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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選太子妃 於心焉 4100 字 3個月前

續了一天,一個更嚴峻的消息便傳了來。

騖利可汗得知自己的先鋒騎兵隊被全殲,惱羞成怒,連夜拔營趕往宛州城。

也就是說,最遲第二天晚上,犬狄主力軍隊便會到達宛州城下了。

田忠又帶著大家來到了將軍府與程昕一起商議作戰事宜。

程昕雙眉緊蹙,對著田忠問道:“梁國公覺得此役該如何打?”

田忠憂心忡忡地說道:“殿下,臣確實沒有想到騖利居然直接帶著全部主力前來圍攻宛州城,如今看來,我們不得不要守城了。”

程昕卻搖了搖頭,說道:“梁國公,我昨天就說了,守城是下下策,上上策應該要主動出擊。”

田忠怔了一下,忙說道:“殿下,主動出擊我們並無必勝的把握,不如先守城,靜觀其變。”

程昕說道:“梁國公彆忘了,宛州城事實上是一座孤城。照現在的形勢,衛王應該已經在□□了,後方的軍隊聽命於衛王,決不可能來支援我們。如今,衛王就等著梁國公你兵敗之後,將潑在你身上的臟水坐實。如果三個月都解不了圍,到時我們人心渙散,拿什麼跟敵人拚?所以,趁著犬狄遠道而來,趁著我們現在士氣高漲,正好出擊迎戰。”

田忠搖頭說道:“可臣認為,正麵出擊我們並無必勝的把握。如若戰敗,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我們破釜沉舟,倒也未必沒有一戰。”程昕看著田忠,雙眼灼灼。

田忠望著程昕,問道:“殿下認為該如何破釜沉舟?”

程昕看著在座的人,沉%e5%90%9f了片刻,問道:“諸位家中可還有未了之事,先跟我說一聲。”

眾人一聽這話,便知道程昕其實是在問大家是不是怕死。這屋的人,除程昕外,都是戰場上滾打出來的,早把生死置之身外,便紛紛表示家中沒有未了之事。

程昕點了點頭,便說道:“好!聽我的命令!梁國公坐鎮指揮此役。田靖率兵四萬,田枳、蔣寒翼、張舟各領兵三萬,分彆出四門迎敵,必要時互相支援。”

“大軍出城後,城門即刻關閉。”說到這裡,程昕看了大家一眼,說道:“擅自回城者,斬!擅自撤退者,斬!擅自開城門放人入城者,斬!”

程昕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驚。按程昕的意思,便是斷了大家的後路。凡是出城迎戰之人,若不取勝,便是死路一條。

田忠聽到這裡,也不得不佩服程昕這一招,夠狠!

程昕又說道:“範秉帶五千人在城樓四周,持火弩對出城的兵力進行支援。”

田駿看所有的人都有安排,隻有自己沒有,忙問說:“殿下,為什麼沒有我?”

程昕看了一眼田駿,說道:“梁國公一門忠烈,此一仗極其凶險,你就留下吧。”這話便是表示,要給田家留一條根。

程昕此話一出,田忠及田靖、田枳感動得熱淚盈眶,心中便抱定了不勝不歸的信念。

當騖利可汗兩萬人的先頭部隊到達宛州城西門外時,沒想到大譽的軍隊早就列陣城外,嚴陣以待。田忠在城樓上一聲音令下,田靖便率軍衝上前,打了犬狄先頭部隊一個措手不及。

犬狄先頭部隊慌亂回撤,得到消息的蔣寒翼趕了過來,趁夜色夾擊,將先頭部隊殲滅,騖利的長子在此戰中尺戊戰死。

通過此戰,騖利發現西門駐紮著大譽軍隊的主力,便帶領五萬兵力轉而攻擊北門,圍攻田枳。張舟得到消息趕來支援,城樓上又有火弩手支援,將士一心,全力出擊,將騖利的軍隊再次擊敗。騖利本人在此役中,被火弩擊中,身受重傷,犬狄軍隊一下便亂了,再無心戀戰,狂奔撤退。

騖利在回去的路上傷重不治而亡,他幾個兒子為了爭權便起了內亂,犬狄從此很長時期再無力騷擾大譽。

七天時間,大譽軍隊便在宛州城外取得對犬狄的決定性勝利。

西北邊境暫時得到了安寧。

程昕覺得,現在是時候回京和自己的大哥衛王算算賬了。

☆、第75章 下毒手

直到程昕的大軍過了青州,程昀才得到他回朝的消息。他算了算,加上信使在路上耽擱的日子,大概再過半個月,程昕便會到達京城。

程昀也不是傻子,一看失蹤多日的程昕突然率大軍而歸,而自己事先居然沒有得到任何風聲,便知道魏延在從中搗鬼。待他在禦書房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便直接去了丹陽宮找李雅清。

李雅清聽到程昀的話,更是大吃一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殿下,你說的可是真的?”

程昀冷哼一聲:“你姑父魏延若不是程昕的人,程昕怎麼可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順順利利地過了青州?”

李雅清沉默了半晌,說道:“那,殿下如今打算怎麼辦?”

程昀抬頭看了一眼李雅清清,說道:“有什麼怎麼辦的?反正現在我才是太子。幸好當初趁父皇迷糊的時候,讓他立了我為太子。”

李雅清麵帶憂色:“可程昕的太子之位又沒有廢,立你為太子是因為大家都以為程昕死了。可現在程昕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得勝而歸,你們倆到時誰才是太子啊?”

