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1 / 1)

臨危不亂的女人,覺得真是彆有風情。他陡然覺得下腹火熱了起來:“你害的我失去了淺衣那個暖床貨,怎麼著也該補償我一下吧!”

曾諾還沒開口,陡然覺得對麵人朝她壓了下來,她心下一驚,奮力掙紮起來,但片刻之間,身上的人一身痛呼,便從她身上躥了起來。

“是誰?!給老子滾出來。”張虎捂著另一隻血淋淋的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不忘身邊的曾諾,將她拖起來擋在%e8%83%b8`前。

“兩隻眼全瞎的滋味如何?”顧觴從暗處飄飛而來,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他手執一把長劍,劍身折射著皓月的光芒,在他眼底蒙上一層冷然的光彩。

他目光如刀似劍,很快發現了他%e8%83%b8`前的曾諾已經在拖拉間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一側的臉更是高高腫起。他心下憤怒,麵上卻是神情不變:“你倒是說說,你方才用哪隻手打的她?”

張虎眼睛看不見,耳力卻是聽到了他話語裡冷到極致的意味,想著應該是曾諾一行中那個武功最高強的顧觴來救人了,權衡之下明白雙目俱瞎的自己應是敵不過他的,於是軟了口氣道:“消消氣,消消氣。我方才也隻是太憤怒了才傷了她,現在你來了,我把人交還給你如何?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隻覺得拿匕首抵在曾諾脖子上的那隻手臂傳來毀天滅地的劇痛,他忍不住仰天嘶吼,痛得他麵色極為扭曲,隻想就地打滾,以頭撞地,恨不得立馬死去。

漫天血液飛濺的場景他是看不見,但是對麵人狠辣的話語卻是一字一句傳入他的耳內:“你不說,我就兩隻手全砍下來好了。”

他的話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卻似踏過修羅地獄,緊緊扼上他的脖子。

張虎捂住手臂,滿頭都是冷汗汩汩落下。

雖然他看不見眼前的情況,但他明白,麵前的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殺氣,戾氣十足。

毫無疑問,他是真的要將自己殺死。

顧觴一步步朝他接近,張虎在他的目光中已如垂死掙紮的鳥兒一般。他也說不清為什麼看到曾諾被傷後會如此憤怒,但是以往殺人時折磨人的所有手段此刻卻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隻恨不得找出其中最解恨最折磨人的方式施加在張虎身上。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對麵的張虎卻是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竟挾著曾諾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打算同歸於儘!

顧觴毫不遲疑,飛身躍去,也奮不顧身跳了下去。

他腳上使力,離得張虎兩人越來越近,張虎跌落懸崖的時候手臂已然鬆開了曾諾,顧觴見此,一把將曾諾拉了過來,摟在了自己懷裡。

下墜時的冷風吹在他的臉上,風刃如刀,刮得臉生疼。掛念的人已在自己懷中,顧觴心中稍定,怕下墜的風勢傷到曾諾,他便將她的身子攏在自己的白袍內。

旋即他望向身側也在墜落的張虎,冷冷一笑:“我吩咐你做的,你沒做到。此刻更是變本加厲傷了她。看來你這條命,真的不該留。”

聽罷他話內的意思,張虎心中一愣,聯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原來你……你就是鬼……”後麵的話語卻湮滅在了那人的劍影下!

也不知道顧觴是如何出手的,張虎驚愕的表情還凝在臉上,但他的四肢已經在空中四零八散在空中分離,落在了山中不知何處的角落。

顧觴摟著懷裡的曾諾,運用內力減緩下落的勢頭。

明知曾諾現在暈厥聽不到他的聲音,他麵上卻是無可奈何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這已經是我今日第二次墜崖了,也不知我前世做了什麼孽。”

良久後,傳來他深深的一道歎息,帶著點不甘和寂寞。

“曾諾,你知道嗎,我今日算是徹底明白了,我可能一輩子都比不過那人了。”聯想到之前第一次落崖的那幕,他苦澀一笑:“那人,可是用自己的性命逼我作保,今後,就算拚儘我全力也定要保你一世平安。”

……

月明星稀,雨停後的山間空氣清新,風吹過,葉落飄零,有那麼一片落葉恰巧落在昏迷的曾諾發間。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動作遲疑了下,趁著對方還昏迷著,終是撚起了那片落葉。

觸摸到曾諾柔軟的發絲,顧觴一愣,瞧見她的青絲纏在自己指端,帶著麻癢的感覺。時光靜好,她如此不設防的模樣卻是第一次看見,平日裡望見的她,不是隱忍含怒,則是冷若冰霜,何時有過這樣寧靜的模樣?

瞧見手下的人睫毛微顫,似乎有醒轉的跡象。顧觴心下一動,急忙抽回了手,在一旁裝作若無其事往火堆裡添加柴火的模樣。

曾諾覺得後脖頸還有些疼痛,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立馬睜開眸子從地上撐起上半身。

見自己身上蓋著一件白袍,她蹙了蹙眉,聯想到昏迷前的事情,心下一緊,而後小心翼翼地拉開白袍一端,往內裡瞧了瞧。發現自己似乎沒有被人侵犯的痕跡後,她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你這什麼反應?!”顧觴在一邊看得鬱悶,自己好歹救了她好麼?她居然一副如此不信任自己的模樣。

雖然見她昏迷的時候,自己候在身邊是有過旖念,但是他再怎麼樣也是一個正人君子,才不做趁人之危的事。

他心下暗道:還不如在她昏迷的時候%e4%ba%b2個十次八次的聊以慰藉,反正到時候她也不知道。

“我昏迷了多久?”她仰頭望了眼天色,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居然落在了懸崖下。

“兩天。”

“這麼久?”她蹙了蹙眉:“你怎麼會在這,淮之他們呢?”

