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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商量如何?”

這一次駱秋楓有些不解。

凶手很明顯就在這些人之中,直接挑明個中利害關係,詢問他們的不在場證明,接著抓住凶手破綻不是更要水到渠成、容易許多?為何方淮之卻棄了這樣的辦法,甚至於——

駱秋楓蹙起眉。他甚至都懷疑,方淮之可能一開始就並不隻是衝著這些人的不在場證明而去的。

他到底,要做什麼?

“什麼商量?”張虎警惕地望了方淮之一眼,將淺衣往自己%e8%83%b8`前拉了拉。

幾十年練就的敏銳直覺,讓他打從這些人一來這裡,就覺得幾人之中唯有他和那個叫顧觴的男人最是深不可測。顧觴的厲害在於計策多端,出其不意,兼一身不錯的功夫。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真正的不動聲色,沉寂的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有什麼想法。

他似乎很聰明,卻又常常顯得大智若愚,隱沒在這些人之中,故意將自己置於不起眼的地位。

這樣的人,最是深不可測。

不知不覺的時候,好像一切就都被他看透了一樣。

張虎不由地有些後怕和後悔,昨夜原本還存著把他們騙進這座山莊然後再悄悄奪人錢財的主意到底正不正確?可不可行?若是他們昨夜已經耐不住動起手來,現在還能安然無恙麼?

“說到底,這起殺人事件與我們幾個也無甚關係。但是我們最關心的,不過是我們小姐的安危。我本也無心查明誰到底是真正的凶手,但至少,我需要知道,我們幾人絕對是安全的。”

“你什麼意思?!”張虎隱約覺得他話裡有話。

“前有狼後有虎的事情,我希望不會發生。”方淮之溫溫一笑,但其中卻有說不出的冷意:“張兄,昨夜的刀可還鋒利?需不需要方某再送上一把?”

“你……!”淺衣險些忍不住%e8%84%b1口而出昨夜的事他方淮之怎麼會知道?但腰間一痛,張虎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忍不住暗暗用力,渾濁的眼裡也閃過驚詫和警惕。

淺衣等人的真實身份不過是一群隨處飄蕩的江洋大盜,隻是他們善於偽裝,才很少被人發現。其實昨夜暴雨來得及,他們也不過是將將尋到了這處山莊來躲避風雨,方淮之等人便上門了。巧合之下他們編綴了幾人的身份,目的是不讓他們懷疑。但心中卻早已盤算著在昨夜動手,好好宰了這幾隻肥羊。

可就在昨晚他們幾人將藏在屋內的刀劍拿出來的時候,卻見那些刀居然隻留下了孤零零的刀柄,刀身卻都不翼而飛。

雖然他們也懷疑過是不是之前不小心暴露了破綻,才引得對方懷疑了?但見對方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也壓根沒機會進來破壞這些刀,也就不敢再暴露身份,張虎才指揮著他們按兵不動,再等等看看。

現在照方淮之這麼一說,難不成這事,真是他做的?

“什麼刀?我不懂你的意思。”張虎斂下了神色。

“不懂也沒關係。”方淮之斂下漆黑的眸子,漫不經心道:“我隻是想提醒諸位一句。現在大家都困在這座山莊,山莊裡還窩藏著一個不知身份的殺人凶手,若是有人此刻還生有彆的想法,即便是拚儘我們這邊人所有的能力,也不會放過你們其中一個!”頓了頓,他突然抬起頭對張虎等人和煦一笑,壓低聲音對張虎等人道:“隻要你們能許下這個保證,我便會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不知道。不然……我身邊這位顧兄的刀法,也是滲人的很啊……”

他說得漫不經心,可話語中全是冷酷的意味,張虎心口一緊,朝著他身側的顧觴望去,卻見顧觴用手掌輕轉著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把匕首泛著冰冷的光芒,刹那晃得他心口發緊。

方淮之的話再明顯不過了。顯然他已經發現了他們幾人的身份和目的,那麼他們的刀具被毀也說得通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在昨晚尋機會潛入他們屋內毀掉刀具的人,又怎麼可能柔弱到任他們宰割?

於其說方淮之是在和他們打商量,還不如說——

這是在赤/%e8%a3%b8%e8%a3%b8地威脅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啊……

“好。我保證!”張虎咬牙切齒道,然而下一秒方淮之卻搖了搖頭:“我不信你,我要%e4%ba%b2自查過你們的房間沒有任何能傷害到我們的東西時才能相信。”

……

“你到底在搞什麼?”步入張虎屋內與方淮之一起查探的駱秋楓忍不住問道。

方淮之是怎麼了?方才的事為何做的如此匪夷所思?駱秋楓忍不住皺著眉心想:什麼叫他本來就無心查明誰是真正的凶手,他難道忘了聖上托付給他們的重任以及他們的職責所在了嗎?

方淮之將食指豎在%e5%94%87上,朝駱秋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細細查探起了張虎的房間。

這件房間果然也驗證了幾人昨晚的猜想,角落裡還布著一些未清理掉的蜘蛛絲,就連屋內一些架子上,還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看來,這裡果然不是張虎等人的山莊,他們也不過是暫住此處的一行人。

駱秋楓剛想到此處,卻見方淮之很快從床底下掏出了許多的刀具。隻是讓他詫異的是,這些刀具都隻剩下了刀柄,沒有刀身。

他突然聯想到方才方淮之對張虎說得那句:“昨夜的刀可還鋒利?需不需要方某再送上一把?”

