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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河絕冷冷道:“你若傷了我們,今日你便是自掘墳墓!秋水淺已經和顧家集結兵力,不時便會攻打進來,你現在有空與我們鬥,還不如想想怎麼對付他們!”

“朕為什麼要信你的話?!”

她便將顧觴聽到的所有消息對寧河絕說了一便,而後交出自己一直私藏的關於翠兒寫下的有關顧家這些年的齷蹉之事:“秋水淺應該也是打聽到了顧家的秘密,才能以此來要挾顧家起兵奪/權,皇上你試想一下,如果此事是假的,顧觴將軍為何要冒著被人當成刺客的危險趕來這裡?他何苦要陷害自己的家人?此種必有蹊蹺。”

寧河絕看著手中的書信,眯了眯眼,最後眸中閃過怒火,狠狠地將手中的信拍在案幾上,他側身,對著曾諾道:“這些又如何?皇家也有秘辛,顧家自然也不會太過乾淨,這都是大家默認的事,憑什麼就說秋水淺以此要挾他們?”

曾諾回嘴:“因為顧家世代清明,為君皇效力,戎馬一生,百姓歌功頌德,自尊更是比常人更高一些,這樣的人更是難以忍受自己的人生有所汙點為人發現,所以他們……”

寧河絕卻是打斷她的話:“彆拿你那一套一套的分析跟朕胡說八道!這些都毫無依據!”

眼見此刻顧觴因為手臂有傷,已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曾諾心中焦急,卻也不知該怎麼辦,突然外麵傳來吵鬨的聲響,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顧家領兵打進宮裡來了!”

寧河絕渾身一震,側頭瞧了曾諾一眼,咬了咬牙:“都反了不是!”

這邊那些侍衛終於發現不對,停止了對顧觴的廝鬥,但很快那喧鬨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靠近這邊。

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顧將軍訓練的兵果然威猛,來人啊,將禦書房包圍了,裡麵的人必須殺的一個不剩!”

寧河絕冷眉一蹙起,那聲音——赫然就是秋水淺!

很快一撥人快速湧入,對著那些堵在門口的侍衛廝殺起來,顧觴飛身到寧河絕的身邊,將他和曾諾兩人緊緊的護在身後,警惕地望著前方情況,伺機而動。

但那些侍衛如何有兵隊厲害,很快便被絞殺一通,那些顧家軍踩著堆積著的屍體朝著禦書房走來,將他們三人圍在最裡麵。

中間的幾個士兵朝兩側移了移,很快,有兩道身影從中間緩緩篤定地走了過來。

看清來人得意的麵容,寧河絕冷哼道:“秋水淺你這老賊,竟敢背叛朕!”

“陛下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秋水淺朝他盈盈一笑,撚了撚胡須:“這帝位不適合你,我隻不過替這位子找了個更適合的人罷了。”

“枉朕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寧河絕伸手指著秋水淺的麵容,手臂顫唞,顯然是氣得不清。

“你信任我?”秋水淺垂下手,蒼老的眸中閃過嘲諷:“陛下您以為我看不出來?因為老臣把持朝政趨勢,而我又不是實打實的%e4%ba%b2皇黨,您很早就想依靠方淮之和駱秋楓兩人之力把我拉下,換成您的心腹是不是?!”

“你……”寧河絕一哽,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嗬嗬,好在方淮之還是被除掉了。”他冷冷一笑:“陛下,這可不能怪我,這都要怪您,您生性多疑,那些證據證詞即便有些破綻,但他們失了民心,而你也不再信任他們二人,您替我除去了他們,我真是感激都來不及!”

“你……”

秋水淺突然麵色一凝,朝兩側道:“來人,抓住他!”

那些顧家軍突然衝了上來,顧觴身形一閃,迎上去與他們鬥了起來,但之前早已畫了大多精力在與那些侍衛的廝鬥上,他身上又帶傷,見到是他,顧訓立在秋水淺一遍,朝著顧家軍冷聲道:“活捉這逆子!”

於是很快那些顧家軍將顧觴團團圍在了其中。

就在曾諾心焦不已的時候,她手腕一痛,已經有顧家軍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下拖去,她邊掙紮邊朝一側望去,間寧河絕也是一樣的情況。

他們兩人被顧家軍拖到秋水淺麵前,狠狠摔在他的腳邊。秋水淺在上方得意的俯視他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垂死的牲畜一般,然後,他揮了揮手道:“砍了!”

曾諾身形一僵,看到眼前一名顧家軍手中的刀已經揮下。

她本能性的閉上眼,卻覺得周遭仿佛一切都安靜了,她心下的慌亂也逐漸轉為平靜。死了也好,終是要隨著方淮之去了不是嗎?

隱約之中,她似乎聽見了方淮之的聲音,她緊閉眸子的臉上劃過一抹淡笑。

淮之,是你來接我了嗎……?

遠處,有顧觴奮力殺人想要突破重圍的聲音,還有他嘶吼喊不要的聲音,但這些聲音終將漸漸遠去。

人死後,最後一個消失的是聽覺,她還猶記當時方淮之氣絕的時候,自己也是像顧觴一般嘶吼,他當時是不是也聽到了自己的撕心裂肺,自己的脈脈傷痛?

遠遠一道聲音傳來:“住手!給我拿下他們!”

