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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聲:“那提供密報的人消失無蹤,隨兩位大人去截兵器的下屬有幾人出了意外橫死,剩下一人拖著一身傷跑去禦史張大人那裡告密,說是兩位大人要殺人滅口,還拿出了兩位大人暗列的朝中兵權分布圖。常大人那最近也有人報案,說之前被曾悅康,額……也就是小姐您的父%e4%ba%b2騙取的田地在他發配之後理應充公,他們現在攢了銀子想重新購回,卻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說全被我家大人和駱大人私吞在自己的產業下了。”

“子虛烏有,恐怕是有人嫁禍吧。”曾諾冷笑,眸中閃過冰冷。

“曾小姐,我這次出來,是因為大人讓我捎幾句話給您。”石箋瞥了一眼曾諾的神色,料想她現在一定是憤怒至極:“大人讓小姐稍安勿躁,此事他自會處理,此事乾係重大,望小姐莫要牽扯進去,他現在無法讓您進府,一旦進府,小姐就會被人誤會與此事%e8%84%b1不了乾係,到時候與整個方府連坐。大人希望小姐平安,請小姐體諒大人的這番苦心。”

她明白,他是害怕到時候拖自己下水,可她又怎麼會是那種大難臨頭棄他不顧的女人?

可同時曾諾也明白,也許也正是自己遊離在方府之法,才能更方便去私下追查,於是她讓石箋好好照顧方淮之,便帶著紅芮去尋了一處客棧暫且住下。

……

石箋回到府內的時候,發現方淮之的房門還是緊緊關著。

下人準備了一些飯菜,然而方淮之卻不肯食用,隻一個人獨獨坐在窗前望著蔚藍的蒼穹,不發一語。他波光湛湛的眸子像是容納了整個天際,卻掩不住淡淡的憂慮。

石箋敲了敲門,見許久都沒有回應,便自顧自推了開來,替方淮之身上的傷口上藥。

“見到她了?”

“恩。”

“她還好嗎?”

石箋想了想,答道:“屬下覺得曾姑娘應該沒那麼容易放棄。”

“是啊……”方淮之歎了口氣:“她哪裡是那麼容易就退縮的人。”

石箋撇了撇嘴,暗道:大人你不也是這樣的人嘛。

“大人,曾小姐真的是很聰明呢,我一和她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就猜到是有人嫁禍您和駱大人。隻是這嫁禍之人難不成真的是戶部李大人和禦史張大人嗎?”他換完方淮之腳上的傷,抬頭望著方淮之:“那兩位大人據說清廉無私,不會是那樣的人啊,而且大人您也與他們無冤無仇。”

“那些不過是蝦兵蟹將,後麵還躲著兩隻老狐狸呢。”方淮之笑的滿含深意。

“也不知道他們調查的如何,兩位大人如今被禁足查辦,都不能為自己翻案。”石箋總覺得眼皮跳的厲害,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但是看著方淮之依舊如此淡然的模樣,便也壓著那股心情。

畢竟他家的大人是如此的厲害,又怎麼會被那些暗處的小人打倒呢?

然而當天晚上,石箋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月色寂寥,烏雲密布,連夜風都冷了不少。

服侍方淮之在大堂用餐的石箋一直聽到方府門外傳來陣陣官兵和誰談話的聲音,直到方淮之吃完碗內最後一口飯,接過石箋遞過來的巾帕動作優雅地擦乾淨%e5%94%87角,外麵方府的大門陡然被推開,一人領頭,後麵帶了一眾的官兵緊隨而至。

那領頭之人穿著暗紅色圓領官服,衣上繡著一直白鶴上青天的圖樣,他頭戴官帽,腰杆挺直,白須冉冉,一張臉端正肅然。

石箋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方淮之立馬起身作揖,淡淡一笑:“下官見過秋大人,隻不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來人正是當朝左相秋水淺。

秋水淺也微微一笑:“方大人這兩日在府內過得如何?”

方淮之恭敬答道:“下官身上的傷未好,能做些什麼呢,不過是看看風景,聽聽鳥雀鳴叫,解解悶。”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事了嗎?”秋水淺望著他,坐在椅上,眸中劃過什麼。

“秋大人說笑,下官就算想做什麼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這時石箋已經沏好了茶,擺在兩人的麵前。秋水淺拿起茶杯,用茶蓋輕輕拂去上麵的茶沫:“方大人真是沉得住氣,皇上現在將案子移交我來調查,你就不好奇我查到些什麼嗎?”

“願聞其詳。”

見他如此,秋水淺一改麵色,將手中茶杯重重敲在桌上,冷笑一聲:“我勸方大人彆再裝得若無其事,我方才去了駱府,駱大人可是什麼都招了。皇上說了,隻要你們即刻認罪,還可以從輕發落,但若是到此刻還不知悔改,秋某可是有權立刻將你打入大牢的!”

方淮之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皇上當真如此說?”

秋水淺冷笑:“還能有假?”

“難不成皇上是想嚴刑逼供嗎?”方淮之睨了秋水淺一眼:“下官什麼都沒做過,如何能認這個罪?”

“證據確鑿,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秋水淺朝身後喊道:“來人,將方大人送入宮中大牢,聽候發落!”

