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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想乾什麼?”

黎人安看著謝夫人,道:“不管他們想乾什麼,我們要想辦法儘快逃出去。”

……

這間屋子比黎人安呆得要好上很多,起碼屋子裡沒有放一摞鏽掉的鋼管之類的,地上也沒什麼顯而易見的灰塵,就連窗戶也要大上很多。

黎人安試著踮起腳尖,窗沿與眼睛齊平,正好能看見外麵的情況。

庭院裡很黑,因而就顯得院中一處亮著的燈光特彆明顯。

好像是一群人圍在一起在喝酒,咬咬牙,黎人安雙手緊抓窗沿努力將整個身子撐起,坑坑窪窪的牆壁正好能夠讓他的腳尖借力,他一個用力,便翻上了窗沿。

半跪在窗台上,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外麵的情況,見外麵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黎人安便轉頭對謝夫人輕聲道:“在這裡等我。”

“你小心點啊,一發現不對就趕緊撤,不要逞強。”

在謝夫人不放心的囑咐中,黎人安輕手輕腳的拉開窗戶,不敢直接跳下去,一是怕動靜太大引起院子裡的小嘍嘍們的注意,二是……有點高。

小心的放下一隻腳試探了一下到地麵的距離,直接跨下去可能有點吃力。還好外麵的牆壁似乎也很斑駁,黎人安反手扳住窗沿,慢慢地蹭著牆壁滑下去。

眼看就要到達地麵,腳下忽然一個打滑,黎人安緊拽住窗戶的手被猛力一拉,整隻手差點%e8%84%b1臼,下意識用膝蓋抵住,卻正好撞到了之前被多胖子弄出來的瘀傷,霎時劇痛鑽心。手上的力氣不自禁的一鬆,腳以一個不正常的姿勢落了地,雖然沒發出什麼大的聲音,但是腳踝卻傳來‘嘎啦’一聲輕響。一係列的疼痛讓黎人安險些叫出聲,幸好他及時咬緊了嘴%e5%94%87,硬生生將痛楚壓了下去,整張臉卻因疼痛都皺了起來。

而那群早已喝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人完全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

靠著牆喘了幾口氣,緩解疼痛和緊張的雙向刺激帶來的疲憊感。

不敢怠慢,黎人安伸手朝著裡麵做了個關窗的手勢,不一會兒,窗戶就慢慢的關上了,沒有發出聲響。

沿著牆小心的挪著步子,直至到達一處拐角,黎人安一閃身沒進黑暗中。

快速在腦子裡回想著剛被抓來時觀察到的地形,大門,前院,正門以及內部。前院有人看守,大廳裡麵也有人看守,都是五六個的樣子,大門…情況不明……

忽然感到身後有絲絲涼意,黎人安猛然轉頭——一堵牆,困惑的蹙眉,再仔細看了看,慢慢地,黎人安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裡的構造其實是這樣的,正麵的牆在延伸到中間的時候忽然拐了進去,然後繼續是牆,一直延續到儘頭。而中間那個凹陷進去的地方,看上去隻是形成了一個極易藏身的拐角。但是沒想到,拐角裡還隱藏著一條小路,隻是因為小路藏在拐角的最末端,而黎人安卻躲在拐角的最前端,再加上天黑,他這才一時沒能發現。而風,就是從那裡吹出來的。

小心的挪了過去,發現這條小路當真十分狹窄,黎人安側著身才能勉強進去,而且,儘頭有什麼還完全是個未知數……

但是都到這份上了,賭也要賭上一把。

黎人安咬咬牙,側過身,擠了進去。狹長的通道對於黎人安來說不算寬敞,難免蹭了個灰頭土臉,好在小道並不長,很快就走到了儘頭。

黎人安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半個身子,看到麵前的情景後,身體不由一僵,這是……後院?

因為黎人安眼前的景色,除了雜草叢生,就是高牆矗立。

黎人安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不由湧上說不清的失落。

歎了口氣,隻能再尋出路。黎人安重又往回蹭了過去,這次似乎比來時順利很多。

行到一半時,黎人安猛地站住身體,好像,有人的聲音。

當機立斷,黎人安又往後院蹭去。

不管前路如何,既然踏出了這步,再艱難,再害怕,也要硬著頭皮上。

還沒等黎人安走幾步,小路的儘頭就閃現出了一個身影。

側著身,和他麵對著同一個方向,嘴裡哼著小曲,對著角落正在,解決生理問題……

僵著身體,黎人安沒敢動。

不過好在那人好像喝得醉醺醺的,完全不知道不遠處停著一個人。

原想等他離開他再蹭出去,在等待的過程中,黎人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這是個絕好的機會!這樣這樣再那樣……成功!

打定主意,黎人安就毫不拖泥帶水的迅速移動著身體,儘量無聲無息的移到那人身邊,一邊不斷告誡自己,寧心靜氣,呆會兒要出手如電,不就是一手刀劈暈一個人麼,電視上經常演,有什麼難的……

就在黎人安伸出手準備製住那人的時候,那個人忽然轉過了頭。

黎人安立馬繃住身體,還半尷不尬的停在半空的手僵硬著不敢動,止不住有些微顫唞。

兩人相顧無言,瞪視半晌。

那人還叼在嘴裡的煙忽的掉了下去,隨後嬉皮笑臉醉眼朦朧的朝黎人安伸出手,“寶貝兒,跟哥哥玩捉迷藏啊,哥哥找到你嘍,來,%e4%ba%b2一個!”

