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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次卻是%e4%ba%b2眼遇見。眾所周知,在鬼麒麟手中喪命的人數無可計量,哪是他們這類匪賊所殺人數可比的?更何況對方始終隻是一人,那夜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他們的房間毀去刀具也就罷了,這次居然再次鬼魅般潛入自己的屋內,丟下了那句口信和鬼麒麟印章後再次消失無蹤。

若是不聽他所言,恐怕自己一行人也難逃他的手掌!

章節目錄 第59章9 驚堂木五十八

驚堂木五十八

夜空漆黑,天地在雨幕間一片混沌。

沒有任何的照明措施,在如此濕漉陡峭的山壁上背著一個人下山可見是十分艱難的。明知方淮之和顧觴這一去就似一場賭博,但也總比放任方淮之呆在這放縱%e8%85%bf傷惡化的好。

曾諾讓紅芮從行李內拿來了一件厚實無比的大氅穿在方淮之身上,外麵罩上一件兔毛披風,她將披風上的帽子替方淮之戴上,然後輕柔地係緊緞帶。

顧觴瞥了一眼曾諾小心翼翼的動作,默不作聲等她弄完一切,便起身將方淮之背在了身上。背上男人身上滾燙的體溫透過兩人的衣衫朝他陣陣傳來,可見燒得有多燙。他心中有些不耐,明明沒有本事,何苦逞強闖進那灶房,如今真是給眾人拖了後%e8%85%bf。

他穩穩地背上方淮之,正要出門的刹那,曾諾卻是叫住了他。

“顧觴,他就拜托你了……”

他腳步一頓,沒有接話,便是毫不遲疑的運用輕功離開了去。

……

漆黑雨幕之下,一道白色修長的身影逆風縱橫在山間,他足尖輕點,白袍翻飛,如一隻孤傲的鴻雁穿梭而過,他動作飛快,即便身上還背著一人,速度卻仍是不減,雨落土間濺起的泥水卻是分毫沒有沾染兩人潔白的衣袍。

雨點碩大,饒是顧觴身子堅毅,但迎著雨勢動作,砸在臉上的雨點還是似雪般的冷。

想起背上的人,他有點惱恨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曾諾,自己何苦趟這渾水,方淮之是死是活又與自己何乾?

雙足輕點之間,已然來到了眾人來時泥石塌方之處。

經過一日一夜的雨水衝刷,此處泥土更是濕滑綿軟,幾乎連一處著力點都沒有。顧觴深眸一凝,立在上方,殘落的月影罩在他的身上,映出孤決的味道。

蒼穹廣袤,落雨綿綿,遠處傳來的老鷹鳴叫似是要劃破天際。

顧觴伸手瀟灑地抹去眉眼發梢間的雨水,他朝天際望了眼,旋即調轉身子,朝著另一條路的方向翩飛而去。

這是一處絕壁,雖然陡峭,但是從上方向下望去,卻是可以看見下麵隱約有個小城鎮。

顧觴再次穩了穩方淮之逐漸下滑的身子,在估算好幾個崖壁上的落腳點後,便是奮力飛出,似是離弓之箭。

他身姿矯健,速度飛快,若是此刻有人遠遠望去,隻能看見崖壁上有一個白點四處跳躍。

剛下去沒多少距離,顧觴突然覺得腳下石子一鬆,收勢不住,他身形不穩,和著方淮之的身子一起急速下墜!

漆黑夜幕下,隻剩下老鷹在夜空中淒厲的嘶鳴。

……

此刻曾諾的屋內,燈燭明滅,橘黃的燭光在她秀美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突如其來的,她覺得心中一悸,於是皺了皺眉。

“曾諾,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駱秋楓見她突然捂住心口,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曾諾搖了搖頭,心裡卻是一瞬間想到了方淮之。

他們兩人,不知道此刻安全抵達山下沒有……

“那我現在繼續說。”她斂了斂心神:“依據幽提供的線索,我推測這次凶手應是模仿精巧莊主的分屍之法來行凶。但是我並不認為凶手是為了學習什麼控屍之術,犯案目的應該是複仇。”

“你說的一向有道理,隻是為何是複仇?”駱秋楓望著她道。

“因為那場火燒的太莫名其妙,像是刻意的一般。”曾諾回想著之前和駱秋楓兩人一起查探過燒焦後的灶房現場,現在很多線索都沒有了,隻剩下孤零零的三具焦屍。

“如果真的是要學控屍之術,那麼凶手在殺了李橋和李季後,應該也將屍體拿去分屍練術,為何要一把火燒掉,像是要毀屍滅跡一樣。”曾諾抿了抿%e5%94%87,喃喃道:“太矛盾了,為什麼這次的案子處處都是矛盾,完全無法側寫。”

一旁的常餘清瞥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女子辦案果然還是靠不住的。於是他望著駱秋楓道:“駱大人,我不管曾姑娘有什麼其他的方法查案,我常某依舊按照我自己的辦案方式,先不說凶手目的,我隻想說現在莊內的這些人,誰才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駱秋楓蹙眉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就是因為連嫌疑人都無法篩選出來,所以這件案子才無從下手。

如果說李季被殺的時候所有人都有可能,那麼李橋和李敢被殺的時候,又有誰有這可能去縱火?當初張虎一行人、常餘清還有紅芮全部在山莊大堂坐著,自己和方淮之還在地道內查探線索,曾諾與顧觴一起在回廊附近,每個人都有毫無破綻的不在場證明,誰還有可能去縱火?難不成真像幽說的,這起案子是鬼怪作祟?

