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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母後。”耶律泉跪地一禮,“願母後福壽齊天。”

“知道你最孝順,起來吧。”蕭太後並未去看耶律泉,眼睛反而瞥向一身貴氣的秦雪,轉身問道:“這位姑娘是誰?”

她怎麼會不知,如今這樣問出,著實奇怪,耶律泉麵色微冷,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母後,您忘了,這是二弟的家奴,名喚‘秦雪’。”耶律隆緒對人%e4%ba%b2和,並無心機,以為蕭太後真的沒認出秦雪是何人,好意提醒,卻被耶律泉生生瞪了回來。

“哦,是家奴啊。”蕭太後若有所思道,“泉兒院中對家奴倒是不錯,看這穿得,我還以為是哪家的貴氣小姐。”話還未道完,耶律泉已經立身秦雪身邊,冷著麵看向眾人。

他知道秦雪想要撤身,猛地拽住她的手,朗聲道:“回母後,這不是孩兒的家奴,而是孩兒的女人。”

眾人麵色大變,開始交頭接耳。數落他平日表現出來也就罷了,如今還要當真眾人的麵兒說出來,同一個大宋的奴隸這樣不羞不臊,實在有辱大遼皇室。

蕭太後向前一步方要動怒,被耶律隆緒攔下,側在耳邊輕聲道:“母後莫急,這是我們耶律家的家事,沒必要當著眾臣的麵兒解決。”

蕭太後看了看一旁都在盯著他們看的人,神色稍稍緩和,點頭後,向著主位走去。耶律隆緒跟在她的身後,臨走時,對秦雪微微點頭,秦雪感激地欠身一禮。

歌舞聲起,眾人紛紛落座,耶律泉看向手邊的秦雪,淺淺一笑,方才的不快被他一瞬隱去,“敢不敢陪我同坐?”

秦雪望著偶爾瞥向自己的眾人,突然環住了他的一隻胳膊,“既然都穿這麼漂亮了,一定要讓人看個夠才行。”

耶律泉朗聲一笑,秦雪慌忙去掩他的嘴,依然引來了一片目光,眾人眼中滿是對女子的不屑,卻不敢對耶律泉不恭,依然切切私語、偷著指點。

“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耶律泉扶她慢慢坐下,身後幾個打扮俏麗的富家女麵露惱意,相互推搡著對方咬牙切齒的表示不滿,偶爾一句,“憑什麼是她啊。”

秦雪全當沒有聽到,搖了搖頭,“猜不到,什麼東西要在外麵送啊。”

耶律泉突然將她環入懷中,身後女子一陣驚呼,惹耶律泉冷麵向後看去,她們慌忙低頭不敢再出聲。秦雪已經豁出去,任由他肆意妄為,自己安靜陪著。隻見耶律泉抬起手拍了拍,眾人先是朝他看去,餘光中瞥見台子上被人放了些紙做的盒子,幾個手拿燈燭之人將紙盒上的細線點燃,五彩斑斕一瞬衝入夜幕,頓時映滿天空。

那抹明亮將整個大遼照的通透,眾人驚呼著抬頭觀賞,蕭太後、耶律隆緒也抬頭注目,臉上浮出喜色。秦雪愣怔那裡,盯著熟悉的煙花,想起幼時在熏骨莊過年的場景,父%e4%ba%b2也會命人點燃煙火,漫天的金紅帶著滿滿的幸福,照耀著她和秦楠的臉,照耀著病榻上的母%e4%ba%b2,和滿目慈愛的父%e4%ba%b2。

最後一絲明亮在夜空炸開,映出無比燦爛的煞白之色。煙塵蕩漾開來,火藥味撲入鼻息,讓秦雪更加熟悉,不知何時,她已經緊緊地握住了耶律泉的手,很放心地緊握著他,這是這些年來,她最放鬆的一刻。

