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東西。”裴錦事後承認。
“我擦,你真想害我啊?”周小雨做驚恐狀。
“不是,你看,是這個,我爸爸弄來的血燕,還可以食用,但是不多,每次出去弄貨隻能弄到一顆。”裴錦麵不改色地說著,就把半顆血燕放進杯子裡。
片刻的時間,血燕就在白開水裡化得沒影。
“哇塞,真神奇!不管怎樣,誰沒有個秘密呢,我相信你啦。”
……
*******
這幾天下了雨,天氣突然轉涼,家裡的涼拖也該換成棉拖了。
裴錦回到家,見鞋櫃上也擺上了棉拖鞋。
“讓開讓開。”裴宿甩了一身的雨水進來,把雨傘插`進傘桶。
背著書包,懷裡抱著一個黑線倉鼠的籠子,丟掉一個黑色袋子。
裴錦嚇了一跳,“拿來的老鼠?”
裴宿哈哈大笑,把籠子提到裴錦眼前,“我買的,好看吧,可愛吧!”
裴錦揮舞手臂,“拿開拿開。”她第一怕蛇,第二怕老鼠。寵物鼠都不敢接受。
裴宿嘻嘻笑,心想著這個雙休裴錦是不可能來他房間查作業了,換上鞋蹬蹬跑走。
裴錦撿起他扔下的黑色包裝袋,打開一看,兩雙棉拖鞋。
鞋底都是泡沫底,一針一線上的那種老布鞋。一雙是藍黑格子的男士41碼的拖鞋,另一雙是黑紅底子的36碼女士棉鞋,上麵繡著還有精細的小花。
裴錦右腳穿了下紅色的棉拖鞋,正好合腳,鞋底也放了棉花,柔軟適中。
裴錦看了看左腳的棉拖,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精細和做工。
她跑到儲物間,一雙雙地看以前的棉鞋,她的從五歲的29碼到現在的36碼,每一年花樣都在變,每一年做工都是一樣。裴宿的從五歲的29碼到現在的41碼,也是如此。
她還記得七八歲媽媽在上鞋子,很粗的針,也是很粗的線,“媽媽每年都給裴錦和裴宿做鞋子好不好?”
裴錦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衝進裴宿屋子裡。
裴宿嚇了一大跳,把鼠籠子對到她麵前,“老鼠!”
裴錦提起倉鼠籠子,放到一邊,“那個黑色袋子哪裡來的?”
“學,學校門口有個擺攤的老婆婆,臉上有塊燒疤,非要拉著我買她的鞋。我看她怪可憐的,就買了,她還不想收我錢。”
“她走了嗎?”裴錦拽住他問。
“我走的時候她還在那兒賣。”裴宿答,“姐,你沒事兒吧。”
裴錦發了瘋似得,拿了把傘就衝進雨裡。
已經是晚上了,打車都打不到。
裴錦身上還是家居服,打不到車她就走過去,腳上還是那雙棉鞋,一新一舊。
雨點要把傘打穿似的,裴錦說不出心是不是被針線給戳穿了,如果媽媽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找他們,她不知道,如果真的見到她是該擁抱還是責問她不回家,再者,她如果和彆人結婚了怎麼辦,有了彆人的孩子怎麼辦,裴錦一時滿麵都是淚。
“嘟嘟”。
沈曄庭降下車窗,“這麼大雨你要去哪兒?”
第18章 我很愛你啊
裴錦腳上的棉拖鞋,大紅色的緞麵沾上在小區花園的泥漿。
沈曄庭也是剛下班回家,準備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沒想到在路邊看到了裴錦,一把黑傘下、走個不停的她顯得孤苦而低迷,與平時那個淡然處世發的樣子截然不同。
心莫名地緊了下。
他倒回車,降下車窗,不鹹不淡地問到,“下這麼大雨,你上哪兒去,離家出走?”
雨幕裡他的眼,也是分外深沉明亮,裴錦停下來,怔了下才說,“不,不是,沒上哪兒去,沒什麼。”
她不想讓彆人看到內心的傷痛,更何況,告訴彆人又如何,自己的事永遠隻能自己來幫自己。
可是她沒想到,對麵的是沈曄庭。
還沒等沈曄庭再說什麼,裴錦早已經後退一步,不讓他看到她剛才不爭氣留下的淚。
沈曄庭突然有一陣氣堵。
她腳下是鐵條形的下水道蓋子,鐵條很老舊,有幾根已經凹陷下去。裴錦一不留神,右腳拖鞋的後腳底就卡進一根鐵條下,裴錦踉蹌了下,站穩後使勁把右腳往前提。
裴錦覺得遇到他總是沒好事,上次掉進水道,這次拖鞋卡進去。
上天好像要和她開玩笑,她越是想拔就越是拔不出來。
一陣風吹來,全身都涼了個透。
視野裡出現了他濃密的發頂,一隻溫熱的手掌扶住她的腳踝,一隻手捏住鞋尖,輕巧一提,拖鞋就提上來了。
裴錦驟然失去重心,往前傾了點,一手撐著他的肩膀,錯愕於沈曄庭的舉動。
見她腳上套著的棉襪也濕了,沈曄庭一手托著她的腳後跟,一手把她的襪子給%e8%84%b1了,五個腳丫子圓潤白透,他鬼使神差地擦掉她腳丫上的泥點……
裴錦覺得腳上不對,蹬了蹬腳,結結巴巴說:“你,你怎麼%e8%84%b1我襪子?!”
