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1)

我們之間沒有愛?這有什麼大不了?”

他直直走了過來,伊寧一陣心跳,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曼菲士微微彎下`身湊近她,“你知道嗎?以前我看著你和烏納斯,心想,這是多麼幸福的兩個人,就像你從沒想過會失去他一樣,我也沒想過我會失去凱羅爾。我還曾經在婚禮上用凱羅爾為我流的血發誓,今生隻愛她一人。在凱羅爾之前,我對女人沒任何特殊想法,即使是我王姐,我也隻認為和她成婚不過是順其自然。我們好好地在一起,直到誰也離不開誰的那一天,會的!即使沒有愛,也會有依賴,隨著歲月而滋生。”

伊寧呆呆地看著他,有些感動。從她認識曼菲士以來,他甚少有這樣溫情的時候,即使是安慰人,也帶著不容反對的語氣,更不會說和任何人平和地談心。

她記起凱羅爾說過的一些往事。

凱羅爾剛到埃及時,目睹了曼菲士誅殺盜墓賊,覺得他殘暴而不可理喻,看到他接近就害怕得發抖,但曼菲士對她的愛一點點感動著她。

對比起來,其實伊寧很早就發現曼菲士的好,也許她遇到的曼菲士,已經是經過歲月洗禮沉澱下來的一國之君,不再如少年時期那般妄為。隻是比起烏納斯來,這個出生就帶著高貴血統的家夥太過任性自負。

但是,他心裡從來沒有她,卻兩次為救她險些丟了性命。

“會的!”她喃喃重複著。

曼菲士的目光柔和,“早些睡!”他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當底比斯的第一縷陽光發出光芒的時候,就有客人來了。

阿笛早早地來叫醒了伊寧,叫她去看。她匆匆梳洗了,跑到了大殿。

她不敢出去,偷偷地站在門口遠遠張望,在曼菲士的對麵坐著一男一女,女的中年模樣,姿儀優雅;男的又矮又瘦,臉色蒼白,一頭卷曲的黑發,長得倒頗為清秀,就是一臉病容。

他正寒著一張臉,逼視著曼菲士。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伊寧納悶了,此人是誰?像是來挑釁的。可是誰會向強大的埃及挑釁呢?而且看起來曼菲士一隻手就可以將這個病弱少年扔出去。

她正猜測,那少年開口了:“曼菲士王,請你告訴我!”

“我已經說過了!”曼菲士的聲音在壓抑著,“凱羅爾回尼羅河去了,還要怎麼告訴你?密諾司王,你為了我的王妃來質問我,豈不是太失禮了?”

原來這是密諾司王,伊寧繼續夠著頭看,那少年王麵現尷尬之色,他身邊的中年女子卻說:“曼菲士王,我王兒隻是關心公主,有什麼不對嗎?”

伊寧心道:本來就不對,看你兒子一臉緊張,似乎他才是凱羅爾的丈夫,太不懂禮貌了。

曼菲士木著臉說:“多謝密諾司王關心我的王妃!”

他把“我的”兩字說得尤其重,那密諾司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質問:“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

伊寧想出去挖苦他兩句,沒想腳絆到了紗幔底部的流蘇,一下就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姿勢說多狼狽有多狼狽,抬起頭來,所有人都在看著她,隻得訕訕一笑,爬起身走了過去。

曼菲士一把拉過她,“密諾司王,王後,請務必多住幾天,這是我兩天後要娶的新王妃,請留下參加盛大的狂歡宴會吧。”

說罷掃了一眼密諾司王那更加蒼白的臉,拉著伊寧就走。

“那人是誰?”伊寧問。

“自不量力的家夥!”曼菲士哼了一聲,“密諾亞國的王。你對他很有興趣?”

伊寧氣惱地掃了他一眼,他卻沒看見似的,“那時他病得沉重,聽說凱羅爾本事不小,就差人來請凱羅爾去密諾亞國為他祈福,留了她很長時間,險些又出了事,如今他倒好意思來問我。”

伊寧沉默了,在這三千年前的地方,凱羅爾憑她的金發碧眼征服了所有見過她的男子,隻是這樣一來,許多的女人也就視她為敵,以她單純善良的個性來看,這不是一件好事。

“我覺得大家都不太喜歡我。”伊寧聲音發悶,她並不想與凱羅爾比,可是無形中總是覺得自己就是欠缺了些什麼,尤其是曼菲士說要娶她以後。

“你還要誰喜歡你?”曼菲士停住了腳,“聽著,我知道你和凱羅爾一樣充滿了好奇心,我要你答應我,不再像她一樣,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我身邊,答應我!”

他的語氣並不凶,彎腰凝視著她,甚至還帶著些商量的味道。

伊寧心想這一答應,從此無異於關在黃金籠中的鳥兒一般,隻是看著他的眼睛,竟無法拒絕。於是點了點頭,溫言道:“曼菲士,我答應你,如果我做了你的妻子,我一定乖乖地做好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王妃,我是說如果。”

“沒有什麼如果!知道嗎?已經這麼定了!”曼菲士神情漾起些許溫柔,他伸手撫著伊寧的臉頰,緩緩地低下頭來。

伊寧盯著他好看的嘴%e5%94%87,一陣慌張,腦袋往後一仰,“砰”地撞在了後麵柱子上,疼得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曼菲士一愣,伸手摸她後腦勺,那裡腫起一個包來,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讓我接近有這麼可怕?兩天後的夜晚你要怎麼麵對?”他語氣中帶著戲謔,臉上掛著淺笑,伊寧臉似火燒一般,一把推開他跑了,身後的他哈哈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賀禮

就在埃及王即將成婚的頭一天,通往底比斯的路上,出現了一個商隊,隻有寥寥十人,都是年輕男子。看似無意被圍在中間的一個,帽子遮住了他大部分臉,他總是垂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幾匹駱駝背上馱著幾個大包,似乎十分沉重。

太陽已經落山了,餘暉散去,淺藍無雲的天空延伸出去,涼爽撲麵而來。

其餘九人都除了帽子,把領子拉開一些,隻有中間的年輕人仍保持原狀,低著頭。

身旁的年輕人靠近他,低聲說:“王,前麵是個山坳,天快黑了,是不是在這邊住一晚,明早再過去?”