“你們不能抓我家大人啊!他什麼都沒做過啊!”石箋擋在方淮之的麵前,拚死阻止那些上來抓人的官兵,奈何他人力微薄,被人狠狠甩在地上,身子劇痛,眼眶通紅,卻也隻能看著方淮之被秋水淺等人帶走。

大人身上還有傷,若是真的要嚴刑逼供,這可怎麼受得住啊!

他抹了抹眼淚,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趁著方淮之被抓的混亂從一道偏門溜了出去。

……

今夜街道喧鬨,屋內燭光點點,曾諾倚在窗邊總覺得難以靜下心去思考如何替方淮之和駱秋楓平反,陡然瞥見窗外樓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奔走在大街小巷,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石箋。”方府不是被下了禁足令,他怎麼跑了出來?

“曾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石箋抹了抹臉上的汗漬,進了客棧,很快便上得樓來,進了屋內。

一進門,撲通一聲,他重重地跪在了曾諾的麵前,眼角溼潤:“曾小姐,求你救救大人吧。”

曾諾心下一緊,將他扶了起來:“怎麼回事?”石箋便將方才的事完完整整的告知了曾諾。

聽罷石箋的話,曾諾眸中劃過一絲冷色。

秋水淺之前的話根本就是個圈套,無論如何他都給方淮之扣死了一個坐實那些罪狀的名頭。無論駱秋楓認罪是真是假,秋水淺就是拿來唬方淮之的,若方淮之隨了他的話,那就證明那些罪狀他認了,若是沒有承認,如今人被他抓走了,還不是隨秋水淺為所欲為?

章節目錄 第64章 驚堂木六十第三

驚堂木六十三

旭日東升,空氣中還帶著一股潮濕的味道。

雖然搞不懂曾諾要做些什麼,但是石箋還是帶著她來到了城郊林中的一處荒地,在那處荒地附近,稀稀落落是一片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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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諾和石箋隱在暗處,見村落裡的人到了此刻都沒什麼動靜。太陽越來越刺目,時至午時,才陸陸續續有青年壯漢從各家屋內出現,他們衣著樸素,麵容消瘦,顯然是貧窮慣了的。不一會兒他們便扛著鋤頭農具各自進入荒地內勞作。

勞作了一會,屋內有婦孺送水出來,他們才稍作休息,幾人坐在草堆上聊著天:“今年又是這樣,種下去的東西保不準一個子都出不來。”

另一人喝了口水道:“怕什麼,種不出東西的地賣了就是。”語畢就被對方拍了一下腦袋:“胡說八道什麼呢,老祖宗留的地,能隨便賣嗎?!”

那被打的人垂著頭嘀嘀咕咕了一句:“當初那曾悅康要買,你還不是%e5%b1%81顛%e5%b1%81顛的賣了,還賣虧了呢!現在倒說我不好了。”

“那時候米都揭不開鍋了,我那叫權宜之計!權宜之計懂嗎?”那人回道,沒過多久,他又嘿嘿一笑:“老天開眼,這曾悅康被發配到彆處,這些地終於有機會回來了。可不,現在人家反倒是倒貼我們銀子求著我們要回這些地呢!”

之前被打之人一聽他這話,也眉開眼笑道:“是了。隻要聽他們的去禦史府門口吼上幾嗓子鬨一鬨,上頭就給我們錢,到時候還還我們地,這天大便宜的事誰不做?”

在一旁偷聽的曾諾蹙了蹙眉。

果然如她所料是有人在暗中搞怪,蓄意嫁禍方淮之和駱秋楓,隻是那個人是誰?會是秋水淺嗎?

片刻後,石箋也聽出了意思,他麵有慍怒,壓低聲音道:“曾小姐,我家大人果然是冤枉的,這些地我家大人連看都沒看過,怎麼可能私吞呢?”過了會,見曾諾沒有動靜,他又道:“曾小姐,要不我們現在就上去抓個現行,逼他們說出來是誰指使他們做這事的,如何?”

“切勿打草驚蛇。”曾諾答道。若是衝上去質問,不但那些村人到時候並不承認話內的內容,到時候還驚了上頭那位,對他們有所防備。

石箋撓了撓腦袋,思考後的確是覺得自己顧慮不周,但他十分好奇:“曾小姐怎麼知道這些村人是被人指使的?”

“其實昨天你告訴我淮之犯案之事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她緊瞧著那些村民,薄%e5%94%87輕輕開合:“這些村民的田地,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地,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本。如果當時不是家境貧困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會願意賣掉這些地?可昨天你說,他們各個想拿銀子購回自己的地,那也太巧了,我當時就起疑了,他們購地的銀子,哪裡來的?”

“肯定是有人給的!”石箋答道。

“所以,我們就在就要追查出,是誰給他們的這些銀子。”

……

連著兩日,曾諾和石箋都來到那處荒地的暗處觀察。

見那些村民依舊無所事事,石箋心下不由地有些不耐,若是再找不出幕後的人,他家大人可怎麼辦?

就在他心焦的時候,身側的曾諾目光定定望著前方:“他們要行動了。”

石箋心中一喜,移眸望去,果然見幾個青年壯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便朝著城內的方向走去。

午時陽光灼烈,前麵的人似乎走的極為悠閒,間或停下休息喝水,倒急得石箋想衝上去抽他們幾鞭子。

很快,曾諾兩人便隨著他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