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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嘻嘻地笑著,忽然又問道:“那這件事風姐姐知道麼?既然是要辦起來,又是和林妹妹那邊有關係,算是咱們家的呢?還是哪裡的?”

探春道:“讓她知道做什麼?你若是肯保密,這裡麵便隻有咱們三個的事情。她成日裡怎麼賺錢的,我也算看明白了,還不許我光明正大的做點打算麼?你放心,那邊我自有我的說法,反正咱們隻記著,那繡坊是林家的產業,咱們是求人辦事的,一分一毫也不能少。”

寶玉想明白探春的心思,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指著探春不住地咂%e8%88%8c,果然探春不錯,這聰明女子精明起來,手裡再有一點權柄,便是一說一笑都是賺錢的門道了。晚間回到住處寶玉便跟晴雯透了個口風。

次日,寶玉便%e5%b1%81顛%e5%b1%81顛的去了林府,見過林如海之後,便往林援之處過來。林援之聽寶玉說要見黛玉,便要問個究竟,寶玉不肯,便聲辯道:“表哥見表妹最是平常不過的了,況且又不是沒見過,你怎麼這麼死心眼?”

林援之陰著一張臉便道:“我跟你一起過去。”一路上寶玉嬉皮笑臉地黏著林援之,故意提起寶釵惦念著黛玉,還帶了書信過來的話頭,見林援之依舊是喜怒不露的樣子,便疑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豈料,林援之快走到黛玉院子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你待會回去的時候,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寶玉驚奇地笑道:“有事求我?你也有事求我?”林援之狠狠地白了寶玉一眼,沉聲道:“我是說找你。”

寶玉這才憋著笑進去,見黛玉正在看書,香菱在旁邊練字,臉上抹得跟大花貓似的,忍不住笑了出來。黛玉見寶玉突然來了,不由地往外看了看,笑道:“你怎麼來了?哥哥也肯放你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此文存稿已完結,謝謝大家陪伴安然,安然正在努力進步,麼麼噠!另外,除夕快樂^o^

☆、二十九

寶玉聽黛玉好像話中有因,便問道:“怎麼了?我又不是沒來過,為何不讓我進來?難道出了什麼事?”

香菱放下手裡的筆,急切地道:“可彆說了,還不是前幾日不知道哪兒闖進來幾隻夜貓,忽然從窗戶裡撲進來,半夜三更的亂叫可嚇人了。幸好那一夜,我陪著妹妹在一處,又有大哥哥趕過來,不然還不知亂成什麼樣。”

寶玉一時心急忙上前問有沒有傷著哪,香菱笑道:“並沒有傷著,隻是雪雁為了護著我們上了手臂。”寶玉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又問道:“傷到手臂了嗎?嚴不嚴重?能不能動?”

黛玉一直盯著寶玉,見他擔心這個操心那個,便笑道:“都過去許久了,疤痕都淡了,你還問?那從那次,哥哥責備了外麵守夜的婆子,又訓了看守的人,整個鬨得好像是進賊了似的。哥哥說是那些貓來曆不明,恐怕有生人進來,連日查了一遍,倒像是有多大事似的。”

寶玉道:“表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考慮,小心為上,若是真是進了賊,那還了得?”黛玉便笑著讓藍鳶上茶,又道:“你今日來恐怕是有事找我吧?”香菱笑道:“哎,這可就奇了?什麼事能讓你找到這裡來?若真是有事,須得過了我這關才行。”

寶玉便指著黛玉笑道:“你瞧瞧,原來多安靜敦厚的丫頭,被你教成什麼樣兒了?這會子竟坐起這山大王的做派,難不成我和你妹妹說說話,還要一時一刻的算上銀兩不成?”

