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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可是在我容忍的背後,我母後嫌棄我,我弟弟派人除掉我,我要殺你丈夫,你為何還要放我?”

“反正我知道你本質並不壞,”伊寧真誠地看著他,“你失去了凱羅爾你很痛苦,曼菲士和你一樣,你何苦為難他?”

“若是我不肯放過他呢?”安多司麵色如常,看不出他心裡在打算什麼。

“那我也放你,因為我在心裡已經決定幫你了,我不會改變的,”伊寧說,“但你殺不了曼菲士,下次我們各憑本事吧,你不必記得我放過你,我死也不會讓你害了曼菲士。食物我就放在這裡,你偏過頭就能吃到,我走了。”

她想去找烏納斯幫忙,除了他沒有人會毫無原則地幫她。一想到他正新婚燕爾,不方便去打擾,隻好坐在他新房門口不遠的花叢中等待。

她注意到旁邊的兩棵樹,覺得這裡很適合做個秋千。便去找了一塊木板來,還有一圈繩子,捋捋袖子就開始爬樹。

“伊寧,你乾什麼!”烏納斯出門來看到,大驚失色地衝了過來。

“你嚇我一跳,快來幫我係繩子。”伊寧指著地上的繩子,“係那邊樹上。”

烏納斯哭笑不得,隻好拾起繩子爬上樹去係在樹乾上,他跳了下來,伊寧已經用匕首在木板上鑽洞了。他搶過木板和匕首,“你是王妃,怎麼能做這些?你到底想做什麼?大清早地來園子裡爬樹係繩子鑽木板?”

伊寧嘻嘻一笑,“你跟我說,昨晚有沒有那什麼?老實交代!”

“什麼?”烏納斯心不在焉,“你要怎麼鑽這個木板?”

“四個角一邊一個,用來穿繩子。”伊寧打量著他的神色,“我是說你會不會像路卡一樣,娶個名義上的妻子,卻放在家裡碰都不碰一下。”

烏納斯呆了呆,瞬間紅了臉,“你這個人怎麼什麼都要管?哪有人問這個?”

伊寧笑道:“我去問阿笛!”

“彆問她了,伊寧,”烏納斯溫和地說,“你放心就是!接下來要做什麼?匕首是很難挖出四個洞來的,我得去找廚房借點東西來。”

兩人跑到廚房去借了工具來,鑽了四個洞。回到園裡,伊寧將木板用繩子係了起來,坐上去扯了扯,“你在後麵推我一把,然後彆站我後麵。”

烏納斯依言照做,隻見她越蕩越高,忙叫道:“小心!”伊寧玩了一陣,停了下來,“你也玩一會麼。”

“服你了!我以為你做正經事呢。”烏納斯搖頭發笑,“你為什麼不放在你門口?”

伊寧看看左右沒人,輕聲說:“我主要是為了等你無聊打發時間才做這個的。以後留給你跟阿笛的孩子玩。你幫我一個忙,幫我救安多司,我是說那個巨人。”

烏納斯說:“為什麼救他?”

伊寧說:“烏納斯,每個人心中都有善良和邪惡的一麵,隻是看善良會壓倒邪惡,還是邪惡壓倒善良。他是密諾亞的王子,是密諾司王的%e4%ba%b2哥哥,但他從小到大飽受被人輕視的感覺,嘗儘了躲在黑暗中不能見人的苦楚,這是他心境扭曲的原因。從他與我的對話中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原諒一個人總比殺一個人好,你覺得呢?”

