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並將我們送到密諾亞國海域外,我便放你回來,絕不傷你一根汗毛。”

“快去開門放人!”王後已經忍不住下令了,密諾司王說不出話來,眼睜睜地看著侍衛跑下樓梯去開門,失落的情緒緊緊攥住了他。

他了解身邊的伊茲密王子,此君外表俊雅淡然,卻是極有手段之人,他隻是棋差一著,卻一敗塗地。

他被伊茲密挾持著來到通道口,侍衛扭動了機括。

“感謝你的招待,密諾司王。尤塔將軍,煩你隨我等一同啟航,到時由你送密諾司王回來。”曼菲士說得十分友善,但一雙眼睛卻如寒冰一般令密諾司渾身發毛,他在曼菲士麵前感到深深的自卑,一直都是。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人?愛過的人!

他們來時乘哪艘船,走的時候還是登上哪艘。隻有奧蘭卡和瑪佳乘坐了埃及的船——理由是航程太過沉悶。密諾司王則在比泰多的船上,後麵尤塔將軍的船遠遠地跟著。

昏迷的赫倫斯被抬進艙後,隨行醫生穆哈在替他醫治,其餘人身上多少也有些擦碰的小傷,各自包紮起來。

經過大半天的折騰,都覺疲累,伊寧聽穆哈說赫倫斯沒有生命危險,心裡稍稍一鬆,自去睡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船艙時,她聽到了海鳥的叫聲。洗漱完畢,前去看望赫倫斯——這是她的新貼身侍從,但他給她的感覺,仿佛是很久的朋友。

走到門口,聽到了奧蘭卡的聲音,她停住了腳。

“倘若是我,我絕對做不到!你太苦了!”奧蘭卡說。伊寧聽得迷糊,奧蘭卡在對赫倫斯舍己救人的行為感到敬佩嗎?

“你還不是一樣!否則你何必陪著我們一起進去送死呢?”一個虛弱的聲音輕輕地說,聲音有氣無力,幾乎聽不到,但對於伊寧卻彷佛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

她幾步衝了進去,床上俯臥著的赫倫斯沒蒙著臉,清瘦俊朗的麵容是那麼熟悉!

伊寧哭出聲來,撲上前去跪坐在床邊,“烏納斯!”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奧蘭卡悄悄地退了出去。

“伊寧,”烏納斯熱淚盈眶,“我掉下山去,沿河水漂著,是一隻捕魚的小船發現了我,他們救了我。其實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那兒,隻是傷勢令我無法動彈,等我傷好後,卻聽到了王要娶你的消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來我想托人捎信回來,隻是我幾次都差點沒能捱過去,我怕我終究還是活不成,不想讓你再次難過,這一切都是天意。”

伊寧伸手扯開他的衣裳,他的左邊%e8%83%b8口上還有一道可怖的疤痕,“什麼天意?你憑什麼不讓人送信給我?你憑什麼不讓我知道你還活著?你把我對你的感情看做什麼?”

她越說越氣,抓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你打我吧,隻要你能好受些。”烏納斯歎了一口氣。

伊寧見他手臂出血了,噙著眼淚手忙腳亂地撕下裙子上的係帶替他包紮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你受傷了我還咬你,明明全是我的錯,我不該叫你陪我去看什麼花海,我隻是擔心,那麼久你都沒有回來,我……我……”她語無倫次,神情慌亂,“我感到像我熟悉的一個人,但我不敢想,我不敢想。”

“彆這樣,伊寧,”

烏納斯心疼地側過頭去,“你知道嗎?那時我的確不打算再回來了,就做個普普通通的埃及人。可是我每晚都睡不著,想著王,想著你,也想著和我一起多年的侍衛們,我這一生是王的侍衛,我放不下這些!我擔心你們身邊還會有危險,哪怕死,也要為你們而死。所以我回來求奈肯隊長,假稱我是他的侄兒重回宮中。王很早就知道了,就在出發密諾亞的頭一晚,他將我叫到園裡,說:‘烏納斯,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為何要隱藏自己,彆這樣,我一點都不會多心。’他擁抱了我,並告訴了我他娶你的初衷是什麼。他說如果在婚禮前認出我來,就會將你還給我,可是王和你的婚禮已經天下皆知了。我回來,真的隻為陪著你們就好。”

“是的,我之所以隱瞞身份,是不希望王看到我而想起我與你的過去,我也不希望讓你感到為難。王卻讓我繼續保護你,他說:‘烏納斯,我相信你,我需要你,伊寧也需要你。’他是那麼大度,讓我能夠繼續呆在你身邊,我很知足。伊寧,其實這沒什麼,我很高興你做了王妃,我知道你與王結婚的真相是什麼。我和埃及榮辱與共,我慶幸我還能看到你,隻要你過得好,這是我所盼望的。過去的都過去了,我是王和你忠實的奴仆。”

“不!是朋友,是家人!”曼菲士走了進來,伊寧忙背過身去,她不想讓曼菲士看到自己的妻子為彆的男子哭成這樣,雖然她心中很坦蕩。

曼菲士卻惡作劇地一扯她的頭發,她大叫:“好痛!”

