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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像是朝曾諾行了個跪拜的大禮。

曾諾眉毛一挑,剛才……

“三小姐真是爽快誠實的大家閨秀。”駱秋楓無瑕一笑:“說到做到,不得不讓駱某欽佩。”

……

後院的鬨劇結束,曾顏在駱秋楓麵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後,情急之下索性裝暈被送回了房間。曾府一陣%e9%b8%a1飛狗跳後,曾諾卻是斂了斂眉目,趁著混亂拉著紅芮離開。

天色昏沉,星光黯淡。

這天氣時好時壞,走到一半,陰霾的天空又開始下起了雪花。

身上的衣服太過單薄陳舊,沒有保暖的作用,沒過多久,曾諾就冷得抖了抖身子,雙手忍不住環住雙臂,使勁搓了搓。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如顆顆細白的棉絮一樣落在她烏黑的發間,成了發間點綴著的彆樣風情。

身子一暖,陡然有什麼東西罩上了她的外衣。

她回頭,見剛才在後院中幫了自己的白衣男子淺笑盈盈地立在她的身後,一臉的真誠。

他現在隻著薄薄的外衫,將自己身上那件白色的毛領披風罩在了她的身上。

“啊,是剛才那位公子……”紅芮也轉過身,認出了駱秋楓。

“剛才?”曾諾蹙了蹙眉,正要詢問,駱秋楓立馬接著開口,語氣裡竟然帶了一點虛心好學的意味:“曾二小姐,駱某這廂追隨而來,可能有些唐突,可我實在想不通一件事,想請教一下二小姐你,不知方便否?”

曾諾掃了一眼駱秋楓,見他腰間一抹翠綠的玉佩此刻翻轉了過來,上麵刻了一個“刑”字,結合他的談吐氣質,一瞬就明了了他的身份和意圖,考慮了片刻便額首答應。

“方才二小姐你的分析句句精辟,卻也不是胡亂猜測的,可我想不通一點,你是如何知道王媽媽的衣衫下擺處有個燒焦的洞?”方才他仔細觀察了被拖出的王媽媽,右側的衣服下擺果然有個燒焦的小洞。

曾諾認真解釋,平平的聲音繚繞在駱秋楓的耳邊:“曾顏房裡放了一個火盆,我觀察到,裡麵放了大量的木柴,所以導致火焰燒的很高,木柴在盆裡燒,免不了會有些煙灰落在地上,可我方才進去看到,火盆下的煙灰有朝右邊拖過的痕跡,煙灰拖拉的痕跡很新,應該是不久前剛出現的。再估算了梳妝台到火盆的距離,我推測,也許是王媽媽在偷了簪子後,本身做賊心虛,又加上她天生膽小怕事的性格,所以在慌亂間,撞到了火盆,因為速度快,所以火焰隻在她的外衫下擺燙出了一個洞。”

這番話說完,駱秋楓望著曾諾的目光中漸漸湧出一股欽佩和崇敬。

駱秋楓自小到大,受了某個男人的啟發和帶領,便一心鑽研在各種案件之中。等到他當上了刑部尚書,他便越加沉迷其中,無法自拔,所以導致他現在仍然孑然一身。

然而曾諾讓他看到了另一種破案的技巧。這讓他的心有些隱隱興奮,就好像學武的人突然發現了一本失傳多年的武林秘籍,又像尋寶者突然發現了藏寶地圖,讓他興奮又雀躍。

“多謝二小姐指點迷津。”

“不客氣。”曾諾抿了抿%e5%94%87,突然想到了方才曾顏摔在地上的一幕,囁喏著%e5%94%87,輕輕的說了一聲:“我才該謝你。”她分明看到曾顏想要反抗罵她賤人,可一邊的駱秋楓極快地自袖中彈出一粒珠子,成功阻止了曾顏對自己的辱罵。

她一聲謝如此清淡雅然,卻又帶著一點女子的輕軟,點點輕壓在駱秋楓的心間,他心裡一動,明白她指的是什麼,露出一抹微赧的笑意:“你不必謝我,這種陰人的招數,我可是跟另一人學的。”

另一人?是誰?

……

當天夜晚,夜色黑暗,冷意刺骨。

京都城的郊外,一人裹著漆黑的鬥篷,頭戴扇形的蓑帽,騎著箭步如飛的良駒,在官道上疾馳而去。

他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雪花便自他趴在馬背上那條修長健碩的弧線滑落。

戴了麵罩的他,僅有一雙星眸露在外麵,漆黑冗長的道路上,他的眸光似鷹隼,動作瀟灑利落。

人過此處,踏馬落雪,一地無聲。

……

駱秋楓回到府裡的時候,貼身伺候的下人小丁恭敬走到他的身側,謹慎又輕聲地告訴他有一封信今早被送了過來。

小丁跟著駱秋楓走到書房門口,在駱秋楓進門的一瞬間從懷中掏出了信遞到了他的手中,木門一開一合的聲音響起。小丁深深吸了一口氣,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守在了駱秋楓的書房門口。

駱秋楓坐在書案之後,信封上“楓弟”兩字寫得瀟灑俊逸,顯示著寫信人的不羈和隨性。

楓弟……駱秋楓盯著這個稱呼,默了半響。

最後他微蹙著眉,難掩麵上的無奈,拆開了信封。

楓表弟%e4%ba%b2啟:

楓弟莫急,煙城一切安好,為兄寫信之時,母%e4%ba%b2和姨母兩人還在一邊品茶聊天。

說到這隆冬時分的天氣,她二人囑我告訴你,原話如下:秋楓性子貪玩,莫要在這冷天著了涼。

二人又聊到秋楓你的婚姻大事,她二人讓我警告你,原話如下:若是來年還找不到成%e4%ba%b2的對象,不如綁了秋楓上馬,隨便娶一個了事。

看到這裡,駱秋楓一陣頭疼。說他貪玩?他天天忙公務都來不及,辦的樁樁都是人命案子,如何去玩?成%e4%ba%b2這事就更是好笑,排在他輩分前的方淮之都沒有成%e4%ba%b2,怎麼就急急輪到他了?想來又是那心思深沉到極點的方淮之瞞著他對那二人說了什麼,推他入了火坑!