黎人安鬆了口氣的同時,順勢伸出手,在那人還沒碰到他之前,一掌朝他頸後砍去。

那人停止了動作,瞪大眼,卻愣是沒有倒下的征兆。

黎人安麵無表情,力道不夠,還是砍錯了地方?

手下沒有怠慢,一把扯過那人,將他扯入通道,一狠心拎起他的腦袋就想往牆上砸。

就在前一秒,那人突然兩眼一翻,身體一軟就要朝黎人安暈過去,黎人安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於是那人的臉就重重的砸進泥裡。

呼了口氣,甩甩剛才砍得很疼的手,黎人安拽著那人的身體又向裡拖了幾步,確定外麵看不見了,才開始在他身上搜羅起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輕而易舉的就在那人的口袋裡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把它舉起,噌得打亮,火光將他麵無表情的臉映照的更加冷漠。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黎人安又急忙跑到後院,隨意的扯了一些雜草,用打火機引燃,丟到遠處,如此反複幾次,火苗就迅速在後院蔓延開來。成年瘋長無人打理的雜草,還有不少廢棄的木料無疑成了最好的燃料,火勢越來越大。

火光立刻吸引了守夜的人,原本隻是鮮有幾聲叫喝聲的房屋立刻沸騰了,人聲鼎沸中甚至還夾雜著聲聲爆炸聲,大概那裡還有丟棄的汽油桶吧。

勾出個淡淡的笑容,黎人安表示很滿意。

沒有再停留,黎人安迅速的沿著小道撤離。想著就算是救火,應該也沒人會走這條道。

出口被昏迷過去的人橫亙著擋住了,黎人安猶豫了一下,儘量的踩著那人身體沒有擋住的地麵跨了過去。

果然,守在前院的人都去後院救火了,現在院子裡隻剩一個燈泡孤零零的掛在那裡。但是不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人,如果火勢足夠大,大概會出動全員,畢竟,他們敢叫消防車麼?火警和警察可是編在國家的同一個安全體係裡的。

再趕到窗戶邊的時候,卻見謝夫人正蹲坐在窗戶上,下不來回不去,黎人安有些哭笑不得。

在黎人安的幫助下,謝夫人順利的離開了窗戶,隻有一些小擦傷。

為了趕時間,倆人接頭後馬不停蹄的向無人看守的大門趕去。也許果真像黎人安預料的那樣,大家都去救火了,反正大門口雖然黑乎乎的,但是沒有人守著。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黎人安多想,能出去當然是一切等出去後再說。

更加萬幸的是,大門的鎖好像因為太老舊壞了,總之黎人安一扯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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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大門,兩人相攜著向遠處不知名的黑暗跑去,迫不及待,有些跌撞……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衝天的火光下,靜靜的站著一個人,視後院的嘈雜為無物,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銀色的麵具反射出冷冽的光。

……

黎人安和謝夫人一刻也不敢停的跑著,將成群的房屋丟在身後,將綿延不儘的黑暗丟在身後,直到兩人都氣喘不已才停住腳步。

尋了處有遮蔽物的地方,兩人靠著大石頭休息。

黎人安打量了一下四周,很陌生,總之荒無人煙,黑暗綿延。

估想著應當算是離開了危險地帶,黎人安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慢慢的鬆懈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一係列副作用一下子湧現了出來。

比如說,口渴,比如說,困倦。

用手貼了貼額頭,頭很痛,額前一片滾燙,刻意被忽略的低燒此刻也洶湧的翻騰起來。

“阿姨,累麼?”黎人安平複了一會兒呼吸,對他身邊呼吸依舊顯得有些沉重的謝夫人道。

沒有得到回答,黎人安連忙側過頭,就見謝夫人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蒼白。

“阿姨,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謝夫人擺擺手,“沒事,隻是跑得太多有點累了,一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啦。”聲音裡帶著點氣弱。

看著謝夫人有些乾涸的雙?%e5%94%87,黎人安明了,恐怕不止是累,應當是又累又餓又渴。

忽而一陣風吹過,黎人安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劇烈運動後暖和起來的身體慢慢冷卻,秋夜帶著寒意的風一吹,吹進骨肉,寒到心底。

手忽然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有些毛糙的掌心卻帶著母%e4%ba%b2的溫情。這是黎人安從未體會過的來自母愛的溫暖。

一時間內心有些觸動,黎人安感激的朝謝夫人笑笑。

“對了,”黎人安猛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使勁在衣服口袋裡摸索。

剛才在那人身上找到一個手機,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可千萬彆在跑的時候掉了。

也許幸運女神終於姍姍來遲的眷顧到他身上,黎人安摸索了幾下,就在口袋裡摸到了類似手機的物體。

“怎麼了?”

在謝夫人疑惑的目光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衝謝夫人搖了搖,黎人安露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