烏納斯點了點頭,“我會去找他們拿鎖鏈的鑰匙,你彆管了,今夜由我來放他,不要讓王知道。”

“沒用!我已經求過曼菲士了,他不肯答應。”伊寧搖搖頭,“他要明天處死安多司,人跑了,他隻會想到是我乾的,你千萬彆牽扯進來,曼菲士無非對我發幾天脾氣。若是你做的,萬一他生氣把你降去看守神廟呢?那可有多無聊。晚上我等你,你把鑰匙給我就行。”

“可是你怎麼出來?王是很容易驚醒的。”烏納斯問。

“我會想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獲釋

鑰匙在奈肯隊長那裡,倘若由彆的侍衛保管,烏納斯也就一句話的事,但奈肯是先他入宮的,是先王麵前最可靠的人,連曼菲士也十分敬重,他為人又耿直端正,如何才能從他那裡拿到鑰匙?

曼菲士的這一天十分悠閒,他隻看了一會送上來需要處理的文件,就躺在後花園樹下乘涼。伊寧心頭暗暗焦急,這樣下去,到夜裡他不是精神抖擻?於是纏著曼菲士帶她去獵鴨。

想到她一定是悶壞了,曼菲士叫上幾名侍衛便帶她去,誰知到了湖邊,她這隻也不讓打,那隻也不讓碰,弄得他好不鬱悶。

“曼菲士,我們去騎馬吧!”伊寧說,

“不去!”曼菲士決定不再理她。

“那我陪你去采石場旅遊觀光吧!”

“休想!”

“帶我去神廟吧,我要去拜神!”

“做夢!”

“那你去下埃及住兩天好不好?”

“閉嘴!”曼菲士盯著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我們去造小人吧!”伊寧紅著臉,聲音像蚊子叫,

“造小人?”曼菲士迷茫地看著她,伊寧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他哈哈一笑,在伊寧發際一%e5%90%bb,“這個我喜歡!”

這一夜他如伊寧所願,睡得很熟。

他是被阿笛吵醒的,跪在床頭的阿笛滿臉淚水,“請王替我做主!公主與烏納斯到花園中幽會去了!”

“滾出去!誰允許你半夜進來的?”曼菲士怒衝衝跳下床,他的確發現伊寧不在身邊,回想白天伊寧的舉動實在可疑,但他怎會為彆人的一麵之辭便懷疑自己的妻子和兄弟?這是他斥責阿笛的原因。

阿笛走後,他獨自來到花園中,在角落聽到了有人說話,果然是伊寧和烏納斯。

“烏納斯,鑰匙你是怎麼得到的?”伊寧的聲音顯得很興奮。

“我去找奈肯隊長喝酒,他不防備我,我用準備好的鑰匙換了這串出來。”烏納斯說,

伊寧咯咯一笑,又忙捂住了嘴,“原來你這老實人也會耍詐!你快回去吧,曼菲士明天若問起來你千萬裝作不知道,我一個人承擔就是了。”

烏納斯說:“不行,我怕他傷害你,我幫你放了他就走。”

兩人往石像方向走去,曼菲士跟在後頭,他站在不遠處柱子旁,隻聽鎖鏈哐啷地響,伊寧說:“安多司王子,你走吧!”

“王妃,多保重!”安多司跳進了尼羅河,回頭看了一眼,流連片刻,隨即潛入尼羅河消失了。

曼菲士微微一笑,折轉身回到寢殿繼續睡覺。

他的確想過處死安多司,但還沒下最後的決定。伊寧對他說過的話一直在他心中徘徊。他有權利奪去彆人的生命,尤其是一個不停打算置他於死地的人的生命。

他感到自己的變化,一位母%e4%ba%b2十月懷胎的辛苦,值得他去敬畏。至少非必要時,他會三思而行。

他心中有些憂慮,阿笛與伊寧一向情同姐妹,如今為了烏納斯,她卻開始反咬自己的主人。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卡布達——身邊的人總是最難提防的。

沒過多久,伊寧躡手躡腳地回來了,躺下來還替他拉了拉被子。

他裝作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將滿身寒氣的她擁在懷裡,這個嬌小的女孩不可謂沒有心計,但他相信她。^思^兔^網^

天還未亮,奈肯就來求見了,他匍匐在地上,“王,怪物逃走了,請責罰我吧!”

