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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中發出幾枚繡花針,兩邊相擊,十枚繡花針叮當落地。女子的眼中劃過一抹熟悉,但是現下的情況容不得她細想。

倒是樓天燁微微閃神,身形一顫,但仍是勉力持住了。然後,將所有力量灌注於一隻手上,騰出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掀掉了女子臉上的白紗……

然後,一張較之記憶中略顯成熟,但是,還是依稀可辨的日夜思念的容顏……他竟然對她出手了……於是,他猛地收住了內力,東方不敗一時不察,雙掌竟直直地擊在了他的身上!卻不料在下一秒,被他緊緊抱在懷中……

她努力想要掙%e8%84%b1,卻聽見他說:“我想你,好想你……你還活著……真好……”

這人怎的這般奇怪?東方不敗運氣給他一掌,將他擊開。樓天燁狠狠地後退了幾步,將即將出口的鮮血硬生生逼了回去,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你是誰?”東方不敗看著眼前之人,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是忘記了黑木崖上你為了誰而被杖責嗎?你是忘記了為了誰跑到冰湖摸魚嗎?”樓天燁微笑著看著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細細思索著,卻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搖搖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騙我!”

“我騙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樓天燁挑眉看向她:“而且,當初你不是也騙我了?”

東方不敗頓時一陣語噎,她怎麼能犯下這種錯誤,實在是太……丟人了!

“所以你真的是小蠻……?”東方仍有些不敢置信,直到看到樓天燁點點頭才敢確定。東方不敗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

“你怎麼成了現下這樣?”東方有些不屑地看著樓天燁。

樓天燁哭笑不得的說:“我本就是男兒身,當初是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已男扮女裝。恰逢當時年少,又看不出喉結,才讓你一直堅信我是女子!”

何止是年少,雖然多了幾份穩重睿智,但是當時年少的他便已有含苞待放,雌雄莫辯的絕豔姿容,怎不讓當時還不諳世事的她誤認為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小女子,還將“她”當做儀琳一般,極儘關愛,以慰藉自己失去小妹的相思,誰知道……

“那你……到底是叫做什麼?”東方不敗硬著頭皮問。

“小布,你可聽好了,我的真名叫樓,天,燁。”樓天燁盯著東方不敗躲藏遊離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著。

東方不敗佯咳數聲:“樓天燁,我今天來是要帶走任盈盈和令狐衝的,你是要跟我搶他們麼?”

樓天燁含著笑意的眼神瞬間下沉幾分:“你要救他們?!”

“沒錯。”東方不敗昂首說。任盈盈抬頭,看到大殿之上兩廂對立的人兒,絕世的容顏,淩駕一切的霸氣,兩人當真稱得上是人中龍鳳。感慨之餘,也在想著東方不敗為什麼還活著,她的心不是已經給了自己了嗎?無心之人如何存活?難道是平一指在騙人?隨著東方不敗的出現,一連串的疑問在任盈盈的心中冒出。

同時,屏風後的令狐衝也確定了心中剛剛的疑惑,轉而變成驚喜,心中的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她還活著!想見她,想見她的心情擊敗了一切,再顧不得這樣做的後果,開始默默將體內散亂的真氣一點點地凝聚起來,想要積少成多,衝散藥力!

樓天燁伸出一隻手臂擋住她前進的方向:“小布,為什麼救她?當初沒有殺她是為什麼?如今救她又是為的什麼?你將你當年發下的毒誓都忘了嗎?”

東方略一沉%e5%90%9f,轉身看向樓天燁:“小蠻,我沒有忘記。如有發現對日月神教不忠不敬者,違者殺無赦,如若不然,東方不敗願遭千蟲噬咬,沉葬冰湖,永世不得超生!這樣的毒誓,你叫我如何能忘?!”聽到毒誓的內容,任盈盈終於還是淚如雨下,心痛不能自己,原來是真的,真的有過毒誓,那麼東方不敗願意放過父%e4%ba%b2?!

令狐衝亦是震驚,她的身上,怎會背負著如此惡毒的詛咒?!這些年,她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

東方不敗繼續說:“所以小蠻,我都記得的。我收到了,魅姨的信,也知道一切。我殺了雪心,已算是去了任我行半條命了,但我不想讓盈盈和我一樣,遭受骨肉分離的痛苦,當年我……下不了手。而今日救她,則是因為……”東方不敗止住了話語。

樓天燁略帶自嘲地看著東方不敗:“因為令狐衝?”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嗯,令狐衝的幸福,隻有她能給……”

樓天燁滿目悲哀地看著東方不敗:“你真傻!千秋霸業你不要,為了一個令狐衝,你丟了所有,小布,我一直想%e4%ba%b2口問你一句,值得嗎?”

東方不敗看著樓天燁微微一笑:“值得的。你知道的,我很倔強的。自從似水年華他傻傻地來救我,我便願意還他一世了。”她的語調是前所未有的輕柔,但卻清楚的傳進令狐衝的耳中。樓天燁代他問出了心中一直藏著的問題,那些他想問又害怕聽到答案的問題。一句輕輕的“值得的”,再次狠狠地衝擊了他的心臟。

樓天燁的手無力地垂下,眼中盛滿悲傷:“我可以讓你帶走他們,本就是為了給你報仇,隻要你還活著,就好了……我隻願,你以後不會後悔。”說完他閉上雙目,抬頭。

林平之一聽他的話,便想著令狐衝得救,忙開口說:“主上,你答應過我……”話音未落,便見林平之飛了出去,樓天燁雙手負背,對他說:“我決定的事情還要聽你的意見不成?!林平之,認清楚你現在的身份!”