曼菲士笑道:“有烏納斯保護你,我是最放心的了,是他不讓我說出來的。我說這沒什麼,即使是抱歉,也應該是我。烏納斯,我說過的,對嗎?你能回來,我們每個人都萬分高興,你想得太多了。”

伊寧心頭暖暖的,麵前這兩個男子無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他們同樣關心著她,相互之間卻又彼此信任,還有比這更舒心的事麼?此刻什麼話也不用說了,她甚至不用問曼菲士在不在意,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伊寧出了船艙,奧蘭卡站在船頭。

“謝謝你,路卡!”伊寧走到他身邊,“對不起,我該改口叫你奧蘭卡了。”

“你還是叫我路卡吧,這是屬於你的,同時也是屬於我的。”奧蘭卡溫和地微笑,“你太粗心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很熟悉。當然,我上埃及的船不僅僅是想確認他到底是不是烏納斯,我還想多看你兩天,回到亞述,又不知幾時才能見你。”

“你是個有心人,至少對我來說!”伊寧隻能這樣說,她丈夫還在裡頭,還有她深愛過的烏納斯,但她覺得這句話太客套太敷衍了,遠遠無法回報路卡對她的真情和他為她做過的。

奧蘭卡什麼都沒有說,伸手揉揉她的頭發。

足夠了!

中午,終於出了密諾亞海域,船都暫停了下來,尤塔上了比泰多的船接回自己的主人。

當了一天的俘虜,沒人虧待密諾司王,但他心裡的屈辱可想而知。他看著伊茲密,“你知道,我會記住的。王子,你一定會後悔的!”

伊茲密無聲一笑,心想:你密諾亞國海軍雖強,怎奈你隻是一個隻有半條命的王,我怎會怕你?他悠悠地說:“能讓密諾司王記掛,何等榮幸?今日一彆,還望你多保重身體才是,少了個人想我,豈不可惜?”

他帶著寫好的盟約上了埃及的船去交給曼菲士看,“趁奧蘭卡在,正好做個見證,曼菲士王,如果覺得合適,請簽吧。”

“究竟為什麼?”曼菲士緊盯著他,“我若死在密諾亞,於你不是極為有利麼?”

伊茲密看了一眼伊寧,他可以對任何人說他的傷是伊寧治好的,就是不能讓曼菲士知道。

“曼菲士王,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今日的我,想法已有很多不同,以往我認定我妹妹米達文死在底比斯你是難辭其咎,如今凶手愛西絲已經死了,我也不願再去計較,我說過,與埃及結盟才是正確的做法。為了我女兒夏雅,我不希望再有戰爭,過去的恩怨但願可以隨著盟書的簽訂而一筆勾銷,如果你願意的話。”

曼菲士翻了翻盟約,一式兩份。靜靜地看了伊茲密一會兒,動手簽了,意味深長地一笑:“希望你今天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盟約一簽,往後埃及與你比泰多都會受益無窮,你若使詐,我也不懼,成敗在你。”

伊茲密出了艙要登自己的船,伊寧追出來喊了他一聲,“王子,謝謝你!你救了我們而惹怒了密諾司王,你怎麼打算?”*思*兔*網*

伊茲密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你和奧蘭卡都在,這件事我是不會做的。我父王雖整日沉迷於聲色犬馬,他仍是比泰多王,如果他知道我救了曼菲士,必定會非常惱怒。但我永遠不會忘記是你救了我,令我徹底擺%e8%84%b1了疼痛的折磨,我曾經想除掉你,如今就算是向你賠罪吧!”

伊寧說:“王子,冒昧地問一句,奧賽麗呢?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伊茲密看著她,“我早已將她喂了獅子。她一直以為她很聰明,卻不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你不必為她難過,失去這樣一個所謂的朋友,其實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伊寧默默地看著藍色的大海,海風吹起淡淡的憂傷來。

也許,就算為了她曾與李若霏在亞述打的那一架,她也不應該感到難過,然而她還是流淚了。

回到埃及後,伊寧發現阿笛有些鬱鬱寡歡,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烏納斯還在養傷,伊寧經常去看他。

他的房間裡總是很熱鬨。當那些侍衛看到隨曼菲士歸來的烏納斯,歡喜得像過節一樣。

其實他們很多人都曾經猜測過赫倫斯就是烏納斯,在一起這麼多年,熟悉得就像自己的身體,他安排巡宮的習慣,對眾人和藹謙讓的行為,對他們而言是那般熟悉,這也是他們無比服從的原因。若非奈肯一再強調,這不是烏納斯,他們倒真想找個機會確認一下。

如今看到果然是他們的烏納斯隊長回來了,哪有不高興的?整天圍在烏納斯房中說笑,除了巡宮和睡覺外。

有一次曼菲士碰到,將他們訓了一通:“能讓烏納斯靜靜養傷麼?這麼吵,他一年半載也好不了。知道的是關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折磨人來了,都走!彆杵在這裡。”眾人也隻得收斂了一些。

伊寧每次去總碰到侍衛,她在他們中間說不上話,他們也放不開,她減少了去探望的次數。即使心中無愧,但表現得太過熱情,也頗為不妥。

畢竟她現在已是曼菲士的妻子。

見阿笛悶悶不樂,伊寧問了幾次總問不出來,隻得作罷。

她心疼這個凡事都為她著想的清秀侍女。

阿笛據說是被父母扔了的,家中兒女太多,實在養不活了,便狠心將她扔在野外,是塔莎將她撿回來的,那時她才兩歲。到六歲時就在塔莎的關照下稍微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十四、五歲時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宮內侍女都暗戀著那時還是王子的曼菲士,隻有她那麼倒黴,侍候曼菲士時多看了幾眼,被愛西絲叫去打了個半死。

她一直活得戰戰兢兢,直到跟了伊寧,可是如今她又為何不開心了?

這天供應宮內的漁民送來了一些新鮮的魚,伊寧便讓阿笛做了魚湯給烏納斯送過去。回來後阿笛眼圈紅紅的,伊寧問了幾遍,阿笛才說出來,那些侍女笑她毫無自知之明,妄想趁烏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