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1 / 1)

頭。

那案子不是已經破了許久嗎?難不成還有什麼蹊蹺?

“臣記得當時案件發生的時候,凶手在現場留了一枚鬼麒麟印章。眾所周知,鬼麒麟為人做事,必會留下一枚印章作為信物,而此信物一出,必有人死。”秋水淺款款說著,便撇著方淮之和駱秋楓。

“可朕記得,此事是那凶手嫁禍鬼麒麟。”

“皇上,您被那方駱兩人騙了啊!”此時曾悅康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哦?曾悅康你倒是說說,此事還有什麼隱情?”寧河絕一手撐著下巴,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這鬼麒麟原本就與那方駱二人串通一氣的!”曾悅康咬牙切齒,想著之前拜他二人所受的恥辱,自己和顏兒發配後所受的罪過,更是心下恨得抓狂:“皇上,當時那皮影案的凶手犯案,恰巧我的兩位女兒也被他抓去,最後關頭,我這小女兒逃了出去躲那凶手,誰知,卻看到了如此一幕……顏兒,你快說說。”

曾顏跪在地上,隱在幕離後的麵容雖見不著,但她哽咽的聲音已經傳遍大殿:“當日是臣女不對,為了逃命將姐姐留在了凶手的屋內,事後我心知不對,原想著跑回去救姐姐,卻發現方大人已經到了凶手那處,將姐姐救了出來。但是讓臣女更沒想到的是,臣女竟發現那方大人竟與鬼麒麟串通在一起,那皮影案的凶手並不是方大人斬殺的,是……是鬼麒麟殺的,方大人為了替鬼麒麟遮掩罪行,才那麼上報給皇上的!”

此話一出,連方淮之也是麵色微變。

原來那日之事,曾顏卻是全部看在眼裡了嗎?光著一條,的確就可以抵上欺君之罪了。

“朕如何能信你的話?”寧河絕朝方淮之瞥了一眼,但見他低垂著眸子,不發一語,心下便也信了幾分。

“臣女哪敢誆騙皇上!”曾顏哭泣的聲音隱隱傳來,良久後她似是平緩情緒,接著道:“皇上還記得方大人曾在殿上說要娶一位與他兩情相悅、擅長破案的女子嗎?”

寧河絕眸中暗光流轉:“朕記得。”

“那人正是臣女的姐姐。”曾顏抿了抿%e5%94%87:“本來這件事,涉及臣女的名聲,但若不說,臣女害怕皇上再被小人所蒙騙,所以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我苦命的顏兒啊!”曾悅康適時地在邊上落下幾滴淚。

“臣女知道,當日將姐姐拋棄在那剝皮凶手的屋內是自己太自私,可是臣女也害怕啊。可這方大人卻認為民女故意加害姐姐,與那鬼麒麟串通一氣,為了泄憤,他……他……”這次曾顏真的是抑製不住大聲痛苦起來:“他竟讓鬼麒麟活生生剝去了臣女的臉皮!臣女這一輩子沒法活了啊!若不是爹攔著我,臣女早想著死了算了!”

此話一出,除去曾悅康和秋水淺以外,所有人麵色皆閃過不可置信,尤其是駱秋楓,已然忍不住蹙眉道:“曾顏你莫要胡說八道,方大人怎麼會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不信是不是?”曾顏將身子麵朝他,看到眼前自己曾經愛慕到心坎裡的人,那個從來都仙風颯颯,俊逸出塵的男子,聯想到自己現在這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曾顏心中痛得簡直是無以複加,她好恨,為何曾諾就有這些出色的男子各個緊隨左右,而自己,就要遭受那非人的待遇!

她永遠都記得,當鬼麒麟的刀劃過自己麵容的時候,那刀鋒是多麼的尖銳,那刀身觸在臉上是多麼的冰冷,那活生生剝去臉皮的痛苦豈是尋常人能夠忍受!

然而,她就是要讓眼前的男人%e4%ba%b2眼看到,自己將在他麵前展示的是如何一顆痛徹淋漓的心和支離破碎的麵容。

這一切,都是拜那個他們愛護的女人所賜!

“皇上,接下來的一幕可能會有礙觀瞻,讓您趕到不適……您要不要先……”察覺曾顏的意圖,秋水淺適時說道。

卻被對方擺手拒絕:“不,朕受得了。”

聽罷他的話,曾諾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深吸口氣,隱在寬袖下的手緊緊捏了捏拳,良久後,才微微顫唞著朝著臉上的幕離伸去。

她手搭在帽簷,手指顫動不已,片刻後似是下定決心,狠狠地將臉上的幕離一把摘去!

“天啊——”一邊的呂公公對了個正著,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就連寧河絕的手掌也微微握緊。

那是怎麼一張臉啊……

扭曲可怖,白紅交加,臉上唯一能看的部位隻有那雙含著淚水的眸子。

這一刻寧河絕已經對曾顏的話是深信不疑了,他們不可能是嫁禍方淮之的,驕傲如曾顏怎麼可能為了嫁禍方淮之而犧牲如此巨大,完全的毀去自己一張漂亮的臉蛋呢?