林平之擦掉嘴上的血跡,跪在地上,對樓天燁說:“是,屬下逾越了。”

樓天燁對東方不敗說:“那麼,我們還是最要好的朋友嗎?”

“自然是的!你永遠都是我生命中最要好的朋友!”東方不敗微笑著說。你也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永遠!樓天燁在心中默念。

“我派人送你和任盈盈離開吧。”樓天燁說,東方不敗忙問:“那令狐衝……”

“我在這裡……”隨聲倒下的還有那一直呆在一旁的屏風……

令狐衝好不容易衝散了藥性,使自己得以解除束縛,便連忙出聲,樓天燁直直的看向令狐衝,嗤笑道:“現在你知道一切了?”

令狐衝單膝跪在地上,勉力支撐著自己,東方不敗連忙飛到他身邊,扶住他:“令狐衝,你沒事吧?”

令狐衝反握住她攙在手肘上的手,仔細的看著她:“我沒事,所以,東方就是東方不敗?”

“嗯。”東方不敗深深地看著他,一如當初彆離時的那一夜。

“為什麼不說?”

東方不敗聞言,苦澀一笑,眼中滿是悲傷:“我要怎麼說?告訴你東方不敗就在你身邊,讓你繼續恨我?告訴你讓你再次痛苦,那我用我的心換來任盈盈的性命又有什麼意義?”

令狐衝頓時語塞,是啊,如果不知道換心的事情,如果沒有今天這些事情的發生,他一定還認為她又要做什麼事情,比如奪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之類的,即便不是這樣,他也一定會為了盈盈而與她刀劍相向,所以,她沒有說出來是對的。

“東方不敗,我恨你做儘一切,卻讓我無法恨你!東方不敗,為什麼到頭來,我堅信的一切都成了錯誤?現在,你回來了,你也要把衝哥從我身邊奪走了嗎?”任盈盈終於恢複體力,來到二人麵前,但是心口卻仍是抑製不住地疼痛。

看著東方不敗那雙含淚的雙眸,樓天燁喝退了侍女和林平之,這是他現在唯一還能為她做的了,為她保住她的尊嚴。④思④兔④網④

“如果我想和你爭奪令狐衝,我大可直接看著你死去,何必救你?”東方不敗反問任盈盈。

“東方不敗,我實在看不懂你,喂我吃三屍腦神丹的是你,舍命救我的還是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任盈盈還是吼了出來,也許是她再也無法承受了……

“我當初隻是想試一試你,沒想到你竟真的吃了下去,當初我以為他心中有我,才想著你的生死我不在乎,可是後來,他在乎你,他想和你一起。而我,隻是希望他能幸福,所以我一定要救你!而今也是一樣,你是他的妻子,他是你的相公,你們已經是夫妻,我與他,再無可能了……”東方不敗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令狐衝想為她拭去眼淚,但是東方不敗的話提醒了他,他和盈盈已經是夫妻了,他不能為她惹麻煩,她已經為他擔了這許多罵名,不能再害她了。況且,在這個世界上,盈盈除了他,再沒有彆人了,他不能丟下盈盈不管。於是他硬生生控製住了想伸出去的手,努力使力想要站起來。

任盈盈連忙攙扶著,複雜地看向兩個人。衝哥,我是不是該放你自由?你這樣帶著痛苦,帶著遺憾和我共度一生,真的是我想要的嗎?原來,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是這麼的痛苦和艱難?她當初又是以怎樣的決心決定把你交給我的呢?

樓天燁看著東方不敗這般痛苦的樣子,心中彌漫的也是悲哀。命運弄人,如果當初我是以男兒身與她相交,當初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會不會現在的她就不會這麼痛苦?可是,沒有如果,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她還活著,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於是,樓天燁深吸口氣,媚眼一挑,對東方不敗說:“看他們倆這樣子,尤其是令狐衝,是回不去了,你們不如就留在這莊子裡修養吧。”

東方不敗拂去臉上的淚水,略一沉%e5%90%9f,說:“你說的有理,那麼,我們就在這兒住幾天吧。等令狐衝的傷養好了再作打算。”

兩人都沒有答話,東方不敗便也直接說:“就這麼定了。”

於是東方和盈盈一起扶著令狐衝出了大殿,然後,便由任盈盈攙扶著令狐衝跟著領路侍女離開了,東方不敗則是目送著他們離去之後,才轉身去尋早已離去的樓天燁。

“小蠻。”東方不敗又順口喊出。樓天燁無奈地扶額,頭疼地看著毫無顧忌進入自己臥室的東方不敗:“小布,你嘛行行好,能不能不要再用那個稱呼叫我。”

“順嘴就叫了,下次注意。”然後她在圓桌旁坐下,問:“我那時不知道是你,下手重了些,你還好嗎?”

“還好,不過是小傷,修養個兩三天即可痊愈。你以為我是那個令狐衝嗎?”樓天燁對令狐衝還是喜歡不起來,誰叫那小子搶了他的小布。

“令狐衝畢竟是學會了我師父的獨孤九劍的,不見得他就很差勁。”東方不敗淡淡地說,抬眼看了他一眼。

“這還用明刀明槍的比較嗎?你實話實說,我的武功比之你如何?”樓天燁慵懶地甩掉外罩的長袍,斜倚在床榻之上。

“的確,你現在的能力比我還略勝一籌。”東方不敗實話實說。

“他學了獨孤九劍能打得過你這個獨孤叔叔%e4%ba%b2自傳授的弟子?”樓天燁緊緊盯著她。

東方不敗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