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隨著沒個旋身的動作,揮舞出美麗的弧度。
這是她原本要在那一日為炎國使者接風洗塵的夜宴上準備的彩帶舞。
這個舞編排了將近一個月,卻最終沒讓它展示人前。
原本領舞的人應該是她,可此時此刻,領舞的竟是——
雨潔飄柔舒蕾……
她早就知道她們也想學這彩帶舞,因為每每她教習那些她找到的清秀女子跳這彩帶舞時,女殺手們就站在一邊看,眼中或是好奇的目光,或是躍躍欲試的目光。
但是她就是沒讓她們加入。
原因無他,擔心會出亂子。
女殺手們雖說沒有二心,但是總歸——不靠譜,連詩詞都能張冠李戴拆東牆補西牆,琴棋書畫學什麼都學不好,又怎麼能指望她們學歌舞。
但她竟不知道,她們原來一直趁她不在的時候偷偷練習。
除了潘婷。
她此時正坐在一邊看著,一手托著腮,似乎沒有要加入的意思。
不過孟離芝倒是理解,潘婷的腰身……縫製舞衣似乎不大好縫吧,即使能縫出來……穿起來大概也不窈窕吧……
孟離芝沒有驚擾那十幾人,隻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
莫非女殺手們琴棋書畫練不好,但其實對歌舞比較有天賦?
她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教她們倒也無妨,以後出去了個個能歌善舞,也算是給她長臉。
滿院子的彩帶飛舞。
伴隨著前頭幾人張口哼出的歌曲——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
轉眼魔幻所有視覺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鑲在額頭的貓眼
揭開了慶典
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
正訴說遺忘的愛戀
聽所有喜悲係在我的腰間
讓那些畫麵再出現
再回到從前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歲
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孟離芝邊看邊聽邊瞪眼。
行啊,連歌都學會了。
看來那些詩詞歌賦什麼的,要先丟一邊了,改為培訓她們歌舞。
她要訓練出一批優秀完美的歌舞隊,且她們還個個身手不凡。
又有才藝,還有一身好功夫,加之本身具有鐵血氣息,都是出自她手下的人,想想——還真有些自豪。
孟離芝猶自想著如何打造一批歌舞精英兼打手保鏢,那一頭正在舞動的女子們,卻發生突變——
“哎喲!”
一聲帶著痛呼的女音響起,將孟離芝的思緒扯回。
她抬眼望了過去——
“雨潔,你怎麼跳的!你的彩帶都飛我臉上來了,我拜托你不會跳能不甩那麼用力麼!”飄柔捂著被彩帶擊中的眼睛,咬牙切齒。
被她說的雨潔轉過了身,擰了擰眉頭,“誰說我不會跳,咱們四人裡就我學的最快,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會,我不會難道你會?”
“你還好意思說,你算算你這是第幾次抽到了?你那彩帶就不知道舞好一點麼?上一回是大%e8%85%bf,再上回是手臂,這些都不算什麼,不與你計較,這一次是眼睛了!你還想我忍你?”
“你以為就你一人被抽啦?你怎麼不說昨天你還踩到我的腳後跟了,你那麼擔心被我彩帶抽到,怎麼不離我遠一些?你說我不會跳,你忘了你自己才是學得最慢的那一個麼?”
“對,你最會,就你會把彩帶甩得滿天飛,其他人都不會!”
“再說,我甩你一臉!”雨潔揮舞著彩帶就朝著飄柔打去。
飄柔避了開,卻沒注意到身後是舒蕾,那條揮舞而來的彩帶便直接招呼了過去。
舒蕾才完成一個旋身的動作,冷不丁被一物甩上了臉,弄得她臉頰生疼,她當即停了下來,低喝一聲:“哪個沒長眼睛的,要是讓老娘破相了,我饒不了她!”
“是雨潔!”飄柔大聲道,“她甩的彩帶!”
“不關我的事,怪飄柔!”雨潔急忙辯解,“我本來是想要抽她的,哪知道她故意閃到你麵前,這才打到了你!”
“你血口噴人,我哪知道她站在我後麵!”
“你信口雌黃,你肯定知道,就是不願承認!”
“雨潔你這混賬玩意,真不要臉!又不誠實又小心眼,跳舞還跳不好,一點才藝沒有就知道打人,難怪你喜歡的那位不喜歡你,就你這樣的,誰敢喜歡你!”飄柔似是惱了,說話也開始不留情分。
“你敢這麼說我,你看我今兒不抽死你!”雨潔麵目猙獰,揮舞著彩帶便殺了過去。
一場原本跳的好好的彩帶舞,僅因為一言不合便成了大打出手的場麵。
其他人自然不如女殺手們彪悍,分分驚呼著四處逃竄,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那彩帶抽到了。
孟離芝心底發出一聲幻滅般的歎息。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每次她想誇獎她們一番的時候,總是會有突發狀況,每次覺得她們還有些能耐的時候,她們就要做一些讓她幻滅的事。
比如現在——
原本和諧而招人眼球的一場彩帶群舞,變成了漫天彩帶亂飛,連帶著幾隻因為跑的太急而掉落的繡花鞋。
前一刻還舞動青春,這一刻便%e9%b8%a1飛狗跳。
她果然不能對她們抱有太多的幻想。
忽然迎麵一支彩帶飛了過來,孟離芝一把伸手接過,丟棄在一邊,上前幾步就要將女殺手們臭罵一頓。
她們自己打架也就罷了,偏偏還影響了彆人,那十幾個舞姬可是她精心訓練的,跳舞的時候,不該被她們影響。
要打架滾出去打,弄壞了她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損失的是她。
孟離芝磨著牙上前,正準備教訓%e9%b8%a1飛狗跳的幾人,卻聽飄柔忽然大聲嚷嚷,“惱羞成怒了吧?如果我說的不對你為何如此生氣?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那穿青衣的美男常常半夜找你,你哪次不是巴巴的迎上去,有時候張牙舞爪的,一看見他立馬就換了姿態,一副溫婉的樣子,你當人家不知道你假裝的麼!”
