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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家,又不是皇%e4%ba%b2貴族,也不是公侯大夫,我看這種東西做什麼?何況又是這般正經的經濟學問,我不喜歡,所以不看。”

寶玉忙把報紙又遞到黛玉跟前道:“你仔細看,哪裡有正經學問,經濟仕途?”黛玉瞥了寶玉一眼,果然接過來,耐著性子看了一麵,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把兩麵都看了一遍,又端詳了一遍,這才道:“原來是這些?好生有趣,原來我還不知道現實現代也有這樣母慈子孝的事跡?難為他們搜集了來?可是,怎麼好端端的,豫州府怎麼又出現了蝗災呢?那些莊稼不都要遭殃了?”

寶玉見黛玉突然問個不停了,忙止道:“你看,對不,這裡麵都是民生民事,市井瑣事,又生動有趣,又能以小見大。可是你說怎麼就沒人買沒人看呢?又不貴,一點兒也不貴!”

黛玉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你上次說的,要辦的那個報紙啊?”又沉下臉略微想了一下又道:“難怪賣不出去,你可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在哪?”

寶玉道:“真是不知道才請教你,你彆廢話了,快痛快告訴我!”黛玉白了寶玉一眼,慢慢地說道:“你急什麼?我給你出個主意,保準管用,隻是你就欠我一份人情,日後得幫我一個大忙才行。”

寶玉笑道:“好妹妹,我便是不欠你的人情,你有什麼事,我也會儘心儘力的幫你的。”黛玉這才把報紙鋪在桌子上,指著大標題笑道:“這個名字,必須改,你這個講的是什麼?卻又叫什麼?人家看到時什麼經緯周報,還當是官僚政治,什麼大抱負大理想呢,自然不願意看,你既然是往小眾裡麵推廣,人家又不當官又不做宰要這個乾嘛?

反過來,他們即便是不識字也沒關係,好歹這樣的圖案,我瞧著新奇有趣就是頭一份的好意思。你弄得這些陽春白雪,在你們這些人看起來的確是體麵,可是卻不夠鮮活有趣,你說有沒有道理?”

寶玉想了一想又看了看報紙的名字,不得不承認黛玉說的挺有道理的,又道:“那也不至於這麼慘吧,這麼一來,簡直是白白浪費了銀子。幸而是周報,要是日報,又有時效性,那還不得虧死!”

黛玉狡猾的笑道:“雖然我不大懂經商,但是這些東西既然是初次嘗試,自然沒有人願意冒風險。你問問寶姐姐就明白了,她大抵還是明白一些的,哎,不如你直接去問問薛大哥哥,上次聽寶姐姐和姨媽閒話,竟是說他很會做生意呢。你隻說是你朋友新開了一家鋪子,但是沒人上門也便蒙哄過去了。”

寶玉答應著忙又坐車直接去了薛蟠京中最大的綢莊,這個時辰,薛蟠肯定在這邊清點從南邊過來的貨物,這是盧風打聽到的。寶玉進去的時候,特意示意不要出聲,隻見薛蟠拿著算盤在看賬本,一口一句粗話,便罵邊算,罵著罵著竟然又笑了起來道:“他奶奶的,竟然這麼有賺頭,馬銅這貨真是好小子!”

說著便要抬頭跟掌櫃的說話,見寶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麵前了嚇得退了一步,又揉了揉眼睛,問道:“我這是在做夢麼?寶兄弟怎麼來了!快快,快坐。”剛把寶玉拉的坐下,又一拍腦門歎息,罵道:“他娘的,剛剛算的是六千八百零多少來著?怎麼又忘了?哎哎哎!”

