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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由一怔。

怎麼是個十五歲的嬌小女子,看衣著,似乎還是宮內的宮女?

他向方淮之使了個眼色,似是詢問是否抓錯了人,而方淮之躬身在一邊,淡淡的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叫趙琳對嗎?”望著那女子跪在地上一臉無懼的模樣,方淮之緩緩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與她靜靜平視。

“是。”她無懼他的視線,輕聲答道。

寧河絕本以為他要開始審案子了,卻聽他似乎閒聊般的道:“你在宮內哪裡任職?”

“禦膳房……”趙琳微愣幾秒,然後有些著急和疑惑:“大人抓奴婢過來,難道不是為了審案嗎?”

“有趣。”方淮之挽起%e5%94%87角戲虐一笑,邪氣逼人,狀似無意道:“我這做大人的都不急,你瞧著倒比我還急著查案?”

“奴婢不敢……”

趙琳話音剛落,方淮之突然站起了身,一臉愜意地眯起了眼:“既然在禦膳房當值,昨晚夜宴的膳食,你也有負責幫襯吧?”

“奴婢是負責隨伺端菜的。”她邊答著,便將藏著袖子裡的手緊緊攢住。

“那昨晚的人骨湯你也有負責端上來吧?彆說,雖是人骨湯,但那肉香湯香,還真是聞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啊,如果不知道這是人骨湯,趙姑娘會不會也忍不住品嘗一口以解饞蟲呢?”方淮之話音剛落,趙琳的情緒突然衝動起來,一雙大眼也有些發紅:“不可能,我絕不可能去喝!”

“哦?為什麼?”

“因為……因為奴婢……奴婢自知身份下賤……怎麼敢吃皇上和大人們的膳食。”

“恐怕事實不是如此吧。”就在此刻,方淮之麵色一變,突然冷笑嗬斥道。

趙琳之前神經已經處在極端敏[gǎn]之時,陡然被他一喝,整個人一懼,整個人身形不穩趴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

見她垂著頭,一動不敢動。方淮之冷冷望著她,道:“其實趙姑娘心中一定有個疑問吧?”他望著趙琳,笑的狀似無意:“你是不是很想問,用你%e4%ba%b2生弟弟熬煮的湯味道如何?”

趙琳神色一僵,沉默良久後方淮之又道:“想來味道是不錯的,當時那麼多人可還求了好幾碗呢……”

“啊!!!我求你彆說了啊!!”方淮之的一句話像是突然觸到了她的逆鱗,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哭喊道:“我不認識他啊,他不是我的弟弟!”

“你還要狡辯到何時?”方淮之雙手抱%e8%83%b8,已然看到對方在雙手捂耳的時候暴露出了那隻藏在衣袖中的六指右手。

這是他們家族遺傳的模樣,也是無可爭辯的血緣聯係。

“如果我沒推測錯,你弟弟的屍體,是你%e4%ba%b2自調包的吧?”

寧河絕這時候忍不住打斷方淮之:“方淮之,那灶房四周嚴密,食材運送那日,裡麵更是上了鎖,她如何調包?”

“回皇上,臣曾經查探過曾大人臨時搭建的灶台,雖然四周嚴密,但是在一處牆下卻鑿了一個可以容孩童大人經過的出口通風,巧合的是,那通風口下麵就是各種食材的壇子,趙琳完全可以在牆洞外麵就換去牛骨。”方淮之自信一笑:“若說證據,那就是在牆口有壇子移過的痕跡。短短時間內,宮中又嚴密,趙琳也不可能立馬處理掉那壇牛骨,恐怕還在她的住處藏著。”

“既然換上了人骨,那她就不怕曾顏在熬煮的時候發現嗎?”

“不會發現的。”方淮之冷峻的眸子很快睨了一眼跪在地上微微顫唞的趙琳:“皇上,那湯根本就不是曾顏熬的。”

“什麼?!”寧河絕一拍龍椅,整個人從椅中一躍而起:“方淮之,你給朕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夜曾顏已經把事實告訴我和駱大人,那一日,他們雇了一個廚娘躲在灶房以曾顏的名義熬湯,但據我推測,趙琳為了能將人骨順利煮好,在事前就已經編了故事騙那廚娘,內容無非就是曾大人在事成之後一定會殺人滅口,所以那廚娘趁曾大人和曾顏離開後,也匆匆忙忙溜出了宮。我已找到曾大人事前打點好的宮門侍衛,他可以作證,那廚娘在晚宴開始前的兩個時辰內就已經離開了皇宮。”

“那既然廚娘走了,誰來熬煮人骨湯?”

“那……”方淮之抿了抿%e5%94%87,看向身子越發顫動的趙琳:“自然是她自己煮的。”

什麼?她竟然煮了自己的%e4%ba%b2生弟弟?

殿上眾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趙琳,她在這樣的眼神中微微抬起了身子,一張臉已是涕淚滿頰,泣不成聲。

“好殘忍的女子!”寧河絕震驚之餘卻是越加氣氛:“你這賤婢還有無倫理道德?殺了自己的弟弟,還如此虐待他的屍骨,你的良心可安得了?”

“皇上。”方淮之雙手抱拳,突然阻住了寧河絕的話語:“屍體雖然是她處理的,但是人卻不是她殺的。”

“開什麼玩笑?不是她殺的,她為何要如此虐屍?!”

