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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回應,原來是他看書看入迷了啊。

趙一心奪過那本《霸道總裁愛上我》,衝著靳恒挑眉:“好看嗎?你怎麼想起看它的啊。”

“借鑒一下而已。”靳恒奪過書繼續看。

有什麼好借鑒的啊,裡麵就是男女主角矯情地談談戀愛而已,而且還一點都不現實。這本小說是大學時候沈冉推薦給她的,據說非常好看,看了就想談戀愛的那種。聽了沈冉的話,她的確去翻閱了,文章寫得不錯,就是太虐戀情深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和狗血啊。男主愛女主,愛到把她囚禁起來什麼的,一點都不正常好不好。還有女主,人家早就這麼死命地虐你了,你怎麼還這麼死心塌地呢。

生活中真的也有很多的狗血,而當狗血上映,趙一心會不會像她所說的那樣灑%e8%84%b1,這就不得而知了。隻能不得不說,有時候,真是一語成讖,命運的軌道是何其的相似呢。

“喂,靳恒。”趙一心戳了戳靳恒的臉皮,一點肉都沒有,根本沒有自己的好戳。話是這麼說,趙一心還是戳靳恒的臉皮戳得不亦樂乎。

靳恒隻能暫時放下了書打算日後再仔細品讀,主要是,趙一心不在他身邊就還好。一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眼裡,心裡,就隻能看得見她了,做什麼事都靜不下心來。

“說吧。”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我的小姑娘。

趙一心不戳眼皮了,改玩起了靳恒的手指。“靳恒,我今天不開心。”趙一心說,“你講幾個你自己的事逗我開心吧。”

“我的事都很無聊的,沒什麼意思,你不會想聽的。”靳恒一直覺得,以前的二十多年就像生活在地獄一樣,乾什麼都是無趣的,乏味的,周圍的人和他一樣都是惡魔,看著光鮮亮麗,剖開%e8%83%b8膛都是沒有心的。他按了按自己的左%e8%83%b8,一顆心臟不停地“撲通撲通”地跳著。這就是,心跳的感覺嗎?那麼這顆心,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乾淨得不可思議的女孩所賜予的吧。有時候,看著她,就會有止不住的念頭說著“毀了她,毀了她,讓她和你一起墮入地獄。讓這份乾淨和純粹染上你肮臟的血液。”

這個念頭很強大,有時候他都控製不了自己,所以隻能微微遠離她,等到心魔不在才繼續接近她。她會和自己抱怨他突然的冷淡,對她的陰晴不定,若即若離。笨蛋,這是我不想讓你被我傷害啊,不想讓你看到我最醜惡的一麵。畢竟,你是我的天使,是我這二十多年來唯一的救贖。

“靳恒,你摸自己%e8%83%b8乾嘛,要摸也是我摸啊,好好笑,哈哈哈……”趙一心察覺到了他按了自己的左%e8%83%b8,笑得前仰後翻,“好了,這算一個笑話,繼續講一個。”

這個家夥……笑點怎麼那麼低,靳恒這麼想著,看著她的眼神卻是柔得能掐出水來的寵溺。

趙一心仍然催促著靳恒講他的故事。

靳恒看著她渴望眼神,在腦海裡搜尋著他二十多年來最有趣的事,結果發現,最有趣的,大概就是遇到了趙一心。

“就上個月的時候,我辭退了Linda,就打算自己嘗試做一下飯菜。去街上買了豬肉回來打算做餃子。我很喜歡餃子這種東西,包一次放到冰櫃裡能吃好久。在我剁豬肉的時候,進來了一個女孩,好像也是我哥指派過來送飯的吧,然後她被我剁豬肉的聲音給嚇跑了。”靳恒斟酌了措辭,就把這件事麵無表情地說了出來。

“那個女孩就是芋頭,她還跟我說你就是一個大惡魔!真是笑死我了……”趙一心的笑點真的很低,又開始笑得花枝亂顫,“還有你竟然會剁豬肉!恕臣妾難以想象。”

你同事說得對,我就是個惡魔。我不僅會剁肉,還會殺人呢,你怕不怕。現在你怕都沒用了,我不會給你機會逃跑了。

“上個月,不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你那次?穿得這麼風光霽月,卻是去買豬肉!”趙一心先前還有過疑惑,這麼久了,她都沒怎麼看到靳恒出門,那麼誰那天遇到他,他是去乾什麼呢。竟然是買豬肉!這個答案如果靳恒不說,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怎麼樣,心情好點了嗎?”靳恒淡淡地問道。

趙一心停住了笑,緩緩抱住靳恒,臉頰擱在他的肩膀處:“靳恒,過幾天陪我去看看我爸爸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我這個萌萌噠的小劇場,看在我這麼萌的份上,請收藏我吧

靳恒:她一個下午都沒有理我了

趙一心:就不理你,誰叫你一直說我笨

靳恒:男子漢就應該主動向老婆妥協

於是靳恒蹬蹬蹬跑到了趙一心身邊:“喂,怎麼還不做飯。”

一直在冷戰的趙一心:……

☆、第 11 章

今天是個好日子,諸事皆宜。宜嫁娶,宜祈福,宜出行,宜……祭拜。趙父出殯的時候,她的二叔趙建國用她是個不孝女的名頭阻止了她的出席。出席葬禮的那些所謂的%e4%ba%b2友沒有懷疑,隻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一個不孝女啊,怪不得趙總沒有把遺產留給嫡%e4%ba%b2的閨女,而是留給了自己的兄弟,肯定對自己的女兒失望透頂了吧。

趙一心很想呐喊,我沒有,我的爸爸很寵愛我,我們父女倆關係怎麼是趙建國這種人能比的。但是她沒有,那些人不會相信她的。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縱使有千般蹊蹺,他們也隻會坐視不理,裝作沒有看見。

趙一心和靳恒一前一後的走在墓園中。如今已是二月的天,乍暖還寒,枯木逢春,不知爸爸的墳上是否長滿了草,有沒有人為你打理呢?不得不承認趙建國有句話倒是說對了,她真的很不孝,到現在都沒有扳倒趙建國這個狼心狗肺,為你報仇雪恨。

一個穿著樸素大約五十多歲的佝僂老人從他們身邊穿過,看到趙一心的時候稍稍一頓,再抬頭看清楚了她的樣貌,驚喜地喊道:“小姐?”