“程昕回來了又怎麼樣?”程昀不以為然地抬了抬眼皮,看著李雅清:“這種情況又不是沒有先例!前朝慶靖皇帝乘船從海路到印州南巡時,遇到風暴,船翻覆帝失蹤,朝中便另行擁立齊王為臨玨皇帝。半年後,慶靖帝回朝,也沒見誰敢讓臨玨帝退位將皇位還給慶靖帝,最終慶靖帝還不是以太上皇之名被臨玨帝幽禁,到後來鬱鬱至死。皇帝尚且如此,更何況太子呢?”

“可要是你在太子死亡一事中所做的手腳被人發現了,怕也……”說到這裡,李雅清抬眼望著程昀,手輕輕放在自己腹部。她的胎兒現在已有四個多月了,她與程昀因為這個胎兒,已經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有誰會知道?”程昀冷哼一聲,說道:“到時都把臟水潑到你那個姑父魏延身上,就說他心懷不軌,惡意切斷了京城與宛州的聯係,才讓太子死亡的謠言無法澄清,最終父皇不得不另外太子!”

“可葛準送回來的密信不是說程昕確實在與犬狄交戰時失蹤了嗎?他怎麼又突然出現了?”李雅清說話的時候,

程昀沉默了片刻,說道:“這多半是程昕使的詐!葛準現在多半已經被他處理掉了。不過,他恐怕沒料到父皇身體崩壞,會這麼快就立了我為太子。他這叫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到如今,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辦?不過,我覺得,父皇應該也拖不了幾天了!”說到這裡,程昀的%e5%94%87邊露出一絲冷笑。

李雅清心尖一跳:“殿下,你要對陛下動手了?”

“萬一他清醒過來,得知程昕沒死,你覺得我這個太子之位還保得住嗎?”程昀說話的時候,表情陰鬱:“如果父皇死了,按大譽的規定,新皇必須三天之內登基。若我坐上了大寶之位,程昕哪怕立再大的功回來,也是翻不了天的。”

李雅清抬眼看著自己的丈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狠心得多。

程昕在青州的時候,便得到了程昀被立為太子的消息。他聽到之後大吃一驚,他認為憑景元帝對自己的感情,就算景元帝以為自己死了,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便立了程昀為太子。

魏延看程昕眉頭緊鎖的模樣,忙說道:“聽說太子出征之後,陛下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得知太子遇難的假消息之後,陛下就再也沒有上過朝,立太子也隻是下了詔書而已,並沒有舉行冊立大典。”

“父皇身體不適?”程昕更是一驚,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呢?我離開京城之時,父皇身子很是康健啊?怎麼會病得這麼快,還這麼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蔣寒翼沉思了片刻,在一旁說道:“殿下,末將覺得,陛下這一場病似乎有些蹊蹺。”

程昕直愣愣地瞅著蔣寒翼,半晌才說道:“你是說,皇兄向父皇下的手?”

蔣寒翼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陛下的病為什麼會來得這麼急,這麼猛。”

程昕默了片刻,深深歎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心裡一直也有些懷疑,但我卻不敢相信皇兄會這麼狠心。不管怎麼樣,父皇也是他的生身父%e4%ba%b2。我一直想騙自己,他不會對父皇下這個手。”

魏延忙說道:“衛王這人心狠手辣,殿下看他以前在封地做的那些事,就應該知道一二了。”

程昕說道:“可我總認為他對那些外人可以做出那些狠毒之事,但絕不可能用到自己%e4%ba%b2人身上的。”

蔣寒翼垂眸道:“殿下,無論是誰,如果有一個比他優秀,比他更得父%e4%ba%b2喜歡,生下來便注定要繼承所有家業的弟弟,他的心智便不可能以常人之心來想。”

程昕聽了蔣寒翼的話,終於長歎一聲,說道:“看來真的是我想錯了他。”

魏延又說道:“對衛王被冊立為太子之事,臣倒是從未擔心。臣以為隻要殿下你回到京城,陛下必定會廢掉衛王的太子之位的。所以,臣為了將戲演足,不被衛王的眼線發現破綻,又考慮到當時殿下在宛州又一直忙於對犬狄作戰一事,臣也怕分了太子殿下的心,故臣沒有急於將此事稟告太子殿下。”

程昕對景元帝在自己與程昀之間,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從不懷疑。不過,正是因為這一點,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猛然大叫一聲:“不好!”

蔣寒翼和魏延看著程昕突然失態大叫,急忙問道:“怎麼了,殿下。”

程昕的麵色蒼白,半晌才出%e5%94%87縫裡擠出一句話:“我們能想到這一點,皇兄肯定也能想到這一點!”

蔣寒翼聽了程昕的話,麵色跟著一變:“殿下怕衛王會向陛下下毒手?”

“我看他如今,早已喪心病狂了!”程昕麵上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恐怕他現在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七日後,東陽宮裡。

程昀臨窗而立,手裡緊緊捏著一包藥粉。

隻要將這藥粉加到景元帝平時服用的藥汁裡,明天早上,全大譽都會知道景元皇帝駕崩的消息。

這藥五天前他便拿到了,卻一直沒有下手。那個躺在病榻上的人,畢竟是他的父%e4%ba%b2,他心中終究有些不忍。

可一想到自己童年時,無論自己多麼努力上進,始終得不到他的讚賞。而二皇弟就算是隨意作一首詩,他也會誇讚半天。

到後來,他發現隻有在宮裡惹禍生事,才會引起父%e4%ba%b2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