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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需要。”

見他這樣說,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徐九隻得點頭道:“那好,秦兄弟的東西在我那裡,一會兒我給他送過來。”

秦雪感激一笑,看向麵色清冷的楊勳,暗暗揣測他是何意,比起自己,百裡鈺更適合離他近些,自己隻是會收拾屋子,並無大用處,他若是真的需要人來打掃房間,為何以前不提?為何事事皆靠他自己而為,也沒有麻煩彆人的意思。如今,他提這個要求,沒人覺得不妥,隻有秦雪這個曾同他住過之人有些奇怪。

大軍還未喘熄,戰事再次傳來,耶律木的軍隊已經慢慢靠近。秦雪得到消息時便已明白,此次耶律泉在途中的偷襲並未同耶律木商議。兩人一直不和,若是共同行軍反而奇怪,如今這樣,未嘗不是好事,兩個人都是聰明絕頂,連在一起反而不好對付,鬨不和,才對宋軍有利。

屋內,楊勳盯著邊境地圖研究,朱砂紅的筆尖圈出兩處地界,一個乃是遼人占領的金沙灘,一個是遼宋爭執不斷的丘牧野。

天色已晚,秦雪從校場回來,疲憊地推開房門,還未完全掩上,聽到隔壁屋子裡楊勳喚自己的聲音,蹙眉疑惑。

她從自己的屋子走出,掀起楊勳房屋的門簾,輕步走入,從桌上倒了杯熱茶遞給他,“軍師叫我?”

楊勳並未抬頭,指著地圖上的一處紅圈疑惑,“金沙灘比起丘牧野你覺得哪個更重些?”

秦雪微微愣怔,不明白楊勳為何問她這樣的問題,不敢輕易發表觀點,低著頭並未回話。楊勳倒未在意,似是自問自答般,繼續道:“丘牧野離大遼境內反而比金沙灘要近,大遼為何死守著金沙灘不放,對丘牧野時緊時鬆呢?”

秦雪慢慢坐在他對麵,緊閉著雙?%e5%94%87,始終一言不發。

“你覺得,我們放棄攻打丘牧野,直逼金沙灘如何?”楊勳再次問她。隻是,這個問題就有些拿主意的態度,秦雪聽著有些心悸,若是楊勳決定攻打金沙灘,那麼一定會全軍覆沒的。

“不行。”秦雪實在忍不住,搖頭道:“金沙灘地形複雜,適合埋伏暗兵,若是對此地不了解,猶如進入迷魂陣,想要出來就難了。”

楊勳並未問她如何知道這些,反而平淡的同她商量起來,“正如你所說,金沙灘應是塊兒寶地,我軍若是得此寶地,定會振奮人心,也會讓大遼有所忌憚。”

他的不問不疑,反而讓秦雪安心許多,回道:“重要之地,也需要熟悉之人領入才行。金沙灘的地形並不是一兩日便能弄明白的,大遼已經駐軍那裡十幾年,還未完全弄清楚它裡麵的情況,更不用提它四周地貌的蜿蜒複雜了,若是我們盲目進軍,定會吃虧。”

“聽說秦兄弟熟悉的人事不少,可對這裡熟悉?”

秦雪小心回,“我那些見聞,多是從父%e4%ba%b2那裡聽回來的,對金沙灘並不了解。”

楊勳點點頭,沒再追問,眼睛看向丘牧野之地,良久,起聲道:“已經攻打四年了,我軍還是未能將其拿下,可見,丘牧野也有過人之處。”

“丘牧野處有大遼五千駐軍,且都是遼國大將蕭井的%e4%ba%b2信,行事作風同蕭井頗為相似,自然難對付。”

楊勳慢慢坐直了身子,端起麵前茶杯,放在嘴邊抿了抿,偶爾抬眼看向認真分析局勢的秦雪,突然道:“今日你同耶律泉都說了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初談身世 新兵參戰

【第八章】初談身世新兵參戰

遠處似有山鴉嘶鳴,屋內靜得可怕,仿佛可以聽到秦雪猛烈的心跳聲。她想要起身,奈何腳下有些發軟,盯著楊勳的眸子,更是不知所措,他怎麼會這樣問?他今日不是一直在馬車上嗎?難道,他看到了?