“陳伯?”

“哎!是我,小姐。你能記得我真好。”陳伯看到趙一心顯然有些激動,說話都帶著顫音,還用手抹了抹溼潤的眼角。

這個陳伯一直是趙父的司機,據說從年輕時候就跟著趙父,還見證了趙父與趙母的愛情,可以說是趙父手下的老人了。後來他年紀大了,得了老花眼,趙父就不讓他繼續開車了,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安享晚年。

陳伯雖然眼神不好,卻也忽視不了站在趙一心身後的靳恒這個大活人。“這位是……姑爺?”他打量著靳恒,不錯,這個男孩子看起來真不錯,小姐終於有了歸宿,老爺在天有靈應該可以安息了。

姑爺?如果是平時趙一心聽到這名詞大概就要笑場了。這陳伯在趙家這種大戶人家做仆人做久了,難免有些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以前“小姐,小姐”的叫叫也無什麼不妥,稱呼靳恒“姑爺”她真覺得有種深深地違和感。今天她仍沉浸在對爸爸的懷念和悲傷之中,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更彆提笑場了,她會覺得這是對墓園和死者的不尊重。

她倒是想要全世界知道靳恒是她的男人。但其實……靳恒到現在都還沒有同意她的追求,就是說如今兩人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頂多算是曖昧關係。趙一心一點也不喜歡曖昧,一點也不。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覺得感情就應該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摻不得一點雜質。這隻是她原先的想法,遇到靳恒這個例外,那就另說了。明知道靳恒一直不表態,拖著她是她最不喜歡的狀態,但她還是不想放棄。靳恒這樣一個男人,趙一心看著就愛不釋手,那些原則就可以先放置一邊了。

趙一心淺淺一笑,搖了搖頭:“陳伯說笑了,這是我的朋友,靳恒。”

原來不是姑爺啊,小姐也真是的,這麼一個大好優質男青年也不好好把握,真是讓人操心啊。陳伯暗暗歎著可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對了,小姐,你過來是不是來看望老爺的,來,我帶你們去。”陳伯也沒有糾結兩人的關係,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旁人插手不得。小兩口不努力,彆人乾著急也沒用啊。

“謝謝陳伯,那我們快走吧。”趙一心這時眉眼才有了笑意,催促著陳伯前行。

趙一心並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她身後的靳恒表情冷冰冰的,臉上寫滿了不悅,緊皺著眉頭,雙手握拳,像是在強忍著什麼快要爆發的情緒。他的腦海裡,回蕩的都是那句“陳伯說笑了,這是我的朋友,靳恒。”嗬,隻是朋友嗎,趙一心,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一個隨意玩弄的笑話嗎?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趙一心著急地喊他名字的聲音,他才醍醐灌頂,清醒了過來,終於恢複正常,大步邁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

趙父是被火化的,他的骨灰和媽媽的放在了一起。趙一心顫唞著雙手摸向了趙父的照片,照片裡的趙父表麵上看起來笑得很開心,但不難看出,他的眼神是憂鬱的悲傷的。一個人的嘴角的弧度可以騙人,眼神裡的情感卻騙不了人。趙父拍這張照片時的場景她還曆曆在目。

當時,從不在意外貌的趙父在鏡子麵前摸著自己的皺紋,疲憊地問趙一心他是不是老了,難看了,臉上的褶子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趙一心笑著說,不老啊,我爸爸永遠十八歲。

趙父搖搖頭歎息著,不用十八歲,沒有老到讓淑華認不出的地步就好了。淑華就是趙一心早逝的母%e4%ba%b2。

那天,趙父在她的陪同下染黑了白發,還做了激光美容除皺,最後在一家老相館拍了一張照片說要紀念這一天。

現在想來,怎麼感覺爸爸早就知道有要用上這張照片呢。趙一心被自己的猜測驚了一驚,又立刻否認掉。不會的,不會的,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爸爸的死絕對和趙建國%e8%84%b1不了關係。

趙一心又看向了旁邊緊挨著趙父的墓室,那就是她的媽媽吧。她媽媽是不顧趙父的勸阻,在難產的情況下還要拚命產下她才香消玉殞的。照片上的女子芙蓉入麵,笑靨如花,眉眼上能看出趙一心的痕跡,但又多了一份淡雅,輕挽起秀發,斜插玉簪,真是一個氣質如蘭的古典美人。

兩張照片放在一起,難免會讓人開始比較。雖然趙父很有先見之明地精心準備了一張照片,但年華的逝去是怎麼也擋不住的。一個是快步入老年保養還算得當的男子,一個是青春年華的少女,可為何,兩人看起來確是如此般配呢。

啊呀,爸爸你到了那邊可要小心不要讓媽媽被彆人搶走哦,畢竟我的媽媽生的這樣好看,你可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呢。

趙一心調皮地想著,想著想著,眼淚早已洶湧。

那天,天氣正好,諸事皆宜,墓碑前的常青樹下遠遠地站著兩個男人,一老一少。他們都望著同一個方向。那個方向,跪著一個女孩,正低啞地痛哭著,那樣的撕心裂肺,連飛過的白鷺都為之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