“微臣相信,趙姑娘如此處理屍體,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方淮之沉聲道,然後望向一側的趙琳:“現在,你可以無所顧忌,我大業的皇上是個明君,你若有冤情,皇上定會為你做主。”

這一下,寧河絕被捧得極高,有怒也發不出了。

況且,若方淮之說的是真的,他也有些好奇為何趙琳要如此處理自己弟弟的屍體。

大殿良久無聲,眾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趙琳開口。

良久後,趙琳似乎終於緩過來了一直悲痛哭泣的喘熄,抬起一雙通紅的眸子,望著殿上的寧河絕,狠狠地朝地上磕了一個頭:“皇上,求您為奴婢的弟弟做主,我弟弟的確是被人所殺,但對方身份極高,處處壓製我,我若不用這個方式,誰也不會為他的死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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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麵遁走~

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章節目錄 第48章 驚堂木四十七

有些時候,你不得不逼著自己去堅強去狠心。

就如趙琳一般,不身在她的處境去想,其他人一定是無法理解她為何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處理自己%e4%ba%b2生弟弟的屍體。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而她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無地位的女子,她被逼到最深的角落,麵對仇人得意的笑臉,自己的無可奈何和不作為似乎成了最大的諷刺。

有些女人一旦決絕起來可以狠到極點,而她趙琳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就是魚死網破,同歸於儘嗎?她不怕,真的,她趙琳奉陪到底也要還自己弟弟一個公道!

“皇上,奴婢知道此事一旦開誠布公,我也難逃一死。但是奴婢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請皇上和各位大人能懲治奸人,也不枉我犧牲了我弟弟的屍體和我自己的一條命。”她跪在地上,垂滿淚水的臉上卻帶著一抹堅毅。

“若你真有冤情,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朕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皇上聖明。”趙琳聽罷,連忙又磕了一個響頭。就在眾人屏息凝神的時候,就聽她用略帶沙啞哽咽的語氣緩緩道:“我和我弟弟趙英從小生活在一個窮苦的家庭裡,家裡隻有我們兩個孩子,我弟弟小我三歲,天生有些癡傻,因而也就不太得我爹娘的喜愛。前幾年,家裡收成不好,村裡不少人死於饑荒,恰好我娘又生了一胎,是個男孩。本已經是拮據無比的家庭因為這個新的生命而變得更加困難。出於生活的窘迫,我爹娘隻能將我那癡傻的弟弟賣入宮中為奴,以換取的銀子養活一家。而我也因為此事記恨我爹娘如此狠心,一氣之下也離開了家,隨著我弟弟進了宮成了宮女,偶爾也能照顧他一些。”

說到這的時候,殿上的寧河絕有些唏噓。他處在高位,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因而很難體會這些下層百姓的疾苦,他想當個明君,但在他的治理下,卻依舊有人到了賣孩子的地步,這怎能不叫他反思。

“我記得那年也是這樣的冬末時節,我弟弟也到了閹割的日子。我知道他從小怕痛,那一日我便央著淨身房的師父讓我能陪著他。也就在那日,我們遇見了太監總管——張公公。他上來便瞧了我弟弟幾眼,然後對我說:‘你弟弟瞧著挺俊,做太監委實委屈,不如暫且先不閹,跟在我的身邊,等過幾年他歲數大了,你們拿些銀錢給我,我便放他出宮。’”趙琳說到這,聲音突然尖銳了不少:“當時我隻道是老天垂簾,沒想到遇著了貴人,讓我弟弟不用受閹人之苦,於是便對張公公感恩戴德,視作恩人。但沒想到,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趙琳跪在地上,回憶起之後的事情,她的麵色有些慘白和掩不住的傷痛:“皇上,後麵的事情可能會汙了您的耳,但奴婢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有絲毫捏造之事,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且先說。”寧河絕蹙著眉,繼續聽她說道。

“又是一天我拿著自己剩下的吃食去尋我弟弟,但我剛靠近張公公的臥房外就聽到裡麵傳來張公公的尖叫,我當時不懂,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立馬推門而入,於是我便看到那不堪齷齪的一幕……”她咬了咬%e5%94%87,似乎在極力控製自己將要失控的情緒:“他將我弟弟綁在床頭,蒙著雙眼,他渾身赤/%e8%a3%b8,坐在我弟弟的身上扭著身子尖叫,臉上是極為爽快的表情。見我進來,他也並未停下,而是動作地越發起勁。”

此話一出,滿殿皆驚,常餘清一張古銅色的臉既驚訝又震怒。駱秋楓朝方淮之偷偷耳語道:“沒想到這張公公喜歡玩孌童?”

“處在宮中,什麼齷齪之事沒有?”方淮之掠了殿上寧河絕陰晴不定的麵容一眼,沒再多說。

“當時我想阻止,可是奈何張公公勢力太大,他還威脅我,若是我將此事聲張出去,便讓人將我做成人彘。見我的確有所顧忌後,他越發肆無忌憚,有時更是半夜叫我去他臥房,旁觀他二人做那事。張公公玩人的手段花樣百出,我弟弟常常被整的哀號不已,身上也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提到她可憐的弟弟,趙琳已經是泣不成聲,淚水漣漣:“直到前不久,張公公玩過火了,竟害我弟弟被生生掏乾了精氣,死於非命。”

“那他的屍體怎麼會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