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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受了傷討好於他。

“誰說的?怎麼侍女之間也互相欺負麼?大家都過得不容易。”伊寧有些火大。

“在哪裡都一樣,公主。”阿笛說,“她們誰不喜歡隊長?在宮裡,除了王,隊長是最好的了,他長得俊,人也本分善良,又是王器重的人。西奴耶將軍雖說也不錯,隻是太嚴肅了。”

她囁嚅半天,終於紅著臉說:“隻怪我有眼無珠,沒認出赫倫斯就是烏納斯隊長。”

伊寧明白了,撲哧一笑,“我知道了,你心中也是喜歡烏納斯的,難怪我當時想把你配給赫倫斯你還跟我賭氣,若知道赫倫斯就是烏納斯,這不就好事成了麼?如今又後悔了!”

阿笛羞赦地低下頭來,“彆取笑我了,公主!”

“我去說說看!”伊寧站起身來,“但我可不會以身份壓他,如果他不願意,你不許哭鼻子。”

阿笛又是害羞又是高興,“我懂!公主向來不會為難人,隻要他心中寧願守著公主再不肯娶妻,我也就死心了。橫豎他不娶我也不會娶那幾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不得不說,伊寧心裡很是矛盾,她與烏納斯兩情相悅,到頭來她嫁了曼菲士,還要去勸他娶阿笛。但既然一切已成定局,她希望他能夠幸福,會有個溫柔細心的姑娘照顧他,陪他走過這漫漫一生。

去烏納斯房間的路上,她走得很慢,像是在向過去的感情徹底告彆,走到門口,裡麵十分安靜,她緩緩走了進去。

他睡著了,眉頭微蹙,黑而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顯然睡得並不十分熟,或許還做夢了。

伊寧就這麼站著,回憶起自與他相識以來他為她做過的一樁樁事,心頭一酸,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她沉浸在回憶裡,卻不知何時他已醒了,怔怔地凝視著她,眼睛也紅了起來,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誰能徹底忘卻?

“烏納斯,”伊寧抹了抹眼睛,坐在床沿,“你好些了麼?”

“大概再過兩天我就能和以前一樣巡夜了。”烏納斯微笑道。

伊寧替他拉了拉被子,“你何必還掛著巡夜?難道宮裡沒彆人了?好好休息,先把身體養好。說實話有你在,我覺得宮裡安全極了。”

烏納斯忍俊不禁:“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可不是麼?”伊寧歎了口氣,“你不在的日子,連太陽也是昏暗的。”

烏納斯沉默片刻,說:“伊寧,你有話想對我說麼?”

在宮裡,除了曼菲士,就隻有他直呼凱羅爾和伊寧的名字,曼菲士早已習慣了,他也習慣了。

伊寧遲疑了半晌,“你願意成家不?”

烏納斯說:“你想讓我娶誰?阿笛還是阿梅?”

他說得平淡得仿佛是彆人的事一般,伊寧一陣難過,澀然道:“阿笛細心體貼,阿梅也好,就是性格咋咋呼呼的,我怕她照顧不好你。”

“你安排吧!”烏納斯溫和地說,“伊寧,你是王妃,你做什麼說什麼我都不會反對的,何況你也是為我好。我知道,我若娶了妻子你會安心些,那我就娶,誰都可以,隻要是你和王給我安排的。”

伊寧忍不住又鼻子發酸,“你彆覺得是我說的你全都同意,你不願意就說出來,我以後也不再提,你有拒絕的權利。”

烏納斯搖頭,“我說的都是真話。其實又有多少人與自己深愛的人終老?我想路卡也並不愛瑪佳姑娘,他可以,我也可以。有些世事我們都無法勉強,不用太過執著。你向王說一聲,等我傷好就娶吧。”

伊寧出了門來,正碰到曼菲士過來,躲是躲不過了,隻好迎了上去。

“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曼菲士笑道,“烏納斯敢欺負你?我訓他去。”伊寧抱住了他,“曼菲士,我們給烏納斯和阿笛辦婚禮好不好?等烏納斯傷好以後。”

曼菲士愕然,“也好,隻是我正要和你說,我要去下埃及幾天,正好回來後烏納斯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你還沒去過,和我一起去。”

他低頭在她發際一%e5%90%bb,“以後你再為烏納斯哭,我就把他抓起來打他%e5%b1%81%e8%82%a1一百下。”

伊寧頓足:“你不講理!”

“你還沒見過我不講理的時候呢!”曼菲士得意地揚長而去,伊寧又好氣又好笑,突然一怔:他是不是吃醋了?

她回到房中,迎著阿笛期盼的眼神,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阿笛一顆心沉了下去,“算了,公主……”

“逗你的!”伊寧摟住阿笛的肩膀,“你答應過我不在意的,怎麼又不高興了?我跟曼菲士去下埃及幾天,你多去探望他照顧他,若有人挖苦你,你就告訴她,你是烏納斯的未婚妻,照顧他理所應當。”

她頓了頓,“阿笛,烏納斯自幼無父無母,你也是,我希望你們在一起互相照顧,每個人都幸福開心,我才真正高興!”