香菱笑道:“常聽人說你大方,怎麼就問個事罷了,就這麼小氣?”寶玉見原是問個話,便笑道:“這還不簡單,你想問什麼我都說給你,你問東我絕不說西,你問南,我絕不說北。”

香菱即刻起身,衝著黛玉眨了眨眼睛,便走到書格子前麵,在一排書裡麵抽了一疊紙出來,又挑了半天,轉過身道:“喏,這個給你,你快快的填了留下,我便立刻讓路。”

寶玉拿到手裡細細看了一遍,便笑道:“你們這是要變著法的要套我的話,難不成要好好的給我置辦禮物不成?這裡麵也寫的太詳細了,我竟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香菱站直了笑道:“你快彆說話,先寫了再說,不然你又一陣風似的跑了。”寶玉便坐在案上,執筆迅速的寫了,心想她們要我這些喜好厭惡做什麼?難不成真的要給我送禮物不成?心裡過了一遍,便不再多想了。

香菱拿了東西便湊過去和黛玉悄悄說了幾句,把紙遞給黛玉,這才讓開,因聽說封夫人有事找自己,便辭了二人自己去了。

寶玉這才問道:“你們買什麼關子呢?”黛玉便說她也不知道,又問寶玉為何來登三寶殿?寶玉這才將與探春所商議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給黛玉聽,又拿出了探春的%e4%ba%b2筆信,寶玉本想湊上去同看,不想黛玉看得極快,看完便收了,果斷笑道:“這事兒我應了。”

寶玉忙道:“這麼快就答應了?不反悔?”黛玉笑道:“不反悔,不僅雪雁,連緋綠,菊兒她們也是可以的,隻是這事少不得你操心找地方招人了。”

寶玉笑道:“我肯定一個一個的選好,到時候有了盈利,我連本帶利的還銀子給妹妹,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辦。”說著便離開了黛玉的院子,又想起林援之的囑咐,便又往書房過去,見林援之正在跟幾個掌櫃說商鋪的瑣事,便在外麵廳裡略坐了坐,方才進去。

林援之見寶玉進來便直接道:“你們籌辦的那件事也算我一份,我已經插手了。”寶玉反應過來,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林援之瞥了一眼寶玉又道:“這是第一件事,我是想問你,上次我在蟠香山那住著的時候,畫的一幅畫不見了,可是你錯拿了?”

寶玉咬牙切齒的腹誹,我當時故意拿走的時候你裝聾作啞,這會子說著話是什麼意思,假正經,比賈政還假正經,哼哼哼,卻還是故意問道:“是那幅畫啊,我當時給家裡姊妹們帶了好些姑蘇山水的畫回去的,難道是弄混了?”

林援之便說是一幅秋日遊湖的圖,寶玉佯裝驚慌道:“哎呦喲,可是弄錯了,我還以為是我帶的那幾幅呢,竟把它不小心給了寶姐姐,我這就回去給你要回來。”說著便抬%e8%85%bf要走。

林援之道:“畫都送出去了,怎麼要?”寶玉緊接歎道:“對啊,我那幾日去看寶姐姐,聽她說很喜歡那幅畫的風格,好像已經掛在屋子裡了,真是不好再要了。”

寶玉見林援之似乎是笑了一下,忙出主意道:“不如這樣,聽說寶姐姐原來也喜歡作畫,雖然許久沒動筆,但是底子還是有的。既然是她拿了你的畫,便讓她還你一幅便是了,你看怎麼樣?”

林援之道:“你看著辦,反正你拿走了什麼便還我什麼便是了,其餘的我就不計較了。”寶玉應著便出門回府去了,果然要找了寶釵說起這件事,隻道是那畫的主人想要份回禮,寶釵沉默許久竟然也答應了,說是備好了便送過去。

寶玉納罕不已,感情這兩個人都心照不宣了,拿自己當紅線了。不過,咳咳,這媒人好像是自己主動要湊上去的,心裡想著不知不覺竟然路過迎春以前住的屋子。

自從迎春走後這裡便荒廢了下來,寶玉見四周雖然打掃的乾淨,但是還是有些寂寥,便有些感慨,眼下府裡的幾個姊妹惜春回了東府,迎春入宮,探春處理家事不得空,香菱也和黛玉一起回林府了,眼下賈府就隻有探春和寶釵兩個人,難怪寶釵也不愛出門走動了,賈母那邊也沒往日熱鬨了。

