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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的東西,他們會覺得很榮幸,這些錢就可以用來幫助貧窮的人,好不好?”

“自然好,”曼菲士微笑著揉揉她的頭發,“既然是好事,你儘管放手去做!隻有一條,不準私自出宮!另外,我明天讓人押亞爾安回亞述,我倒要看看奧蘭卡王如何處置這個家夥!”

“奧蘭卡不會處置的!亞爾安是他哥哥。”伊寧忽然想起了愛西絲,她不知道,這句話同樣也令曼菲士想起了姐姐,不由有些黯然神傷。

愛西絲千錯萬錯,也是他的姐姐,他暗示過、警告過,將姐姐嫁給拉格修王,並曾在極度憤怒的情緒下說與姐姐劃清界線,可是說到底,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姐姐。

他不易察覺地歎了一口氣,“好!既然如此,我便將亞爾安放出來,與他公平決鬥,他贏了,我放他回亞述;他輸了,就得死!這是最公平的了,也不有損我埃及與亞述的盟約。”

“又決鬥?”伊寧一臉不讚同。

“嗯,”曼菲士很淡然,“他雖屢屢犯我,但他既不是奴隸也不是強盜,我私自處死他於情於理不合,決鬥是最好的方法。明天我們回底比斯!”

亞爾安被五花大綁地扔在艙底,那裡既黑暗又潮濕,憋悶無比,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本來他想借助一些東西把繩子磨斷伺機逃跑的想法也落空了。船在風浪裡顛簸,他在底艙滾過來滾過去——他認為曼菲士是故意的,卻不知這天海上雖清朗,風浪卻著實不小,有些違背了常理。

每個人都擔心那個巨大的海怪潛伏在海底,誰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會來上致命一擊。

曼菲士和伊寧站在船頭,這是在內艙商議後的結果,海怪幾次三番地襲擊曼菲士,並且以往並未聽過漁民遭到襲擊,足見是衝著曼菲士來的。兩次皆是在密諾亞海域,而這裡已屬埃及,海怪若是冒險跟到了這裡,想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曼菲士了——在船抵達底比斯之前。

究其原因,是埃及此次與密諾亞徹底決裂,以後曼菲士將不會出現在密諾亞海域了,海怪要孤注一擲。

所有人都反對曼菲士自己做誘餌,他卻堅持這樣。在下埃及時,他命人悄悄地向漁民們收集漁網,讓織婦們結成了一張特大的網,在奈肯的建議下又在網上裝置了一些匕首,用來對付海怪。當伊寧看到後叫起來:“這不是神雕俠侶中絕情穀使用的漁網陣嗎?”

“曼菲士……這會不會有些殘忍了?”她說,她也恨這個怪物,但想到這些匕首同時刺入那海怪的身體時,又覺於心不忍。

“難道讓他把你丈夫我整死就不殘忍?”曼菲士沒好氣地說,“你以為隻用簡單的網就能夠網住他?他若是將船弄翻呢?我是埃及王,侵犯我就該處死!”

伊寧不再反對了,養虎為患,有時確實心軟不得。

此刻那張巨大的網就在兩人腳下,離底比斯已經不遠了,這也意味著如果這異常的海浪下真隱藏著那個海怪,那麼很快他就要動手了。

沒想到的是,海浪又漸漸平息了下來。傍晚,隨著太陽的落下,天色昏暗了下來,從船上已經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底比斯城了,海麵淡淡籠罩著一層白霧,映著湛藍的海水,恍如仙境一般,伊寧看得入了迷。

就在這時,腳下突然一震,船猛地掀了起來,包括伊寧在內的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跌入了海中,身旁一個大浪將四人蕩開了好遠,伊寧嗆了幾口海水才浮上來。