阿笛呆了半天,捂著臉哭了出來,喜極而泣的淚水順著指縫流淌下來。

宮中的侍女是沒有什麼出頭之日的,除非法老指婚,否則宮內不允許私自談情,能嫁個普通侍衛已是造化。而她,不僅能嫁給侍衛隊長,而且還是她心儀的烏納斯,此刻,又有誰能理解她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登不上來,也不知道為啥,剩下的不多了,都發了吧。

☆、下埃及之行

下埃及坐落在杜姆亞特,和上埃及比起來,風景更加秀麗。上埃及多高山低穀,出來就是沙漠,下埃及屬尼羅河三角洲,又南鄰紅海,隻是規模比不上底比斯城,卻也頗為壯觀。

原來上下埃及因為信仰不同,戰爭不斷,是努特三世法老統一了上下埃及,從此法老們終於將代表上埃及的白冠和代表下埃及的紅冠合二為一戴在頭上,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王權。

伊寧隨曼菲士乘船至下埃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震天動地的歡呼,百姓獻上新摘的蓮花,還有個婦女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兒請她賜名。

這些老百姓,知道尼羅河女兒回到了她的母%e4%ba%b2河,再也不會回來了,對伊寧由剛開始的抵觸到欣然接受,隻是一個簡短的過程。其實他們並不在意誰在位當法老、法老又娶了哪一個王妃,隻要每天能夠平靜祥和地生活下去,這就足夠了。

“我……我賜名?”伊寧結巴了,曼菲士和凱羅爾都沒有對她說過會有這樣的事。

那婦人滿麵笑容,“王妃,您不是尼羅河神哈比的使者嗎?請給我女兒賜名吧,好運將會伴隨她的一生。”

伊寧支支吾吾,她喜歡古埃及文化,但對古埃及人名卻了解不深,這可怎麼取?她瞧著曼菲士,曼菲士湊了過來,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娜塔爾吧?”

婦人大喜,千恩萬謝地去了,法老是神之子,她的女兒應該是第一個得到法老賜名的,這能不讓她欣喜若狂嗎?

下埃及的官員將曼菲士和伊寧迎進宮中,便向曼菲士彙報各種事項去了。

伊寧本想好好做個稱職的王妃,但實在是聽不懂,便悄悄褪下了黃金首飾,換了簡單的白裙,打算四下裡去走走。

她想出宮,去紅海邊看看——坐在船上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紅海的清澈秀美,早已心癢難當。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下埃及的守禁沒有底比斯森嚴,但當她和曼菲士到來後,馬上就增添了許多侍衛。

正煩惱間,隻見由外麵進來一輛馬車,侍衛將趕車的小夥子攔住,“不要進去了,今天王和王妃來了下埃及。你隔天再送來。”

那小夥子說:“塞夫大哥,這些新摘下的果子隔天就壞了,今天送都送來了,留著給兄弟們姑娘們吃也好,就讓我卸下吧。”^_^思^_^兔^_^網^_^

那侍衛笑道:“那快些!”

小夥子趕了車進來,在院中將馬車上的木桶一個個搬了下來,眼看他就要上車走,伊寧急了,上前說:“等等,管事的要見你,說你上次送來的果子有問題。”

那小夥子急急忙忙地去了,伊寧看看左右沒人,忙鑽到車底下,這車是拉貨用的,底下還有一層板子,雖不大,卻也足夠伊寧容身。

等了一會兒,那小夥子折回來,不疑有他,駕起車來出宮去了。

走在半道上,伊寧趁著車速慢,悄悄溜了。

來古埃及之前,她和李若霏住的就是紅海邊的小酒店。這時的紅海,邊上不再有鋼筋水泥的建築物,隻有鬱鬱蔥蔥的矮樹和潔淨的沙灘,淺藍的海水逐漸延伸過去,和蔚藍的天空連成一片,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微鹹的海風帶來涼爽的感覺,說不出的愜意。

要知道伊寧可是能獨自在海邊玩上一天的人。

她真的在海邊光著腳玩了一天,還撿了好多貝殼,直到傍晚捕魚的人們撐著船回來,她才像驚弓之鳥一般覺察到天色已晚。

想到曼菲士發怒的神情,竟有些不敢回去,遲疑而猶豫地走著,心裡在編造著各種借口,卻都覺得牽強。拐了個彎,差點撞上了一個人,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那人已一隻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彆動!否則扭斷你的脖子。”

這裡已是宮禁外圍,誰會這樣大膽?

伊寧既沒叫喊也沒有說話。

一個人湊了過來,嘖嘖有聲,“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埃及王妃麼?怎麼自己送到我手上來了?”

伊寧定睛一看,此人一臉狡黠之色,隻有一條右臂,卻是亞述的亞爾安王——當然他如今已不再是王了。她定了定神,“你準備拿我怎麼樣?威脅奧蘭卡還是曼菲士?”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當然是奧蘭卡!”亞爾安怒氣衝衝,“半路鑽出個弟弟奪了王位,誰有我這麼倒黴?至於曼菲士,我能用你去要挾他斬下他的左臂來還我?彆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愛的可是黃金公主,你隻是個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彆以為誰看不出來。我要是你,我就嫁奧蘭卡,他可是愛死你了!走吧,你最好乖一點。”

“我本來也沒多聰明,誰知道你是恨曼菲士多點還是恨奧蘭卡多點。”伊寧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

這裡離王宮不遠,但她可不相信曼菲士能感應到她遇到了危險,或許他還沒有那麼愛她,一切隻能靠自己了。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實在逃不掉,她會選擇一死,絕不讓亞爾安用她來威脅奧蘭卡退位。

她相信奧蘭卡會答應。

但她不能這麼做,他從小吃儘了苦頭,好容易才奪回屬於自己的王位,她怎能讓他又回到原點甚至是被亞爾安迫害?

剛走出沒多遠,遠遠看到一隊埃及兵乘馬歸來,亞爾安一把將伊寧扯倒,藏在一堆石頭後,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並死死地壓著她,不讓她掙紮呼喊。

“今晚將尋找伊寧的人都召回來,明早隨我去礦山。”是曼菲士清朗的聲音,透著疲憊。

“不找王妃了?”奈肯說。

“不找了,我哪有那麼多精力管她?隨她去吧!”曼菲士的聲音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