“明早就來不及了。”他抬起了臉,一雙眼睛奕奕有神,清俊的麵容上神情堅毅,他名叫奧蘭卡,他心愛的女孩習慣叫他路卡,他原來的名字。

駱駝背上的大包裡裝的都是他送給心愛姑娘的結婚賀禮。

他摸了摸腰帶上插著的匕首,還是他用習慣了的那一把,沒有鑲嵌黃金寶石,卻一如既往地鋒利順手。

行至山坳中間,前麵的兩匹馬突然往前跪倒下去,一條細細的繩子緊緊地扯在山道間,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所有人都拔出了兵器,一群黑衣蒙麵人從山後轉了出來,一人大聲道:“識相點,把所有財物都交出來,否則叫你們沒命走出這裡。”

對於滿懷憂傷的奧蘭卡來說,這群自不量力的強盜可謂來得正好。

他做了一國之王,身手卻一點也沒有落下,沒一會兒,他的匕首上衣裳上已濺了不少血,強盜被殺退了,他卻發現混亂中有兩包東西不見了,彆的倒也罷了,有一件東西對他來說卻是十分珍貴的,恰在被搶走的兩包賀禮中。

他決定去強盜的老窩找回來。

他隻帶了一個人,叫其餘八人等在原地,“若是我們天亮未曾回來,你們就先動身前往底比斯。”

跟蹤著受傷的強盜走了很遠,就在一座山後,那裡有搭好的一些簡易帳篷,奧蘭卡和手下圖斯溜著山腳來到了帳篷和山腳之間的縫隙之中。

那強盜頭子大%e8%85%bf中了一刀,血流如注,進了帳篷哼哼唧唧地躺下了,他的兩個妻妾忙找了東西來給他包紮,“該死!那臭小子著實厲害,今天走了眼,隻道是普通商隊,看看收獲了些什麼。”

手下打開了搶來的兩個包,一陣驚呼:“頭兒,我們發了,滿滿全是值錢玩意兒!”

有個人咦了一聲,拿起一個拳頭大小的土罐子,“這種破東西也放在裡頭。”他隨手一扔,土罐子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清脆的破碎聲讓奧蘭卡怒火燒紅了眼睛,他所在乎的,正是這個不起眼不值錢的罐子!

記得受傷住在瑪佳家的時候,那天陽光特彆的好,他躺在樹蔭下的榻上,看著遠處村裡的孩子們玩耍。地上鋪著的樹蔭時而靜止時而搖曳,人生何嘗不是時而淡然如水時而激情如火?

有個心愛的妻子,有個可愛的孩子,這樣的人生雖平凡,但多麼令人期待啊。

他目光找尋著伊寧,這個閒不住的家夥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她從不主動提起烏納斯,但眼裡時常流露出深深的思念之情。

他以前從未體會過如此失落。

“路卡!”

伊寧捧著一個又醜又小的罐子來到他麵前,仰著頭,一張臉因興奮而發紅:“路卡,你看,我第一次燒的罐子,我在上麵刻了你,像你麼?給你做水杯好不好?”

路卡接過來一看,罐子上刻著一個笑臉,刻得歪歪扭扭,哪裡像他?他卻很高興地收下了。

回亞述後,他把它放在他經常處理事情用的桌子上,有人問起,他說:“這是我的姑娘賜給我的。”

他帶這個土罐子來,想找個機會單獨見見伊寧,希望勾起她與他之間的回憶來。

他還是想帶她走,就算她當初對他說過那般絕情的話。

他願意成全她和烏納斯,因為那是兩情相悅的感情,如今烏納斯死了,凱羅爾死了,她卻要做曼菲士的王妃!

他上次就應該強行將她帶走!

“頭兒,這次的收獲再加上後麵那個女人,應該夠咱們收手了。”一人說道。

強盜頭子點頭:“這件事你去辦吧!這女人要不是值錢,我還真不舍得還給埃及王,多要些贖金,她可是埃及王重要的人。”

什麼女人?不會是伊寧吧?

奧蘭卡示意圖斯折回半道等待,他悄悄地順著帳篷一個個看,就在放雜物的帳篷,他看到了一個黑發女人雙手雙腳被縛,躺在地下。

他鬆了一口氣,這不是伊寧,個頭比伊寧高,他想起一個女人來。

如果伊寧不願跟他走,要讓她安心地做埃及王妃,眼前這個女人會是最大的絆腳石。就算伊寧願意跟他走,除掉這個女人,也算是為死去的凱羅爾報了以往被傷害過的仇。

他打定了主意,偷偷繞到前麵,將看守的那強盜放倒,拖進了帳篷。翻過那女人身子一看,他沒猜錯,果然是愛西絲。

她醒了過來,一雙妙目驚恐地看著他,“路卡,不不,奧蘭卡王,快救救我,我會報答你的。”

“好!我救你!”奧蘭卡取過桌上的燈點上,微微一笑,“愛西絲女王,能在這裡見到你,我感到很榮幸。有人對我說過,你燒死了比泰多的米達文公主,你試過在火中跳舞的滋味嗎?”

愛西絲打了個寒戰,是她%e4%ba%b2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