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個巨大的海怪,確切來說,那隻是個巨大的人,長著兩隻牛角。他被網罩住了,拚命地掙紮著,那些匕首刺入他的身體,又因他的掙紮%e8%84%b1出來,再次紮進彆的地方,鮮血染紅了這一片海,他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船身東搖西晃,彷佛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弄翻。

從王宮方向駛來一艘大船,水中的人向那大船遊過去,船頭站著烏納斯,他指揮侍衛放箭,並將伊寧四人拉了上去,讓船駛近曼菲士的船,利用鐵鉤將兩條船拉在一起。

伊寧看著箭呼嘯著紮進那巨人身體裡,沒來由地心頭一酸。

僵持了許久,巨人終因失血而筋疲力儘,重重跌落在海裡,他被拉回了底比斯城。

然後被綁在了門口巨大的石像上,用他無法掙斷的粗大鐵鏈。

作者有話要說:

☆、歸宿

他冷漠地閉著眼睛,周圍埃及人肆無忌憚的議論就像潮水一般無情地湧入了他的耳朵。他的心一陣陣刺痛著,更甚於他身上的傷口。

他是密諾亞國的王子,可是除了母%e4%ba%b2,沒人知道。

在出來之前,母後將養傷的他叫到跟前,“安多司,你的事我已經告訴了你弟弟,他很難受。你好好養傷,那些事情你都彆管了,密諾司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地方居住。”

這對外形迥異的%e4%ba%b2兄弟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安多司了解他的弟弟,虛弱的外表下卻包含著一顆敏[gǎn]自尊也隱隱有些自卑的心,密諾司隻會以有這樣一個哥哥為恥,他的體弱多病本就令他難堪,%e4%ba%b2哥哥的異類隻會讓他倍感羞辱。

安多司冷冷一笑,“這話連你自己也不相信吧,尊貴的母後,我躲在深海裡,你們還嫌我太過自由,生怕我某一天被人發現了給你們丟臉,想將我囚禁,那就派士兵來抓我吧!”

他紮入了海中,濺起的巨浪將王後打倒在地,她啜泣起來。

安多司在海底胡衝亂撞著,以此來宣泄心中的痛楚,不覺已是出了密諾亞海域,他眼眶發熱,淚水融入了鹹鹹的海水之中。

他這一生還有什麼?連唯一心愛的女孩都失去了,“黃金公主——,黃金公主——”他在心裡喊著,他要殺了曼菲士!

如今他渾身是傷地被綁在這裡,眾人用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打量著他,他隻是緊緊地閉著雙眼,不屑於看那些他用一隻手就可以撕碎的人。

一夜過去了,他甚至沒想過逃跑,或者就讓生命終結在這裡也好。

伊寧跟在曼菲士身後,“找人去給他包紮一下傷口好不好?他又曬了一個早上了,我覺得太殘忍了,他會死掉的。在我們中國,即使是要處死的人,也會讓他美美地吃上一頓,這是人道關懷,曼菲士,你有沒有在聽?”

曼菲士停住了腳,伊寧險些一頭撞在他%e8%83%b8膛上,“你說得沒錯!讓人去辦吧,我和烏納斯他們商議加強海域戒備,晚上彆等我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來,伊寧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看到他的笑容頓時明白過來,臉倏地通紅,“我才不等你!”

她叫上阿笛,帶了療傷用品和食物,以防萬一,她換了阿笛的衣裳扮作侍女。

此時正值晌午,烈日炎炎,外頭應該沒多少人了,曼菲士的原話是讓她吩咐人去做,可是伊寧心裡充滿了好奇,她還沒好好看過這個“海怪!”

“公主,我們去看那怪物麼?為什麼不帶一些侍衛?”阿笛奇道。

伊寧撲哧一笑,勾住阿笛手臂,“你又想找借口見烏納斯?很快嫁給他了,每天都看你還怕看不夠?”

“公主你冤死我了。”阿笛臉色像熟透的蝦,“我可是為你的安全著想啊!”

