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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是宵禁小廝?”常餘清不解。

“唱闕樓的掌櫃曾告訴我,唱闕樓打烊的時間不定,一般是最後一場戲曲落幕,才會關門歇業。如果凶手早就瞄準了唱闕樓的戲曲舞台作為棄屍地點,他就必須等到最後一場戲曲落幕才能移屍。但是歇業時間不定,若是一個普通人時常徘徊在唱闕樓門口,不聽戲,隻為等待他們關門,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嗎?所以,隻有作為宵禁小廝,晚上他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出來打更,他便有機會時時經過唱闕樓,了解是何時打烊的,即便他經過的次數再多,一般人也不會懷疑他。”曾諾頓了頓,眸中是一片清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為防半夜走水,唱闕樓、茶樓還有一些大的鋪子,都有把備用鑰匙存放在宵禁小廝管事處的習慣,為了到時候可以先行開門滅火,這對凶手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他幾乎是可以輕鬆移屍。”

方淮之細細打量著分析案情的曾諾,他隻是告訴她,這幾個與案件有關的地點都在一條街上,凶手很可能是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可她卻在自己的基礎上,幾乎推測出了凶手的可能性,她是如此聰慧啊,叫他如何可以不動心?

“那麼,曾小姐你知道凶手為何要把屍體弄成那副模樣嗎?還有他丟下的鬼麒麟印章……又是怎麼回事?”

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的小仵作突然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喜歡看我如此賣萌,才會收藏我,好吧。那我就帶一隻小骷髏來給你們賣萌了~哦嗬嗬,是不是很點題啊~

章節目錄 第36章 驚堂木三十五

犯罪永遠是那樣,你可以去預測某人的犯罪可能性,卻不可能在未知的情況下阻止得了它的發生。

曆代出色的犯罪心理學家,除去在案情發生後懂得分析還原凶手的畫像,更是要做到在日常生活中善於觀察身邊的人,預測並乾預一些可能會發生的犯罪。

犯罪心理學家不是神,也不是救世主。

小仵作問曾諾凶手為何要將屍體弄成那副模樣的時候,曾諾麵色不變,略略思索道:“依據目前現場的情況和屍體的模樣,我隻能說,凶手有一個幻想,並且他幻想的依托是整個舞台。通常這樣的變態殺手行為很難自控,喜歡在公開的場合犯罪,性格衝動且喜歡一人作案。他實施的行為,可以是不合理、不正常的,但他難以抗拒自己的欲/望和控製自己的行為。不過既然他如此殘忍虐屍,想必虐屍的行為也一定符合他的幻想。”

小仵作聽得雲裡霧裡,追問:“那鬼麒麟印章又是怎麼回事?”

曾諾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一驚,總覺得在她沉黑的瞳仁裡看到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試探:“如果我是凶手,我想我會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下之意,她如今也並不清楚為何一個變態殺手在殺了人之後會丟下仿造的鬼麒麟印章。

這事實在是太過古怪,兩人明明風馬牛不相及,怎會牽扯出鬼麒麟印章?

雖然常餘清對曾諾的分析依舊抱有一些懷疑的態度,可他瞧見方淮之和駱秋楓都無一例外的信任她,便也就差人去尋這條街上的宵禁小廝回衙門審訊。

既然事情暫時有了眉目,為了追查凶手而一宿沒睡的幾人便打算先自行回府休息,明日再繼續查案。

走在回府的路上,曾諾立在方淮之的身側,看到他俊逸白皙的臉上,烏黑雙目下兩塊泛出的青色和略帶蒼白的%e5%94%87,便知道他這次又是疲累至極。

以前看慣他在大理寺辦公忙碌的模樣,倒不覺得什麼。現在也不知道是否心下有點默許兩人未來可能發展成某種關係的可能,她竟覺得有點隱隱的心疼。

她順著方淮之的步子,像是怕他累著,走的極慢極慢。

“曾諾。”他喚她,聲音溫柔。

“恩?”

“過來。”他停住腳步,側頭望她:“到我身邊來。近一些。”

曾諾不明所以,看著他眸中略帶期冀的神色,便朝他靠近了幾步。

在她靠近他身側的時候,她的手一暖,很快被另一隻手包裹住,緊緊被攢在對方的手心裡。

“你……”她張%e5%94%87動了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曾諾,乖乖讓我牽著吧。”方淮之拉著她的手,朝前走去:“身在官宦之家,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從來由不得自己。我從小就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牽手漫步。曾諾,我很慶幸,自己能夠遇見你。”

曾諾心中一動,明明應該是很矯情的話語,為何他說的卻那麼動情那麼自然。

其實應該慶幸遇到對方的,是自己吧?

在這異世,從始至終信任她並且縱容她的,都是他啊。

然而敏銳如她總覺得今日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少頃後,曾諾輕輕回捏了他的手:“你怎麼了?”

