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的裝扮,大概攀上高枝了?恭喜你了。”

伊寧剛想挖苦他幾句,那個叫愛妮的女子撲上去拉住他的手臂,“馬夏,這是埃及王妃。”

“什麼!黃金公主呢?她在哪裡?”馬夏瞪大了眼睛,突然發狂一般,想站起來去抓伊寧。

赫倫斯上前一步,擋在伊寧身前。

誰知馬夏剛站起來,“啊”地一聲又摔倒在地,抱著膝蓋神情痛苦,他幾乎是抽泣著說:“她死了,對不對?否則如此善良的她,怎會從來不來看我?哪怕隻是一眼!我從不在意被關在這裡,因為我知道她會來的。”

他指著伊寧,聲音絕望而歇斯底裡:“是你!是你害死了凱羅爾!從第一次跟你說話,我就知道,你被埃及王深深迷住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他狠命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愛妮蒙著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一雙眼睛淚光盈盈,抱著馬夏聲音哽咽:“你怎麼了?他們打你了是嗎?”

“他長時間呆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地方,濕氣浸入他的身體,應該暫時無法行走了。”伊寧說,“待他回去後,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也許會恢複如初的,你彆擔心。”

愛妮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凝視著馬夏,“王子,尼羅河女兒的確死了。這一年來,我在暗中看到了很多,她的死,不關這位王妃的事,王妃與尼羅河女兒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並非口蜜腹劍。詳細的情形,回去後我慢慢向你稟報。王妃答應幫我放了你,但要你答應簽下條約,不能進犯埃及,你就答應了吧。”

“這是在威脅我麼?”馬夏漸漸平靜下來,看著伊寧,“用我一個人的性命換我國的未來,你也真抬舉我。”

“何至於!”伊寧回報他一個嗤之以鼻的蔑視,“我想你也感受得到,從第一次和你說話我就對你沒什麼好感。我不僅覺得你不自量力,今天才知道你還很不識抬舉。恕我孤陋寡聞,你那國家我聽都沒聽過,卻也知道,至少暫時無法與埃及對抗。你也彆怪愛妮,她一個人在宮裡潛伏這麼久,就是為了救你,她的身手的確不錯,但我不敢說王宮的守禁有多麼森嚴,至少看住你這個人還是易如反掌。我既然肯放你,當然不怕你倒戈相向,但我就是這麼現實,我做一件事情,總得有些好處吧?所以才要求你簽個條約,不公平?放不放你於我有影響?你怎麼好賴不分?”

馬夏對她這番話感到很是惱怒,雖然他承認不無道理。

倘若不答應她的條件,無異於將自己葬送在這裡;答應呢,又心有不甘,隻是沉默不語。

愛妮拉著他的袖子,“王子,王和王後都很掛著你……”

馬夏又抬起頭來,“好!我答應你就是。但我隻能保證,在我有生之年這盟約有效。至於我死了以後子孫如何,那便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沒問題!”伊寧走出門去,“愛妮,你先回去稟報你們的王和王後,好教他們寬心。我不能私自放他,但我會找個時機說服曼菲士。我會履行我的承諾,請你放心,不會太久。”

赫倫斯作個手勢,請愛妮離開大牢,回身將牢門鎖上。

“王妃,我相信你!”愛妮向伊寧跪了下來,“請多照顧藍王子,他如今形同廢人,我隻怕……”

伊寧忙攙扶起她,“我會的。反正我們也已談妥了,他殘廢了我也沒好處是不是?”

她和赫倫斯陪著愛妮走到一處牆根下,旁邊有顆大樹,枝繁葉茂,正像一把綠色大傘。

“王妃,再會。”愛妮身手利落地爬上大樹,跳上牆頭去了。

伊寧抬頭看著大樹,“赫倫斯,我看我們得把這棵樹鋸掉才行。我要是養足精神,估計我都能從這裡翻出宮去,真是個極大的隱患。”

赫倫斯點了點頭,做手勢請她回宮。她轉身往回走,“我還不想回去,今晚天氣不錯。”

她回到側殿,靠在大柱上,這裡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到埃及的夜色,月亮在薄薄的雲下若隱若現。

她知道不應該,但她確實有些想烏納斯了,以前每當這時,他都和她坐在這裡,看著美麗而悠遠的夜景,聊著看似無聊的話題,卻是那麼快樂充實。

赫倫斯也站在一旁,看著遠處。月光下,他一雙眼睛燦若繁星,仿佛也是滿腔心事。

“赫倫斯,你有沒有心愛的人?”伊寧看著他,他遲疑了片刻,默然點頭。

“跟我說說她是個怎樣的姑娘好不好?”伊寧坐在台階上,一副根本沒打算回寢殿的模樣。

赫倫斯卻往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做了個請的手勢,伊寧仰頭看他:“你是說我該回去了?”

赫倫斯仍然點頭,伊寧忽然有些生氣,站起身來推了他一下,“你是保護我還是管我?我想獨自呆一會兒也不行嗎?”

對她而言,倘若在房間裡等著她的丈夫是烏納斯,她怎會還在這裡與人閒扯?而她與曼菲士雖已成為夫妻,但畢竟少了些相愛的契合感覺。

與曼菲士說話,她還無法做到隨心所欲。

一個萬眾矚目的伴侶,並不是家庭和睦的條件,性格溫和才是,尤其是有一個她這樣容易口不擇言的妻子。

赫倫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伊寧折身往回走,她回過頭去,赫倫斯仍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直到她進入寢殿。

曼菲士已經回來了,目光柔和,但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去哪兒了?你就不能安分地在這裡呆著?”

