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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

本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認知,張駿默默的將小內內送到被窩裡穿上。

雖然對於昨天吃完飯的記憶不多,但張駿也能通過零星的片段回憶起什麼。

昨晚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又回憶起上輩子的事兒,人在心情不愉的時候喝酒就容易醉,而醉後的醜態全都被唐奇峰看見了,殺人滅口顯然是不切合實際的,希望他不會記恨自己才好,看他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應該不會打擊報複才對吧?

不過唐奇峰也算是一個正人君子,否則他就不是酒後失態,而是酒後失身了……

第三十九章 人命如草芥

張駿並不是傻子,唐奇峰將精力放在他身上太多了,若不是對他有所企圖,打死他都不信。哪怕唐奇峰隱藏的再好,但身為一名資深且男女通吃的高手,他自然能通過一個人的言行看出什麼。

昨晚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喝醉了,且不省人事,若是對方真的對他做出什麼,甚至對方隻要說昨晚是他先勾引的,他也隻能打碎了牙和血咽。

當然,張駿自認並非注重節操的人,隻不過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享受不到,這不是很可惜嗎?

而且憑唐奇峰的身份、身材、身家,張駿還不會自命清高的覺得自己吃虧。

“喂,醒酒了就不要賴在床上了,下去吃飯,你今天應該要上班吧?”

一句話,將張駿腦袋裡那些意%e6%b7%ab的片段打散,張駿想到他的全勤獎,馬上從床上躥了下來。

昨天那些衣服自然是不能再穿,何況早就被張嬸兒給人道毀滅了。

唐奇峰把一套休閒服丟給張駿,休閒服對身材的要求不高,穿在張駿的身上雖然略顯寬鬆,但依舊很有型,這就是衣架身材的好處。

“那個,昨晚謝謝。”張駿咧著嘴道謝,昨天的事兒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吃完早飯,唐奇峰便送張駿去中醫館,然後調頭回公司。

中醫館依舊是老樣子,不過卻少了一個人。

自從瘟疫的事兒過去,劉騰便很少出現,而每次出現都會接收到各種鄙夷目光,八成是受不了轉業了。

聽張駿問起劉騰,黃野有些羨慕的說道:“劉哥去了第二醫院,負責藥局的采購,聽說是他小舅幫忙把他弄進去的。”

了解醫院的人都知道,藥局可是最吃相的一個部門,選擇進藥都是有回扣可吃的。

沒想到劉騰沒有失業,反而飛黃騰達了?

果然是有關係好辦事啊!

不等張駿感慨完,中醫館來了一位形象狼狽的病患。

其實來這裡看病的人並不一定都有問題,但眼前進來這位一看就知道問題不小。

全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可以說是遍體鱗傷。

張駿馬上小跑過去,將這位走路都趔趄的人扶進來。

因為臨近中午,看病的人並不多,張駿乾脆將人帶到李大夫的診室內。

看到病患的樣子,李大夫也驚的站了起來,此人身上的外傷不計其數,更不要說看不見的內傷了。

“快,扶診床上去。”李大夫急忙道。

張駿聞言,馬上將人扶到一側的診床上,光是坐下就疼得對方滿頭大汗。

“大夫,我身上就一百塊錢,你看著給我開些藥就行。”男人一開口,一股鮮紅就從嘴角流了下來,看得張駿跟李大夫直皺眉。

“你先躺下,診費一會兒再說。”張駿歎口氣,這人也就三十來歲,卻一臉滄桑的樣子,眼神中也隱隱透露著一絲絕望。

李大夫從一旁的消毒櫃內拿出處理外傷的工具,剛要用剪刀剪開男人的衣服,男人便馬上掙紮起來,嚇了李大夫一跳。

“彆,我能%e8%84%b1下來。”男人掙紮著起身。

看到男人的樣子,張駿有些心酸,這件衣服已經很舊了,甚至多處撕裂,男人卻依舊不舍得剪壞。

幫著男人將衣服%e8%84%b1掉,看到男人身上的傷,張駿不由得瞪大眼睛。

一條條,一塊塊,還有利器留下來的傷痕,就差沒有槍傷了,男人這一身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李大夫下手很快,先是消毒,後是縫針,算下來所縫的針竟然不下兩百這個數字,這還隻是上半身。

