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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霄湊近了一點,目光犀利,“我總覺得你很熟悉。”

黎人安連連退了兩步,冷聲道:“有的人天生麵目可憎,臉上就寫著‘我不是好人’幾個字,那我還不退避三舍,免得惹禍上身。”

杜維霄笑笑,似乎不置可否,卻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紙,慢慢展開,黎人安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甚,直到杜維霄將那兩張紙推到他麵前,心驟然降至穀底。

“這些字很眼熟吧?就是你那天寫的,我找警局的朋友對比了,你的筆跡和我一個朋友的筆跡,今天剛拿到結果,你想知道嗎?”

黎人安麵色陰沉。

杜維霄笑了笑,“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也就是說,這兩份筆跡根本就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杜維霄審視著黎人安冷然的麵孔,繼續道:“我那個朋友大概在半年前出車禍去世了,之後不久我就遇到了你,我查過你的資料,很正常,沒什麼特彆的。但是,你的性格卻在某一天之後,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原來那個黎人安有點內向,待人比較溫和,現在這個呢,要更加開朗一點,而且伶牙俐齒,很能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改變,你身邊的人,最多會覺得有點奇怪,而不會去懷疑什麼。你也沒什麼%e4%ba%b2密的人,更不會惹人起疑,於是你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另一個人。噢,忘了說,我朋友去世的那天,正是你性格改變的那天。你說,我是該叫你黎人安呢,還是該叫你,”杜維霄眯起眼,一步步逼向黎人安,“印、則、新。”

黎人安猛地抬頭,咬牙,“你是瘋了麼?竟然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杜維霄哈哈一笑,又驟然斂起笑容,“靈魂轉移?奪舍?我也覺得我自己瘋了。可是作為當事人的你,應該清楚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就是事實。彆忘了,”杜維霄舉起手裡的紙張,“鐵證如山。”

黎人安看著所謂的鐵證,他是真的沒想到,杜維霄竟然認識他的字跡,早知道……沒有早知道。

歎了口氣,“我是又怎麼樣?”

杜維霄一喜,一把抓住黎人安的肩膀,不複冷靜,“你承認了,你承認你是印則新了?”

黎人安推開他,冷冷道:“不隻這樣,我還知道誰是殺害我的凶手,誰是協助他的幫凶。”

杜維霄身體一僵,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你說什麼啊,你不是出車禍意外死的嗎。”

黎人安好笑的看著他故作鎮定的撒謊,“我那天聽到你打電話了,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你心裡清楚。”

“是,車禍的確不是意外,不過你聽我說,那場車禍全是蘇泯搞出來的。”杜維霄見瞞不下去,隻好努力辯解道:“那時候他不像現在這樣,他還很乖,而且真的長得和小末很像,他一直哭一直哭,哭著求我,我想反正人死不能複生,我一心軟就幫他了。哪知道他仗著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越來越無法無天。現在弄成這樣,我也不想的。”

掩飾狡辯,推卸責任,想不到杜維霄還是個孬種,黎人安心裡極其不屑鄙夷,“我看你說錯了一件事吧,你不是什麼心一軟,而是當時你確實很厭煩我,蘇泯替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你不知道有多開心吧,恐怕睡著都能笑醒。”

“我沒有這樣想。”杜維霄皺著眉努力解釋的樣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不管你怎麼想。”黎人安不耐煩的打斷,“總之你彆再來煩我,滾去和你的蘇泯過你們的日子,否則我不保證,某一天你走路上的時候,某輛車不會失控。”

“你彆這樣行不行?”杜維霄再一次試圖抓住黎人安的肩膀,被他及時躲開了,杜維霄隻好放下手,“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嗬嗬。黎人安冷笑,“要不你上街讓車撞一下,看你能不能活的好好的!”

杜維霄皺眉,“我不想和你吵,你能不能說話不要帶刺,心平靜氣的跟我說幾句。”

黎人安錯開視線,懶得再看他,“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聽我說幾句。則新……”

“我叫黎人安。”黎人安冷聲打斷。

“是,小安,對於那件事,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但是現在事情都發生了,再怎麼糾纏也於事無補,不如你想想,你想要什麼補償,隻要我能滿足的,我一定都滿足你。”杜維霄頓了頓,“小安,我希望你可以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不要再舊事重提,更不要讓它……公眾於世,你明白嗎?”

黎人安還以為杜維霄多少有點愧疚,才這麼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沒想到,原來隻是怕他揭發他,也真是個……極品了。黎人安惡心的厲害。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有本事你再撞我一次啊。”黎人安挑釁道。被識破身份也有好處,就是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罵人,不用再憋著氣隻能擺個臭臉。

“你!”杜維霄單手扣住黎人安的肩,力度大的像要捏碎他的骨頭。

黎人安吃疼,甩動胳膊試圖弄開他的手,“放開!”

