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吏部尚書,朝中不少官員拜在他門下。”
“還是,李雅清的姑父魏延是寧遠大將軍,手握兵權。不過,此人如今態度不明,聽說衛王一直在拉攏他。以防萬一,昕兒這次將魏延一起帶到了西北,就是防著他不在之時,魏延和衛王會有所勾結。”說到這裡,郭皇後盯了唐蕊清一眼,又說道:“現在這個形勢,衛王事事都要依靠李家,所以,在他在事成之前,絕不敢不顧李雅清的生死的,否則,李家要翻了臉,他的如意算盤怕要落了空。”
唐蕊清沒想到郭皇後早把這些隱秘之事弄得清清楚楚,她更沒有想到是,程昕和程昀兄友弟恭的背後,還藏著如此驚天的巨浪。她隻覺得頭疼,也摻不上言,隻得說道:“妾身愚笨,還是皇後娘娘考慮得周到。”
郭皇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昕兒是我唯一的兒子,我能不替他考慮嗎?何況他的地位更牽扯到郭家的生死。”說到這裡,郭皇後轉眼盯著唐蕊清,慢慢說道:“現在,你既嫁了昕兒,唐家也是一樣的。”
聽到這話,唐蕊清心一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第69章 假死藥
唐蕊清心裡清楚,郭皇後這話說得其實也沒錯。若是程昀得了勢,必定要掃除程昕的勢力,就憑自己嫁了程昕這一點,程昀也不會放過唐家的。
不過讓唐蕊清心裡安慰的是,景元帝對程昕從小便疼到骨頭裡,程昕自己也爭氣,在朝事上很能幫上忙,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換太子的。唐蕊清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郭皇後是不是擔心得太多了?
想到這裡,唐蕊清覺得,幸好自己已經決定要離開了。不然,若是自己以後也生了兒子,是不是也要像郭皇後一樣,要防著黎妍惜的兒子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地位?若以後程昕再納幾個妃子,那她就更有得頭疼了。
唐蕊清又陪著郭皇後說了幾句說,便也就行禮告辭。
走出朝陽宮,唐蕊清想到這皇宮裡表麵的平靜下,居然隱藏著如此多的雲詭波譎,頓時覺得心情一陣煩悶。不想再坐宮輦,便打發了宮輦和侍女,然後自己一個人向東宮走去。
走到東宮不遠處,她突然看見黎妍惜的侍女錦雲從宮門裡走了出來,眼睛四處警惕地張望。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唐蕊清鬼使神差地一下便躲到了大樹後麵,將自己藏了起來,沒有讓錦雲看到自己。
錦雲看沒有人,便閃身出來,順著玉湖往下走去。
唐蕊清看錦雲鬼鬼祟祟的樣子,心裡犯疑,便悄悄地跟了上去。隻見錦雲徑直走到了當初自己和蔣寒翼私定私身的那處觀賞山後麵。唐蕊清跟到這裡,心裡一動。這觀賞山位置本就偏僻,山後更是隱蔽,當初自己也是看中這一點,才約了蔣寒翼在這裡說話,如今錦雲來到這裡,是不是也約了什麼人?
想到這裡,唐蕊清悄悄地靠了過去。
越走越近,果然聽到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穩婆都安排好了,都是自己人,小姐放心。”
這是錦雲的聲音。
可是她叫誰小姐?她是黎妍惜帶進宮的,難道跟她說話的人是黎妍惜?可是如果她和黎妍惜說話,需要跑到這裡來,這麼偷偷摸摸的說嗎?有什麼話,她和黎妍惜主仆二人在景福宮裡,關上門,不是什麼事都可以說嗎?為什麼要跑到觀賞山這裡來說呢?
唐蕊清這心裡越來越犯疑,便豎起耳朵繼續聽下去。
“那就好,務必都要找信得過的人。”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如果她生的是女兒也就算了,若是生的兒子,記得,給我當場將這個孽種掐死!”
唐蕊清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身體一下便僵硬了。感覺在這晚夏的時節,突然吹來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讓她全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
唐蕊清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李雅清的聲音。
她和錦雲說的那個孩子,應該就是黎妍惜肚子裡的孩子吧?可她為什麼要算計黎妍惜和程昕的兒子呢?
錦雲聽到李雅清要她掐死孩子,似乎有些吃驚:“如果是男嬰,一定要將那孩子掐死嗎?”
李雅清的聲音異常寒涼:“是!如果黎妍惜生的是兒子,那這個孩子一定要死!”
“是,奴婢知道了。”錦雲的聲音有些顫唞:“對了,小姐,奴婢要回去了,不能出來得太久了,怕黎良媛起疑。”
李雅清說道:“好,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會叫你的,反正我現在也住在宮裡,什麼事也方便……”
唐蕊清聽到這裡,怕被她們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趕緊離開了觀賞山,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等錦雲和李雅清一前一後從觀賞山後出來走遠之後,才慢慢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心裡因為恐懼的狂跳仍然止不住。
為什麼李雅清要謀害黎妍惜的兒子?黎妍惜肚子裡的可是程昕的兒子,關李雅清什麼事?突然,她想到郭皇後跟自己說的程昕和程昀之間的事情,似乎明白了什麼。
黎妍惜生的兒子雖然是庶子,但怎麼說也是太子的兒子,若是程昕登基,也是皇子,身份不比李雅清所生的兒子地位低。如果衛王有了兒子,而太子沒有兒子,在景元帝如今身體每曠愈下的情況下,誰有子嗣,誰沒有,有心之人便可以拿此事來做文章。
唐蕊清認為,李雅清和衛王應該打的是這個主意,不然,她想不通為什麼李雅清會要對黎妍惜的兒子下手。
回了丹陽宮,櫻桃便跟唐蕊清說了一個消息,讓她原本鬱鬱的心情好了一些。
原來,田錦芝叫人帶話進宮,說是唐蕊清要的那鏤空手鐲找到了。若是田老夫人壽辰之時,太子妃能出宮來給老夫人祝壽的話,便帶給太子妃。
唐蕊清一愣,這東西還要自己出宮拿?她想了想,覺得母%e4%ba%b2也是穩妥起見。這東西那麼特殊,母%e4%ba%b2也不敢假手於人,必定%e4%ba%b2自交給自己她才放心。隻是,自己現在有郭皇後壓著,不能隨意傳母%e4%ba%b2入宮,若能借給外祖母祝壽之機出宮,倒也是一個好辦法。
隻是對於郭皇後是否同意自己出宮,她心裡還是有點擔憂。上次自己生日時,郭皇後都不同意母%e4%ba%b2入宮來見自己,這回可是自己出宮呢,怕是更困難吧?