他心下一驚,很快便也將張虎等人的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他目光直視那些刀柄,心下還有些後怕,身子卻先行一步蹲在方淮之身側,道:“多虧你提早發現尋機會毀了這些刀具,不然隻怕我們是凶多吉少。”

下一秒方淮之朝他望來,神色卻是難得的嚴肅:“誰說這些刀具是我毀的了?”

“什麼?”駱秋楓大驚:“這些……不是你做的?那你方才為何說……”

“張虎等人的身份我也是凶案發生不久後猜出來的,但他們昨晚居然沒有動手,我才兵行險招套了他們的話,沒想到,還真被我料對了。他們沒在昨夜趁早對我們動手的原因,果然是因為這些刀具已經被人提早一步毀去了。”方淮之斂下眸子,聯想到凶案發生的時候,張虎等人隻是略顯驚詫的模樣,卻絲毫不見害怕。如果不是長年殺人或是經常看著死人的人,如何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依舊鎮定自若。

可依照他們的言行舉止,卻也不可能是像他們一行人一般因為破案而長期接觸屍體的人,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他們應該是經常殺人的那類人。

他們不是殺手,隻可能是江洋大盜。通常這類人缺乏耐心,遇到目標往往是趁早動手,絕不會是拖到第二日還不作為,所以方淮之大膽地猜測,也許是昨夜他們中出了什麼情況。

見他們除了死者李季之外個個完好,卻也不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而不出手,那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在作案工具上出了問題。

死了一個李季,除了淺衣有點不能接受以外,其餘幾人皆是冷靜無比,沒有任何同伴死亡的悲傷心理,方淮之要查案,但又擔心查案之餘這些人餘心未了再想法子傷害於他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著毀刀人的身份威嚇於他們,讓他們斷了這條心思,便也可以趁機尋借口進他們的屋子查探情況。

即便張虎等人不肯提供昨夜的不在場證明,但是有些情況,並不是隻有靠他們說了才能知道的,就比如——

張虎房內榻上那堆淩亂的被褥還有房內那股濃濃的麝香味,不用說也明白了張虎昨夜放棄偷襲他們後與淺衣都做了什麼事。

章節目錄 第56章 驚堂木五十五

驚堂木五十五

掃了眼那堆淩亂的被褥,方淮之淡然一笑:“這不,即便不審問張虎等人,昨夜不在場證明也能一目了然。”

駱秋楓一愣,旋即有些不服氣道:“你也就儘會乾些旁門左道的事了。”

“你表哥我可並不隻會這些。”方淮之聽聞他的話,狡黠一笑,繞過圓桌,筆直走向那床,然後伸手就要掀起那堆床褥。駱秋楓大驚,匆匆跑過去阻止他欲伸出去的手:“你做什麼?!如此汙穢之物,你也敢……”=思=兔=網=

方淮之收手轉而在他腦門上輕敲一下:“你這般顧忌如何查案?”

“可這……”

“看你這態度,難不成過往凡是牽涉此類情況的現場,你都沒有仔細探查過?”

“方淮之你彆胡說,牽涉命案一事,如何能有所遺漏。”駱秋楓麵色肅然,答得坦然。

“哦?”方淮之一挑眉:“既然你如此說了,那眼前這個——就交給我們的駱大人來查看吧。”

下一秒,方淮之已然將駱秋楓朝那床榻近處推去。

駱秋楓身形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整顆腦袋朝那床褥裡栽了過去,他急忙伸出雙手,堪堪撐在床沿,才穩住了身形。

他忍不住心下想到——該死的方淮之估計原本就是想借自己的手去檢查這床被褥!可憐自己又著了他的道了!

正想回頭找方淮之算賬,轉頭的刹那卻見方淮之正低著頭,眸色清亮非常,正牢牢望著自己手撐著的地方。

駱秋楓與他默契無比,自然明白他目前的情況是發現了什麼。於是他趕忙伸手敲了敲手下的床板,竟發出清脆的聲音。

“床下,是空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

淒厲的暴風雨還在肆虐,將這座深幽陰森的山莊籠罩在一片黑色的陰影之中。

在等方淮之和駱秋楓兩人回來的時間裡,曾諾自始至終坐在那裡,低垂著那雙冷靜的眸子,不發一語,若有所思。

她維持這樣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倚靠在一邊牆上的顧觴朝她又望了一眼,幾不可聞地蹙了蹙眉。

顧觴和常餘清被留下來看守張虎一幫人,也許是被發現了一行人的身份,又加上遭遇了李季死亡的慘狀,幾個人的神色都是有點陰沉,張虎可能是其中最冷靜的一個,他摟了摟懷中瑟瑟發抖的淺衣,也用犀利的目光與麵無表情的顧觴對視。

良久後,顧觴淡淡一笑:“你一直望著我做作甚?”

張虎一雙虎目將他上上下下又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警惕和犀利。

“喂喂,難不成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