“要你管!”雨潔呲牙咧嘴,“我看你就是自己找不到男人所以嫉妒我,還是說你想搶我的阿雪?”
阿雪——
孟離芝眼角一抽,腳下步子一頓。
青衣美男,阿雪——妙雪?
妙雪找雨潔?
還經常半夜來找?
這聽起來怎麼那麼不可思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猶記得風雨霜雪裡,最清冷的雪,像是千年化不開的雪,少笑,少動,少言,少語。永遠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眼神也是萬年不變的清涼。
這樣的人,會半夜常常跑到她的院子找雨潔……
這兩個人莫非有什麼貓膩。還是說妙雪表麵上看上去跟冰雪一樣,其實內心悶騷?
就在孟離芝猶自納悶的時候,飄柔的聲音再度響起——
“誰想搶他了?一副永遠都不變的表情,又不愛笑又不愛說話,那麼悶的一個人,除了長得好看些,還有哪裡好?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沒事整天對著人家花癡?你再怎麼纏他他也看不上你,你還真當他找你是對你有意思?要不是為了從你這裡得知小姐的訊息,報回去給他家殿下聽,你以為人家願意搭理你?”
“死飄柔我今天非縫了你的嘴巴不可!”雨潔暴喝一聲,衝上前去,“你肯定是嫉妒我,阿雪才不會那樣,他來看我才是真的,替太子打聽小姐的事隻是順便。”
“你就繼續自欺欺人。”飄柔冷哼一聲,“我看潘婷都比你聰明,她都開始懷疑那死狐狸男接近她彆有目的,你到現在都還看不清,我告訴你,不管是那悶葫蘆還是那死狐狸男,接近你們二人都是不懷好意,如果不是太子吩咐,你以為他們……”
飄柔的話在看見雨潔身後一抹紅影時忽然哽住,連帶著眼睛也瞪的老大。
雨潔見她如此,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回頭。
“小姐。”二人同時咽了一口口水。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孟離芝看著二人,淺笑道,“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跟我說說,那兩人是什麼時候找上你們的?”
雨潔與飄柔同時後退一步。
不為其他,實在是因為——孟離芝此刻笑容有些詭異。
知道這件事情,她竟不生氣,竟還笑得出來。
有一句話,叫做,表麵越是淡然,心下越是介意。
“說!你們都和鳳青黎透露了什麼!”孟離芝慢條斯理地走到二人跟前,低喝一聲,眸泛凶光,“是不是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包括一頓飯吃了什麼,一次吃了幾粒米,你們全透露了?!”
“不不不不是的小姐。”被孟離芝一喝,飄柔隻覺得耳朵一震,從肝顫震到腳顫,下意識就道,“還包括你一頓飯吃了哪些菜,各吃了幾口……”
☆、第93章 他病了?
看著孟離芝越發陰沉的臉色,雨潔扶額長歎。
她要是有一天死了絕對是讓飄柔給氣死的。
明明是自己和潘婷透露出去的訊息,她卻搶先著說,這讓自己和潘婷想要狡辯都來不及了。
“飄柔,你果然一直看我不順眼。”雨潔哀戚地望了她一眼,“所以你這麼害我……哎喲!”
話未說完,隻覺得自己耳朵一疼,餘光瞥見紅色的衣角,頓時明白孟離芝擰自己耳朵了。
“小姐,疼疼疼……”雨潔被擰的齜牙咧嘴,想伸手拽下孟離芝的手,捏在耳朵上的力道卻更加重了一分。
她疼得頓時整個眉頭都擰了起來,下一刻,耳朵一鬆,一個拳頭敲擊在腦袋上,“不想耳朵被捏爛,就給我坦白。”
雨潔摸了摸被擰得紅腫的耳朵,心下知道孟離芝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以前不高興頂多隻是嘴上罵罵,可從來不下這麼重的手。
“小姐,對不住。”雨潔撇了撇嘴,“將你的一舉一動上報這是我的不對,可是我若是不這樣,阿雪……”
“阿雪阿雪,你的腦子是不是讓馬踢了,當真已經沒有一點思考能力了麼?”孟離芝一掌拍向她的頭,“你還真當妙雪半夜三更找你是看上你了?如果他找你了解我的舉動就能讓你造成這樣的誤會,那麼你真的是不用混了,你動動你的腦子,妙雪找你是不是彆有居心?還有你,潘婷——”
孟離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