不過唐蕊清轉念又一想,程昕現在出征,正要依靠舅舅之時,郭皇後也許會看在舅舅的麵上,讓自己出宮給外祖母祝壽。無論怎麼樣,總得要試試!
第二天去給郭皇後請安的時候,唐蕊清等鄭貴妃和李雅清、黎妍惜離開以後,唐蕊清便單獨留了下來,便對著郭皇後說出想出宮為田老夫人祝壽一事。
果然,郭皇後聽了唐蕊清的話後,雙眼一抬,盯著唐蕊清,沉聲問道:“你要出宮去梁國公府?”
唐蕊清笑了笑說道:“是啊,妾身娘%e4%ba%b2說外祖母念著妾身好幾次呢,不過她老人家身子不利索,進宮又不方便。所以妾身想趁著這次外祖母祝壽,順便到梁國公府探望她老人家,也算儘儘孝道。”
郭皇後頓了一下,說道:“田老夫人今年應該不是做大壽吧?”
聽到郭皇後這麼一問,唐蕊清心一沉。她這意思是不是做大壽就不用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想到這裡,唐蕊清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雖說不是大壽,不過,現在這時候,梁國公府裡的男子全都到了西北出征,家裡除了外祖母,便隻有我舅母、表姐及兩個表嫂在,實在冷清得很。老人家過生嘛,就想圖個熱鬨,以前外祖母對妾身又很是疼愛,每年她壽辰妾身都去祝壽的。妾身覺得,如果這次妾身也能夠回去給老人家祝壽,說不定老人家一開心,身子也就利索了,也免得舅舅老掛念她老人家身體,在前邊容易分心。再說了,妾身既然是太子妃,這去了還能彰顯皇家對梁國公一門忠心為國的嘉許,皇後娘娘您說是不是啊?”
唐蕊清這一番話,說得郭皇後心裡一動。程昕此次出征,田忠一家很是重要,趁這個機會表示對田家的恩寵也不錯。想到這裡,郭皇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老人家年紀大了,也就圖個兒孫繞膝,既然蕊清有這個孝心,母後哪能不許啊?母後一會兒再備些禮物,你到時一起帶過去給田老夫人。”
唐蕊清心裡長長出了一口氣,忙笑著說道:“妾身代外祖母先謝過皇後娘娘的恩典!”
在唐蕊清的期盼中,終於到了田老夫人生辰的日子。這天一早,向郭皇後請了安,便匆匆出了宮趕往梁國公府。
唐毅要上朝,唐宣公務在身,父子倆要中午才會過來,田錦芝便先到了田府,先陪著母%e4%ba%b2說說話。沒過一會兒,聽下人稟報說太子妃到了,田老夫人忙率一家人到田府大門外迎接。
唐蕊清一下轎,便看見外祖母帶著一家人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行禮,忙上前將田老夫人扶了起來,說道:“外祖母,你可彆這樣!你這樣,外孫女兒哪受得住啊?”
田老夫人起了身,將唐蕊清的手緊緊住,說道:“你現在可是太子妃了,比不得以前了。若是禮儀不周,被有心之人看了去,落話柄就不好了。”
“是!外祖母說的是!”唐蕊清笑著將田老夫人攙進門,說道:“外祖母,現在禮也行過了,又是在家裡,彆人再看不見了,可不許再這樣多禮了。不然,我就覺得自己像是個外人一樣。”
田雲柔從後麵笑著追了過來,對著唐蕊清笑道:“阿清,你還不是外人?你都嫁到皇家去了,與我們田家的關係可都拐了兩個彎了。”
唐蕊清嘟了嘟嘴,緊緊拉著田老夫人的手,嬌嗔道:“外祖母,你聽聽,柔姐姐這都說的什麼呀?我再嫁給誰,拐多少個彎,不也還是你的%e4%ba%b2外孫女兒嘛!”
田老夫人今天心情極好,拍了拍唐蕊清的手說道:“是!無論你嫁到哪裡,你永遠都是我心尖尖上的小清兒!”
田雲柔不樂意了,叫嚷道:“祖母,阿清在你心尖尖上,那我呢?”
田老夫人笑道:“你也在我心尖尖上。你們每一個都在我的心尖尖上。”
聽到這裡,梁國公田忠的妻子江夫人笑著說道:“可不是嘛,你們這幾個,哪個人不是老夫人的心頭肉?”
說著進了屋,幾個女人在一起說笑著,倒也其樂融融。
瞅了個機會,田錦芝將女兒叫了出來,母女倆到了田府花園裡的小亭子。
田錦芝看了左右無人,便拿了一個梅花鏤空紋手鐲出來,遞給唐蕊清。
唐蕊清一看這鐲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娘%e4%ba%b2,你還真幫女兒找了個鏤空鐲子啊?女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