伊寧歎了一口氣,“人有時是這樣的,陌生人一旦多了心裡就容易築起一道銅牆鐵壁來,我還想問他一些話呢。”

阿笛瞪大眼睛,“你覺得那怪物會說話並回答你問題嗎?”

說話間已來到了附近,阿笛驚呼了一聲,那“怪物”實在太大了,他蔫蔫地低著頭,身上乾了的紫黑色血和新的紅色混在一起,觸目驚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人剛走到他身前,他睜開了眼睛,阿笛嚇得尖叫著一把抱住了伊寧。

伊寧說:“阿笛,你去河邊提點水來。”

阿笛拿著桶往河邊走去,還一邊不住回頭看。

伊寧打量著這個“怪物”,他其實就是個巨人而已,除了比正常人大很多,比例還很合適,甚至稱得上英俊。

“你這麼恨曼菲士,為什麼?也是因為凱羅爾,對嗎?”她直截了當地說,“我才不相信你會為了你弟弟!也許你覺得是曼菲士害死了凱羅爾,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和密諾司王都這麼認為,凱羅爾是曼菲士的妻子,他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更愛她。或許這根本是你們的嫉妒心在作祟,無論凱羅爾如何,你們總是恨曼菲士,我不得不說太自私了,真正地愛一個人是對方過得好,為什麼一定要摧毀她擁有的幸福?”

她說話時,安多司也在打量著她,她穿著侍女的衣服,不過他知道,她是新的埃及王妃,明顯沒有凱羅爾漂亮,可是她的話透著犀利,聽到最後一句話,他嘴角抽了一下。

“彆說這些了,我先幫你把箭□□,上點藥。”伊寧用一大塊乾淨的布蘸了阿笛提來的河水,爬上了石像,抓著鐵鏈,左手去拔安多司身上的箭,“你忍著點。”

安多司身子一抖,伊寧摔了下來,阿笛伸手去接,被壓倒在下麵,兩人哼哼唧唧地爬起身來,阿笛坐在地上怒氣衝衝地指著罵道:“公主好心待你,你怎麼摔她?你早晚會被處死,公主,我們彆理他。”

“我可不是討好你,我也不是可憐你!”伊寧說,“隻是換了我,我可不希望自己就這樣死了。你認為自己很強大,不需要彆人的幫助,但你也是人,也會流血,為什麼把自己看得這麼特殊呢?我們是平等的,幫助也是互相的,現在你用得著我,將來我或許有需要你的時候。你不會說話沒有關係,你肯讓我醫治你就點點頭,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她仰著頭看著安多司,安多司也看著她,良久,他點了點頭,伊寧忙又爬上石像。

拔箭的過程中,安多司始終緊閉著眼睛抿著嘴%e5%94%87,伊寧將箭一支支拔掉,敷上她特製的麵包屑加搗得稀爛的草,最後用床單加帳幔將他全身包紮起來。

阿笛在旁邊曬得快受不了了,瞟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這不是大號木乃伊嗎?”

安多司睜開眼看了看自己,“你們是來羞辱我的嗎?你為什麼不用刀往我脖子上直接來一下呢?王妃。”

“你竟然會說話!”伊寧瞪大了眼睛,“你憑什麼說我羞辱你?我去向曼菲士請求來幫你治傷,他可是叫我吩咐彆人來做的,你襲擊曼菲士幾次了?換了那些侍衛還指不定怎麼待你。難道除了你心中的凱羅爾,彆人都沒安好心,都想害你?”

“公主,你跟他說什麼?我們走吧,太熱了!“阿笛回頭看到烏納斯站在不遠處,愈發呆不住了,”公主,烏納斯來了!”

伊寧笑道:“你去和他說話吧,我等會再過去。”

阿笛高興地答應了一聲,放下手頭的東西跑了過去。

伊寧說:“大個子,你若答應我不再傷害曼菲士,我就求他放了你,怎麼樣?”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