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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召集在一起,阿笛卻都說不是假傳口訊的那個。

曼菲士何嘗不知奧蘭卡喜歡伊寧,以往他多少次從危險下救回凱羅爾,如今卻為了一個假消息讓伊寧受到如此傷害。

奧蘭卡罵得沒錯,他是埃及王,他的權力至上,卻讓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險些丟了性命!

他凝視著伊寧蒼白的臉,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他又一次感到了錐心的疼痛!

血債血償,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無論凶手是誰!

慶幸的是,伊寧很快就醒了。就在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升起的時候。

當時曼菲士斜靠在床頭假寐,剛剛睡著一會兒,聽到伊寧大喊:“烏納斯!烏納斯!”他驚醒過來,沒來由心頭怒氣上衝,晃著她的肩膀大聲道:“你仔細看看,照顧你的是我!看見沒有?”

伊寧傷口疼得心煩意亂,張口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曼菲士疼得一縮手,兩人相視著,都不由失笑起來,為自己的魯莽感到不好意思。

想起之前的事,伊寧不覺渾身發抖,即使現在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她仍清晰地記得那鋒利牙齒撕扯皮肉的恐怖感覺,就像刻在心頭一樣,一生都難以忘卻。

曼菲士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她渾身篩糠似的發抖,他有些心疼地將她抱在懷中,撫摩著她的長發,溫言道:“都過去了,伊寧,沒事的,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是我不好!”他在她的額頭上%e5%90%bb了一下。

伊寧呆住了,怔怔地看著他,她還沉浸在這%e4%ba%b2密舉動中,曼菲士卻說:“你奇怪地看著我做什麼?不要忘了,你是我的人,我怎麼對你都可以!”

這家夥總會在彆人情緒正好的時候插上一句極其煞風景的話來,這是凱羅爾對她說過的。

還有一句凱羅爾的話也印證了,他的懷抱的確能給人無限的安全感,隻因他結實而強有力的臂膀和溫暖的%e8%83%b8膛,與他顯赫的身份無關。

她歎了一口氣,“曼菲士,原來宮裡養著鱷魚嗎?”

“不是養的!”曼菲士臉現怒色,“宮裡的水是由尼羅河引過來的,設了一個閘口,上次凱羅爾也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但她沒被咬到。她出事後我就讓人把守閘口,昨晚守閘的人被毒死,閘口也被破壞,騙走阿笛的侍女也沒找到。你彆擔心,我已叫人去查,我非找出來不可!宮裡的水池我都已讓人仔細檢查過,再無第二條鱷魚了。”

他頓了頓,“等你傷好,我們就舉行。下一次,我不會再允許節外生枝!”

“要不……”伊寧壯了壯膽,“你還是不要娶我了吧?你娶誰誰倒黴不是嗎?再說我……我隻想做一個無拘無束的普通人……”

“你說什麼!”不出伊寧所料,曼菲士暴怒如狂,“你再說一遍我聽聽!什麼叫我娶誰誰倒黴?你是說所有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凱羅爾不做我王妃她就不會死是嗎?好!你跟著舍身救你的奧蘭卡去吧!做他的王妃去!我誰也不要了!女人都是麻煩的東西!”他怒氣衝衝地走了。

伊寧好生後悔,娶誰誰倒黴這句話本來就會讓每個人聯想到凱羅爾的死,她怎能在他傷口上撒鹽?他不是怒極,哪裡會說出讓她去嫁路卡的話來?

路卡!原來是路卡救了她。

她大聲喊阿笛,沒一會,塔莎跑了進來,“謝天謝地,公主總算醒了,可是餓了?方才王已讓阿笛去做吃的東西,有事請吩咐我吧!”

“我想去看看路卡,”伊寧說,“他傷得怎麼樣?嚴重嗎?”