“奈肯,你起來!”曼菲士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伊寧,她正竭力鎮定地端坐著,眼神中卻透出慌亂,他笑了笑,“是我昨夜讓烏納斯放了他的,此事不必再提,去吧!”

“王,”奈肯不解地看著曼菲士。

年輕的法老是在他的注視下長大的,從幼年到少年,任性、暴躁、不容於任何背叛傷害,近兩年變得很多,可是驕傲的曼菲士如何會無端端寬恕一個曾經導致他重傷的怪物?

奈肯剛走,烏納斯又來了,“王,密諾亞國王後求見,她說想單獨見王。”

曼菲士說:“叫她到花園中稍等,她這麼早來,一定是日夜趕路腹中饑餓,給些吃喝,我很快過去。”

“是!”烏納斯擔憂地看一眼伊寧,退了出去。

“人家母%e4%ba%b2來要人了,今天送給她不是極大的人情?”曼菲士沉著臉看著伊寧。

“你……你都知道了?”伊寧身子往後一縮。

曼菲士哈哈一笑,“你這家夥真是膽大包天!你以為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這些小聰明我若不能識破怎麼做埃及王?看你那天說得也在理,這次饒了你。下次再犯我就將你也綁在那裡,看誰敢救你!”

伊寧心裡石頭終於落下地來,“你舍不得!”

“少自以為是!隨我過去。”曼菲士拽著她的手臂就走。

來到花園,隻見一個衣裳襤褸、麵容憔悴的婦人在那狼吞虎咽,絲毫沒有看到曼菲士和伊寧的到來,這哪像是前兩次所見的那個高貴優雅的王後?

直至走到跟前,她才看到,急忙站起身來,局促而尷尬地在衣裳上抹了抹手,就要往下跪。

曼菲士扶住了她,“有話好好說,無須如此,況且我大概也知曉你來的目的,安多司昨晚已經被我妻子放了。”

王後看看曼菲士,又看看伊寧,“怎麼……”

“他告訴了我他的身世和姓名。”伊寧笑道,“王後,你放心吧,我們尊重你和安多司的想法,不會到處亂說。”

“不是這樣的,”王後歎了一口氣,眼圈紅了,“這孩子自小不願和人說話,連我也不知道他的心事,這次聽說他被抓了,我沒敢告訴密諾司,一個人就出來了,他一直想除掉這個哥哥。上次邀請你們去密諾亞國,我王兒真是對不住你們!但安多司是我兒子,我又不能不來。哎,哎,這些事說起來真是難堪……曼菲士王、王妃,你們……你們當真已經放了他?”

曼菲士怒色頓現,“沒放!殺了!昨晚就殺了!屍體扔在海裡,你去撈吧!”

王後目光一跳,嘴%e5%94%87抖動著,伊寧不忍心,扯了扯曼菲士的披風。

“我們沒必要騙你,他一定已經回到了密諾亞。王後,有些話也許你不愛聽,但我不說實在不痛快,密諾司王和安多司都是你的兒子,你無法做到一視同仁不要緊,但你至少稍微公平一些。也許你覺得自幼體弱多病的密諾司王需要你的關愛,而安多司太強大會保護自己。事實上,他外形的確與眾不同,但一顆心卻與任何人無異,他同樣會感到寂寞、心痛、被傷害,你怎麼可以把王位給一個兒子,卻要求另外一個永不見天日?”

“當然,如今埃及與密諾亞關係徹底破裂,你還能冒著危險前來懇求我們放了安多司,足見他在你心裡的位置,也許你隻是需要多給他一些明麵上的關懷,他就能感受得到。”

王後淚如雨下,哭得渾身發抖,隻是說不出話來。

曼菲士叫來奈肯,讓他安排人送王後回密諾亞國。他似笑非笑瞟了伊寧一眼,“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