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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人收拾,便回了房間。

想起那一幕胃裡難受,也不敢再睡,又怕又出什麼事,便讓盧雲去請昨日那個老大夫過來。天亮的時候,林如海屋子裡已經收拾乾淨,一屋子裡的人都麵色蒼白,雙眼浮腫,把大夫都嚇到了。

這大夫連著號脈三次,不可置信道:“恭喜公子,林老爺的怪病好了。”

寶玉便示意林四,又請了大夫到外麵廳裡說話,大夫皆是說一些病後調理的方子,寶玉聽了一會見門外有人候著忙叫了進來道:“大夫,您請看這個。”

大夫隻當是什麼金銀賞錢,掀開布料一看,,著實嚇了一跳,不禁退後幾步,看著寶玉慌得%e8%88%8c頭打結,道:“這就是那個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安然菌在學著寫小劇場】某一日,寶玉教林援之打撲克,援之學的很快,但是用贏不了寶玉,便掀桌子不玩了。

寶玉笑道:“哪有你這麼無賴的?贏了牌就要走,輸了就掀桌子?沒意思!”

林援之便道:“我今日已經輸了所有的銀錢,還有我林家的一個田莊,還要怎麼著?你彆得寸進尺!”

寶玉奸滑道:“援之菌,你不是還有樣可以來賭麽?”

林援之納悶地看著寶玉半天,突然抱著雙臂幽幽地縮了一截問道:“你要做什麼?”

寶玉白了林援之一眼便啐道:“瞧你那慫樣!我是要你妹。”

林援之詫異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妹麽?”

寶玉冷笑道:“我是不喜歡她做老婆,做妹妹還是很招人疼噠。”

林援之便拍案而起道:“那是我妹,不給你——”

寶玉起身挪到林援之身前,瞪著他道:“馬上就是我的了——”

這兩個人你掙我搶的在牆角爭吵的不可開交,黛玉淡淡地瞥了一眼,示意雪雁把桌上的地契銀子這些東西收到囊中,頭也不回地去了。

☆、二十三

詭異的氣氛彌漫在每個人的周圍,老大夫緊緊盯著盤子裡那個還在蠕動的不明物體隱隱變了臉色,扭過頭便對寶玉說道:“神尼的藥果真有奇效,若是換了旁人,必無力回天。”

寶玉示意退下,才請道:“還有大夫再您開副方子。”說著便引了老大夫歸坐,小丫頭端了筆墨過來,照方抓藥,大約過來三四天林如海總算能下地了。

此時外麵去請黛玉回揚州的人回來報道:“公子和小姐已經到平安州了,再有半月便到了,請老爺放心。”

林如海大病初愈歡喜得不得了,忙讓人收拾了屋子提前備著,又拉著寶玉不住地道:“多虧有你在府上,不然我這條老命還真就要一命嗚呼了。”

寶玉笑道:“林姑父言重了,豈是我的功勞,多虧了蟠香寺的那位神尼,醫術當真堪奇,僅僅是聽他們口頭上說了幾句,便能因病施藥,救人性命。”

林如海思索道:“正是這話,待我再好些,必要去蟠香寺%e4%ba%b2自拜謝。”

寶玉見林如海看著外麵的芭蕉出神,趁機道:“林妹妹和表哥都在京都,您獨自一人如何能照顧好自己?恕寶玉大膽,姑父應該……”

林如海突然撇過頭看了寶玉一眼,張了張嘴卻不言語,半天才歎道:“罷了,玉兒也長大了。”

寶玉知道林如海動了心,便不打算繼續再說了,反正自己不說黛玉也會說的。自從上次和黛玉攤牌之後,早就把這其中的厲害說清楚道明白了,就是這次提前告病的事情亦是其中一策,保住林府,保住賈府,即使是螳螂之力,也要試一試。

半月之後,黛玉的船果然到了揚州,但是讓寶玉萬萬沒想到的是,沈澈居然和他們一起上了岸,並且來到了林府。

趁著林如海與沈澈寒暄的時候,寶玉忍不住拉了林援之問道:“你知道他的身份?”

林援之點了點頭,又道:“你也知道。”

寶玉聽他的語氣十分波瀾不驚,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一切一般,心裡一緊抬頭道:“你怎麼知道有人要對我不利?”

林援之道:“早在幾個月之前義忠王府便已經被人盯梢,你們太太常來常往未必不引人注目,王府出事之後,市井上便有人故意散布謠言,說此次平叛最大的功臣便是你榮國府二房,這些事情細細碎碎的傳著,有心人就知道要麼是有人要給你們使絆子,要麼就是知道這裡麵的內情想要利用之。”

寶玉著實驚奇,卻不是為了這件事的始末,而是他突然發覺,林援之就像一隻老謀深算又能冷靜旁觀的老狐狸,對這一切了如指掌,又不加以乾涉,“你到底想做什麼?”

林援之笑道:“我隻是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罷了,以你今時今日的能力,像這樣的事情你也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隻不過,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說著便要離去,略走了幾步,卻又道:“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卻是最大的壞事。”

寶玉怔在原地看著林援之走遠,又見沈澈出來,心裡頗不是滋味,原來我才是最傻的那個人。

沈澈湊到寶玉跟前笑道:“你會來揚州,你們家老太太也放心讓你跑出來?”

寶玉道:“我來揚州都快兩個月了,你呢?怎麼突然來揚州,還和林援之坐在同一條船上?”

沈澈道:“我自然有我的事情?恰巧就和援之碰到一起了,就一道過來了。”

寶玉滿臉都寫著我才不信四個字,鄙夷地笑道:“你該不是看上林援之他妹妹了吧?”

