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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這故事編得真是有趣。”李橋雙手捧著肚子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倒是說說,我們是要報什麼仇?”

曾諾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垂死掙紮的人,她抿了抿%e5%94%87便將冷漠的目光投向了淺衣等人:“十年前,淺衣、張虎、刀疤男、李敢,他們四人殺了你們兩人的父%e4%ba%b2——也就是這座精巧山莊的莊主,對麼?”

“什麼?!這座山莊的莊主是你們的……父%e4%ba%b2?”淺衣等人均是渾身一怔,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明白。”曾諾打斷他的話,使了個眼神,便見在眾人的最後端,張虎推著一個人往前走來。

那被張虎推來的人四肢被粗麻繩捆著,口中被塞著一塊布。那人嗚嗚地似乎想要對李橋說些什麼,渾身死命扭著,那粗麻繩綁的極緊,任憑他如何動作都是無法掙開——那人正是之前按照曾諾提示被張虎等人抓到的李季。

“你弟弟什麼都招了,你還要死不承認嗎?”曾諾望著李橋,眸中仿若蓄著一抹寒潭,千年不化。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說的!”李橋瘋狂搖著頭,一雙眼已是紅的發疼。

“你不信便罷了。”她頓了頓,突然漫不經心似是無意道:“哦,對了。他還把你們間的那個秘密告訴我了。那秘密就藏在那大堂底下,我說的可對?”

這句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李橋突然瘋狂起來,他整個人如同一隻離弦的箭衝到了被捆綁的李季身前,張虎沒來得及攔住,見他已然狠狠踹了李季的肚子一腳,將他打趴在地上,李季還沒回過神,就覺得麵上一疼,李橋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你為什麼要說!你為什麼要告訴她!”這話中的意思已然承認了曾諾之前的推測所言非虛。

李季被打的鼻青眼腫,涕淚縱橫。他歪倒在地上,口中的破布也被打落,他終於尋了個空擋道:“哥……不要打了……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沒說?”

李季點了點頭。

李橋動作一頓,似是突然回過味來,片刻後他轉頭氣勢洶洶朝著曾諾喊道:“你這死女人居然詐我!”

曾諾冷笑:“就許你詐我們,不許我詐你們麼。”

駱秋楓在一邊一怔,依照他對曾諾的了解,她不該是會使這種伎倆的人啊,這一招怎麼看都有種那個人慣來的行事風格在裡麵……

他麵色一黑。

曾諾是被方淮之教壞了嗎?這唬人的技術已經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幽呢……”淺衣望著曾諾清然絕塵的背影,心中戚戚:“我們殺了這座山莊的莊主沒錯,可幽十年前隻是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為什麼要殺他?他又何錯之有!”

想到那個纖瘦孤獨的少年,那雙死不瞑目的眸子,曾諾眸中閃過沉黯,垂在兩側寬袖中的雙手緊了緊:“因為他發現了這個山莊最大的秘密,所以他們倆才臨時決定殺人滅口。”

章節目錄 第611章 驚堂木六十

驚堂木六十

曾諾領著眾人來到了山莊的大堂。

現在再看大堂內的那些布置,聯想到精巧莊主真正的目的,隻覺得此人被淺衣一行人殺害也當真是便宜他了。

其實她方才又誆了眾人一次。

發現大堂底下這個秘密的人,其實並不是幽。她之前給眾人看的那本藏在精巧莊主書房內的那本書,乃是藏在暗格內的秘本。這上麵寫的並不是存屍控屍之術,而是精巧莊主個人的日記與心得。

她之前讓駱秋楓和常餘清跟她走,就是因為她猜到了李季藏身之處,帶了張虎去抓人,一搜之下,居然在李季的身上發現了這本從幽手中拿走的秘本。

此書許久沒有被人翻閱過,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幽之前看到了書本的哪一頁,因為那些剛翻閱過的紙張會產生新的印痕。

幽被殺的理由僅僅是因為他在日記內發現了精巧莊主有一對雙生子的事實,所以驚愕之餘還沒來得及往下看就跑去了那燒得麵目全非的灶房查看那三具焦屍,他想要確認那三具焦屍到底是不是李季李橋兩兄弟,隻是在這過程中不巧碰見了正從那地道上來的李季,才不幸遇害。

是的,李季一直躲在那灶房之下的地道內。

也許是覺得這裡如今一片廢墟,又燒死過人,所以不會再有人來了,更不會下地窖查探。所以一時大意被幽發現了他們並未燒死的秘密,李季借口有所苦衷,趁著無人將幽帶到了大堂內,合計著計劃和李橋一起殺了人。事後李季依舊躲回地窖地下,隻是沒想到曾諾等人又殺了個回馬槍,而李橋因為一直隱在山莊暗處伺機觀察,所以並沒有一並落網。

“到底是什麼秘密?”常餘清等人因為好奇,忍不住望著曾諾問道。

李橋卻是惡狠狠地瞪著她,眼風似刀,恨不得將她淩遲處死。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惡魔!為什麼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你們把那本我給你們的書翻到最後一頁。”曾諾邊說邊走到大堂內鑄造的那些鐵器家具麵前,回憶起前幾日剛來這裡的時候還覺得這山莊主人品味實在詭異,居然給所有的家具都鏤刻著鬼怪圖案,就連大堂的空中都懸著許多白蓮花和白燭,原來竟是如此。

駱秋楓將那本書翻到了最後一頁,筆跡很淡,似乎像是沾了特殊的藥水寫上去的一般,他忙湊近燭光下查看,才勉強看清字跡:“吾平生素愛研究鬼神之說,卻不想半生毫無所獲,吾故將吾畢生心血與至寶藏於大堂之下,望吾子能繼承衣缽。”

聽聞此話,張虎等人眼中一瞬閃光精光。

看這座山莊寬宏大氣,早就料想這座山莊的主人應是家財萬貫的。隻可惜當年竟不知死於幾人之手的那些人哪個才是山莊的主人,直到今日真相大白才知道原來精巧莊主也是自己手下冤魂之一。真是虧了,要是早知道這事,便早些過來挖寶了!

