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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粉嫩的女嬰睡得正香。

米拉抱起小公主,轉身卻發現一頭成年雌獅正緊盯著她,情急之下她拔%e8%85%bf就跑,那雌獅一下撲倒了她,她將身子蜷起,護住了懷中的女嬰,儘管身上疼得厲害,她感到生命正離她遠去,卻始終紋絲不動地用背脊對著獅子的牙齒和利爪。

好在這時有一群農夫經過,吆喝著趕跑了獅子。

伊茲密抱著毫發無傷的女兒,看著床上重傷的米拉,幾乎將牙咬碎。

李若霏沒有等來王子,等來了氣勢洶洶的塔德諾斯和一隊士兵,將她抓了起來,連禮服也沒褪,將她五花大綁扔上了戰車。

出城不遠的野外便有群居的獅子,他們將她推了下去,駕車走了,遠遠看著獅子圍了上去,然後回城複命。

伊茲密抱著女兒來到凱羅爾的房間,迎接他的,不是凱羅爾美麗的笑臉,是慌了手腳的醫生和侍女們。

“公主看起來不行了!”醫生說。

侍女在旁邊哭著說出李若霏氣凱羅爾的事,伊茲密沒地方發泄了,那個討厭的女人已經被喂了獅子。

他抱著哇哇大哭的女兒湊近床前,“凱羅爾,你看,我們的女兒回來了。”

仿佛是母女連心,一直昏迷不醒的凱羅爾微微睜開了眼睛,將手伸向孩子。

她看到果真是女兒,神情明顯鬆懈了下來,目光轉向伊茲密,“王子,求你把我……送回埃及,求……你了,我想在死前最後看一眼曼菲士,答應我。”

“胡說什麼?”伊茲密一顆心幾乎碎了,“我們經曆了很多事,眼看就要在一起了,你不會死,你是尼羅河的女兒,神會庇佑你。”

“其實奧賽麗說得對!”凱羅爾茫然地一笑,“我騙了你們好久,也該……也該結束了。王子,有件事……你肩上的傷……是我哥哥……,你把夏雅撫養成人,彆告訴她身世……”

她已經是無意識地說話,目光渙散,忽然綻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低喚著:“曼菲士……”

“來人——準備舒適的馬車,我要送公主回埃及。”伊茲密大聲吩咐,塔德諾斯忙說:“這太危險了,王子,還是由我去吧。”

“不!我要%e4%ba%b2自送她回底比斯!”伊茲密斬釘截鐵地說。

他將小公主托付給王後照顧,將凱羅爾輕放在鋪墊得極其柔軟的車上,隻帶著一隊十多人,趕往底比斯城。

這一路上,凱羅爾時而昏迷時而微醒,伊茲密總對她說快到了,經過兩天的行程,終於看到了埃及的城牆。

“凱羅爾,到埃及了,你回來了!”伊茲密湊近她耳朵輕聲說,她嘴%e5%94%87動了動,臉上現出微笑來,頭微微一偏,再也不動了。

伊茲密伸出顫唞的手來放在她的鼻下,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了下來。

在這一刻,他是如此恨自己,如果不是他,也許她還在埃及王宮幸福地生活著。

遠處塵沙飛揚,蹄聲如雷——那是一隊埃及兵,為首一人黑色披風,黑發上盤曲著一條黃金眼鏡蛇,俊美得耀目,正是得到消息趕來的曼菲士。

“伊茲密!”曼菲士幾乎是咬著牙齒地說,“你竟敢來送死!”

“我把凱羅爾送回來了!”伊茲密下了馬,揭開車的紗幕。凱羅爾靜靜地躺在那兒,雙手放在小腹上交疊著,睡著了一般。

曼菲士跳下馬來,一旁西奴耶忙說:“王,小心有詐!”