方淮之望著曾顏那張毀容的臉一時呐呐無語。誠然他沒有與鬼麒麟串通一氣傷害曾顏,但皮影一案他的確是放走了鬼麒麟,這樣一來,無論他如何解釋,寧河絕一定都隻會相信曾顏等人的話。

他睨了在一旁偷偷得意微笑的秋水淺。

秋水淺這隻老狐狸,真的是算的滴水不漏,居然連當初皮影案的事情都翻了出來,找到了自己最大的破綻,甚至連曾顏如此有利的人證都找來了……

他心中陡然一震,莫不是之前冤枉他們兩人私吞田產、暗藏兵器都隻是一個幌子?為得是讓寧皇對他兩人產生懷疑?一旦懷疑的果實在心中結成,秋水淺再拉來曾顏說些似是而非的證詞,他和秋楓兩人,還如何扭轉趨勢,恢複寧河絕對他們兩人的信任?

“請皇上即可決斷……”秋水淺跪倒在地,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請皇上為臣女做主!”曾顏也跪了下去。

寧河絕蹙了蹙眉,一時沒了聲音。

此時方淮之和駱秋楓也跪在地上,聲音清亮:“皇上明鑒,臣二人均是被冤枉的……”

“好了,不要說了。”寧河絕麵有慍怒打算了他們的話:“臣心中已有決斷。”

……

彼時曾諾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麵前的男人雖人至中年,卻有著一張和顧觴相似的麵容。她想起自己曾聽方淮之說過朝中局勢,這顧家之中,除了顧訓是昀國大將軍符的一家之主,他膝下還有兩子,一為顧觴,還有一個,恐怕就是麵前的男人。

顧家長子,顧觴的大哥——顧言。

“姑娘似乎認得出我?”顧言見她麵色淡然,眸色沉靜,冷然問道。

曾諾淡淡望著他:“你為什麼要嫁禍方淮之和駱秋楓?”

顧家世代馳騁沙場,為了這大業王朝曆代的君主不知建下多少汗馬功勞,方淮之和駱秋楓又是%e4%ba%b2皇黨,兩人明明不可能有恩怨交集,怎麼可能會……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雙手咻地在雙側握成拳。

“你是想要何芷一案時,翠兒留下來的書信對嗎?”猶記得威河女屍一案的時候,自己和方淮之在何芷所住的屋內發現了翠兒書寫的有關顧家所有醜聞的書信。難怪當時方淮之將書信藏在自己這裡,原來他是早料到他們可能會借此先發製人嗎?

可他真的好傻,若是將那些書信交給了自己,自己雖是有了保全自身的籌碼,可他和駱秋楓該怎麼辦?尤其還有一個秋水淺從旁針對……

淮之,你知不知道其實你算錯了。

你為我做得滴水不漏,卻還是太小看我的決心……

“你知道書信在哪?”聞言顧言臉色一變,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

“是。”良久後,曾諾眯了眯眸子,秀美的臉既沉穩又冷熱。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最好快些交出來,不然,我就隻好殺了你!”顧言威脅道。

“殺了我真的可以嗎?”曾諾仰頭望他,眸中是不甘示弱的冰冷:“那書信我放在一個特彆隱秘的地方,若是我被人殺了,我的人,即便是拚儘全力,也會將那些書信交到皇上手中,甚至反複抄寫幾份,張貼在大街小巷,我們英明神武為百姓所愛戴的昀國大將軍的禽獸行為可能就要公之於眾了?”

“你這女人不識好歹。”顧言在她麵前蹲下/身,寬大的指尖緊緊捏住她的下巴:“憑我們顧家的名聲,你以為這點小伎倆會有人信嗎?”

“你說呢?”曾諾覺得下巴被他捏得極疼,但她依舊麵無表情,仿佛麻木一般。

見顧言不說話,片刻後,她突然一笑:“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拿方淮之和駱秋楓兩條命,換我手上的那些書信!”

章節目錄 第66章 驚堂木六十第五

驚堂木六十五

出乎曾諾意料的是,顧言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個條件。

然而就在此刻,有一道消息從皇宮內傳來,恍若晴天霹靂。

“你聽見沒?”顧言望著眼前渾身僵硬的曾諾,得意一笑:“方淮之和駱秋楓明日午時就要問斬了。”

良久後,曾諾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一把拉住顧言的衣袖,眼眶通紅,咬牙道:“彆忘了你答應我的,你若保不住他二人的性命,那些書信你也拿不到!”

“現在皇上已下旨,你以為他們二人的性命能輕易說救就救?”顧言立在上方,冷眼望著她強忍那幾欲崩潰的神色:“你搞清楚,現在該輪到你求我,而不是再用這種威脅的語氣對我說話!”

顧言蹙了蹙眉。若不是立場不同,其實她很佩服麵前的這個女子。

遇事臨危不亂,思維敏捷聰慧,氣質悠然決絕,若是她能身為男子,放在戰場,也一定是個才思敏捷的少年英雄。

隻是可惜了……

“我明白了。”很快,曾諾冷靜了下來。她麵色沉冷,恢複了一貫的麵無表情。但是隻有她自己明白,她縮在衣袖內的手指顫唞地有多麼厲害:“我現在就去取那些書信,請顧大人一定要救兩位大人的性命。”

顧言點了點頭,目送她出了府。

良久後,他對隱在暗處的那些黑衣人道:“跟著她,一旦見她拿出書信,立即殺人滅口。”

“是!”樹影婆娑,幾道黑色的人影在夜空中劃過幾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弧度。

而另一側隱在暗處的一人,卻將所有經過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