推搡間,因為角度剛剛好,黎人安的手背一巴掌拍到了杜維霄臉上,就聽清脆的一聲響,兩人俱是一愣。

黎人安麵無表情的甩開杜維霄,低聲罵了句,“活該。”看了眼麵色森冷的杜維霄,黎人安抬腳便想離開。

“黎人安。”黎人安腳步不停,身後是杜維霄陰森森的聲音,“你說,如果黎人安的父母知道,有個鬼魂用他們兒子的身體借屍還魂,他們會怎麼對你?”

腳步猛然頓住,這正是黎人安……最怕的一件事。

Chapter 58.總裁果然最治愈

車裡一片沉默,不是各自無話,氣氛卻很正常的沉默,而是各懷心事,讓人坐如針氈的沉默。

紀明澤到的時候,正看到杜維霄在拉扯黎人安,剛想上前,就看見黎人安甩了杜維霄一巴掌,然後轉身就走,卻不知道杜維霄說了句什麼,黎人安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再來,就是不同於往日的寡言。

給了黎人安足夠的緩衝時間,見他依然悶聲不語,紀明澤不由打破靜默,儘量用如往常一樣的語氣,“安安,那人又來糾纏你麼?”

其實黎人安是在想這整件事,杜維霄發現他的字跡有異,經過調查鑒定,得出了“印則新的魂上了黎人安的身”這個結論,出於不知道什麼目的,跑過來揭穿他,在杜維霄所謂的證據和其對鬼神不避諱接受快的強硬態度下,他承認了,並且指出他是殺害他前身的幫凶,然後杜維霄才企圖用金錢交易讓他不追究這件事,而他卻直接拒絕,甚至大言不慚的讓他有本事再撞一次……

也就是說,杜維霄來之前壓根不清楚他已經知道了他前世死亡的真相,也就是說待杜維霄回去想清楚,以他那種冷血的性格,為了自己,難保不會再撞他一次……

所以,他剛才因為呈口%e8%88%8c之快,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重生來的命再一次置於危險的境地……

黎人安猛然驚醒,有點心不在焉,“嗯?總裁你說什麼?”

“我說,杜維霄又來糾纏你麼?”紀明澤好脾氣的重複道。

黎人安擠出笑容,“沒啊,讓我一巴掌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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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澤靜靜的看了黎人安一陣,“你寧願他煩你也不願意告訴我嗎?”言語裡滿是苦澀之意,“又何必這樣強顏歡笑。”

總裁裝可憐就是無敵必殺技,黎人安心軟了,但還是很為難,“總裁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且這件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杜維霄知道,對嗎?”紀明澤側過臉,眼裡有淡淡的失落。

總裁說的很對,杜維霄都知道了,沒理由還瞞著總裁,他跟總裁才是正確的cp。黎人安一咬牙,“其實我不是黎人安。”

“嗯?”紀明澤挑眉,“怎麼說?”

“我叫印則新,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大概半年前的一天,我出車禍死了,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實習醫生,也就是黎人安,再然後就遇到了你。”黎人安發現自己把事實說出來後好像輕鬆了不少,就是他不敢看總裁的表情,“所以你可以得出結論,你現在見到的我,其實有兩部分組成,身體是一個人的,靈魂是另一個人的。”其實杜維霄有一點說錯了,他上原黎人安的身並不是在車禍那天,而應該是第二天。一方麵,他出車禍是在傍晚,而醒過來確是下午,更重要的是,有日期為證。也就是說,這之間有近二十個小時他的魂不知道遊離在哪裡,他有時候也會想,這些時候他到底在乾什麼呢,想著想著,就覺得陰森森的,便沒再想下去。而且每次一想到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而是彆人的,就對原主有說不出的愧疚,尤其原主還是不明不白就沒了的……

良久,不見紀明澤反應,黎人安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就見紀明澤也正看著他,眼神柔和。不禁睜大眼,結巴道:“總,總裁,你不是信了吧?”

“為什麼不信?”紀明澤反問道。

“你,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黎人安繼續瞪大眼。

“的確。”紀明澤始終勾著%e5%94%87,“不過,你說的我都信。”

對上總裁溫柔認真的眼,黎人安不禁紅了臉,訥訥道:“也不怕我騙你。”

“其實安安,我不是沒有懷疑。”

“嗯?”黎人安再次睜大眼,如果是和原主相識的人懷疑的話,那還可以理解,可是他和總裁之前不認識,所以,難道……“你和原主認識?”

紀明澤搖頭,“我第一次碰到你是在表叔的診室,你知道的,第二人格。”

“大概半年前?”

紀明澤點頭。

黎人安抓抓頭,頹敗道:“連你這個之前不認識原主的人都看出破綻了,更不要說認識的了……可是,劉寶德孟小美他們並沒有說什麼啊……”黎人安坐直身體,催促道:“總裁你快說說,你怎麼個懷疑法?”

“彆急,聽我慢慢說。”紀明澤道:“那時候你第一次替我針灸,我就覺得奇怪,按理說一個人如果學過熟識某樣東西,就算經過一段時間有些生疏,但是本質上記憶還存在在海馬區,隻要溫習一下就能慢慢熟絡起來。而你,第一次時百般推辭,後來還去學了半個月,半個月,足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