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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淮之,我信你的為人,可曾顏的那張臉怎麼回事?”駱秋楓始終覺得奇怪,曾顏的臉他們%e4%ba%b2眼所見過,的確是被人所剝皮了,但是若說是為了嫁禍他們,那她的犧牲也未免太大了一些,而她的傷心絕望也不是作假的,隻有一個可能——真的是鬼麒麟剝了她的臉皮。

方淮之蹙了蹙眉,沒有接他的話。

但駱秋楓側頭瞧見他的神色,多年的兄弟之情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了。

恐怕是在擔心曾諾的情況吧。不知道若是她聽到了兩人將要被斬首的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呢?怕是拚死也要救出他們的吧……

“如今難以翻盤,若是我死了,曾諾該怎麼辦……”

寂靜的夜,唯有男人低低幽深的自問在牢內回蕩。

“你死了正好,我來接手曾諾。”冷不防從暗處冒出來一個聲音,駱秋楓怔在遠處,待得那人逐漸從陰影內走出,坦然步入月光之下,駱秋楓才低呼道:“鬼麒麟?”旋即他轉頭朝方淮之瞪了一眼,似有質問:“你還說和他沒關係,不然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旋即他腦中劃過什麼訊息,望向鬼麒麟的方向,雖然對方帶著麵具,可聲音……怎麼和顧觴有點相似?

“是她讓你來救我們的?”方淮之心下了然,抬眸望了他一眼。

對方在他的目光下坦然地點了點頭。

但很快,方淮之冷聲道:“我們不走。”若是走了,不就坐實他與鬼麒麟串通、畏罪潛逃的罪名?

“名聲這東西有這麼重要嗎?”鬼麒麟看出了他的想法,他雙手抱%e8%83%b8,不屑一顧道:“我如果是你,才不管這些,帶著自己的女人遠離是非之地,逃得越遠越好。”

見他似乎還有所固執,鬼麒麟道:“如果我說……她也來了呢?”

方淮之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惱意,猛然從地上微晃著站了起來:“你怎可以帶她置身這種危險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一旦被人發現,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鬼麒麟卻是麵無表情:“她知道你絕對不會跟我走的,她讓我轉告你,她就守在牢外,若是你不離開,她也不走,到時候一起死。”

聽罷他的話,方淮之愣怔在原地,雖然暗惱曾諾的死心眼,但心下卻是說不出的感動和欣喜。

能得她這樣一句話,既是死了,也是值了。

間方淮之終於有所動容,鬼麒麟眉目一挑,瞬息間打落了牢房上的枷鎖,低聲道:“那些獄卒被我迷暈了,你們動作小聲點,隨我出去後,我們從皇宮的小路偏門走。”

兩人點了點頭,尾隨著鬼麒麟一道出了大牢。

但見前方月光清亮,那些暈厥在地的獄卒橫七豎八的倒在四周,但在牢門的最外麵,有一個瘦小的身影立在那裡,她穿了一身男裝,臉上也帶了個和鬼麒麟類似的麵具,麵具後的眸子帶著小心謹慎,朝著四周打量著把風。

清風吹起她寬大修長的衣袍,卻難掩她的氣質絕倫。

她似乎聽到了從身後牢內傳來的動靜,僵硬著身子轉過了頭來,見得方淮之和駱秋楓兩人在鬼麒麟的帶領下走了出來,她心下一動,就朝著方淮之跑了過去。

她來勢迅速,方淮之卻像早已料到她會做這樣的動作,將她抱了個滿懷。

“曾諾,我好想你……”他在她耳邊低喃,鼻息間充斥著她的味道,真好,還能將她如此抱在懷裡,切實的感受著她的溫暖。

“我也是。”她用力回抱著他,方淮之能感受到她身子的微顫。

隻有曾諾自己知道,自己這幾日知道了他落獄的消息後,心底是有多麼的恐懼和害怕。但是看到石箋等人擔心的樣子,還有對她寄予的期望,她便告訴自己,要堅強,絕不能示弱。她追查幕後黑手,設計入府,與顧言斡旋,還遭人追殺,這些天的經曆都曆曆在目,但她知道,失去了方淮之的庇護,沒有一個人會對她心軟,她必須冷靜到底,必須堅強似鐵,她才能救出他。

唯有落在他的懷中,那裡才是她堅實的避風港。

“你們抱夠沒?還逃不逃?”一邊的鬼麒麟蹙了蹙眉,冷聲道。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了。”駱秋楓卻是立在他的麵前:“你的聲音和我一位故人相似?可他並不可能是……”

“就是我。”鬼麒麟摘下麵具,在駱秋楓麵前露了麵。

“顧觴,真的是你!”駱秋楓眸中閃過了不可置信。

見他又帶起了麵具,便招呼著方淮之兩人跟著他從暗處走了出去。

知道方淮之身上又添了傷,更是牽扯到了%e8%85%bf上那未好的燒傷,曾諾心中雖氣秋水淺為人陰險,卻也攙著方淮之,隨著顧觴帶路,從宮內小路的暗影內經過。

皇宮內道路阡陌交錯,曲曲折折,曾諾也不知道是何方向。

頭頂上有一隻老鷹的身影飛過,走在最前麵的顧觴步子一頓,轉身道:“前麵有人守著,我們換路。”

曾諾不疑有他,幾人又跟著他往另一麵走去。

沒走多久,空中的老鷹突然一聲嘶叫,曾諾隻覺得臉上一熱,似乎沾上了水漬,她抹了抹臉,伸手在月光下卻發現是血漬。

她一愣,隨即抬眸朝空中望去,卻見顧觴那隻隨身的老鷹被人一箭射中,跌落在了遠處。

幾人發現不對,連忙聚攏在陰影處,很快,前方轉角處已經有點點的火光亮了起來,隨著聲音越來越響,肯定是有人帶兵朝這裡包抄過來。

顧觴抿了抿%e5%94%87,朝另一側望去,卻發現也是同樣的情況。

這樣縝密的包抄行為……

糟了,中計了!