下半身,男人的右%e8%85%bf有輕微骨裂,多處有被打砸的痕跡,也虧得男人的骨頭夠硬,即便如此也影響了男人的正常行走。

不用說掛號費,光是縫這些針,還有使用的藥物就不下五百元,這還不算一會兒要開的口服藥劑。

見男人這個樣子,李大夫也沒有提收錢的事兒,還讓小護士%e4%ba%b2自煎藥。

男人見此愣是感激的流下了男子漢之淚,雖說難看了一點兒。

“你先彆哭了,一會兒藥涼了,藥效就會有一定的損失。”張駿%e4%ba%b2自將藥碗遞給男人。

男人抹了一把臟兮兮的臉,抬起纏著繃帶的胳膊,將一碗藥乾了個底朝天。

等男人喝完藥,中醫館也迎來了午休時間,李大夫等人都去前廳吃飯了。

唯獨張駿不怎麼餓,在診室護理男人。

通過簡單的聊天,張駿知道男人名為蔣天保,是一名普通工人,在工地裡抗電纜賺錢。

就在一個月前,家裡所住的棚戶區傳來要改造的好消息,讓這些住慣平房百姓高興夠嗆。

因為村裡並不富裕,地點也不是很好,因此每平米給的錢也不多,而且不讓回遷,但返給的錢也足夠他們在二線城市買個好房了。

就在大家都簽好合約,準備搬遷的時候,拆遷款卻遲遲沒有發下來。

大家都等著錢離開,畢竟京城這地兒寸土寸金,要想用補償款過日子,就必須離開。

本來蔣天保是打算帶著妻子兒子去北方的,畢竟他們習慣了北方的氣候,但答應好的六千元一平米的拆遷款到了手裡卻變成了三千一平。

村裡的百姓如何肯同意,但開發商說了,等地方開發出來再補,但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誰都說不準。

這樣一部分條件相較差一些的百姓們不乾了,尤其是有土地的那些農戶,補償款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而蔣天保家裡窮,一共就三十平米的房子,拿了錢也離不開啊!

因此,這些人就成了釘子戶,說什麼都不肯搬離。

開始那些開發商還好說好商量,後來乾脆使用強硬的手段趕走了一部分人,但蔣天保一家卻沒走。

就在三天前,他下班後突然發現家裡被砸了,這還不是最氣人的,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妻子被人侮辱了,而兒子也被打破了腦袋。

因為他們一家沒搬走,那一平米三千元也沒有給下來,還被開發商下了最後通牒。④思④兔④網④

蔣天保馬上報了警,以為那些開發商能夠害怕,給他家一個公道,沒想到今天一早他騎著自行車上班的途中突然被劫。

要不是他跑的快,躲進了供暖管道裡,現在能不能活命還難說。

聽完蔣天保的遭遇,張駿已經氣炸了,開發商用一些小手段對付釘子戶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竟然出現草菅人命的事兒!

開始張駿詢問蔣天保的遭遇隻是因為好奇,現在他則是要管管了。

聽張駿要插手,蔣天保雖然感激對方的好心,卻不想把對方拖下水,他家還算好的,有一家已經辦喪事了。

“張大夫,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鬥不過那些開發商的,如果你真想幫我,就去看看我的兒子吧,他被打傷了頭,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說道這裡,蔣天保聲淚俱下,要不是手裡沒錢,他也不會留老婆兒子在家,自己出來打工。

“你放心,我去跟李大夫請個假,下午就跟你回家。”張駿平複了一下情緒,這種事兒發生在偏遠小鎮或許會有人信,但是天子腳下,他不相信有人敢這麼胡作非為!

去蔣天保的家,除了幫他的兒子看病,就是要證實蔣天保所言是否真實,畢竟不能憑他一麵之詞斷定是非對錯。

張駿自認不是行俠仗義的英雄,但既然讓他遇到這種事,他就不會視若無睹,否則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也順便積積德,萬一啥時候老天看他不順眼再讓他橫死怎麼辦,他可不信還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李大夫聽張駿要送病人回去,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位病人傷的很重,有人送回家交給他的家人照看也好。

張駿扶著蔣天保攔了一輛出租車,當聽到蔣天保說的地方後,張駿才知道為何會鬨成這樣都沒人過問。

雖然蔣天保一家都住在京城,卻是城邊子,彆說他在京城住這麼多年都沒去過,哪怕去過也是走高速的時候路過。

來到這裡,看到一片殘破的棚戶區,張駿已經信了八成。

裡麵的路不能走車,張駿隻能跟著蔣天保深一腳淺一腳的步行,來到他家後,瞬間被裡麵的情景震撼了。

不是沒見過窮的,而是沒見過這麼窮的,沙地、土牆,連一張睡人的床都是磚頭搭起來的,碗是裂紋的、杯是沒把的,和著盤子筷子一堆放在地麵的報紙上……

第四十章 該出手時不含糊

知道自己家比較破亂,蔣天保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之前家裡還有一張能坐的椅子,不過被砸碎了。”

張駿沒有說什麼,而是向床邊走去,床上躺著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也就四五歲的樣子,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蔣天保扯過一條破舊的墊子,鋪在磚床上,“那個,您先坐,我去給您倒杯水,孩子他媽應該去撿地了。”

因為張駿在農村待過,因此知道撿地的意思,就是去地裡撿一些收產時遺漏的農作物,其中以花生、土豆、玉米這類多一些。

談起自己的妻子,蔣天保也不怕丟人,畢竟他已經報警了,村裡還沒走的農戶們都知道那件事。

妻子被侮辱後想過尋死,畢竟農村人比較保守,但家裡還有一個昏迷的孩子,女人堅強起來,男人有時候都自慚形穢。

而蔣天保不僅沒有嫌棄自己的妻子,反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