一抹紅影竄至麵前,被突然趕來的南古爾攔下,耶律金的臉已經哭花,手上舉著尖刀,看不出是要刺向耶律泉,還是秦雪。她哭喊著詛咒麵前他叫二哥的男子,聲嘶力竭、痛徹心扉。

“你將他殺了,是你殺了他。”耶律金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話,搖著頭被南古爾緊緊拽住。

耶律泉冷冷出聲,“現在你知道深愛之人被傷害是何種滋味了吧。”

聽到他這番話,秦雪、耶律金同時一怔,都朝耶律泉看去。耶律泉望向了懷中的秦雪,麵無表情,眼中的那抹柔色卻是清晰可辨。

“我們殺了他弟弟,你以為她會跟你一條心嗎?”一句話突然點醒了內心似是忘記什麼的秦雪,她兀地起身,朝著耶律金看去,眼中的驚色遠勝於耶律泉。在他拉住自己前,猛地推開了他,朝著院子外跑去。

耶律金冷笑出聲,良久,看著呆愣原地的耶律泉笑道:“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

響亮的一掌打在耶律金的臉上,她傻愣原地,不可思議地盯著地麵,餘光中是已經追出門的耶律泉。蕭太後氣惱地站起,被一旁耶律隆緒攔下,替她將已經木訥原地的耶律金拉到身邊,從院中離去。

這場大戲日後沒人敢擅自提起,成了遼國的一樁秘事,在場之人隻敢偷著議論這不可思議的夜晚,由於沒人敢出來作證,這場遼國煙雲’變成了傳說,一個日後被人傳送至今的悲情故事。

☆、【第十二章】入丘牧野 山匪榮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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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入丘牧野 山匪榮氏

楊泰、楊順被邀入屋內,四人圍坐桌旁,盯著楊勳放好的地圖,紅朱砂筆圈起一處山頭,正是榮氏占山為王之地。

榮氏原名榮章,因殺人被判入獄,奈何心中不甘,不願白白死去。某個晚上,想辦法從監獄逃出,殺了四名獄卒,大宋是呆不下去了,隻得逃往遼國,無意間走入丘牧野,和幾個流匪一同占了山頭,做起大王。此人並無可怕之處,行事手段同一般山匪沒有兩樣,本不算出眾,之所以名氣大,全是因為仰仗大遼皇室耶律木照應。

秦雪的分析及其有理,榮氏本為宋人,手下之眾也都是大宋百姓,耶律木肯護著這樣一群人,一定是因為他們對自己有大的用處,而這用處如今彰顯在了指出古橋少東家之事上。耶律木無法安置少東家時,一定會想到榮氏之地,少東家定是藏在了那裡。

“我領幾個得力的去丘牧野救他。”楊順自薦道。

楊泰點頭同意,“你曾經隨軍攻打過那裡,地形也算熟悉,你去我比較放心,隻是,帶去之人若是多了,會引起注意。若是少了,我又不放心。”

“大哥。”楊順笑道:“我的功夫你還信不過嗎?我就帶四個人去,這樣目標小些。我們化裝成販賣毛皮的商人,隻拿些樣式,也方便行動,更不會招惹嫌疑。”

楊勳點點頭,正要叮囑什麼,被秦雪搶話道:“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你對那裡又不熟悉。”楊順擺擺手不同意。

秦雪看向楊勳使了個眼色,楊勳知道她可能對丘牧野熟悉,幫腔道:“讓秦風一起去吧,他功夫也不差,還能幫幫你。”

連楊勳都這樣說,加之楊泰的點頭,楊順隻得應下,“那好,你身子弱要小心些,時刻跟著我。”

秦雪點點頭,對走入丘牧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然而那股感覺中,有一抹莫名的興奮。

次日清晨,四人從軍營走出,皆蒙麵而行。馬背上是曬乾的動物皮毛,頭頂上是佳木商人常戴著的圓頂帽,以楊順為首,朝丘牧野的方向奔去。途遇另一隊商人,彼此看了看對方的貨物,皆為上品。

秦雪湊近其中一名年齡尚小的商販,打聽道:“小兄弟可聽說過哪家需要像我家這種整張皮毛的?”