掌管的見寶玉來了,薛蟠又這麼不耐煩,忙上前笑道:“大爺您說著話,這等粗活有底下人看著再記一遍便是了,大爺要是不放心,等賬目對好了,大爺再抽空看便是了。”

薛蟠本來是來這邊看新上的貨物的,見他們在算上月的賬目,便也試了試手,雖然忘記了盈利,但是心裡明白,這賬目是不錯的,便嚷嚷著讓掌櫃的下去了。這才問寶玉怎麼來了,寶玉便說是順道過來看看,兩個人東拉西扯,寶玉終於找到機會把事情胡拉亂扯的說了出來,又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薛蟠便拍著桌子笑道:“好兄弟,你真是傻子。這種事情本就是正常的,有什麼可奇怪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沒客人你不會自己找客人?找不到客人你不會自己製造客人?彆人隻看這鋪子人多不多,生意好不好?哪裡管彆的什麼真真假假。我也不怕你笑話,前兒那邊石榴胡同裡有一家成衣鋪子,也是生意差的要死了,我就想了個主意,雇了幾個人隔幾天就悄悄去一趟,再大搖大擺的出來,先把這聲勢造出來,甭管彆的,彆人看著心熱眼熱,保不齊就湊熱鬨,這湊著湊著就心動了,你這東西要是再一好,人家看著喜歡,一傳十十傳百,你就不怕生意冷清了。”

寶玉笑著答應了,便又奉承了幾句,又問了幾個做生意的小竅門,見天色不早了這才和薛蟠一起回去,剛回到府裡,便聽說賈政叫自己,寶玉忙忙地跑了過去,原來是要入國子監讀書的事情。賈政說一句寶玉應一句,賈政的態度想來是生硬冷酷,寶玉倒也是習慣了,說完話忙去給賈母請安,賈母真在和邢夫人說迎春的事情,便留心聽了幾句。

迎春居然上位了!這真是天大的驚喜。可是元春怎麼到現在也沒動靜?難道迎春是元春扶持的?不科學啊。寶玉心裡想著,便聽到邢夫人要走,忙起身送了出去,進門便聽到王熙鳳跟賈母說什麼大小姐失勢什麼的,見寶玉進來了,便又轉了話題。

寶玉狐疑不已,回到了青鬆館便讓盧雲去在雨墨軒去詢問最近宮裡的消息,又將要改報紙名字和顧托的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可是累壞了,便趴在桌子上又想再想點好玩有趣的主意。卻聽到茗煙敲門道:“二爺,龔家莊那邊來人了。”

寶玉連忙坐端正,讓請進來,原來是王狗兒%e4%ba%b2自捧了賬簿過來,寶玉收了過來,細細的看了,心裡暗暗吃驚道:“這上半年竟然淨收入就有這麼多?除去成本,還有自然損耗的部分,當初投進去的七百多兩銀子,除了買地置辦菜種雇人之外,也隻是剩餘四百多兩而已,現在居然已經翻了幾番。”

便笑道:“很好,你們辦事我很放心。”便穩住情緒,留下賬本說要細看,讓茗煙帶王狗兒下去歇息,暗暗歎息自己識人不錯,這個劉姥姥果然靠譜,這一家子也算是老實。

作者有話要說:  賺錢裝錢,到處賺錢-O-

☆、三十五

寶玉在府裡實在無聊便找了幾個小廝和盧雲盧風兄弟二人一起踢蹴鞠,關鍵時候這球偏偏就走偏了。這寶玉的院子裡的下人都知道寶玉的行事,公私分明,這既然是玩,那就該誰怎麼樣就怎麼樣。

寶玉便去撿球,剛從後牆繞過來,走到籬笆附近,便聽到窸窣的聲音,再一仔細聽居然是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這女孩子竟然便是小紅。這小紅乃是林之孝家的女兒,本名叫做林紅玉,因為犯了黛玉的名字便隻叫做小紅了。

寶玉當初本是想著小紅伶俐又有才乾,而且是林之孝的女兒,才留在身邊抬作大丫鬟的。這丫頭性子爽快,做事說話又很利落,本以為寶玉抬舉她便是對她有意思,便一心想著要在屋裡有立足之地。