事已至此,秦雪不得不承認,那個她想隱瞞的事情看來是包不住了。她微微正色,抬目看向眼前之人,“軍師如何知道,那個蒙麵人是耶律泉?”

楊勳用茶蓋推了推杯子裡的一根茶葉,悠悠道:“我同耶律泉見過幾麵,他那雙如鷹般的眼睛,我自然熟悉。”

秦雪輕聲道:“沒錯,我是同耶律泉認識。不僅僅認識,更比軍師對他還要熟悉。”

“你是遼人?”楊勳並未驚訝,將手中茶杯慢慢放下。

“我是大宋子民,小時候被人販子賣到了大遼,做了耶律泉的奴隸。半年前,尋到機會從大遼逃出。”秦雪撿了重要的道出。

“奴隸?”楊勳慢慢站起,盯著秦雪握緊地拳頭,疑惑道:“今日我從車內看得清楚,耶律泉手下皆受命不敢傷害你,他那麼厲害的功夫,卻被你傷到,更沒有還手,可見,你並非一般的奴隸。”

秦雪兀地站起,“我同大遼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隻想說這麼多。若軍師信不過我,我這就去找楊將軍自首。”

她方要抬步離開,楊勳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見她不再向前,方緩緩鬆開,淺笑道:“今日見耶律泉對你的態度,我確實懷疑你是奸細,才讓你住在我一旁,我便可時時注意著你。不過,方才用金沙灘、丘牧野試探你,你倒是處處為大宋著想,並未用話引我入金沙灘,可見,你並非遼軍奸細。”

秦雪蹙眉看向麵前之人,他方才之舉,竟是在試探自己,原來他知曉金沙灘的危險,那一番話,隻是為了試探她是否會同意宋軍深入金沙灘。若是她讚同了他的觀點,他一定不會再留自己。

秦雪又想,金沙灘不比彆處,本身就難以推測,她在大遼六年,才大致了解這麼多,那個人,隻是坐在桌前盯著一幅地圖看,就能掌握如此多情報,弄明如此多門道,看來,是自己小瞧了這個病體纏身的三公子。

“軍師是相信我了?”秦雪冷聲問道。

“你什麼都不願講明,要我如何信你?你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我手中是千萬士兵的性命,定不會輕易信人,若是以後你有何不對勁兒之處,我也不會手軟。”雖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楊勳的聲色很溫柔,反而讓人覺得心驚。

躺身床上,秦雪久久不能入睡,她並未燃燈,盯著漆黑的屋子,想著今日發生之事,耳邊依然有山鴉的哀鳴,伴著偶爾奏起的胡笳之音,隻覺全身悶得難受。校場訓練一日,她實在精疲力儘,本想好好休息一番,誰知發生了這樣的事,如今,不知楊勳是否會將此事告訴他的兄弟,秦雪本不想同大遼的過去再有牽扯,看來,是甩也甩不掉了。

她不禁暗想,在眾人眼中,自己是何等幸運,可以住在楊勳一旁的屋子裡,有自己的一間房子,不用同一群人擠在窄小的通鋪上。卻不知,楊勳隻是想時時刻刻盯著她,將她當了細作看待。

然而,秦雪並不知,楊勳此意除了看住她外,也是想護住她,免得她的女子之身被旁人察覺,那她就真的無法呆在軍營了。

清晨未到,催促集合的角鳴聲傳入耳中。秦雪慢慢坐起,額頭溢出汗珠,做了什麼夢讓她如此,她已經記不大清,隻是依稀感覺,同一個很熟悉的人有關。

校場內,眾人已經列隊站好,秦雪幾乎埋身隊末,連楊泰、楊順的臉都看不清。她想墊腳張望,發覺一旁人站的筆挺,便不敢造次,隻得盯著前方之人的後腦勺,聽楊泰下達命令。

“此戰由楊順領兵一萬,與遼軍對陣風口,眾將諸事需聽楊將軍之令,若有違者,軍法處置。”楊泰威嚴起聲,眾人恭敬回道:“是。”

