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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哥!你去哪兒?”

“我去幫儀琳找她姐姐。”他儘可能保持平靜的回答。任盈盈的眼底滑過一絲哀傷:“衝哥,那不過是儀琳病重時候出現的幻覺,東方不敗早就遠走天涯了,如果她真的還在我們身邊,怎麼這一年來我們什麼消息也沒有呢?”

“不,也許儀琳是對的,儀琳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也是她最%e4%ba%b2的人,也許她們之間的確會有感應存在的……”令狐衝連忙解釋說,任盈盈眼中的哀傷加重,失神地倒退了一步,輕輕地問了他一句:“到底,你是幫儀琳找她的姐姐,還是,你想找你的,東方姑娘?”

“我當然是……”幫儀琳找姐姐麼?這真的是我自己心底的想法嗎?令狐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眼淚,自眼眶輕輕地滑落,那淚,似有生命一般,讓令狐衝猛然驚醒:令狐衝,你到底是在做什麼?你又讓盈盈傷心了。盈盈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怎麼還能辜負她的情意!你應該回報她對你無私的付出啊!

令狐衝連忙上前一步,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盈盈,我隻是有些擔心,你不要傷心,好不好?我會陪著你的……”靠在他的肩頭,那麼充實,可是為什麼就是有一種感覺,衝哥,好像馬上就不會屬於她了呢?

之後的兩天到也沒出什麼事情,倆人默契的對東方不敗的事情絕口不提。直到這天晚上……晚飯之後,平一指悄悄的離開了竹屋,自然瞞不過令狐衝和任盈盈,兩人悄悄的尾隨在平一指身後,隻見他徑自來到一條山間的羊腸小道上,尋著一座亭子,坐了下來,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約莫幾盞茶的時間,隱約可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自小道上走來,似乎嘴裡還哼著小調兒,不知是誰,竟然能讓殺人名醫大半夜的吹著風在這兒等候?

正當那人影目不斜視的準備經過亭子的時候,被忽略的可以的神醫終於打算開口了:“咳咳咳……”故意的咳嗽聲終於引起了人影的注意,隻見他扭頭看向亭子,驚訝地“呀”了一聲:“大夫?!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聲音……令狐衝眉頭微皺……平一指緩緩地踱出亭子,說:“自然是在這裡等你。”

“等我?”那人微微偏頭,似乎對平一指的回答帶有疑問,廢話,東方自然是有疑問的,這麼多次了,平一指從來是在家裡坐等她累死累活的,這是第一次在這路上等她誒,怎不讓她好生驚訝!而此時,就因為這一偏頭,臉龐出了亭子的陰影區,那樣的傾城容顏就這麼在二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展現在了二人眼前:那張臉……那分明就是失蹤了的,東方不敗!

是她!令狐衝整個人呆愣在了那裡,淡淡的月光輕輕的籠罩在她的臉龐上,讓他有瞬間的錯覺,似乎那隻是他的夢境,她根本不是真實的……她的臉上帶著些迷茫和猶疑,看著竟有些彆樣的……可愛……

此時此刻,站在他身邊的任盈盈也是一樣的心情激蕩!她定定的看著東方,情不自禁的用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心口,好痛,怎麼會這麼痛!眼淚不由自主地自眼眶滑落,一滴一滴,好似永無止境般的滴落在地上……心口透不過氣來,好像失去了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就像是在心口硬生生的剜下了一大塊肉,鮮血淋漓,卻怎麼也止不住那血,還在不斷的流啊流,痛徹全身……

直到再也支撐不住了,任盈盈終於倒在了地上,令狐衝連忙將她擁進懷中,雙眉緊鎖:“盈盈,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這次怎麼這麼嚴重?我帶你去找平大夫!”任盈盈緊緊抓住令狐衝的手,說:“衝哥……好疼……比三屍腦神丹,還疼……”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看著眼前虛弱的人兒,令狐衝也不顧此刻自己正在進行的跟蹤是如何的行徑,直接衝到了平一指麵前,說:“平大夫,你快替盈盈看看,她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從來沒有發作這麼厲害過!”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嘍!虐渣男嘍!

☆、是耶?非也!

平一指震驚地看著令狐衝:“令狐兄弟,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先不說這個,平大夫,你先幫我看看盈盈吧。這次的情況比起以往都要嚴重的多!”令狐衝回道。

平一指複雜的看了眼前一臉不解的東方一眼,絕世的容顏褪去了往日裡的霸氣與妖嬈,如今,穿著月牙白淺色裙釵的她反而顯得有一絲恬靜美好,臉上那一縷迷惘甚至讓她顯得有些稚氣。

平一指定定心神,給任盈盈搭脈:“盈盈這是氣不攝血,迫血外行啊。可是好好的怎麼就氣息如此翻騰呢?”

令狐衝看了站在一旁的東方不敗一眼:“大概是看到了她吧!”