“他傷了肩背,在靜養,瑪佳在照顧他。”塔莎儘量說得輕鬆些,曼菲士吩咐不得在伊寧麵前說起,如今是她主動問的,隻得照實回答。

伊寧點點頭,“塔莎,你去找人幫我做把椅子,安上四個軲轆,我去看看他,麻煩你了。”

塔莎有些不解,“你想去看他,我叫人來抬你過去吧。”

伊寧不好意思地笑,“我平日裡也坐不住,這次%e8%85%bf傷想必要好久才能走路了,總不能時時都麻煩大家,做個那樣的椅子我就可以自己出去了。”

她讓塔莎拿了紙莎草來,畫了個輪廓圖,遞給了塔莎。

塔莎端詳著麵前這個女孩,宮裡侍女在背後曾說了她不少壞話,她雖每次聽到都馬上製止,但心裡對這個女孩也沒有任何感覺。她心裡將凱羅爾當做%e4%ba%b2生女兒一般,生怕凱羅爾受到一點點委屈,後來見伊寧確實沒有什麼目的,也才稍稍放寬了心。

如今聽了她這番話,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內疚來,她們所有人都從來沒把這個異國女孩放在眼裡,她這次受傷難道沒有每個人的責任麼?

沒有半天功夫,塔莎就推來了一輛精致的“輪椅”,雕刻了一些蓮花圖案,並上了色,像尼羅河一樣清澈的藍色,椅背上繪著生動的人物形象。

伊寧暗自內疚:我竟忘了自己身份,差一步就成了王妃,我說的話,他們當然不敢隨意敷衍我,無非是用幾天的東西,做得這麼好,我若腳好以後用不著了豈不是對不起他們?

新上色的椅子沒法坐,隻得又等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在阿笛的幫助下去看路卡。

來到路卡所住的房間,卻早已人去樓空,床單換了,瑪佳也不見了。

她叫住路過的侍女,“奧蘭卡王呢?”

“夜裡就走了!”

伊寧失控地叫道:“他受了重傷,怎麼就讓他走了?”

小侍女嚇了一跳,期期艾艾地說:“昨夜他醒過來,想見王和王……說話,然後就……就帶著瑪佳走了,不關我事。”

“我送奧蘭卡走的,怎麼了?”曼菲士的聲音出現在身後,瞪著那侍女,那侍女退了下去,曼菲士道:“陪我去吃東西。”

“給我送行嗎?”伊寧說,“你不是把我送給路卡了?”

“我送了,他不要!”曼菲士眼中微含笑意,“路卡這個家夥,原來看著不地道,如今卻有些順眼了。”伊寧瞪了他一眼,推著輪椅往前走,“是去你寢殿還是花園?”

曼菲士走在後麵,見這帶輪子的椅子在平地上走得很快,“你倒不笨,這樣就是腳受傷也可以到處去玩逃離我了?”

他心裡其實是佩服的,卻就是不願表露出來。

“究竟是不是你把路卡趕走了?”伊寧憋不住心裡話,“他受了傷,怎麼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說走就走?一定是你趕走了他。”

“閉嘴!”曼菲士一陣煩躁,臉色難看起來,“這是我埃及,我想趕誰就趕誰,我想殺誰就殺誰!”話畢大步朝前走,伊寧並不想真的惹怒他,忙追了過去。

慢慢地搖動輪子欣賞沿途的風景,彆有一番風味,但這樣去追一個人情況卻是大大不同,伊寧到了樓梯前已來不及停下,或者說她還沒學會怎麼控製這椅子,連人帶椅衝了下去,曼菲士回過頭來,反應及其神速地一把抱起伊寧,小指磕在椅背上,疼得鑽心,他卻恍若未知。

椅子翻著跟頭摔了下去,散了架。

“碰疼了傷口沒有?”曼菲士還是一臉怒色,“冒冒失失的,這樣下樓梯很快是嗎?”

“我……”伊寧語塞,她哪是要這樣下樓梯?