於是他忍住想撕了信的衝動,看看他方淮之還能厚顏無恥地寫些什麼!

楓弟,即便嘴上如此說,可母%e4%ba%b2和姨母還是操心你的婚姻大事,為兄在她二人麵前為你美言幾句,說你一心為民,勤勤懇懇,簡直是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看在為兄如此為你設想、犧牲的份上,你是否該對為兄說一句多謝?

駱秋楓揉了揉額角,無視掉這句話,繼續看了下去,然而後麵的內容差點讓他一口氣緩不上來。

商量許久,母%e4%ba%b2和姨母覺得還是為兄我比較讓她二人省心,遂懇請為兄上京都助你一把,早日覓得賢妻。為兄實在掛念煙城的一切,卻又不忍姨母為你傷心擔憂,隻能勉為其難的答應,楓弟,為兄如此仗義,你可要做好替為兄接風洗塵的準備啊。

你收到信的時候,想來為兄已經快到京都了,為兄一路風塵仆仆,記得為為兄燒好洗澡水,備好美味佳肴,也算是報答為兄了。

你一定會問為兄,為何要你準備這些?那為兄就告訴你,這是姨母對你這個常年不在身側侍奉的不孝子的命令,她讓為兄日後就住在你的府院,讓你一切事務都得聽為兄安排,不得有反抗違背之意,直到覓得賢妻之前,你不得拒絕為兄的任何要求,否則,就算作頂撞長輩,未將姨母這做母%e4%ba%b2的放在眼裡。

表哥淮之落筆。

駱秋楓看完了信,整個人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揉著太陽%e7%a9%b4,久久不語。

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方淮之要來京都了——他滿腦子回蕩的都是這句讓他驚悚的話。

章節目錄 第5章 驚堂木五

是夜,夜色陰沉,曾府一片萬籟俱寂。

後院柳氏的房間,淡淡的橘黃色燭光從紙窗內透出來,伴隨著嗯嗯啊啊的聲音。

曾悅康饜足無比,摟著女喬喘不已的柳氏,柳氏良久沒有搭理他,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推開曾悅康汗濕的%e8%83%b8膛。

“怎麼了,還在生氣?”曾悅康沒有在意她的動作,再次%e8%88%94著臉摟抱過去。

柳氏瞟了曾悅康訕訕笑著的臉,抿著嘴不做聲。

曾悅康伸出胖手撫上柳氏白皙嫩滑的大%e8%85%bf內側,卻被對方一巴掌拍掉。可他還是鍥而不舍,口中滿是討好的語氣:“你也彆氣了,我讓顏兒跪,不也是為了給駱秋楓一個好印象嗎?你難道不希望顏兒嫁戶好人家?”

“可我就是不爽。便宜了那個丫頭!”柳氏臉色沉沉,不爽地睨了曾悅康一眼:“什麼時候把她趕出府,占了偏院也有十多年了,你可答應過我的,那個偏院以後是要拿來給顏兒做個蓮花池的。”

“彆急,我不正愁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嘛。”曾諾不比前段日子嫁出去的大女兒曾斐。曾斐是蕭氏生前的閨中好友田氏托付給他們的,自小與驃騎將軍的小兒子連月凱有過婚約。曾悅康要巴結連家,從小自然是好吃好喝地養著曾斐,即便心中有過不耐和不爽,可為了之後的錦繡前程,他不得不做這些表麵功夫。

曾斐一嫁人,曾悅康和柳氏覺得身上的包袱終於移去,一陣自在,轉而將下一個目標放在了曾諾身上。

至於曾諾呢?

在曾府內,曾悅康不喜曾諾,曾家如何冷落她都是曾家內院的事情,本來無傷大雅,卻沒想到今日偷簪子的事情一鬨,她居然會私自從偏院跑出來為自己的丫環一證清白,多少官員看到了曾諾的睿智和心細如發,又有多少人對她秀美淡然的容顏報以窺探。

這樣,他要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正大光明的把曾諾趕走?

似是看出了曾悅康的為難,柳氏狡猾一笑,這個主意,早就在她心裡打轉許久了,若不是看出了今日曾悅康對於曾諾所作所為的厭惡,她又怎麼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

“相公,交給我吧。”她附在曾悅康的耳邊嘀咕幾句。曾悅康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擒住她的雙?%e5%94%87就是一陣嘖嘖%e4%ba%b2%e5%90%bb:“寶貝兒,你真是太聰明了!”

……

“紅霓,你是怎麼知道我右手傷了的?”安寧靜謐的夜晚,紅芮剛從曾諾的房內出來,就看見紅霓悄悄從花園樓台那溜了過來,遞給了她一瓶紅花油。

“噓!”彼時曾諾在房內已經睡下,紅霓拉著紅芮走到一邊:“是二小姐告訴我的,今早我求二小姐救你的時候,她在趕來的路上囑咐我的。”

紅芮一陣驚訝,忙捂住了嘴,以免驚呼出聲:“二小姐今天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之前王媽媽偷簪子的事,她說得也像自己%e4%ba%b2眼看到了一樣。”

紅霓找了塊地,拉開紅芮的衣袖,輕倒些紅花油在自己的手心,幫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