平一指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本不願你們見她的,所以今日才會孤身來到這裡來,想將她遣走,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注定相遇。也罷,如今盈盈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我們回去再說吧。”

令狐衝點了點頭,神色卻十分的凝重,不敢相信他剛剛所見——那樣的一個東方不敗,不再有嗜血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清靈,沒有妖冶的豔色,有的,隻是雙眸中的一片清明,全然的陌生,全然的不識不知……他緊緊地抱著任盈盈,滿腦滿心想的卻是,她,究竟是怎麼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緊隨平一指和令狐衝的東方也在不斷地打量著令狐衝:他是誰?是不是曾經和她相熟?看他衣著隨意,發髻也不是一絲不苟的,應該是還好相處的吧。看他這樣子,不知他是有多灑%e8%84%b1不羈,不拘一格。再將視線移至他懷中的女子,東方看到的是一張清麗的容顏,此刻那纖長的睫毛靜靜的覆蓋著閉合的雙眸,真是應了那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螓首蛾眉”了,可惜了是睡美人,怕是無法領略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萬種風情了。不自覺地,一聲輕歎逸出了嘴角,竟惹得那位叫令狐衝的男子頻頻看向她。

小道離竹屋本就不遠,三人腳程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竹屋。

田伯光恰在此時“噌”地竄到了眾人麵前,看到了東方,便下了一大跳,躲到令狐衝後麵:“教……教主,你不要老是這樣嚇我好不好?我心臟柔弱著呢,可經不起您的厚愛……”

“教主?你說我啊?”東方瞪大眼睛,一臉驚詫地指著自己。

“不是你還有誰?你這張臉,這身形,這聲音,是像極了的,你就彆裝了。反正令狐衝已經成%e4%ba%b2了,您就認命算了唄!”田伯光站在令狐衝身後,篤定東方不會對令狐衝怎樣。

“咳咳咳!”平一指握手成拳,放在嘴邊,虛咳幾聲,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才緩緩開口:“她的確不是東方教主,隻是我撿來的一個小乞丐而已。你們也知道我素來不是菩薩心腸,之所以會收留她,也是因為她的長相讓我驚訝了一下而已。”

令狐衝有點不敢相信:“怎麼會?怎麼可能?她們明明就是……”令狐衝不自覺地伸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臉,看這是否是他的幻覺……此時此刻,才發現,原來這樣溫柔的憐愛他從來沒有給她,唯一的一次不過是她最後跟他告彆的那個晚上,在他重擊打傷她之後的不經意的觸碰……她說:說我負天下人,你們天下人又何曾善待過我?她說:連你都跟他們一樣……可是其實,他什麼都沒有給她……

而東方卻是條件反射般的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誰給你的權利,允許你對我動手動腳!”東方微抬下巴,一臉倨傲的看著他。

“知道還看!”當時她也是這樣倨傲地甩了他一巴掌,想來,如果他們一直呆在山洞裡,沒有卷入江湖的一切,會不會如今這一切都不一樣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世上既然可以有楊蓮亭,怎麼就不能有她呢?”平一指淡淡地說。

“那麼,東方不敗呢?真正的她去了哪裡?”令狐衝失神地問。

“我不知道。”對不起,令狐少俠,我必須保住大小姐的幸福,況且,教主她也不希望你知道這件事,原諒我的無可奉告。

此時,任盈盈也已幽幽的醒轉過來,尚未完全睜眼,便低喚著:“衝哥……衝哥……”

令狐衝這才理了理思緒,坐到她身邊,看著她,說:“我在這裡,盈盈……”

“衝哥……東方不敗……她……”突地看到站在一旁的東方,任盈盈的語氣越見急促,反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令狐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她不是東方不敗。他隻是平大夫撿的乞丐,她和東方不敗,就像我和……楊蓮亭。”

可是,任盈盈仍然看著她,心口再次劇烈地疼痛起來……平一指看出不對勁,連忙對東方說:“你趕路累了,趕緊進去歇息吧。”

東方甩了他一句:“這可是你說的,明天我可要賴床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平一指隨聲附和著:“行行行,隨你喜歡,行不行?”

東方便再不遲疑,徑自進了裡屋,歇息去了,留下一室緊張。

田伯光敏銳的感覺到氣氛的不對頭,撓撓頭,扔下一句:“我去看看我的小師傅……”

令狐衝安撫著任盈盈閉目休息,直到她安然睡去,才一臉凝重的對平一指說:“平大夫,我需要一個解釋!”他的眼中滿是堅定,平一指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終究,還是避無可避啊……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如此

兩人一起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的桌旁坐下。令狐衝隨手拿了一壇酒,開了,倒了兩杯。隱約地,他猜到了什麼,可又直覺地抗拒。

“到底,盈盈的解毒方法是什麼?”令狐衝沉默地良久之後,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換心。全身之血皆出於心,毒心一除,再輔以良藥,得以驅毒。”平一指一字一頓地解釋。

“誰的……?那顆心……”令狐衝失神地問。

平一指輕歎一聲:“其實令狐少俠你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還要問我呢?”

“我要你%e4%ba%b2口告訴我!”令狐衝一把抓起平一指的衣領,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眼中是濃重的悲傷,或許這些是連令狐衝自己都不知道的。一時間,平一指也怔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令狐衝。即便是當年率領眾人上靈鷲寺救聖姑,亦或是當年聖姑將逝之時,他欲舉劍自刎,也不過是一臉生無可戀的釋然。這樣的令狐衝……那份深沉的悲痛……他如何擔得起!

“罷了罷了,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平一指安撫著令狐衝的情緒,才緩緩道來:“從來都知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但卻從未相信世間真有如此摯熱的情感,直到那一天……”往昔的一切都從記憶深處迸發出來,竟是那麼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