“彆解釋!”曼菲士哼了一聲,抱著她下了樓梯往花園走,他抱著她半點不吃力,霸道專橫雖讓人很無語,有時卻也顯出他的可愛來,而在這時,伊寧靜靜地凝視著他,一顆心說不出的柔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花園中放著桌子和兩把椅子,擺好了美味佳肴,旁邊立著侍衛侍女。

曼菲士將伊寧放在椅子上,對侍女說:“去找人把那邊樓梯下摔壞的椅子修好,叫他們想辦法使那椅子能停能走,做得好重賞!去吧,不要守在這裡。”

兩人沉默地吃著早飯,清晨的太陽剛剛出來,花叢上的露珠還未散去,一顆顆金燦燦地煞是好看。

伊寧正看得入迷,曼菲士說:“昨夜奧蘭卡主動要求見我,我們說了很多,他也第一次向我坦誠地說起他與伊茲密之間的事來,我原諒了他。種種事從頭至尾,誰都有錯!我明知凱羅爾控製不住她的好奇,偏依著她的性子不去阻止,這是我的錯。”

“你隻是太愛她了才會這樣寵著她。”伊寧忍不住說,“你也沒錯,你肯定是希望她開心的。”

曼菲士瞪著她,“所以彆指望以後我會順著你!”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伊寧有些泄氣。

曼菲士又說:“路卡坦誠他很喜歡你,烏納斯是他母%e4%ba%b2沒跟他商量而殺的,這倒與洛德他們兩個探回來的消息差不多,他也告訴我,他其實是來帶你走的,可惜你的心不在他那兒。”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湊了過來,“你愛上我了,是不是?”

伊寧臉烘烘發熱,“你能說點像個法老說的話嗎?”

“這話有什麼問題?”曼菲士瞟她一眼,“法老娶妻生子是國之大事,夫妻恩愛也是人民所高興看到的,還有比這更正經的事嗎?好了,繼續。最後路卡請我將瑪佳賜給他,他和你之間從此沒有什麼了,他請我像待凱羅爾一樣待你,至於他母%e4%ba%b2……也實在沒法,我們不能要求他處死自己的母%e4%ba%b2。你可以放心,他的身體遠比你想象中好得多,他會娶瑪佳,但不會邀請我們去。”

這倒是件好事,雖然路卡不喜歡瑪佳,但潑辣勤快的瑪佳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王妃,伊寧由衷地為路卡感到高興。

西奴耶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王,拉格修王的使者來了。”

“王姐出事了?”曼菲士站起身來。

伊寧心想,路卡或許真的殺了愛西絲,若是讓曼菲士知道,他絕對不會放過路卡,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倒不是。”西奴耶滿麵擔憂,“使者捎來一封信,並轉達了拉格修王的話。愛西絲女王暗害拉格修王後逃離了巴比倫,所幸拉格修王命大沒死,他要埃及交出女王來,否則就攻打埃及。”

曼菲士迫不及待地搶過信拆開一看,內容正如西奴耶所言,而且語氣十分傲慢無禮,不禁又驚又怒,“啪”地將信重重扣在桌上,“你去回那使者,我王姐不在埃及。他要尋釁攻我埃及,儘管來吧!怕隻怕是他害了王姐,還反咬埃及。你派人出去尋找王姐,不要太張揚了,都扮作商賈,找到把人帶回來。我王姐不做他王妃還沒活路了?我養不起?”

西奴耶離開後,曼菲士坐回椅子,有些出神。

伊寧一點也不希望活著的愛西絲回底比斯,沒人嫌自己命長。她承認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了,但她可不想當聖人。她試探著問:“曼菲士,你不是曾因她害凱羅爾而恨她麼?”

“她是我姐姐,什麼時候都是!”曼菲士搖了搖頭。

伊寧說:“你還記得那個喜歡著你的米達文公主嗎?她是被愛西絲活活燒死在神殿裡的。米達文的亡魂還飄蕩在埃及王宮裡,愛西絲是你的姐姐,米達文就不是彆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