這麼說寶釵要是真嫁給那個人,好像也不錯呀,寶玉心裡點著鴛鴦譜,迎麵卻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魂都沒了,忙行禮道:“給老爺請安。”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賈政被寶玉撞到鼻子,正是惱火,忽然意識到寶玉竟然都長這麼高了,便有些詫異,從頭到尾的打量一番愈發見寶玉形容出色,因想起日常聽人說寶玉如今很是聽話,讀書寫文章皆看得過去,說話便軟了些道:“去哪?”

寶玉可不敢說是從寶釵那邊牽紅線過來,便順便提道:“聽說太太身子不太好,剛剛去看過,正要去跟老太太回話。”賈政聽是如此,想起許久沒去看過王夫人了,心裡有些愧疚,想著也要過去看看,便打發寶玉去了。

寶玉慢慢逃離,步子雖慢心卻在狂奔,幸而回來的時候聽小紅說王夫人有點不舒服,不然可就要沒話做借口了,感歎著便回了屋子,又跟晴雯說了一遍這個事,晴雯爽利的應了。

過了幾天,寶玉便以縮減用度為由帶頭裁人,又回明晴雯性子又不好便晴雯放了出去,外麵說的是回了她姑舅哥哥家,其實是直接住進了寶玉剛剛打點妥當的繡坊後院,這地方地處橫跨寧榮街的長安街東邊,這邊皆是成衣店鋪,綢緞莊之類的鋪子,很是妥當。

與此同時雪雁和幾個林府裡的小丫頭也搬了進去,又添了院子裡各處的看守的護院,小廝和婆子,除了外麵的擺設和要招納的繡娘之外都準備妥當。

隻是晴雯自從出了賈府便時常抱怨寶玉,直嚷嚷著她怎麼性子不好了,又當著寶玉的麵賭氣不肯應承了,還是雪雁在跟前勸著這才好些。眾人隻當這晴雯難伺候,豈料寶玉剛走,晴雯卻笑噴了。雪雁便疑惑道:“你原是裝的?”

晴雯便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這二爺好玩的緊,他如今都把我趕出來了,還不許我撒會小氣?再說了不是都說我性子是塊爆碳麼,我就這麼著誰還能把我怎麼樣?”說得眾人都笑了,皆說晴雯好爽快。

雪雁與晴雯以前也說過話的,如今見了更加%e4%ba%b2切,便拉著晴雯笑道:“如今你也算是熬出頭了,難為你性子這麼直,針線上卻是一流的,連我們姑娘常常誇讚你呢。”

晴雯笑道:“說實話,我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隻是我生性又懶,性子又急,若是以後怎麼了,你們隻管明明白白的說,若是我做的不對,我便改了,怎麼樣?”

眾人便都說笑著答應,又各自說出許多的不好的地方來,說要相互諒解,四五個人躺在屋子裡說著話便歇下了。

籌備了半個月,繡坊總算是開張了,黛玉和寶玉探春也不好露麵,便讓封氏做了這個名義上的東家,黛玉又和探春相互商議了,給繡坊直接取名為織錦閣,是探春%e4%ba%b2自提的匾。

裡麵的繡娘算上晴雯雪雁還有從林府過來的素雨,緋綠,菊兒三人一共是三十二個人,自開張起晴雯等五人便開始一個個的從基礎教起,又互相學著,幸而這些人底子都不錯,稍加指點,不出三個月各人便都有所長了。雖然剛開始並沒什麼收入,但是有其餘二十幾人的學費在內,也不算是毫無收獲。

等到三月初的時候,探春讓人把衣服樣式的圖紙拿了過來,便安排人手分工明確的做了起來,連做衣裳需要的針線材料也是現成的,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