沈澈不好意思的笑道:“恩。”

寶玉還真沒想到沈澈這麼坦誠,嘴巴張的比剛才還大,瞪著沈澈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不是……你,你是南安世子啊,你身邊又不缺女人,你要是隻是想玩玩的話,你可彆打林妹妹的主意!”

沈澈仰起頭走近一步,指著寶玉輕蔑地笑道:“我又不是你這個看到男人就覺得濁臭難當,看到女兒就覺得清冽如水的怪物,我是認真的。”

寶玉個頭沒沈澈高,看著迎麵壓過來的氣勢,有些困惑道:“你乾嘛事事都要針對我?我可沒惹你。”

沈澈哼了一聲道:“你還不值得我針對你。”

寶玉哪裡被人這麼看低過?在賈府上到賈母下到小丫頭哪一個不把他捧在手心裡,怎麼出了賈府,卻像隻落敗的公%e9%b8%a1處處不得人意。

此時被沈澈這麼一說,火氣雖大卻無處可發泄,心裡憋屈至極,我找你惹你了,你是世子公子,我惹不起你。

寶玉灰頭土臉的回房倒頭就睡,這些天幫忙看著林府可真是忙壞了。

這一睡就是日上三竿,也沒人敢喊他,匆忙洗過臉之後便出門欲要看看林如海,在林府什麼都好,就是不比在賈府能時時刻刻想見林黛玉就見林黛玉了。

寶玉最是個不記仇的人,睡了一覺昨夜的事情已經不生氣了,走在路上細細想來終於知道為什麼沈澈對自己有點敵對了。

他們又不在官場,怎麼說也不算政敵;平時也沒什麼糾紛,談不是是仇人。況且前段時候都好好的,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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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懷揣著這門心思進了林如海的屋子,隻見林沈二人也在,見過之後聽他們談起整頓揚州鹽商和官員勾結的事情,說得頭頭是道,當著自己這個外人竟然也不避諱。

良久,林援之又拿出一個記錄揚州在職官員和京中高官的聯係以及私下勾結的證據的小冊子遞給林如海道:“這是孩兒在都中的所獲,請父%e4%ba%b2過目。”

林如海默默接過冊子,放在一邊並不多說,隻向沈澈笑道:“明日蟠香寺之行,世子可否有興趣?”

沈澈笑道:“早就聽說蟠香寺有位神尼,精通先天卜算之術,早就想前去一瞻,正好同行。”

寶玉笑道:“聽說蟠香寺的楓葉極好,一路上繞著蟠龍堤向上,風景更是一絕。咱們這麼多人過去,那邊恐怕住著不是很方便,不如事後在山腳下租一處小院子,趁興遊玩幾日,也是值得的。”

林如海雖然告假多日,手頭的事務卻一個也沒耽誤,勞心勞神自不必說,聽得寶玉如此建議,突然勾起他怡然消遣的心思,即刻命人下去準備,又將沈澈送至門口方才入內。

蟠香寺山行十八彎如虯龍盤旋,漫山遍野又有楓樹,隆秋之際殷紅,一片甚是漂亮。

黛玉自從回到林府見到林如海身體已然安好,便放下心來,時刻囑咐著底下人照料好林如海的湯藥膳食,便安心住下,心想這次的事情實在蹊蹺,怎麼好端端的林如海就突然中了蠱毒了呢?

雖說這件事林如海已經說不想再深究,但是於她,總是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蟠香寺?那一年入賈府時途徑這裡看到的景象就像昨天發生的一般,黛玉心裡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換乘了車倆順著大道緩緩向寺裡過去,所陪著除了婆子丫鬟還有一幫小廝外便是林沈賈四人。

這四個人裡麵林如海是為了表示感謝之情,沈澈是為了看熱鬨,林援之是保護父%e4%ba%b2和妹妹,那麼寶玉和黛玉的目的卻是為了見一個人。

豈料,這幾人才行至蟠香寺門口,便有小尼姑迎了出來,道:“施主請隨我到後麵廂房歇著,女施主請隨我到那邊,我師父說了,貴客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莫要見怪。”

林援之因問施禮道:“請問師太所在何處?我們老爺蒙師太救治,如今已大好,特意過來以示感謝。”

小尼姑笑道:“施主此行的意思,我師父已然知曉,稍後定然相見,請施主隨我過去便是。”

林如海深知這神尼的神通,便帶著眾人隨行到歇息之處,略過了幾個時辰,用了些素齋果然有人來請,眾人便相約而去。

黛玉在客房待得有點悶,便扶著雪雁一徑往蟠香寺後麵逛去,眼見高閣獨倚風景獨好,便停住腳不走了。

又看到遠處一大片睡蓮開得正好,又忍不住挪動步子過去,遇到一個小尼姑正在指使著其他小尼姑在花叢裡不知道做什麼,便行禮問道:“小師傅,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小尼姑笑道指道:“那些都是搭好的架子是用來吊竹筒的,小竹筒被固定在花朵的邊緣,或者是花葉的底下,等到夜裡月重霜華,清晨便是滿滿的鮮花露水。

這樣的水雖不是最好,但是也難得了,等按著花類分開用罐子封好裝了,放在積年的老鬆柏下埋一兩年正好作烹茶之用。”

黛玉著意又看了那邊一眼,道:“常聽說茶禪本為一體,今日聽小師傅一番話,果然是了?”小尼姑笑道:“施主過譽,這話本是聽人偶爾提起,有心記了罷了。”

黛玉心想這人怕是妙玉了,故意又問道:“小師傅可否告知,這位雅士的所在?”小尼姑行了禮便辭道:“夜色漸深,請施主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