“滾開!”曼菲士對西奴耶的話置若罔聞,一把推開伊茲密,拉住了妻子的手。

他心中不安的感覺擴散開來,喚了幾聲,雙手微微發抖,去撫摩凱羅爾的臉頰。她的皮膚猶溫,但那不是生命的跡象,她再沒有任何回應了。

曼菲士呆呆地凝視著妻子,期盼著她能睜開眼來,呼喚他的名字。

終於,他絕望了,猛地抽出劍並抓住了伊茲密的衣裳,將劍橫在他的頸間,“你殺了她!是你害了她!你到底做了什麼?”他的手在發抖,劍鋒陷進了伊茲密頸中,一縷鮮血流了下來。

“王子!”塔德諾斯大驚失色。

“你動手吧!”伊茲密仰著頭,“從決定送她回埃及,我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她死了,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動手!”

“小公主呢?”曼菲士依然緊緊揪著他的衣裳。

“在比泰多,凱羅爾交給我了。”伊茲密說。

曼菲士咬著嘴%e5%94%87,直到口中嘗到了腥鹹的味道,他猛地將伊茲密一推,“滾出我埃及!看在小公主份上,我不殺你,好好守著你所得到的一切!”

一向驕傲清高的伊茲密,此刻滿心都是悲痛、疲累、自責,他深深地最後看了一眼凱羅爾。

她不屬於他,從來也不曾屬於他。

他帶著士兵們折轉方向,回去了。

曼菲士俯下`身來,輕輕抱起了妻子,仿佛怕吵醒了她,一步步地往回走,步伐那樣沉重。

“王,這樣讓百姓看到……不太好,會引起猜疑和騷動的。”西奴耶小心地說,其實他知道沒用,曼菲士就像沒聽見似的,侍衛們隻好仔細地護在他周圍,以防有人趁機行刺。

天空就在這時突然陰暗下來,看似要下雨一般,市集上販賣東西的人都急忙收拾東西往家裡趕,一下就閃了個精光。曼菲士一行人來到這裡時,已是空空蕩蕩。隻是有人正要關起自家的窗戶,手卻停了,“那不是王和王妃?這是怎麼了?”

曼菲士的心被鞭子一下下抽著。當他下令尋找凱羅爾和小公主時,他已徹底想通了,一年的隔閡過去了,他依然會像以前一樣愛她,包括那個無辜的孩子。

太遲了!

他忽然發狂地拔%e8%85%bf就跑,不是往宮門,是往尼羅河岸邊。西奴耶和士兵們忙追了上去,埃及的百姓們也從家裡跑了出來,他們都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將妻子放了下來,左手攬著她,右手掬了尼羅河清澈的河水送到她的%e5%94%87邊,她雙?%e5%94%87緊閉,河水沿著她嘴角流了下來。

“尼羅河神哈比,看看吧!她是你的女兒,請賜予她生命!”他仰著頭喊,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凱羅爾額頭上。

百姓們烏壓壓地跪了下來,朝著尼羅河叩拜。

“請保佑我們的尼羅河女兒!”聲音高亢洪亮,卻充滿了哀傷與絕望,這一刻,尼羅河仿佛也在嗚咽著……

作者有話要說:

☆、命懸一線

伊寧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她有些感冒,睡了一整天。

阿笛告訴她,曼菲士回來後就閉門不出,凱羅爾也被他帶回了房間。

伊寧也絕望了,來到這裡,烏納斯和凱羅爾是她最貼心的兩個人,都先後離開了她。

她本以為凱羅爾的這趟出行會是兩個結果:一、抱著女兒安全回到埃及;二、與女兒留在比泰多與伊茲密王子在一起生活。無論哪個結果,她認為都比現在好。

她再也沒有可說知心話的人了。

她跑向曼菲士的寢殿,“曼菲士,把門給我打開,我要看凱羅爾!”她拚命地擂著門。

裡麵一點動靜也沒有,她癱坐在地上,許是太難受了,竟一滴眼淚都沒有,呆呆地看著向她走來的塔莎女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伊寧公主,你彆這樣,這是王的寢殿!”塔莎說,她一下子像老了幾歲,臉上的皺紋裡還留著淚痕,聽得出來,她在強忍著悲痛。