小商販舉起一隻獐子皮,搖頭道:“皮是好皮,隻是這頭尾相連,還得彆人自己處理,著實麻煩,若是你們現下方便,所幸處理了吧,這樣反而好賣些。”

“你不知道,我那東家執著,非要整張皮一起賣,說是遇到識貨的,不會在乎這些。”秦雪麵露無奈,拿著毛皮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

楊順盯著同小商販閒聊的秦雪,飲下水袋中的水,輕輕抿笑。

“小兄弟是哪裡人?”秦雪放下手中毛皮,趁四周無人,塞了些錢給他。

小商販立馬賽到袖子裡,回道:“佳木鎮的,這是我第一次跟著師傅行商。”

“我也是,第一次跟著東家過來,我住陰山腳下。”秦雪回了抹笑給他,“小兄弟不如幫幫忙,我想要立些功勞,日後也不會常受欺負,你我同命相連,可一定要幫我。”

小商販看了看四周,輕聲道:“丘牧野的榮氏需要這些。”

秦雪暗暗淺笑。臉上卻顯出驚訝之色,“榮氏?那些山匪?”⊿思⊿兔⊿在⊿線⊿閱⊿讀⊿

“噓。”小商販示意她小聲些,“我師父剛剛賣了些散皮給他們,他們想要整張的毛皮,我們手中沒有,如今,你們去剛剛好。”

“可是,榮氏向來不同陌生人做生意,我們去了他們不見怎麼辦。”秦雪繼續誘他。

“這個。”小商販麵露難色,張了張口終是沒有說出。

“放心。”秦雪看出了他的擔憂,“我那東家隻賣整張的毛皮,絕對不會搶了你家生意。你看看我們帶的這些,可都是一張張完整的。”

小商販看向馬背上楊順帶來的毛皮,垂眼想了半晌,輕聲道:“好吧,既然你們賣的是整張,確實不會搶了我師父的生意,我就將跟榮氏打交道的方式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能外傳,日後,你家賣整張,我家賣散皮,互不影響如何?”

“多謝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好人,心腸善良。”秦雪奉承一句。

“算了,我也是看你同我一樣,做我們這行,若是不拉些生意,立些功勞,很難混的。”

秦雪讚同地點點頭,眼中露出感激。

兩隊休息過後,一南一北分道揚鑣。秦雪坐立馬背,輕聲淺笑。

“可是問出了方法?”楊順看她的模樣,明白她已%e8%83%b8有成竹。

“那是自然,在我手中,銀子絕不會白花。”秦雪一臉自豪。

佐格策馬一側,疑惑道:“秦風兄弟是怎麼看出,那小商販是第一次走商。”

“從言談中。”秦雪看了看身後,回想方才小商販的樣子,回道:“首先,他一直低著頭走路,可見剛剛被他師父訓斥過。其次,眾人都在休息,隻有他照看貨物,應是最下等的身份。我若陪他一同照看我們的貨物,他定會覺得我同他身份相等,聊起天,反而無拘束。最後。”秦雪笑了笑,“他自己同我說,他是第一次販貨。我本來還有懷疑,聽後就確定了。”

眾人朗笑,楊順拍了拍身後的貨物,“我說你怎麼讓我們帶整張的毛皮出行,原來是知曉榮氏需要整張的皮。”

“三哥打聽到的,我隻是傳達意思罷了。”秦雪隨意道。

“還是軍師厲害。”佐格滿口地讚歎著,突然被眾人瞪了回來,慌忙掩口,糾正道:“是三公子。”

楊順微正麵色,“日後說話做事小心些,一旦被人察覺不對,可就沒有回轉的機會了。”

“是。”眾人回應,包括一直沉默不語的花解語。

丘牧野山腳下,四人立身馬上,極遠處走來一砍柴的樵夫,身上滿是傷痕。

“老人家。”楊順下馬拱手一禮,看老者打扮應是遼人,又行了個遼人的禮。老者回了一禮,看了看眾人馬背上之物,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