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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的,吃了吧。”

乞丐猶豫著接下,咽了口唾沫,並不放入口中。

“若是不及時服下,一會兒可就吃不進去了。”秦雪提醒道。

乞丐一閉眼,將藥丸一口吞下,全身隻覺得清涼通透,見自己身子沒什麼變化,也就稍稍安心。有些不明道:“公子唱的是哪一出?差點兒害死俺。”

秦雪將銀子塞到他手中,“拿著,你應得的,日後偷%e9%b8%a1摸狗的事情不能做了,方才是你幸運,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你豈能逃%e8%84%b1的掉?”

“還不是公子讓俺去乾的。”乞丐狡辯道。

“做不做全在你,我隻是要你去乾,決定權都在你手中,休要怪到我頭上。更何況,若是提前告知你我會抓住你,你哪能演的那麼自然。”秦雪打量著他襤褸的衣衫,隻覺得格外對不住他,從腰間又取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去買件好衣服,好好梳理一番,剩下的錢想辦法做點小買賣。方才見你反應敏捷,也沒有出賣我,而且跑得快,是個機靈的人,若是做生意,一定不會吃虧的。”

乞丐感激地跪在地上,“俺今天是遇到貴人了,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市場內,夥夫依然立在原地不敢動彈,看著越來越黑的手掌,心中浮出不好的預感。汗水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他想去揉眼睛,卻不敢用手觸碰身體上的其它皮膚,熱癢難耐間,一隻手伸到了自己麵前,“吃了它,解藥。”秦風的臉再次出現。

“多,多謝公子。”夥夫毫不猶豫地伸手接下,扔到了口中。

不消多時,手掌上的黑青慢慢退去,清涼襲滿全身,夥夫釋然的一笑,正要再道聲感激,發現救命恩人已經轉身離開。他慌忙抬步追去,“公子留步。”

秦雪停下步子,嘴角挑起一抹笑,轉身時卻恢複了清冷模樣,“何事?”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後有機會,我徐九一定報答公子今日恩情。”夥夫躬身一禮。

“不必了,舉手之勞。”秦雪方要轉身,假意裝作又想起了何事,對徐九問道:“你是軍中之人?”

“正是。”夥夫打量著有些猶豫的男子,見他張了張口,並未道出什麼,眉梢微微蹙起。

秦雪淡淡垂目,低頭道:“今日去招兵營,他們說我看起來像是個女人,不準我入軍,奈何娘%e4%ba%b2執意要我做軍中男兒,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同她老人家解釋,隻能說,軍營中都是以長相論功夫了。”

“那些人,鼠目寸光,公子有大才,就這樣被拒之門外,實在可惜。”徐九想了想,眼前一亮,看了看四周,湊近秦雪道:“公子跟著我,先在炊事營站穩了腳,日後可再尋機會去戰場上彰顯本事。若是公子能忍了這份委屈,這就可與我同去。”

“能。”秦雪興奮地點點頭,“若能報效國家,滿足母%e4%ba%b2心願,彆說炊事營,哪怕是軍中雜役我也去。”

徐九搖頭感歎,“公子這長相,一看就是人中龍鳳,他們不懂,我徐九卻能看出,日後公子飛黃騰達,可要記得徐九啊。”

“借您吉言,我一定牢記您的大恩。”秦雪躬身一拜,徐九慌忙去扶,憨笑著領她朝軍營走去。日頭正盛,徐九讓她等在一顆粗壯的槐樹下,自己進軍營給她尋了件合身的軍衣和白圍裙,毫無阻礙的領入了軍中。

秦雪不禁暗想,這便是軍中的一個漏洞,隨便一個炊事營的夥夫就能領陌生之人進入,那麼每一個人恐怕都有本事混進去,遼軍的探子會不會已經在其中了?

