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安家?慧真師太抬眼看去,對麵的女子依然淡淡的目光,抿著茶水,似是與自己無關。
“娘子可與我一同去?”慧真師太笑著問道。
“好。”
前院三女坐於石桌前,安大夫人起身,躬身合十,“師太,打擾了。”
她目光掃在慧真師太身後安紫茹身上,眼睛微微一驚,這丫頭居然與師太如此%e4%ba%b2厚?
果然,這丫頭到哪裡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便如此,災星就是災星,今日我斷了你的糧,看你還如何在靜慈庵混。
“安施主,為何而來?”慧真師太禮佛問道。
“此次前來,有所歉意,因莊鋪生意難做,故今後無法上香還願,還請師太原諒。”大夫人恭敬說道。
慧真師太微微錯愕,這幾年,靜慈庵都是靠著安家和幾戶富商資助,若是沒了安家這個大財主,日子恐怕不消好過。
安紫茹倒是知道安家境況艱難,否則也不會將自己接來,與那公子完婚。想來安家也並不知曉那那公子裝病。
但安家所為業已失去君子之道,該說是無情之舉。
此刻如此,連庵堂供奉都取消,說明境況極其糟糕。不過安紫茹決沒有打算同情,冷清的站在一旁,似是無睹。
“既然如此,多謝多年的供養。”慧真師太無奈,畢竟人家有權利不養供奉,隻能就此作罷。
雖有惋惜,但也無可奈何。
大夫人目光投向安紫茹,淡淡說道,“紫茹,如今安家艱難,月錢減半,供養你的吃食也一樣減半。”
安紫茹抬起眼,目光平靜,“也好。”
也好?這是什麼意思?居然沒有一絲不滿?大夫人微微詫異。
果然是在山上呆的時間長了,腦子都壞了,這丫頭該不會是打算就此青燈古佛伴一生吧。也對,災星麼,出去了禍害人,留在這裡也未嘗不好。
大夫人開心的笑了。
送安大夫人離去,慧真師太苦笑,吩咐身旁的弟子圓道,“告訴弟子們,從今日起,夥食減半。哎,看樣子又要過一段苦日子了。”
“也未嘗不是好事。”安紫茹淡淡一笑。
慧真看著眼前明眸善睞的女子,心中苦笑,這女子倒是灑%e8%84%b1,可就苦了自己這個一院之主。還不知有多少弟子要埋怨自己。
雖說避世修行,可免不了口%e8%88%8c之欲,連肚子都填不飽,佛也就不是佛了。
“師太,為何不見香客?”安紫茹問道。
“哦,此事為給你說明,我們這是靜慈彆院,在山腳下有香院,世人求佛上香便在那邊。”慧真師太不明她何故如此問。
“香院香油可好?”安紫茹又問道。
慧真師太疑惑的看向安紫茹,歎口氣說道,“你有所不知,膠州城除了我們靜慈庵之外,還有大廟寺。大廟寺香火鼎旺,香客們都喜歡去那邊。因為靜慈庵是尼姑院,所以大多人不願來此處。”
安紫茹點點頭,誰也不會希望自家的女子拜了香火,然後再升起出家的念頭。既然忌諱,來此處的人便少的多了。
“師傅,那些和尚欺人太甚了,昨日還……”圓道立即插嘴,憤憤不平的說道。
“休要胡說,都是佛門弟子,不可交斥。”慧真師太打斷圓道,喝道。
“師傅……”圓道慌忙低頭,鼓著腮幫,臉上還是不忿之色。
“師太,如此,我便回房去了。”安紫茹走之前,衝圓道遞了眼色,小尼姑神色一喜,慌忙低頭。
竹屋之內,圓道立在前方,安紫茹跪坐於團蒲之上,伸手說道,“坐。”
小尼姑忐忑,看對麵女子眼神真切,不安的坐下。
“說吧,我很好奇。”安紫茹微微一笑,臉上綻放佛花,讓圓道微微一怔,好漂亮。
“此事說來話長。”圓道抬頭看去,見女子安靜的看著自己。
這女子好強的定力,我在此修行十五年,也未曾有她如此的定力,這女子是怎麼做到的?
“本來我們靜慈庵與大廟寺關係很好,大廟寺前一任主持本是我靜慈庵前一任師太的%e4%ba%b2哥哥。”
“哦?”安紫茹好奇的看著圓道,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圓道點點頭,“那時候兩家%e4%ba%b2如一家,等兩位長者過世,大廟寺的新任主持繼任,就不再與靜慈庵%e4%ba%b2厚,而是想辦法打壓。”
“這是為何?”
即使不%e4%ba%b2厚,也不用對一個女子庵堂如此,豈不丟了男人的臉麵。
“此事那個……”圓道說道此處,欲言又止。
“可是因為情事?”安紫茹悠悠的問道。
圓道頓時大大吃驚的看著對麵的女子,幾乎要驚叫起來,“你是如何得知的?”
