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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現在倒好。以前倒沒發覺,他雖然一張臉每每嚴肅穩重,但是一旦遇到這種事,心理弱的就跟一張薄紙一般。”

方淮之涼涼望了他一眼:“這事要是發生在你身上,你定吐。”

駱秋楓眯著好看的眸子,再次粗粗掠了一眼遠處擺放著的那些屍體殘肢:“這下不用我們動手,皇上也不會放過曾悅康和曾顏了吧。即便人不是他們殺的,但竟疏忽大意到讓當今聖上吃下這死人之肉,恐怕逃不了牢獄之災。”

說到什麼,就來什麼。

很快寧河絕斂下了神色,一臉震怒,望向殿下已經傻愣住的曾悅康,重重拍著龍椅一側的扶手,斥責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皇上……”曾悅康完全愣住了,怎麼可能會有屍體在鍋內煮著?

他臉上全是慌亂無措的表情,深深跪在了寧河絕的麵前:“微臣冤枉啊!微臣明明命人買的是一隻全牛,怎麼會……一定是有人要謀害微臣,所以嫁禍微臣啊!”

聽到他的言論,寧河絕更是笑得發冷:“嫁禍?就算對方有滔天的本事將你那牛骨換成了人骨,可你那%e4%ba%b2自熬煮的女兒,難不成還分不清牛骨和人骨的區彆?!”

“這……”曾悅康急的汗水汩汩落下,他又不能說這鍋湯不是曾顏熬煮的,不然不就犯了欺君之罪?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有理他也說不清了!

曾悅康隻能將求救的眼神望向一邊的秋水淺,可是秋水淺一臉冷漠,朝後挪了幾步,似是裝作不認識他一般,與他撇的乾乾淨淨。

寧河絕越想越氣,環顧大殿一周,卻沒有發現曾顏的身影。他心中更是憤怒,難不成事跡敗露,她已經逃之夭夭了?

“來人啊!給朕把曾顏帶上來!”

“皇上,人已帶到。”寧河絕的話音剛落,大殿之外已經響起了顧觴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他隨手一甩,一道纖瘦的人影便被他摔落在了大殿之上,滾落在了曾悅康的身側。

眾人定睛一瞧,這不正是消失了一段時辰的曾顏嗎?

隻見她渾身衣衫淩亂,難以蔽體,一張臉紅得詭異,嘴裡難以克製地發出幾聲似貓耳發春的叫喚。

見那麼多人朝她狼狽的模樣緊盯不放,曾顏心中一愣,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瑟縮了幾下,急急攏住自己的衣裳,往曾悅康的方向擠去。

“這又是怎麼回事?!”寧河絕震怒無比,厲聲吼道。

“回皇上。”顧觴上前一步,蹙著眉一臉認真:“此女在方才給月凱的牛骨湯內下了春/藥,並假借曾大人的名義約他在彆處屋內見麵,後麵的事情皇上想必也猜得到,微臣實在是羞於說出口……好在微臣之前想去院內透氣,恰巧遇到了月凱奔出房內向我求救,才幸免遭她毒手。”

寧河絕氣的幾乎不能言語,隻能憋出幾個字:“簡直是不知羞恥到極點!”他%e8%83%b8口劇烈起伏,整個人散發著雷霆般的氣勢:“朕沒記錯的話,月凱是你大姐的新婚夫君,你就算真心喜歡他,也該詢問你姐姐和你姐夫的意見,怎得如此不知羞恥!”

“皇上,冤枉啊,臣女冤枉!”怎麼會這樣,她明明將藥下在了顧觴的湯內,怎麼會被連月凱誤服了?

“月凱如何了?”寧河絕朝顧觴問道。

“我已經尋了太醫為他診治,大嫂正趕來宮內,想來應該無事。”

就在這時,曾顏瞧見了眼前不遠處的殘肢屍體,她不由驚呼一聲:“這是……什麼?”

“朕還想問你這是什麼。”寧河絕抿著%e5%94%87,眉峰冷峻無比:“大膽曾顏,你自己看看你煮的是牛骨湯還是人骨湯!”

曾顏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朝著曾悅康望去,曾悅康苦著臉朝她搖了搖頭,不知該從何解釋,最後垂下腦袋,無法言語。

遲疑良久,曾顏終於摸清了事情的大概,她哭喊著跪在地上:“皇上,冤枉啊!”

“這是你煮的,你跟朕說冤枉?你叫朕如何相信?!”

“我……”曾顏差點%e8%84%b1口而出這不是自己煮的,但是她很快便阻住了口。她不笨,也明白若是如此說,犯了欺君之罪那可真就回天乏術了!

為今之計,隻能一口咬死她們被陷害了。

見她沒有反應,隻在那哭著喊冤枉,寧河絕心中不耐,命人先將她帶下去杖責四十再關押在大理寺,聽候發落。

“方愛卿、駱愛卿。”寧河絕揉了揉太陽%e7%a9%b4,喚著他們二人的名字:“此事交給你們去查,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是,微臣遵旨!”

……

是夜,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曾顏倚靠在又臟又臭的牢獄內,滿目絕望。

她如何都想不通,她明明在顧觴的湯內下的藥,為何來的卻是連月凱?