“穿著濕襪子還不如不穿。”沈曄庭給她穿上鞋,恢複那清派君子模樣,嘴角含著些戲謔的笑意,“要不要送你回家?”
裴錦這才發覺他幾乎是站在雨裡,他高大的身體為她擋了大半的風。她不著痕跡地把傘打高,往他那邊挪了挪,“不用了,這麼點路,我走回去就好,謝謝你了。”
沈曄庭覺察到她的小舉動,心起了些逗弄她的心思,說,“你是謝我這次還是上個星期的事?”
裴錦嘴角一抽,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剛才,還有上個星期都謝謝你。”
“你謝我就跟我上車,感冒還沒好吧,”沈曄庭從她手裡拿過傘柄,舉高,說“這樣打老是戳著我。”
他這是在嘲笑她才到他肩膀?
裴錦去裴宿學校找媽媽的目的此時也不大可能實現了,天都黑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保不齊還得光著腳回來。
裴錦坐上了他的車。
車上放著的空氣清新劑很好聞,像是他平日裡身上的味道,清爽的夾帶點煙絲味。
一想到他剛才%e8%84%b1她襪子,裴錦腳趾不自在挪了挪,撇了他一眼,見他在神情專注地開車,眉骨和鼻梁峰度雕刻得堪稱完美,身上的西服也熨燙得一絲不苟。
明明是個嚴謹到清冷的人,每每對她他總是半開玩笑的樣子,不知在彆人眼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不知道他有沒有結婚。
“看我什麼?”沈曄庭從後視鏡中看到她,見她半小心翼翼、半好奇的看他。
裴錦臉一紅,目光轉到彆處,嘟噥道,“你和馬老師不一樣。”
“哦?”沈曄庭笑了,“馬老師風度翩翩,我不嗎?”
裴錦歪著腦袋想了下,“偶爾有,但你本來不這樣。”
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沈曄庭對她還是不錯的,那次水道事件更是讓她倆關係%e4%ba%b2密了點,%e4%ba%b2密?這兩個詞突然讓裴錦有些心跳……
如果沈曄庭知道她對他的印象僅僅隻停留在“還不錯”上,估計會被她的狼心狗肺給氣死。人人都可以紳士風度,但那是人前,人後有紳士風度,要麼是有好的涵養,要麼就是意圖不軌。
“上次送你的花呢?”沈曄庭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花?哦哦,你說那束白花啊,我拿來泡茶喝了。”裴錦隨口說,不知道還以為他送她花了,其實,事實又好像如此。
“那可是千金難得一求的花,隻有在那個山上長得出來。你還挺識貨的,下那麼大的雨,還一定要我摘花。”沈曄庭說著,除了開會,這是他今天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我,我有嗎?”裴錦不好意思起來,“真是麻煩你了。”
紅燈,沈曄庭側過臉來看她,突然傾過身,在她眼睛下麵抹了一下。
他離得那麼近,清冽的氣息可問,裴錦一時僵住了,抵在座椅上幾乎是退無可退。
沈曄庭不說話,裴錦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哪裡說得不得當的地方。
下車時,沈曄庭還說,“下次走丟可不一定有人能找到你了。”
裴錦不知道該怎麼答,隻是說,“謝謝。”
回到家,慶幸爸爸還沒回來,隻有吳媽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匆匆躲進浴室洗澡。花灑的水衝下來,在腦子發熱過後,她仔細反省,沈曄庭的舉動很不正常,過於曖昧,不管她是28歲還是21歲,她都清楚這樣很不正常。
隻是這樣的男人太過光芒萬丈,她不敢也不想去靠近,一旦靠近,或許會被燒得體無完膚。
裴錦洗好澡之後,把錦燕放出來,給它洗一下澡,自從它來到她身邊,她從來沒給它洗過澡,倒點洗發水給它洗澡。
錦燕舒服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可是我很愛你啊!”
“可是我很愛你啊!”
它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我也愛你。”對於它如此可愛露骨的表白,裴錦已經習以為常,給她擦了擦之後,再給它吹暖風烘乾。
除了說過愛它,她從來都沒說愛過彆人,儘管她在上輩子談了三場沒有心跳的戀愛,嫁了三次都沒嫁出去。
但是,戀愛,每一次都是重新開始,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心動的感覺。
晚上,裴中天匆匆在晚餐前趕了回來。
裴錦一個星期沒見著他了,覺著他眉宇間比平常多了一份意氣風發,想必是公司的事進展比較順利。
“爸爸,給你夾菜,工作辛苦啦。”裴錦討好般笑道。
裴中天眼睛一跳,佯裝嚴肅道:“你又想乾什麼壞事?”
“那個,我下周不是學校運動會嘛,放五天假,我想帶裴宿回趟老家。”裴錦給爸爸又盛了碗湯,“爸,你嘗嘗。”
裴宿本來低調得很,他月考考得雖然進步點兒了,但依然慘不忍睹,正努力當個小透明,裴錦卻冷不丁地把他拎出來,“你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我不想去。”
老家那是什麼地方啊?窮鄉僻壤的小城,網絡都沒有,牛都犁了一塊田了一部電影都沒下下來。更何況,媽媽是在那兒死的。
“吃飯!”裴錦威脅道,大有她早就知道他月考了的架勢。
裴宿頭一縮,乖乖吃飯。
裴中天喝了口湯,味道確實不錯,怎麼覺著吳媽最近的手藝好了很多,裴中天自我歸結為是生活諸事順心的原因。他問道,“你去那裡乾什麼?”
“我想去看看那裡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