曾諾一愣,自己還未感覺到疼痛,自己怎麼已經聽到方淮之的聲音了?難不成……他來接自己了不成?

下一秒周遭傳來吵鬨聲,有人晃了晃她的肩膀。

曾諾一愣,緩緩睜開眼,見到是寧河絕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晃著她,她大腦一懵,大腦像是一團漿糊一般。

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那個聲音……

她睜大眸子,朝著那道聲音的來處望去,下一秒她的眸子睜得大大的,不肯再眨動一下,任憑眼眶通紅,刺激的淚如雨下。

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她以為已經離她而去的人,就如一道青竹,傲然立在那些人的前方。

他白衣似雪,衣帶翩飛,迎著月光,那白皙出塵的俊臉仿佛散發著絕塵的光芒,他處在眾人之前,帶著萬鈞氣勢,攜著一抹桀驁,與千人之中,散發著獨尊的氣質。

“淮之……”她喉中一哽。

方淮之朝她望去,眼中劃過一抹心疼,但現下還不是鬆懈的時候。

“方淮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你沒死?”秋水淺一愣,指著他道:“不可能,我明明將你的屍體拿去喂狗了……”

方淮之冷然一笑:“若不詐死,如何能請君入甕?”他心下道,若不是之前李氏兄弟的案子,他也想不出詐死這個主意。

“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我要……”秋水淺喃喃道。

“你未免太小看我們了。”方淮之踏入屋內,身後是一眾精光閃閃,全是身穿盔甲,手握利器,有著頂尖武功的軍隊人馬。當日去巡遊前的日子裡,寧河絕特意將他和駱秋楓領到禦書房商談要事,其實就是為了此事,而寧河絕授意方淮之可隨意挑選人馬,也正是為了此時做的準備。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秋水淺,看你今日如何逃%e8%84%b1!

秋水淺怎麼也想不到方淮之居然從那麼久前便料到自己的目的,從而開始籌劃,而自己竟著了他的道也不自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之前我來京上任,原本隻是私查曾悅康欺詐百姓私田一事,但這線索最後越拉越遠,竟讓我查到了你的頭上,你與外戚勾結,將私下購買的兵器全部藏於曾悅康騙來的私田內,以此作掩護,然而你不知,我故意放了風聲讓你以為我已經知道了此事,你害怕牽扯到自身,但又不能明著害我,我明白我若是一直都在京城,你便處處謹慎,很難敢直接主動出手,於是我和秋楓對皇上提議讓我們二人巡遊,私下卻是調遣人馬,合著演了一出戲騙你……”方淮之望著秋水淺,解釋道。

“你也彆得意。”秋水淺指的方淮之:“我這有整整一個顧家軍,你不過幾百人,還怕我打不過你?顧訓,讓顧家軍把他們都殺了!”

顧訓在一邊瞥了他一眼,而後點頭示意。

那些顧家軍舉起手中的劍,朝著前方走去,秋水淺臉上笑的得意肆虐,下一瞬,卻是笑容僵在了臉上。

——原來所有的顧家軍將劍全部對準了他!

“顧訓你做什麼?!”他臉上滿是憤怒:“你要背叛我?你不怕我把你府內那些齷齪之事告發了嗎!”

“真是不好意思,秋丞相。”方淮之上前一步,走在顧訓一側:“顧老將軍從始至終都站在我們這邊。”

“什麼?!”秋水淺不敢相信。

“你是指他嫁禍我和秋楓的事嗎?”方淮之抬眸望去,眼底波光湛湛:“那都是我們串通好的,如果不這麼做,你怎麼會相信我們?”其實很早之前,顧訓就因為翠兒那些的書信找過他的麻煩,但他卻反過來與之聯手,一起對付了秋水淺。

畢竟擅長人心的方淮之明白,顧訓即便做的錯事再多,自尊再大再想維護顧府的名聲,但對於他們忠烈的一門來說,皇家安危卻是始終擺在第一位的。

也因為此事乾係重大,他們兩人連顧言、顧觴都瞞著。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像真的一般,隻是他沒想到,曾諾居然會為了他的性命拿著書信跑去找顧言商量,還差點害的她性命不保,他謀算一切,卻差點漏算了她的一切,雖然有了她的表現,秋水淺更信了幾分,但方淮之心中卻是心痛無比。

接下去一切順理成章,秋水淺被顧家軍帶了下去,擇日處斬,而在宮外的曾悅康和曾顏,因為與秋水淺勾結陷害忠臣,也被駱秋楓領著人去抓捕。

事情水落石出,寧河絕心中滿意,坐在了上位。

但見底下仍跪著顧訓,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知曉了他們府內的那些齷齪之事,想著自己會降罪於他。

寧河絕歎了一口氣,望著底下的顧訓:“顧將軍,你為這大業王朝打了多少年仗了?”

顧訓一愣,畢恭畢敬答:“六十年。”

“六十年……”寧河絕重複道:“顧訓聽令,雖你犯錯良多,但大多不是危害朝廷之事,朕念在你為國奉獻多年的份上,今日抓逆賊有功,便罰你領鞭刑一百,罷官發配去齊州養老。”

聽到要上鞭刑一百,顧觴一愣,跪在了地上:“皇上,我父%e4%ba%b2年事已高,短短是挨不住這些的!”

“逆子,誰要你多話!”顧訓在一旁瞪了他一眼。

“哦?那你又想如何?朕可沒忘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