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年無禮又頑劣,所說所做讓她心頭閃過絲絲怒意,一雙冷眸就直接掃了過去,然而這一雙眸子看在周尋眼裡隻剩下欲拒還迎的嬌嗔,讓他心上的貓爪撓的更是難忍。

曾諾掙紮間,餘光裡看到又是一間廂房的門被打開,有一個一臉病態般蒼白的少年,被隨伺的小廝一點一點地扶了出來。隔著遠遠的距離,曾諾就聞到他身上一股濃濃的藥湯味飄來。

“咳咳……周尋你……你們……又在做什麼?還……還沒吃夠……咳咳……苦頭?若……若是被叔叔們……發現你們在佛門清淨地……咳咳……調?戲良家之女……一定……咳咳……一定又要懲戒……你們了。”

“切,病秧子也要來插一腳?”周尋眼裡閃過厭惡,冷冷呲笑,對著身邊兩人邊說話邊指指那個病態少年:“他啊,就是嫉妒,誰叫他一身病,不能人道,那番銷/魂滋味恐怕是一輩子都嘗不到咯。”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陸秦和張末初吃吃笑了起來,笑中有幾分譏諷幾分瞧不起。

男人最恨彆人拿他那方麵說事,尤其還是當著一個女人的麵,很快,那個麵色蒼白的少年便氣得重重喘著氣,像是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樣子,嘴%e5%94%87青紫,癱倒在身側小廝的身上。

“沈如桑,你真是沒用,幾句話都說不得!也不知道爹和叔叔幾個帶著個病秧子出來乾嘛,一路上儘添麻煩!”周尋眸中閃過不耐,今天來龍%e5%90%9f寺的路程,明明隻消一個上午,就因為這個病秧子發病了兩次,導致路程被延長,硬是拖到了下午才到。

見那四個少年有開始吵鬨起來的趨勢,曾諾趁他們沒注意便快速溜到了灶房,燒著自己配的退燒藥。

扇了扇下麵燃起的火苗,曾諾的眼皮開始有些犯困,她晃了晃腦袋,才勉強抵抗這股睡意。今日後山忙活了一陣,又遭逢小清妙遇險,著實把她這具本就虛弱單薄的身子給累壞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曾諾的腦袋突然從撐著下巴的手背上滑落,她晃了晃腦袋,一雙眸子慵懶微眯,裡麵蘊藏著朦朧霧氣。

她突然想到退燒藥還燒著,連忙打開藥罐撥弄幾下底部,還好,看來她隻是小睡了一會,藥並沒有煮乾。

就在她打算往後靠去時,餘光裡瞥到她前方的地板上,有一枚揉成球的紙團。

曾諾心下思索,這紙團方才她睡前還沒有,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什麼人落下了或是誰來過了?可晚膳時間已經過了,灶房也沒有人在短時間內踏入的痕跡,那麼排除這些因素——這枚紙團,是有人在距離灶房不遠處丟進來特意給她的?

她撿起了紙團,張開,隨後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半響後曾諾的神色微微一怔,而後將紙團塞在了衣袋內。

……

將退燒藥給小清妙喂下,曾諾連晚膳都沒有吃,早早回了房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曾諾代替忙碌的住持照顧小清妙,早課結束,龍%e5%90%9f寺的沙彌們都紛紛過來看望小清妙,一直到傍晚,住持接替曾諾,曾諾才得以回房休息。

晚膳是一位沙彌送來的,曾諾讓他把飯菜放在桌上,等人離開後,她才慢慢走到桌前,拿起碗碟,放在鼻下一聞。

她微微蹙眉,放下了碗碟,再也沒動一口。

隨後她躺在了床上,拿棉被蓋住自己的身體,卻是睜著大大的眸子,望著床頂不語。

她在回想昨天拿到的紙團,上麵寫著:“明忌晚膳,內有蹊蹺。”她方才聞了一下今晚的飯菜,的確在裡麵隱隱聞到了迷[yào]的味道,味道很淺,如果不是最近幾日接觸草藥頗多,她可能很難發現。

可那個告密的人,是誰?又是誰要對她下迷[yào]?目的是什麼?

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曾諾想著,不如來個順水推舟,她倒要看看,那下藥之人被當場捉住後,還能如何狡辯。

沒過多久,她聽到房門外一聲悉悉索索的響動,門從外麵被人推了開來。

曾諾閉上眼,裝作睡過去的樣子,一隻白藕般嫩滑的手搭在被窩外麵,引人無限遐想。

那人輕闔上門,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她的床邊。他在床邊站定,看著曾諾兩頰透著粉嫩的顏色,一張小嘴染滿水潤的光澤,長長的睫毛烏黑纖長,白皙滑嫩的藕臂——這一切都刺激著來人的視覺感官,他隻覺得血脈噴張,全身的血液都彙集到了下/腹的某一點,讓他無法再忍,急急地開始解著自己的腰帶。

“小娘子,還是乖乖睡著最可愛……”他聲音沙啞低沉,果然如曾諾所料,是周尋。

周尋%e8%84%b1光了衣服,正欲撲下去%e4%ba%b2%e5%90%bb曾諾,兩人的臉相聚不過一指,眼前睡得恬靜的女人突然睜開了一雙冷眸,一臉冰冷地望著他。

周尋沒料到眼前人居然沒中迷[yào],一時有些驚嚇地往後退了幾步,想了想,反正自己有爹這座靠山,不過是玩弄一個寺中女子,諒這女人也沒什麼本事搞得翻天覆地,於是膽子一大,他又往前一撲,壓著曾諾的身子打算褻/玩起來。

曾諾掙紮,開始大聲呼喊,僧舍和僧舍間相聚較近,應該會有沙彌過來救她,她想著一石二鳥,隻要當場抓住周尋,證據確鑿後他便無所遁逃。

門再次被推開,曾諾心中一喜,向著門口的方向張望,然而來人卻讓她一陣錯愕。

為何是——陸秦?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陸秦應該是為周尋把風的,曾諾開始奮力掙紮起來,再次呼喊,卻聽到陸秦走到周尋身後,一臉閒適:“這小娘子還挺聰明,如果不是我提前做了準備讓張末初尋個理由叫走了附近幾間僧舍裡的沙彌,恐怕就要壞事了!”