而且當時屋內漆黑無比,她心中也有小小的羞赧和即將成為女人的期待,竟沒敢點蠟燭去看清來人,便急急湊了上去。

這下當真是說不清了。

很快,牢獄外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曾顏一愣,急忙咬著牙挪到了柵欄處,目不轉睛地盯著會是誰來了。

來人一身華貴衣裝,麵色閃過淺淺的擔憂,朝她的方向慢慢踱步而來。

來人是曾斐。

曾顏心中一喜,忙朝牢外伸著手:“大姐!你是來救我的是嗎?大姐你救救我!”

曾斐走近她,從袖中掏出了一些銀子打點,讓看守牢房的獄卒替她打開了牢門。

曾顏心中更是懷揣著滿滿的希望看著眼前的曾斐:“大姐,你是來救我的嗎?”

看著她一身的血混著牢房的臟臭,曾斐麵上露出淡淡的擔憂:“怎麼如此可憐?他們打你了?”

曾顏臉上閃過憤怒,急急抓住曾斐的手:“大姐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嫁禍我!大姐,你要替我出氣啊,讓那些竟敢打我板子的人不得好死!”

曾斐垂頭看了看她握住自己的手,撫慰般地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軟語:“你放心,我不會放任你如此的……”

曾顏心中一喜,覺得救出有望了。

就在她得意之情未消的時候,陡然臉頰一痛,她整個人被打翻在地,臉頰是火辣辣的疼。

“曾斐!你竟敢打我!”她咬著牙,不可置信又憤恨地望著眼前雙手抱%e8%83%b8,姿態端莊的女人。

“我打你還算輕的!賤人,我平時待你不薄,而你竟想著勾引我的夫君!”她冷冷一笑,緩緩繞到匍匐在地的曾顏的身軀麵前,狠狠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你還敢跟我說冤枉?連郎都給我看過你偷偷給他送的字條了,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還看不出你的字跡嗎?!”

曾顏想解釋,想說那張字條是她寫給顧觴的,可是曾斐剛才踢得她極疼,她疼得冷汗密布,連話都喊不出口。

陡然下巴一疼,曾斐細長的手指緊緊捏起她的下巴,尖銳的指甲深深刺入她的皮膚內,她聲音陰冷,氣的一張美麗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你放心,我不會放任你如此,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這就是你妄想勾引我夫君的下場!”

她的臉被她重重摔下,砸在冷硬的地板上。

曾顏望著曾斐氣勢洶洶地離去,心中隻有死一般的絕望。~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謝謝。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麼麼噠!

章節目錄 第44章 驚堂木四十三

夜晚,連府。

顧觴久久看著連月凱躺在床榻上微闔著眼的樣子,他即便是昏迷中還是冷著一張臉。良久後顧觴終於忍不住狡猾一笑,坐在了他的床邊。

連月凱蹙了蹙眉,咻得睜開了眼:“玩夠了嗎?”

“我這哪裡是玩。”顧觴狡辯:“若不是曾顏對我下藥被我一早發現,現在可就是曾家在玩我了。”

連月凱從床榻上緩緩直起上半身,眸色清冷地望著顧觴,隻從喉間吐出幾個冰涼的字眼:“曾府膽子太大,留不得。”

“喲?人家曾家姑娘還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不怕她難過?”

聽聞顧觴話裡的內容,連月凱反常地冷冷一笑,絲毫沒有顧慮:“她若恨我倒好。”

他和曾斐的婚姻,不過是父母輩自以為是的定%e4%ba%b2。他從小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當年曾斐父母去世交給曾府養育,他爹娘因為心存憐惜要他儘早娶她過門,若隻是個安守本分的女子也就算了,他沙場浸%e6%b7%ab多少年,早就看多了那些爾虞我詐,又怎會看不出曾斐的“野心”?誠然說他的確看出曾斐是有些愛慕自己,可是他對她卻並無感覺。

強扭的瓜不甜,當初他死活不願娶她,甚至提早趕赴邊疆打仗,就是不願意回京都麵對這門%e4%ba%b2事,結果曾斐居然以死相逼,逼得連月凱的爹娘修書一份讓他儘快回來成%e4%ba%b2,時至今日,他都覺得似是吞了隻蒼蠅一般,惡心至極。

今日曾顏對顧觴下藥,顧觴一早便發覺,於是兩人合夥演了一出戲。

他們不僅想拉曾家下台,私心裡連月凱也希望曾斐能將對自己的注意力轉移。

就讓他們姐妹兩個自己鬥去吧!

“不過沒想到今日還有場戲出乎了我們的意料。”顧觴若有深意地望著連月凱,啟%e5%94%87輕聲:“曾家真有本事,竟膽大到給皇上和眾官吃人骨湯。”

“你認為是曾家故意的?”

顧觴雙手抱%e8%83%b8:“正是因為此事乾係重大,才更不可能是曾家做的,他們難不成不要命了?”

連月凱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現在就看我們那人人稱讚方大人和駱大人如何破案了。”顧觴淡淡一笑,月光透過張開的窗戶靜靜投射在他修長挺拔的身子上,形成淡淡的一層光暈。

他湛湛的黑眸裡似是掠過了什麼,笑的滿含期待。

……

方淮之等人在搜索現場的時候,曾悅康已被寧河絕趕出了皇宮。

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曾顏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他曾悅康為防是幫凶擾亂查案過程,不得去大理寺探監,更是不能進出宮內,以防破壞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