那些官兵舉著火把,動作迅速地將他們包抄在角落內,在中央的幾人往兩側移了幾步,一人仰天大笑從其中走出。

正是帶兵前來的秋水淺!

在看清鬼麒麟一人後,他麵色一震,陡然嘲諷笑道:“方淮之、駱秋楓,不出我所料,果然你們與鬼麒麟有所勾結!來人啊,給我把他們一起抓起來!”

很快那些人舉著長劍包抄了過來。曾諾本握著方淮之的人,突然她覺得腰間一痛,身子往顧觴的方向撲去,被顧觴接了個滿懷。

曾諾一愣,回頭瞥見方淮之對她道:“保護好自己。”旋即便躲閃著舉劍衝上來的官兵。

曾諾明白,她是所有人中唯一沒有一絲武藝傍身的人,所以方淮之才將她推給武藝最好的顧觴保護著。

想明白這些,她便躲在顧觴背後,時刻觀察著幾人的情況,偶爾也給對方補上幾腳。

顧觴以一人之力可敵幾十人,很快,他這邊就要有所突破。

秋水淺見鬼麒麟的武藝果然名不虛傳,頓時有些慌張:“來人啊!抓住他們!抓不到就全部斬殺!”

“是!”那些官兵也殺紅了眼,幾人聚在一起,動作迅猛了起來。

“啊!”耳畔傳來駱秋楓的痛呼,曾諾動作一頓,朝一側望去,卻見他被人砍中後背,鮮血汩汩,跌落在地。

“秋楓!”曾諾驚呼,正要朝他衝去,但見那些官兵立馬朝她聚了過來,朝她砍著,她往後退著,顧觴見此,分出一手將她護住,但手臂上也不幸被一個官兵的刀劍砍傷。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身畔顧觴動作不斷,但是隨著人越來越多的聚在這方,曾諾也感覺到顧觴有點體力不支,動作也遲緩了起來。

她心下一急,四周掃視間卻見到了另她驚恐的一幕!

方淮之與一個官兵扭打之際,他的後方,早有一個官兵舉著劍朝他後背刺去!

“不要啊——!”曾諾隻覺得目疵欲裂,眼前的一幕成了最恐怖的噩夢。

隔著遠遠的距離,她%e4%ba%b2眼看到那把劍狠狠貫穿了方淮之的後背,方淮之與人扭打的身子一頓,漆黑的眸子掛著不可置信。

曾諾在那把劍刺入方淮之身體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整個世界仿佛失了聲音一般,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卻眼睜睜看著方淮之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緊緊捏著顧觴的手臂,喊道:“顧觴,救他!快救他!”

她的眼中一片血紅,周遭其餘的人仿佛在這一刹那成了空白,她突然覺得心口好疼,這種疼不似以往,卻是從來未有的錐心刺骨。

她覺得整個身子都疼得麻木了,從來沒覺得心臟如此的疼過,好像要就此死去一般!

顧觴在此刻突破了重圍,瞧見了懷裡的她眼神空洞,渾身發冷,便也朝著她的目光望去。

但見方淮之被人一劍穿心後,倒在了血泊中,麵色越見蒼白,一隻手朝著曾諾的方向努力伸著,眼眸微眯。

秋水淺見此似乎還不覺得過癮,哈哈大笑著走了過去:“方淮之你也有今天!”說罷狠狠地踩上了方淮之的手,方淮之忍不住痛呼一聲,眸子卻還是死死地望著曾諾和顧觴的方向。

“帶她走。”他虛弱至極,卻是拚自己最後一口氣對著顧觴,啟%e5%94%87慢慢道,出口的話卻沒有聲音。

見他如此,顧觴咬了咬牙,摟住曾諾,奮力地殺著眼前的人,想要打開一個突破口。

似乎是感受到顧觴要將她帶走,曾諾喊叫起來,死命扒著他摟在自己腰跡的手臂:“不!我不走!我求你——帶他走——救他啊!——救救他啊!誰來救救他啊——!!不要啊……”

見她掙紮的瘋狂,顧觴眸中一痛,想到了什麼,卻是在她恨惱的目光下,將她劈暈摟在了懷裡,從這突破口飛掠而去……

方淮之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終是安心一笑,閉上了眼。

……

曾諾醒來的時候,顧觴擔憂的臉就在她上方,她掃了眼四周的環境——

沒有方淮之和駱秋楓的身影……

顧觴含著擔憂的眸子問她:“曾諾,你沒事吧?”

她咬了咬%e5%94%87,卻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掙紮著要下地。

顧觴生生挨了她一下,卻是咬牙反過來將她摟住,但懷裡的她掙紮的更是用力,聲音尖銳哭泣道:“你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為什麼啊……你明明答應我的啊……我寧可我死了也不要他死在我麵前……為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