遠處突然傳來淺衣的驚叫聲,那聲音驚駭之際,像是用儘全身力氣哭喊出來的一般。

眾人一愣,來不及說什麼,連忙朝著聲音的源頭奔了過去。

但見在山莊的大堂入口處,淺衣已經癱軟在地,渾身秫秫發抖,早前聞訊趕來的張虎和刀疤男已經將她匆匆從地上扶起。淺衣神色不變,似是見了鬼一般,於是循著她目瞠的地方望去,卻是也忍不住身子一顫,驚呼出聲。

曾諾一行人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張虎魁梧的身軀呆愣在原地,仰著頭,似乎正望著大堂內的某個方向,而那刀疤男,早已經蜷縮在一個角落,雙目空洞,抱頭喃喃道:“……救命啊……”

空氣中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

駱秋楓忍不住推開張虎桓橫在視線前的高大身軀,幾人走向前,待得看清大廳內七零八落的一堆後,陡然脊背一涼,也怔在原地。

直到常餘清作嘔的聲音在耳後響起,駱秋楓才回過神。

大堂內,幽的腦袋高高掛起,梁上懸下一根白綾,將隻剩下腦袋和脖子的頭顱掛在半空中,像是營造自戕的模樣一般。但是脖子以下的身體,卻早已空空蕩蕩,曾諾眸色一凝,在大堂內掃視了一圈,卻見幽剩下的軀體雖是完整,卻是端端正正被人擺成坐在椅上,維持著雙手抱著什麼的僵硬姿勢。

他原本死氣沉沉的眸子如今變得毫無生氣,空洞渾濁,嘴角淌下一抹血絲。

曾諾不敢置信,早前還在跟自己一起商談案子的少年,如今已經身首異處,連個全屍都沒留。

她一步一步似是踏在冰刃上一般,隻覺得心中揚起一抹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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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他還隻是個孩子啊。“他”竟對一個孩子下手!

她朝著幽的屍身走去,不顧駱秋楓等人的驚呼,踮起腳尖,伸出一隻玉手在幽睜著的雙眼上拂過,等手移開,幽那雙眸子已然閉上,似是沉睡了一般。

曾諾腰背挺得很直,她站在幽的頭顱下,渾身散發著一股淩然逼人的氣場。

駱秋楓更是重重的一拳砸在牆上,忍不住咬牙,俊美絕倫的臉上儘是懊悔和憤怒。

……

“血液剛凝固沒多久,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個時辰至半個時辰左右,死亡原因是被人從%e8%83%b8後捅了一刀,插入心臟,當場斃命。分屍是……”駱秋楓聲音一哽,抿了抿%e5%94%87,等平緩了情緒才繼續道:“分屍應是在死亡後……”

曾諾對他點了點頭,目光卻是凝在地上幽的屍身上:“還好……他死的時候沒什麼痛苦。”

“畜生!”駱秋楓眼眶微紅:“他犯了什麼錯?為什麼凶手連他都不放過!”

斜旁裡伸過來一隻微涼的手,那手帶著輕柔的觸?感,拍了拍他的肩膀。駱秋楓一愣,眸中閃過不可置信。曾諾……曾諾這是在安慰他嗎?

“打起精神來。”曾諾凝著他的眼,麵上雖冷,但眸中卻是蓄著鼓勵:“我們現在沒時間去傷心。”

曾諾的話雖輕卻狠狠戳到了重點,對,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

駱秋楓閉了閉深幽的眸子,將幽渾身從上到下掃過:“身上有幾處傷口,口%e5%94%87有青紫的痕跡,說明他與凶手發生過爭鬥,隨後被捂住口鼻……”最後目光落在腳底,駱秋楓神色一凜:“鞋底有乾涸的焦黑煙灰痕跡,這焦黑的煙灰……”駱秋楓思索一番:“幽死前去過那被人放火的灶房?”

常餘清湊過頭來,用手抬起幽已經僵硬的小%e8%85%bf:“鞋底根部沒有摩攃的痕跡,說明他那時還沒遇害。可這大堂內也沒有掙紮的痕跡,那麼,幽是在哪裡遇害的?”

“就在這裡。”曾諾帶著很肯定的語氣回道,她指了指身側桌腳下的地板:“雖然這裡的環境被很刻意的打理過,但這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你看,山莊許久不曾有人打掃,地上還積著一層灰,桌椅移動過,所以地上有桌椅擦過灰塵的空白痕跡。”

“環境被刻意擺正過……之前你也說縱火像刻意為之……”駱秋楓骨節分明的手撐在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姿態清塵,他思索的樣子仿佛遠離塵囂,自有一股出塵的氣質。

“我現在疑惑的是,他屍首擺的是什麼動作?”常餘清指了指屍體手部,隻見雙手擺在%e8%83%b8`前,兩手作捧起狀,聚成一個圓,但那個圓的位置空空,什麼東西都沒有。

“應該是那個假頭骨吧,他生前一直喜歡捧在手裡。”駱秋楓掃了眼四周:“是不是跟凶手掙紮的時候掉在哪裡了?”

這話倒是突然提醒了曾諾,陡然間腦中似是劃過什麼,一切串聯在一起,對了,為什麼她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她從屍首邊站起,%e8%83%b8中似乎充盈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感覺,那感覺似乎就要膨脹滿溢,但是無法找到宣泄的出口,便使她的周身激動地顫唞起來。

“秋楓、常大人,你們跟我來!”

駱秋楓和常餘清不理解她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