隻見方淮之狡黠一笑,說不出的風流俊美:“曾諾,我在布一個局。也許未來可能隻剩下你一人去麵對和承擔,但你要相信,我一直都在,我會牽著你的手,一輩子走下去,絕不拋棄你。”

此時的曾諾並不明白他此話中的玄機,但她明白,這個男人無時不刻不在給自己承諾,讓自己心安。

就在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對麵傳來一個熟悉且嘲諷的聲音:“真是郎情妾意叫人好生羨慕,就不知方大人你願意陪她一輩子,可她是否能做到忠誠專一呢。嗬嗬。”

兩人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卻見曾顏雙手抱%e8%83%b8氣勢洶洶立在她們對麵,嫵媚豔麗的臉龐上是一抹濃重的諷刺,她紅%e5%94%87微彎,麵色不善。身後跟著幾個小丫鬟。

曾諾二人知道她又是來找茬,並不打算多理睬就打算繞過。

誰知經過曾顏身畔的時候她陡然拉住曾諾的手,用力之大之狠,讓曾諾一時掙%e8%84%b1不開。

“曾諾,真是看不出,你也會那蠱惑之術,盤桓在兩個男人之間很好玩是麼?讓他們為你出頭,受你誘惑。”她想到了每一次她去找曾諾算賬,駱秋楓都站在曾諾一邊,言語相對。甚至次次都被心儀的他看見自己最狼狽的樣子,然後更加襯出曾諾的沉穩淡然。

方才又聽到方淮之對曾諾的真情表白,曾顏陡然心中妒火叢生。

憑什麼?明明自己才是家裡最得寵的一個,她曾諾不過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下/賤女人,那兩個出色無比的男人為什麼都圍著她轉,替她說話?

她有良好的身家背景,她有嬌豔絕倫的容貌,跟曾諾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可偏偏他駱秋楓為何就是不看她一眼?連一句話都懶得跟自己說?

“放手。”被她用怨恨毒辣地眼神盯著,曾諾心中也起了惱意。

“我不放!”曾顏狠狠說道,掃向曾諾的眼神裡像是參了冰刀一樣:“我很早就覺得奇怪了,曾諾你一介女子,用了什麼方法才迷惑了駱公子他們讓你陪同查案?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清楚?從小你就沒讀過幾本書哪會懂那些查案的東西。是不是你去引/誘了駱公子他們,他們才妥協的?”她頓了頓,一巴掌就要呼上曾諾的臉:“曾諾,你好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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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之在曾諾的另一側,眼見曾顏那一巴掌就要扇上曾諾的臉,可他身子一時扭轉不過來,即便是想攔也攔不住。

可是很快曾諾眼前劃過一抹黑影,曾顏的巴掌就狠狠扇在了那人的身上。

駱秋楓麵色冷漠,高大挺拔的身子完全擋在曾諾的麵前。曾顏人矮,所以那巴掌隻堪堪打到了駱秋楓的脖子。但是她下了多少力道她是知道的,麵對曾諾,她從來不會手軟。所以這一巴掌下去,駱秋楓左側脖子上的肌膚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駱公子……我……”曾顏驚呆了,她怎麼都沒想到原來駱秋楓就在附近,還衝上來替曾諾挨了這麼一下。

駱秋楓藏著兩側衣袖下麵的手緊緊捏了捏,看著麵前驚慌失措的曾顏,他終是忍不住蹙起了眉,用從未有過的冷漠語氣道:“我不知道曾三小姐你是哪裡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誤會至此。曾諾做事光明磊落,請她破案,也是因為她的確有這個能力。相較之下,曾三小姐你除了會惹是生非、刁鑽潑辣冤枉好人,你還有什麼讓駱某看得起的地方?彆說她根本沒有誘/惑我等,就算是真有此事,那也是她的本事,而曾三小姐,你又有什麼本事?”

駱秋楓從來不會當麵說如此直白傷人的話,饒是方淮之也是第一次見他這幅模樣。他暗自思忖,這小子——難不成真的是生氣了?

聽聞他話語中滿滿的不屑和看不起,曾顏一時愣住,任憑如何控製和壓製,都無法忍住眼眶裡積聚的淚水。

那些所謂的嫉妒和猜測,全都隻是因為她喜歡他啊……可他說了些什麼?她在他眼中就是如此一無是處麼?

她再也忍不住掩麵而泣,嚎啕大哭起來。

哭了半響,她從指縫中瞥見駱秋楓依舊用那副冰冷無所謂的眼神看著她,好似在看一場鬨劇和笑話。她隻覺得丟臉丟到家了,再也無法立足,便垂著淚哭著朝遠處跑去。

“小姐!小姐你慢點,等等奴婢啊!”曾顏身後那幾個丫環見她朝著遠處跑去,情緒不穩,也連忙急急追去。

見曾顏已經跑開,方淮之走到駱秋楓身邊,忍不住微皺雙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麼了,今天怎麼不大對勁?”

駱秋楓推開他的手,餘光裡很快速地掃了曾諾一眼,然後歎了一口氣:“沒什麼,隻是覺得如果再不跟曾三小姐說清楚,她恐怕還會一直針對曾諾。她那個性子的人,不說清楚,又怎麼會善罷甘休?也隻有讓我做一回惡人了。”

看到曾顏方才哭的那麼肝腸寸斷和傷心,他心裡其實也有些內疚,可是想到她次次針對曾諾,甚至想要傷害她,便絕不能再姑息下去。

時間能夠撫平一切的傷痛,駱秋楓覺得曾顏對自己隻不過是一時的迷戀,時間久了,她也就會慢慢的淡忘了……

……

可是當晚,曾府就鬨翻了天。

“你說什麼,小姐不見了?!”曾悅康一回到府,就看到幾個丫環跪在地上哭泣不止,說是今日出門小姐受了刺激,一時跑沒了影,等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