“將軍,將軍。”極遠處的歡呼聲拉回了秦雪的思緒,她順著聲音看去,一群人正圍成圈向裡觀望,從透過的縫隙中可以辨認出,一個光膀子的男子正在對戰四人。男子皮膚黝黑,身形魁梧,不時移動著腳下步子,眼睛看向擇時待撲的四人,炯炯專注。

“那是楊家的四公子,楊順。”徐九見她停步,湊過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解釋道。

“楊順。”秦雪在心中默念一遍,腳步慢慢移向那個看著及其眼熟的男子。

徐九慌忙攔下,“做什麼?”

“我好想認識這個人。”秦雪指了指依然在對戰的楊順,蹙眉細想。

“認識更不能見了。”徐九拉著他朝炊事營的方向走去,叮囑道:“你如今非正規軍,若是盲目行事,被人認了出來,你我都要遭殃。”

就在這時,楊順疾行幾步,麵前兩個士兵已經被甩出幾丈遠,身後的兩人方要使出借力打力的招數,楊順察覺後一個閃躲,將兩人也甩出數米。四周歡呼陣陣,秦雪朝著越來越遠的那人看去,恰恰與他的目光對視,楊順透過眾人的身影,看著麵前被人拉扯的俊秀男子微微蹙眉,恍惚間,視線被眾人阻隔,他愣怔一瞬,笑著迎接傳來的讚歎之音。

窄小的營帳內,秦雪拿著新得的軍衣坐在剛剛分好的床鋪上,一旁還支著一個床榻,不知是何人的。良久,秦雪規整好內務,準備好好整理一番自己的裹%e8%83%b8,隻聽男子一邊走路一邊咳嗽的聲音傳入帳內。秦雪驚訝起身,看到慢慢掀起帳簾的楊勳,此時已經換了一身雅白長袍,同方才招兵營時的模樣有些不同,如今更覺得翩翩如春雪。

楊勳看到麵前的瘦弱之人,微微蹙眉,方要喚身後侍衛,徐九疾步而來,“錯了。”話還未道完,看到已經入帳的楊勳後慌忙跪地,“三公子恕罪,是下麵的人沒有指清楚地方,讓秦風誤入了三公子的營帳,我這就領他出去。”

知道來人並非刺客,楊勳蹙起的眉頭稍稍緩和,看向已經整理乾淨床鋪的秦風,再看看自己有些雜亂的地方,淺笑道:“來了個規矩的人,就住這裡吧,還有人能幫著打掃。”

“是。”徐九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給了秦雪一個眼神,示意他諸事小心些,秦雪明白點頭。

楊勳走到帳內的四腳矮桌處,緩緩落座,拿起案幾上的一本兵書看了起來,不再說話。

秦雪打量帳內,看著怎麼都不像楊家公子該住的地方,為何他不住府內,而要住在這窄小的營帳之中。

這時,一聲朗笑傳來,“三哥。”緊接著,一席藏藍軍衣撲入眼前,然後是螓首膏發、黝黑俊朗的男子闖入眼簾,秦雪微微愣怔,盯著方才還在同士兵們比試的楊順,有些不知所措,幼時的記憶湧入腦中,仿佛昨日剛剛發生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幼時初遇 遼軍突襲

【第二章】幼時初遇遼軍突襲

陰山腳下,一席水藍,身挎西涼血弓,腳踩汗血寶駒。九歲的秦雪踏馬山下,對身後護衛揮了揮手,眾人下馬隱蔽草叢之中。遠處林間,聲聲虎吼傳入耳中。秦雪跳下馬身,沿著矮木叢躬身前行,護衛急急跟上。

“小姐,鄂州的花斑虎最是凶猛,不如讓我等進林,小姐稍後再入。”一個護衛攔在她麵前,盯著林中未知的一切,神色擔憂。

秦雪抬目遠觀,搖頭拒絕,“鄂州百姓有求於我們,我們自然要幫。”

護衛微微蹙眉,聽著陣陣獸吼,向身後張望,似是等著什麼人。秦雪察覺出他的心思,淺笑道:“方興不必再看了,阿爹並不知我領你們來了陰山獵虎。”