張虎尋思著一會該如何趁亂搶走那些財物的時候,卻隱約覺得有一雙極冷的眸子望著自己,他身子經不住一抖,抬起頭來,卻見曾諾就在前方不遠處望著她,嘴角似笑非笑,卻掩不住諷意。

這是多麼冰寒的一雙眼啊,在她的目光下,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拆骨剝肉,所有一切的邪念在她的眼前無所遁形。

“曾小姐,這大堂底下到底藏了什麼?又如何打開呢?”淺衣急急問道。

“這書上都留下線索了。”曾諾走到李橋的麵前,定定地望著他:“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隻要取你和你弟弟身上的一滴血滴在那鬼石案上,這大堂底下的地道就會自動打開。”

“我憑什麼信你?”李橋冷笑望著她:“你以為我傻嗎?當著這麼多人打開,豈不是將那些財寶送入虎口!”

“隨你。”曾諾沒有言語,卻是走到了駱秋楓和常餘清身邊,垂著眸子淡淡道:“這雨停了,我們該動身去找淮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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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秋楓掃了張虎等人一眼,想著一會該如何報官來抓人。

突然斜旁裡一道勁風閃過,張虎眨眼間動作迅猛地一把拉起一邊鼻青臉腫的李季,將他整個人拉在%e8%83%b8`前,一隻大手迅速卡在李季的脖子上:“李橋,你爹是我們殺的沒錯。但你小子不夠意思啊,偷偷潛入我們圈裡那麼久,居然連有寶藏這事都不告訴我們!”

“張虎你做什麼!快把人放開!”見他如此,便知道他是動了那些寶藏的心思,常餘清麵色肅然,眼中儘是止不住的憤怒。

“放開我弟弟!”李橋一急,想要衝上去,卻被常餘清拉住。

“李橋,這些年你跟著我們,我也知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反正不過是取滴血的事,你用你的匕首在你弟弟身上劃一下不就得了,等寶藏出來了,我放了你弟弟,我們五五分如何?”

“你做夢!”李橋氣急。

“你若是不動手,你弟弟的小命可就留不住了,反正死了一樣能取血,隻不過麻煩些。反正到時候我再殺了你便是,現在我可是顧念之前你跟了我們那麼久的麵子上給你兩條路,就看你怎麼選!”張虎冷笑,眸中是嗜血的光芒,他%e8%88%94了%e8%88%94%e5%94%87角,似乎有些忍耐不住的意味。

李橋身子一僵,眼珠遊離不定。

離他最近的淺衣隻覺得腰間一痛,脖頸上已經抵上了冰涼的觸?感。

“你拿我弟弟要挾我,我就拿你喜歡的女人要挾你!”李橋將匕首死命抵在淺衣的脖子上,她嬌嫩白皙的皮膚已經映出一道細細的紅痕。

本以為抓在手中是可以與張虎交易的籌碼,誰知道張虎連掃都沒有掃淺衣一眼,隻低低道:“女人,不過是個玩物,哪裡抵得上寶藏重要!”

“張虎你這個畜生!”淺衣氣得破口大罵,嬌豔的麵容瞬間扭曲。

“怎麼樣,你選好了嗎?”張虎瞧著李橋,手中的力道不由地又緊了幾分,隻勒得李季麵如青紫,青筋爆出。

李橋麵色猶豫,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李橋你不能信他的話!”駱秋楓喝止住了李橋:“他既能拿你弟弟要挾你,能置自己的女人不顧,又哪來的兄弟之情?你若是答應了他,等到寶藏現世,他一定也會殺了你們兩兄弟,獨占所有財產!”

駱秋楓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想起張虎過往的為人處世,李橋瞬間反應過來,雙目烈紅:“對,你哪會如此好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見幾人已經撕破臉,張虎一怒,掌中用力,隻聽到他手中嗑啦磕啦作響,李季雙手緊緊掰著他的手掌,雙目瞪得渾圓,沒過幾秒,他掙紮動作的身子漸漸無力起來,直到雙手軟軟垂了下來,張虎撤去手掌,他整個人便如破敗的柳絮一樣軟倒在地上。

“弟弟!”見得李季橫死在麵前,李橋隻覺得腦中的一根弦似乎崩斷了一樣,他雙目閃過昏黑,腦中像是被人敲打一般疼痛,他覺得心口有怒火想要宣泄而出,又疼又痛,手中匕首忍不住狠狠朝前一刺,卻是刺中淺衣的腹部,然後抽回匕首,將淺衣的身體當成垃圾一般丟在了一邊。

屋內燭火點點,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