豈料,寶玉雖然將她抬成了大丫鬟,與晴雯茜雪等人不相上下,但是情分上卻沒什麼區彆,日常往來也沒有彆的想頭,便也漸漸灰心。那一日剛剛奉寶玉的吩咐去給王夫人送了清荷露回來,路上便遇到了這賈芸。賈芸亦是賈家的%e4%ba%b2眷,包攬著府裡買花栽樹除草修剪的事宜,正在路上尋思著回家去舅舅家還了錢,買點東西回家孝敬母%e4%ba%b2的事情,竟和小紅撞了個滿懷。

小紅常在寶玉這邊送東送西,傳話報事的,便也知道賈芸是本家爺們,因此忙退後幾步,紅著臉見了禮。賈芸見小紅也並非一兩日了,心裡早就有了意思,便故意托辭說掉了東西,讓小紅幫忙找。

這兩個人各懷鬼胎,一麵在四周走動,一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卻被寶玉撞到,寶玉笑了一聲,便轉身回去了。看來,又要打發一個出去了,寶玉心裡忖度著又想,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林之孝夫婦一個體麵。

院子裡的人早就等著急了,忙有盧雲出來找寶玉,生怕有什麼事,他們可擔當不起。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寶玉慢吞吞地走進來了。眾人見寶玉沒事,便又玩了起來,寶玉還覺得沒意思,便讓人出去買了一盒子毽子,給院子裡的丫鬟們到後麵小花園裡去玩,又給探春送過去幾個新奇有趣的筆筒,筆架,硯台之類的。

午後,李貴突然說賈薔那邊出事了,寶玉著急忙趕了過去,心裡想著難道是翰墨書館出事了嗎?邊忙忙從後角門趕了過去。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原來是賈薔和賈蓉有一日在都中的暢梨園看戲,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去後麵逛逛,遇到了一個姑娘躲在牆角泣不成聲。賈薔便問她什麼緣故,這女子也不會說話,狠狠地瞪了一眼,啐了一口便跑了。

賈薔回到家裡想了一天,覺得自己平白無故怎麼就被這麼對待?便又獨自一個人去暢梨園打聽,聽座上人說起這暢梨園的一個小旦齡官,說她嗓音清涼,扮相極好,都讚不絕口,又說這個齡官原也是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後來家裡犯了事,便被發賣了。

賈薔隨耳一聽也不做彆論,便到處亂竄,見戲台子上剛好在唱《遊園》便瞄了一眼,見上麵他們所說的齡官好生眼熟,細想起來卻是那日遇到的姑娘,心裡欣喜,不由地看呆了。賈薔便把找人問罪的想頭一分也沒了,倒是每日裡有事無事便來這邊坐坐,要是有齡官的戲便看看,要是沒有便到後麵園子裡閒逛。

賈薔再次遇到齡官的時候,正是一個雨天,齡官也不躲雨,不知道從哪剛過來,順著綠蔭慢悠悠地走著。賈薔忙上去給她打了傘。齡官抬頭看清來人,隻覺臉紅心跳,心想,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曆?什麼也不問不說每日裡給自己送東送西,又來捧場,花了也不知道多少銀子了。

賈薔突然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人,我替你贖身好不好?”

齡官一愣,繼而說:“贖身?”嘴角有意思欣喜,隨即卻又冷了下去,秋波流轉,蹙眉沉思。

賈薔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快回去吧,彆淋壞了。”說著忙把傘塞到了齡官的手裡,催促一番。

齡官先是震撼,但是轉念一想,便冷笑道:“無非是換個籠子而已,你們還不是那我們這些人當做玩物?”

賈薔立刻賭咒道:“我是真心的。”

齡官道:“你認得我是誰?我叫什麼?我幾歲?我是什麼身份?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們不過見過幾次而已,你以為你區區幾兩銀子,便能將我買去玩弄麼?”

賈薔原隻是對這個齡官好奇,這幾日打聽下來,又常常看她的戲,他自己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動了心思,便是現在這麼說出來,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聽齡官這麼問,便也愣在原地,再抬起頭齡官已經不在了,傘還落在地上在打轉。

賈薔想了幾日,也沒再去暢梨園,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