“小姐?”方興驚呆原地,湊近她細問,“小姐不是說,這是老爺的命令嗎?”^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秦雪稍稍向前探了探身子,“我的命令自然就是我阿爹的命令。”見方興滿目驚愕,秦雪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出了事有我擔著。”

方興正要說什麼,遠處虎聲驟停,四周靜得可怕,耳朵若似一瞬而聾。秦雪猛地抬手,示意身後之人不得動身,又點了點方興的左側,自己朝著右側匍匐前行。方興明白過來,順著她指的方向慢慢移步,時不時盯著已經依靠一塊兒巨石後的秦雪。

幾個獵戶從林中匆匆跑出,口中驚恐地呼喊著‘救命’,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巨型的花斑虎猛地躥出。

“靈子,快去。”秦雪喚了身後趴在草叢中的一人。隻見,那人帶著幾個護衛快步跳出,手中拿著捕獵的獸網和一麵銅鑼。

“方興,趁現在。”秦雪示意一旁之人,同她一起將身上弓箭端於手中。

兩支流箭朝著花斑虎射去,惹它猛然止步,卻未逃%e8%84%b1,對著麵前撲來的幾個張網之人一陣怒吼。獵戶得以%e8%84%b1身,並未急著離去,拔出身上弓箭一同射向猛虎。羽箭似是顆顆流星滑落猛虎麵前,卻未能射中它的身體。

秦雪著急起身,一邊射箭一邊走近猛虎,幾個護衛趁著猛虎躲避亂箭時,從它一旁繞過,大網遮在虎尾後,斷了它的去路。奈何猛虎身子靈活,始終都未受傷,眾人更是不敢靠近。秦雪明白,如若長期如此,猛虎沒了耐性,就會轉身折回,那張網阻攔受傷之物還行,這樣凶猛之物撲去,應無太大作用。

“敲鑼。”她一聲令下,鑼聲驟然而起,擾亂了猛虎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腳踩紅棕馬疾馳而來,手上拉起一張弓,羽箭對準猛虎直直射去,正中前肢。猛虎一個踉蹌,倒地翻了個身,秦雪瞅準時間,又補了一箭,恰恰紮入虎肚,惹猛虎一聲吼叫,趴在地上不得起身。

幾支箭又同時射了過來,猛虎終於不再動彈,大網一瞬而至,將它裹在了其中。秦雪跑到猛虎身前,見它閉目喘熄,終於放下心來。她轉身看向立於馬背的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墨綠長衫與林中之景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村人成群結隊的從山腳趕來,幾個腳步快的已經看到被擒下的猛虎,高興地呼喚身後眾人。待人群靠近,一個眼尖之人看出綠衫少年是何人,慌忙跪地恭敬道:“原來是楊家四公子,多謝四公子為我們村人除害。”

眾人紛紛下跪感激涕零。綠衫少年策動馬身,看向不遠處正盯著自己的秦雪,朗聲道:“是這位姑娘帶人為大家鏟除了禍害,我隻是順道幫忙,諸位還是向這位姑娘道謝吧。”

眾人正要轉身,秦雪捂著臉看向方興,“阿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來了,在被人認出來之前趕快走。”

方興點點頭,揮手示意幾個護衛隨他們趕緊離開。秦雪抬眼看了看有趣打量他們的綠衫少年,心頭似是一個聲音道出,“楊家,四公子。”

那次匆匆見麵,秦雪記憶猶新,那支直穿猛虎前肢的長箭,仿佛也穿透了她的心臟,讓她有了那麼一絲觸動,記住了某一個人。

立在營帳內,秦雪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回想他幼時一體綠衫的英姿,嘴角挑出一抹笑意。

楊順並未在意她,徑直走到楊勳麵前,坐在矮桌另一側,將兵書從他手中奪下,“回家去吧,父%e4%ba%b2、母%e4%ba%b2都想你回去。”

楊勳盯著被他放在一旁狐毛軟榻上的書本,淡淡搖頭,“我常常呆在軍營,似是在戰場一般,讀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