周尋一臉不耐,兩隻大手壓製著曾諾:“他媽的廢什麼話,快過來幫忙壓著她,身板挺小,力氣倒挺大!一會老子弄死你,看你還有沒有力氣這麼使勁折騰!”

曾諾怒極,趁著陸秦走過來的當會,抬膝一頂,耳邊一道悶哼聲響起,周尋捂住下/體倒在一邊,她急忙起來,趁著陸秦來不及反應,一巴掌扇了過去,陸秦被打悶,突然腰間一痛,整個人歪倒在地上。曾諾片刻間把人撂倒後急忙跑到門邊,推開門跑了出去。

剛才陸秦話裡的意思明顯不過,附近的僧舍沙彌都不在,她就算躲進彆的僧舍,不消一會那兩人緩了過來,她還能如此僥幸再次逃%e8%84%b1?

慌亂中她突然想起了昨日經過東廂房時瞥到的那抹熟悉身影,她調轉方向,朝那裡奔去。

……

方淮之昨日下午趕到了龍%e5%90%9f寺後,先是去替駱秋楓求了一隻姻緣簽,廟祝這樣解簽道:尋尋覓覓良久,終天涯海角,咫尺天涯。

方淮之一愣,無奈地搖了搖頭,想來駱秋楓的姻緣並不順當,姨母的心願又要泡湯了。他正要離開,無意中不小心甩到了簽筒,唯有一隻簽一枝獨秀地從裡麵摔了出來。

他撿起那隻簽,正要還給廟祝,那廟祝微微一笑:“施主,既然這簽隨你而落,也算與你有緣,不妨聽聽自己的姻緣如何?”

方淮之灑然笑道:“姻緣之事,我本無心,又何來緣分之說?”

廟祝搖了搖腦袋,一臉高深:“你雖無心,可這緣卻對你上了心。我也不勉強你,你何日想解簽,何日來找我便可。”

方淮之對這種事並不上心,擺了擺手便先行離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晚,奔波了一天的他%e8%84%b1去衣裳,踏入木桶,兩手張開搭在木桶邊,嫋嫋熱氣從木桶裡冒出,模糊了他一張俊美無邪的臉。

點點晶瑩的水珠自他的臉頰滑落,滾過線條優美的下巴,再順著曲線完美的脖子掉落,水珠漸漸速度加快,最後自他緊實寬闊地%e8%83%b8膛墜落,隱沒在水澤之中。

他的睫毛還沾著溼潤,一雙黑眸隱在水霧之後,沉黯朦朧。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和叩門聲,方淮之一挑眉,這個時辰會是誰造訪?

“進來。”他一動不動,依舊泡在木桶內,愜意地閉上眸子,脖子揚起,靠在木桶邊緣上。

他的耳力極好,他聽見對方在他的允諾下不假思索地就打開了門,那人打開門後,看到眼前的場景,似乎有些遲疑,但沒有離開,而是慢慢走了進來,坐在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良久他都沒有聽到那人說話,在這段時間內,對方的呼吸由奔跑的急促轉為平緩,那細細小小的喘熄聲,讓方淮之覺得像是隻小貓兒。

他淺淺一笑,真是意外的讓人心癢。

他睜開眸子,看到那個不算熟悉的人影坐在最裡麵,與他隔著一座屏風。

“今天你還扮駱公子嗎?”半響,對方疏淡的聲音從那一端飄來,帶著沉靜的疑問。

他想過無數的開場話,卻沒想到曾諾會如此問,這一下方淮之來了興趣,促狹一笑:“是不是駱秋楓,有什麼分彆?”

“如果扮作是他,依他的為人,你不得不幫我。如果不是,要不要幫我,就全憑你自己的意願。”曾諾緩緩道。那日無意一瞥,她看出這人就是那日駱府門口,扮作駱秋楓的那位遠房表哥,她雖然不知對方為何會在這裡,可這是她唯一能夠下賭注去投靠的人。

“先說說你有何要我幫忙的,我再考慮是否有必要。”方淮之一笑,伸手將自己的墨色長發朝後捋去,動作灑%e8%84%b1性感,可惜隔著屏風的曾諾看不到。

曾諾斟酌著該如何開口,陡然麵前的屏風一暗,她一怔,下意識抬頭望去,卻見隔著薄薄的絹紗,方淮之精碩挺拔的身子就在另一麵,他不知何時踏出了木桶,細細的落珠從他的身上流淌而下,微黃的燭光照射過來,曾諾仿佛看見那些水珠肆意地劃過他平坦卻有張力的小腹,隱沒在下端……

接下來曾諾沒來得及看,對方已經將一身白色內衫罩在了身上,襯托著他的身材更加修長筆挺。

他的雙%e8%85%bf很長,十分修長有力,曾諾在心底暗暗道,附加一項,體力和耐力,似乎也不錯……

“怎麼不說了?”方淮之突然從屏風另一麵轉了過來,曾諾這才第一次看清他的麵容。

麵目白皙英俊,黑眸波光湛湛,也許是剛沐浴完,眸中帶著一點未退的潮濕。他隻罩了一件純白的內衫,修長的身子散發出熏染的熱意和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