“楊順領命。”楊順跪於楊泰麵前,接過兵符和令旗,麵朝眾將。大軍一瞬跪地,叩拜將軍。

“起。”楊順抬手一令,眾人起身。其中包括左右環視四周動靜,不知何時該跪該起的秦雪。她從不知,軍中規矩也這樣複雜,要時刻跪拜,隻得全神貫注地跟著一旁的小兵做動作。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她小聲問一旁之人。//思//兔//網//

“我們?”小兵看她一眼,冷冷道:“還輪不到我們,這支隊伍站的都是新兵,一場仗都沒有打過的人,現在是關鍵時刻,不會讓我們上戰場的。”

秦雪嘟嘴氣惱,望著前方拉長極遠的隊伍,歎了口氣。本以為夢想成真,卻不知前方的路還要走這麼遠。她無奈地看向天空,掠過的飛鳥急速盤旋,在頭頂不停地打著圈兒。

“秦風。”一聲長嘯由遠及近,秦雪並未在意,這個名字,她還不大習慣。

“秦風。”又是一聲傳來,秦雪猛地一驚,這才意識到是在喊自己。她急急抬起一隻胳膊,“在這裡。”話剛出口,知道回錯了,忙是改口,“到。”她側過身子,看到立身高台,四處尋找他的楊順,心頭一陣觸動,不自覺地向一旁斜跨一步,緩緩抬手,似是害怕般,模樣可憐。

“過來。”楊順聲音洪亮,淺笑著看她,楊泰已經不知何時離開,台上隻剩了楊順一人。

眾人都朝這個瘦小的士兵看去,眼中含著疑惑和揣測。方才同他講話的新兵更是驚愕,低頭嘟囔一句,“原來同將軍認識,幸好我沒抱怨什麼。”他怕自己忘記了都同秦雪講過什麼話,慌忙回身問另外一人,“我方才,沒說錯什麼吧。”

後麵的人回過神兒來,搖頭道:“沒說什麼。”

見秦雪走得慢,楊順催促道:“跑步過來。”

秦雪腳上一個踉蹌,朝他跑去。一旁傳來偷笑聲,楊順也朗笑起來,衝她招了招手,“過來到這兒。”

待秦雪靠近高台,立身楊順所指的位置,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不解,更多的揣測是,楊勳是否是將自己認識耶律泉之事告訴了他,而他,是要當著眾人的麵將她趕出去。

楊順向前一步,蹲在台上低頭湊近她,兩人一個抬頭站立,一個半蹲低頭,在眾人眼中著實奇怪。楊順毫不在意眾軍的注視,看著身體已經大好的秦雪,淺笑道:“怎麼樣?要去戰場轉一圈兒嗎?”

見他將打仗說得如此輕巧,便知他已%e8%83%b8有成竹。也是,他功夫了得,加之有楊勳這樣一個軍師,這場仗應該不會太過艱難。

“我是新兵,能去嗎?”秦雪看了看身後眾人,小聲詢問。

“我是將軍,我說讓誰去,就讓誰去。”楊順慢慢起身,依然低頭看著她,“怎麼?敢不敢?”

“敢。”秦雪應聲而出,嘴角扯出一抹笑,感激地望向麵前高大之人。

楊順展顏一笑,對下麵側立著的佐格道:“行軍名單上再添上兩人,秦風和花解語。”

聽到花解語這個名字,秦雪慢慢垂下頭,這一仗若是得她相助,定是同迷魂陣有關。隻是,遼國針對‘少陰五女’挑選了製衡她們之人,雖然從未對陣過,卻不可不防。花解語的布陣之術一向高深,這場仗明裡看,楊家沾光,實則如何,秦雪也不敢推斷。

她坐在屋內,等著集合的角鳴聲再次吹出,便是大戰將即,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