲兒子了。”

“那我們為何還要前來救他?既然他的家人都放棄了他,楊家為何還要來人?”花解語不解。

“我想,楊家此次前來搭救,全是在一個情字,同江山社稷無關,若是我們成功的救出了喬素,此事即使被皇上知道,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楊順因此出了事,恐怕楊家也會因為私自行動而受罰。”秦雪慢慢起身,“我給你分析一個道理,大遼若是拿喬素威脅不到大宋,日後手中握著的人哪怕是皇%e4%ba%b2國戚,皇上都會用‘事關江山社稷,同當年喬素之事一樣處理’將施加壓力之人給搪塞回去,表明誰都不偏向的立場,置身事外。那麼,遼人手中的棋子就再也沒了作用。細想這次綁架之事,反而對大遼沒有好處。耶律泉也知曉抓住喬素能威脅到楊家將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覺得耶律木此舉有些太欠考慮,反而希望我們入丘牧野將喬素救走。”

“那楊順可知這個道理?”花解語索性也站了起來,臉上神色複雜,她沒有想到,麵前的女子能將時局看得這樣透徹,能將未來之事想得如此明白。

“怎麼會不知道,整個楊家恐怕全都知道這個理。隻是,同我方才所講,楊家此次前來,全是一個情字。楊業同‘古橋’有些交情,即使喬老爺明裡不求人處理,暗裡也會拜訪楊家,求他們救人的。”

花解語更加不解,“耶律木會想不到這個?為何還要抓他?”

“耶律木人雖聰明謹慎,卻不如耶律泉考慮的長遠。對耶律木來說,此次抓住喬素,不管能不能威脅到大宋,都能給他們帶來一股不小的震撼,若是喬素的性命無法製衡楊家,那他便會殺了喬素,來刺激大宋,刺激‘古橋’對皇上的不滿。”秦雪難得讚同道:“他的想法兒確實不錯,若是喬素死在了大遼人手中,喬老爺即使表麵不說,心裡也會對皇上不滿,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儘忠了。”

她似是又想到什麼,一抹驚愕閃現眼中,被花解語恰恰看到,疑惑問她:“怎麼了?”

“耶律泉。”秦雪突然一句,惹花解語蹙眉。隻見秦雪緩緩坐下,良久,看向花解語道:“我們這次若想救下喬素,真的需要‘插翅’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