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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躺著的正是淩紹,此時的淩紹,麵上早就已經沒有了血色,連%e5%94%87色都已經變成青紫的了……薛青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他顫顫巍巍的伸手去試探淩紹的鼻息,雖說看著淩紹這樣子,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已經死絕了的,可是,他……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師兄啊,待人也一直都溫文有禮,怎麼年紀輕輕的竟就這樣去了呢?薛青實在是不敢相信,明明昨兒還和他玩笑打鬨來著!想著想著,眼淚竟然就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他使勁兒推搡著已經僵硬了的淩紹,哭喊著:“大師兄!大師兄!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明明不是真的生氣啊,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啊?大師兄,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看看我,我什麼都聽你的……”看著原先挺囂張的孩子,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失了%e4%ba%b2近之人的可憐之人。

薛青的哭喊聲喊來了客棧裡麵的其他人,自然也包括了方正大師和方生大師,還有儀琳。儀琳現在的膽子大了些,但也不過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看,而是退到一邊,默默地閉目念經。兩位大師看到此情此景,異口同聲念了聲:“阿彌陀佛。”便雙雙走進,來到淩紹床榻前方,對著薛青說:“這位小師侄,我二人是否可以看看淩紹師侄的傷口?”薛青連忙退到一旁,擦乾眼淚,說:“希望兩位大師為我師兄做主!”說著,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

兩位大師相視一看,便細細檢查起來,看這傷口,竟然與華山劍法十分相像!這個發現令兩位大師吃驚,但是如今證據不足,也不清楚對方殺死淩紹的目的何在,貿然開口隻會讓江湖再起風雲,所以,兩位大師最終還是決定不說出來。方證大師沉思片刻對眾人說:“這個傷口老衲還需細細思索,但是我師兄弟二人必將為禦劍山莊做主,而今聶莊主遭逢橫禍,淩紹師侄又是如今這個模樣,真是禦劍山莊的劫難也!”

眾人也在心中默默歎息,莫非這禦劍山莊氣數將儘了麼?

就在這時,密集的人群中,一道聲音傳出:“我看著淩紹師兄為人挺好的,當不曾得罪何人,如此殘忍的,必然隻有那赫連山莊了!”雖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但是,便是這一句話便已經足夠將大家的思維方向帶往赫連山莊中那幾個武功奇高的人了……

眾人的心中都默默地認定了殺淩紹的人必定與那赫連山莊中的那幾個人%e8%84%b1不了乾係,於是紛紛心中湧起一股子氣憤,想那赫連山莊當真是欺人太甚,他們如此傷害他們德高望重的師父,在他們退讓之際,竟然又來殺了淩紹,當真是肆無忌憚了麼?!這樣危險的人若是不早日除掉,他日隻怕是會讓武林動蕩不安了。

看著眾人義憤填膺的樣子,方正大師和方生大師相視一看,方生大師淡淡的聲音帶著安撫的作用,說道:“大家稍安勿躁,畢竟現在到底是誰做的,我們都不知道,當務之急,既然大家都在懷疑是赫連山莊的不明人物所為,我們不如好生守著淩紹師侄的遺體,儘快趕到赫連山莊要一個交代,至於也許有幾位師侄想要為你們尊敬的大師兄報仇的,還請查明真相之後再行動,若是到時證明凶手果真是赫連山莊,我與師兄也必定不會姑息此等禍患;若是並非赫連山莊的作為,我們也不至於連累無辜,各位看如何?”

看著方生大師溫和的語氣和平靜的神色,眾人都不覺有一種被淨化的感覺,覺得大師不愧是大師,說出來的話雖不是強硬,但是仍然是讓人有一種不可違抗的感覺。眾人齊聲說:“謹遵大師的意思!”方正大師撚著佛珠的手微微變緩,嘴角幾不可聞的輕輕逸出了一口氣。

方行雲低垂的頭掩蓋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哼,淩紹,你現在感覺如何?調查我的來曆,結果卻是做我的棋子,嗬嗬……

站在一邊的儀琳則是在瞬間聞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抬眼望去,看到了方行雲,不覺多看了他幾眼。方行雲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注視,竟是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著似乎是溫和的,可是儀琳就是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吧,真是沒用啊儀琳,一直都是那麼膽小,如今都是恒山派輩分還算高的了,若是被後輩看到如今這個膽小的模樣,該要被笑話了!而且,若不是自己這般不成器,何苦一直勞累姐姐為自己奔波,何苦一直要令狐大哥來幫助自己,自己真真是,太不成器了!

是夜,大家還是找了一家客棧下榻,但是都不敢睡得太熟,生怕下一個遭到不明人物襲擊的就是自己,而且為了能夠互相照應,於是決定兩個人一間,此時,身為女子的儀琳便有些不妥……所以儀琳還是單人間,膽小的她自然又是一夜未眠,卻更是想那個該死的田伯光了,平日裡老是惱他陰魂不散,可到了如今這關鍵時刻,他卻總是不在身邊,這田伯光,實在是叫人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齊聚赫連