安紫茹搖搖頭,“非知,而是猜測而已。”
圓道鬆口氣,“娘子聰慧,你有所了解,和尚本可以娶%e4%ba%b2生子,奈何女子出家就不可嫁人。大廟寺的主持玄法大師喜歡上我的一位師叔,奈何當年的師太不肯答應。師叔因此被連累而死,於是玄法大師就恨上了庵堂,百般欺壓,連香客都引到她那邊去了。太可惡了。”
圓道越說越氣憤,%e8%83%b8口起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竟然連剛才的緊張都消失殆儘。不知道為什麼,給對麵的娘子說這些的時候,她有種很暢快的感覺。
☆、第十一章 機遇(求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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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元年春末,膠州城外迎來軍馬,浩浩蕩蕩,氣勢軒昂。最前方銀甲戰衣神駿男子目光冷清,對周圍充耳不聞。
“戈將軍真是好威風啊,你看他穿的那身戰衣,真是帥氣。”城門口圍攏許多百姓,羨慕恭敬的說道。
“是啊,戈將軍打了勝仗,聖上一定會嘉獎,這可是我們膠州出去的好男兒。”
“哎,當年戈將軍還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帥氣,可惜我沒個好女兒。”
“你少說胡話了,像戈將軍這樣的英雄男兒,豈是一般女子能配上的,哎,我也沒有好女兒。”
駿馬上的男人一臉漠然,徐徐進入高門大院。
安家客廳裡,安家兩兄弟麵色驚喜,大夫人麵帶笑容,隻有二夫人低頭略有頹色。
“大哥,戈家賢侄回來了,這是好機會。”二老爺喜悅的說道。
大老爺點點頭,“前幾日就傳來邊境大捷,想不到他竟然回來了,這次探%e4%ba%b2需要點時日。我們也該主動,老二,當年娘與他有救命之恩,這次你的仕途恐怕就落在他身上了。”
“是啊,哈哈哈,大哥,……戈家小子若是忘恩負義,怎辦?”二老爺又有些擔憂。
“著急作甚,不可提恩情,若是提了,會被他煩厭。我們便是去拜訪,人家現在是正五品將郎,你我身份豈敢提條件,好好恭維著,若是他有心,自然會幫你。”大老爺堆滿笑容,仿佛大事已成。
“老爺說的是,聽說他還籌備軍中物資,若是攀上,我們安家也能起死回生了。”大夫人笑著說道。
“戈將軍要在膠州城籌備皮革和糧食,若是我們與軍中有了聯係,日後不愁日子不好過。”大老爺高興的說道。
“哈哈哈,大哥說的是。”二老爺興奮的大笑。
“老爺,老太太說三日後要去靜慈庵還願。”丫鬟走進來恭敬說道。
“也好,如此好事,就應該還願。……什麼,到靜慈庵?”大夫人笑著說道,忽然臉色一變。
丫鬟點點頭。◇思◇兔◇網◇
大夫人讓其退下,看向大老爺,“老爺,這可如何是好?”
大老爺微微一怔,說道,“此事娘還不曉得,若是說出來,恐怕遭了娘的心。如此的話,勞夫人%e4%ba%b2自去與慧真師太說,彆出了紕漏。”
大夫人點點頭。
安紫茹出了汗,在泉水邊浴足,看無邊的春色,山中自有美景,這樣過的其樂也不錯。
回到竹屋,早點分量果然少了些,但對安紫茹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
走出竹屋,就看到兩個小尼姑提著水桶,說著話。
“那安家好不要臉,斷了咱們的供奉,還要讓我們幫她瞞著。”一個小尼姑不悅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她們不給供奉,還讓咱們瞞著,豈不是讓咱們白白背了名聲,安家打得好主意。”
二人絮絮叨叨的說著,抬頭就看到麵色沉浸的少女站在不遠處,臉色急忙微變,忘記這裡還有一個安家人。二人似乎因為這件事,對安紫茹也有些不滿,瞪了一眼,提著水桶匆忙離開。
安紫茹抬頭看著天空,一團團白雲繚繞。
安大夫人滿麵笑容的離開,慧真師太苦笑,這安家還真是會做人。
是夜,安紫茹盤%e8%85%bf修坐,聽得門外有聲音,慧智大師敲門。
起身迎進來,慧真大師提著一包點心,笑著說道,“這幾日苦了娘子,正巧外間有富貴人送僧食,我給姑娘送來一包嘗嘗。”
“多謝慧智大師傅。”安紫茹收下。
慧智大師笑笑,臨走時說道,“都是我那慧清師妹賢惠,知道姑娘也苦,她本來%e4%ba%b2自送來,卻因師姐吩咐她去了香院。”
安紫茹皺了皺眉頭,慧智大師說的有些突然,似乎想給自己說什麼。
送走了慧智大師,安紫茹打開包裹,裡麵是一層糯米糕點,青豆附於其上,很是好看。
一而再,再而三麼?安紫茹緊緊皺起眉頭。
認真檢查之後,安紫茹發覺糕點並沒有問題。上次的水壺也沒有問題,這次的糕點也沒有問題,那慧清想做什麼?
也對,她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毒害自己。
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而慧智似乎也知道些什麼,好像在撇清她的關係。
看來這個慧智還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安紫茹冷笑,既然想玩,我就賠你玩。
第二天清晨,慧真大師來尋安紫茹,坐了片刻,說了一些話,便離開了。
慧真所來,就是告訴安紫茹,她的祖母將在後日來靜慈庵還願,問她是否要去。
當然要去,安紫茹還沒見過這位祖母。就是在安家那幾日,這位祖母也未出現過。她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兩日便過,慧真師太叫了幾個小尼姑,與慧智大師和慧清大師一起去香院。安紫茹在圓道小師傅的指引下下山。
香院不大,兩進兩出,正中是觀世音菩薩的金身,兩側是偏殿,拱香客們歇腳。
後麵有單獨一間廂房,供庵堂的尼姑們休息吃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