見伊寧木然坐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還有個比這更令人操心的人——阿梅。

得知凱羅爾死了,是伊茲密王子送回來的,阿梅一會哭著要隨凱羅爾去,一會拿著匕首說要去比泰多找伊茲密王子拚命。塔莎了解阿梅,倘若沒人拉著,興許阿梅已經在去比泰多的路上了,並且沒有帶任何乾糧和水。

這一天,曼菲士沒有出來,伊寧也坐了一天,送吃的侍女們來了又走。

傍晚阿笛來了,她背起伊寧回房。

走到花園,迎麵碰上了卡布達大神官帶著一群僧侶。

“她是不祥之人,抓了!”卡布達一指伊寧,僧侶們衝上來將伊寧搶了去。阿笛正發愣,僧侶們將她手腳綁了,用布塞住了嘴,扔在了雜物房中。

伊寧隻是傷心得不願動彈,卻不願死,尤其是死在卡布達這種人手裡。她拚命掙紮,並大喊大叫,後腦勺重重挨了一下,靜靜地乖了下來。

她醒過來時,正躺在一個台子上,雙手雙腳分縛在台子四角。卡布達站在一旁,似發麵饅頭白胖的臉上掛著歡快的笑容:“你知道我埃及怎麼製作木乃伊嗎?你很榮幸,少時就可以%e4%ba%b2身體驗一下了。”

伊寧側頭望去,僧侶正在燒一根長長的鉤子,她第一次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滋味。

死,並不可怕,可是當一個人用燒紅的鉤子活生生地從鼻孔□□去,在腦子攪那麼一下,把腦子勾出來,想想也不寒而栗。

橫豎逃不過,當然要有骨氣一些。

伊寧一笑,“我當然知道,真是多謝你了。有的人死了屍骨都找不到,你還費心為我保存起來,這可不是我的榮幸嗎?反正我要死了,你不如告訴我,你找個盜墓的家夥來冒充王弟,是想篡位麼?”

她說這句話時,猛地想起來自己之前總也想不起來遺漏了什麼事,原來她一直忘了問曼菲士,烏納斯究竟把涅瓦曼的真實身份告訴他沒有,她一直沉浸在對烏納斯的思念中,竟然忘了如此重要的事,真是糟糕得很。

“你很聰明!”卡布達笑%e5%90%9f%e5%90%9f的,“但你聰明的腦子很快就要被勾出來了,問了也是白問!”

僧侶走了過來,動手就要剝她衣服。

“不準動!”她大叫,聲音之大著實嚇了僧侶們一跳,她緩了一口氣,“做木乃伊是件神聖的事情,你得按照順序來,先勾腦子,再挖內臟,懂不懂?”

卡布達失笑,“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倘若不是跟我處處作對,我也不至於取你性命。好,滿足你的要求!”他招招手,拿著鉤子的僧侶走了過來。

伊寧閉上了眼睛。

她聽到了“哐啷”一聲,伴隨著一個人的慘叫,睜開眼睛,熊熊火光中站著的那個高大的人,不是曼菲士是誰?

拿鉤子的僧侶被他踢翻,撞倒了火盆,衣裳著了火,在火中呼號翻滾,卡布達跪在一旁,眼神卻左躲右閃。

曼菲士提著劍走了過來,他要斬斷鐵鏈,火已燃燒起來,容不得他逼卡布達拿鑰匙了。

淚眼模糊的伊寧忽然看到一條詭異的黑影出現在曼菲士身後,她大叫:“小心!”那黑影已揮起一個東西,重重地擊中了曼菲士的後腦。

曼菲士伏倒在台子上,傷口流出的血染紅了伊寧的白裙。

伊寧看清了來人,是那個一直在盧克索神廟看守的“王弟”涅瓦曼。她又急又怒,嘶啞著嗓子大聲叫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