華山

“哈秋!哈秋!”田伯光揉揉自己的鼻尖兒,嘟囔道:“怎麼回事?這兩天怎麼淨是打噴嚏了?都說打噴嚏是因為有人想你了,莫不是……”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是不消片刻,又黯淡了下去:“不會啦!小師傅哪裡會想我哦,她巴不得我消失不要回去呢!不過,我都已經有一、二、三……五天不曾見過她啦!五天了,五天了……這可如何是好!”這下田伯光可實在是坐不住了,於是他“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對著洞口破口大罵:“老頭兒!你個死老頭兒!徒弟要死了你不去救,你教他乾什麼?還不如一早直接捅死他算了!我可不管你了,你愛去不去吧,我可得去陪我小師傅去了……我都好久沒有見我的小師傅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哼!”說罷就往山下走去,走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不甘心,便又折了回來,把洞口的幾株小樹給砍了,說:“老子在這裡無緣無故陪了你這麼些天,總得給我出個氣兒吧!老頭兒,我可給你把話放這兒了,哪天你徒弟要是死無全屍了,我可不會幫你把他拚好給你送這兒來!你就自己看著辦吧!”這回田伯光可真是轉身瀟灑的揮揮衣袖走了。

風清揚看著田伯光離去的身影,沉默不語,捋著自己的胡須,白眉緊鎖,說:“令狐衝,你這臭小子可真是會惹麻煩……誒……算了,這田伯光雖說無賴,但說的話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趕路,將行程縮短了些,來到了赫連山莊。一樣的先禮後兵,所以,權銘還是進去向樓天燁請教。聽說方正大師和方生大師也來了,樓天燁倒是微微驚異了下,沒想到這兩個說是不理俗事的和尚也會來摻和這麼些個醃臢事情……

“哼!他們倆做的那些事情,我給他們的懲罰還是輕的!便是這和尚來了又如何?我便怕了他們不成?”樓天燁說著便起身往外走去,經過權銘身邊的時候,輕聲吩咐說:“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東方姑娘。”

權銘躬身應下。

樓天燁便再不停頓地向前走去,這回倒不是在山莊門口過招了,樓天燁命權銘將人都請進了山莊大廳,樓天燁進入大廳之後,也沒有要客氣的意思,徑自便坐到了上位,一揮衣袍,笑看著方正大師說:“大師,你來此,是為了什麼?”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方正大師說:“老衲本來隻是來向莊主討要幾個人,在趕來的路上,卻碰上了禦劍山莊和天水門的人,所以,他們有些不明白貴莊何以與他們作對,隻是想要個解釋。不過同來的路上,又出了意外,禦劍山莊的大弟子淩紹被人所殺,何人所為,尚無論斷,不知道莊主可否解惑一二?”方正大師對於樓天燁明顯是目無尊長的行為隻當是看不見,仍是和和氣氣的將來意說了一遍。樓天燁聽出了其中的關鍵問題,看著方正大師問道:“向我要人?要什麼人?還有,聽大師的意思是說淩紹是我或者我手下的人殺的了?”眼中隱隱透著怒火。

還不等方正大師開口,人群中便有一道聲音傳出:“除了你赫連山莊,大師兄從不曾與任何人有仇!”聽到這句話,樓天燁嗤笑一聲說:“笑話!那個什麼淩紹的在你們看來也許是個大師兄之類的,許是崇拜極了的,可是要做我要對付的人,他還不足以有那個分量讓我思考如何對付他。所以,彆抬高了他!”聽到樓天燁講話這般狂傲,一直隱忍著的薛青再也忍不住了,紅著一雙眼,抬頭看向樓天燁大聲說:“你真是混賬!即便我師兄不是你所殺,但是逝者已矣,你也不應這般詆毀他了吧!更何況,現在雖無證據證明人是你所殺,卻也無證據證明人非你所殺!”

樓天燁這才抬頭看向這個有著暴躁脾氣的少年,嫵媚一笑:“看來你的心中已經認定了你師兄是被我所殺,那你何不就直接找我報仇,何必還要查個究竟?隻是,你能嗎?”一句話激的薛青滿臉通紅的就想要直接和樓天燁廝殺,卻被方生大師攔住,大師念完一句“阿彌陀佛”之後,便說:“師侄,不可魯莽。即便你殺得莊主,但是殺你是師兄的真凶依然是逍遙法外,若是你不幸死於莊主之手,大仇未報身先死,九泉之下,你有何顏麵去見你枉死的大師兄?”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薛青鬱鬱回到自己的位置,腦中不斷思索這除了樓天燁之外的人選……

“莊主,看你的樣子,我那師侄並非是你所下的毒手,你又為何要扛下這無辜的罪名呢?”方正大師看著樓天燁問道。這般的不顧一切,這般的不屑一顧,當真是似曾相識。隻是那個人,卻是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一樣的風華絕代,一樣的天賦異稟,難道當真又要再出一個東方不敗麼?

“我說不是你們會相信我?如果說了真話你們不會相信,我又何必百般解釋?這樣的解釋在你們看來大抵會變成所謂的借口!”樓天燁看了方正和方生一眼,繼續說道:“我不想來那些個虛妄的,你們一直以名門正派自居,一直說日月神教是魔教,但是,日月神教的教眾難道就是無父無母的石猴兒?你們可以為了一個弟子的死報仇,日月神教有血有肉活生生的教眾就活該被你們斬殺?即便很多人都隻是幫教眾傳遞信息的普通人,你們對付他們的時候怎麼就不去想想你們的佛祖是不讚成殺生的呢?我倒是不知道你們的準則可以區彆對待的!”樓天燁的一番話說得鏗鏘有聲,說得在場的整日裡以正派中人自居的眾人都無以言對。

兩位大師亦是神色凝重,默默不得語。倒是一旁的儀琳輕輕的說一句:“若你當真能為他人所想,就請你放了我姐姐,還有令狐大哥和任大小姐!”

樓天燁轉頭看向眼前清秀的小尼姑,說:“你姐姐是誰?”

“我姐姐……我姐姐是……”怎麼辦?當著這許多人的麵,還有這兩位大師在場,怎麼能泄露姐姐的行蹤?可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