伊寧了解他的性格,他是在關心她,隻是他一向不懂溫柔罷了,她厚著臉皮笑嘻嘻地湊上前,“累了吧?我給你按按。”

曼菲士哼了一聲,“這還像話!”

伊寧給他按著肩膀,“曼菲士,大牢裡那個男人做了什麼壞事?”

“誰?”曼菲士漫不經心地,他似乎早已忘了那個被他禁錮了自由的倒黴蛋。

“就是那個叫什麼馬夏的。”

“一個該死的家夥!”曼菲士突然坐了起來,“誰又把他抓回來了?”他本來是斜靠著的,伊寧半跪著給他捏肩,他往前一坐起,伊寧也跟著往前撲倒在床上,說不出有多狼狽了,但曼菲士並沒注意到,他隻是皺著眉頭回憶著。

“不用想了,你一定是忘了你又叫人把他抓了回來,他都在牢裡呆一年多了。”伊寧爬起身來,

“少胡扯!”曼菲士說,“我有這麼卑鄙嗎?當時凱羅爾求我放了他,放就放吧!老實說雖然我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家夥不是好東西,但我決不會答應凱羅爾放了背著又叫人將他抓回來,他仍在牢裡?”

“我哪知道?”伊寧做賊心虛,“我隻是不經意突然想起來!”

曼菲士伸手一把揪住她,“想他?你竟然想他?”

伊寧氣結,大聲說:“想起他跟想他不一樣好嗎?”

“有什麼不一樣!”曼菲士瞪著眼睛,聲音比她的還高八度,“你知道他把凱羅爾藏在慕沙山多久?他根本沒打算把凱羅爾送回我身邊!若不是凱羅爾求情,我非處死他不可,這種不懷好意的人,你還敢想他?你是我的王妃,你不知道嗎?”

他聲音實在不小,伊寧捂住了耳朵,等他“咆哮”完了,才說:“我才不會想他,我還有些反感他呢,就想知道他做了什麼壞事,如今一聽果然不怎麼樣,但你既然答應過人家,還是放了吧!”

曼菲士躺了下來,“本來想放的,你這麼一說我不放了!”

“討厭!”伊寧又氣又好笑,伸手去嗬他癢癢,他不耐煩地將她一摟,“睡覺!”

埃及的夜晚很冷,但蜷在曼菲士的懷中,伊寧卻半點也不覺得。

他似乎睡得很熟,但隻要她一動,他的臂膀就會緊一緊,似乎在警告她:彆想調皮逃離我身邊!

伊寧喜歡這樣的霸道,她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也一彎,握住了她的手。

凱羅爾說過,曼菲士去世得很早,她在帝王墓看到的是他年輕的木乃伊,可見他有一道生死劫,會不會是遭涅瓦曼暗算那一次?

伊寧有些心疼,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他轉了個身,將她摟在懷中,眉宇間還帶著一絲憂鬱,她也在複雜的情緒中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要寫這位藍王子,也許是對他實在沒好感- -,不知還有多少筒子記得他,對他是喜歡還是厭惡呢?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密諾司王的婚禮

次日一早,阿笛告訴伊寧,密諾亞國來人了。

“又來做什麼?密諾亞國全是怪人,走去看看!”伊寧拉著阿笛興奮地往外走,出門看到赫倫斯站在立柱旁,見她出來迎上來行禮。

他顯然整晚都守在外麵,眉眼間帶著疲憊,手也凍得青紫。

伊寧想起昨晚推了他一把,內疚不已,走上前說:“赫倫斯,昨晚對不起,你彆放在心上好麼?”

赫倫斯搖搖頭,目光還是那樣溫和。

伊寧突然心生促狹,“赫倫斯,你想不想成家?”

赫倫斯一愣,搖了搖頭,伊寧笑道:“你看阿笛合適不?”

赫倫斯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怔怔地站在那裡,阿笛突然捂著臉哭著轉身跑了,伊寧尷尬地一笑,“我隻是開個玩笑。”

赫倫斯在地上寫道:宮女和我們侍衛一樣,進了宮後從此命不由人,主人怎麼吩咐我們都應該照做。我相貌醜陋,阿笛自然不願意,是公主一向待她好,她才敢這樣表示她的反對。

伊寧摸了摸發熱的腦門,她又要去向阿笛道歉了。“赫倫斯,對不起,我並不是要安排你們的宿命,僅僅隻是當你們是很%e4%ba%b2密的朋友,才會隨心開玩笑,絕對沒有彆的意思。”

赫倫斯點頭表示理解,又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你不是要去看密諾亞國的來使麼?

“天啊,我倒忘了,快走快走!”伊寧急急忙忙地朝前走,到中庭卻遇到了回來的曼菲士,她有些失望,“誰來了?”

“密諾亞國的尤塔將軍!”曼菲士一副極為懊惱的樣子,伊寧不及細想,“他來做什麼?”

曼菲士說:“我已答應了他,明早啟程前往密諾亞國,密諾司王要成婚了,邀請我們去。”伊寧一把抓住他手臂,“我們?我也能去?”

“當然,你是我的王妃!”曼菲士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高興。我與你同去,自然不怕,隻是你凡事不可胡來,必須聽我的,明白麼?”

伊寧興奮地抱住他,“你最好了,曼菲士!”

曼菲士伸手摟住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侍衛們,紅了臉,道:“赫倫斯,你與奈肯隨行,去準備準備。”

赫倫斯打了個手勢,帶著侍衛走了。

伊寧回到原來的房間,阿笛還住在那裡。她在打掃房間,淚痕未乾,眼睛還紅紅的。伊寧上前摟住她,“還在生我氣?”

“我可不敢!”阿笛嘟著嘴。

“彆生氣了,阿笛!”伊寧%e4%ba%b2熱地摟著阿笛,“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