“方淮之我送到山下城鎮的藥房裡治%e8%85%bf傷了,駱秋楓他們應該也去了那裡彙合。”他邊說邊拿過一邊架在火上烤熟的鳥兒遞給曾諾:“兩天沒吃東西,餓了吧?”

曾諾也沒客氣,肚中的確饑餓,很快接過吃了起來。

“這裡離那城鎮遠麼?”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若我用輕功背你,一個時辰左右即可到達。”顧觴見她眉間似乎籠著一抹憂愁,便猜到她一定是在擔心方淮之的傷勢。

他遲疑地望了望曾諾的麵色,淡淡道:“其實大夫說,方淮之的傷也沒那麼重的……”

“我知道。”她淺然一笑:“隻是突然覺得,很想見他而已。”

她語調輕輕,含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和眷戀。

跟方淮之接觸的越多,她發現自己越是被他身上的氣質所吸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

心思開闊了,笑容也多了。

一個人若是時常在犯罪邊緣的黑暗裡孤單前行,連過眼的風景都是黑色的,這樣的前進隻是更將自己往深淵裡推去。

但是有了他的陪伴,黑暗驅散,黎明乍現,她的世界從此繁華亮麗。

顧觴見她眉梢略帶的溫柔,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口中的肉也味若嚼蠟,他一把丟了開去,身子微晃站了起來。

曾諾抬頭望他:“你乾什麼?”

顧觴冷哼一聲,聲音極輕:“吃著我的東西還想著彆人。”

-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你說了什麼?”

“我說你不是要見他嗎?我這就帶你去!”顧觴撇了撇嘴,背對著她在她麵前蹲下/身:“上來吧,記得抓穩,半路若是掉下去了,我可不去撿你。”

她趴上他的背,雙手環在他的脖間,幾縷發絲撓過顧觴的臉頰,癢至心間。

該死的真是活受罪,顧觴心下低呼。偏偏她暖暖的呼吸就在自己腦後:“顧觴,謝謝你。”

他心下一震,正了正臉色,替她身上依舊蓋好自己的那件白袍以防受涼:“少廢話,抓穩了。”便若一隻空中遊走的蛟龍一般平地飛起,朝著遠處急趕而去。

……

然而急急趕到藥房的時候,曾諾推開門,等待她的卻不是方淮之溫柔的笑臉,隻剩下紅芮孤坐在其中等待他們的身影。

“小姐不好了!京都城來聖旨,說方大人和駱大人犯了罪,已經押卸進京了!”

曾諾隻覺得此刻天崩地裂,一時楞在當場。

章節目錄 第63章 驚堂木六十第二

驚堂木六十二

曾諾等人快馬加鞭趕回京都城的時候,整座方府大門緊閉,門口駐守著一些官兵,麵色嚴肅,四周隻有一股壓抑的氛圍。

周圍的百姓來回間嘴裡全是喃喃的討論聲,朝著方府指指點點。

顧觴先行回了昀國大將軍府,曾諾看了看形式,便拉著紅芮上前,下一秒卻被那些官兵攔住:“小姐是何人?方府現在全府禁足等待發落,沒空接待外人!”

曾諾抿了抿%e5%94%87,正要回嘴的時候,大門卻從裡麵打開,石箋從裡麵一臉憔悴的踏了出來,他對身側給予通融的官兵道了聲謝,對那攔住曾諾的官兵道:“這位爺不好意思,她是我家大人的遠%e4%ba%b2,大人讓我跟她說些話,讓她切莫太過擔心而擾了眾位爺辦事。”

說罷,塞了一錠銀子在那官兵的手裡。

那官兵垂了垂眸子,略略點了點頭,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石箋將曾諾兩人領到一側角落,望著曾諾,眼眶有些紅:“曾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啊。”

“石箋,到底是怎麼回事?淮之到底是犯了什麼罪?”

“此事說來話長。”石箋擦了擦眼角的淚:“就在你們巡遊前的一陣子,大人和駱大人曾接到密報在郊外截獲一批兵器。朝中人都知道,寧皇登基不久,權勢地位未得鞏固,手段又太過狠辣,臣心不穩。有人懷疑朝中出現逆/黨想私下購買兵器,屯田養兵,伺機奪/權。但是大人和駱大人商量之後,怕打草驚蛇,便暫時沒有將此事上報。結果在你們巡遊的時候,有官員居然在朝上彈劾我家大人和駱大人結黨營私,還暗指他們私下購置了兵器,假以時日打算逼/宮。”

“這怎麼可能?”曾諾望著他道:“那些彈劾的人可有證據?淮之難道沒有去跟皇上解釋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嗎?”

“怪就怪在,那些彈劾的官員證據鑿鑿。”石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