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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位,休想!”

“我們隻要王位!”納婭斬釘截鐵地說,“你彆忘了,是你母%e4%ba%b2殺死了她和我共同的丈夫,亞述的王。她這是死罪,就憑這一點,你也沒資格坐這王位。你不肯讓出王位,要將亞述所有大臣叫來論理我也不懼,隻怕到時候你要替你母%e4%ba%b2贖罪了,你不怕死?”

亞爾安瞟了一眼曼菲士,後者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度,這時有一個侍衛急急忙忙跑了來稟報:“王,城外又來了一隊埃及兵。”

亞爾安咬著牙皺著眉,又盯著盧瓦多,此時在他心中已經把這個可恨的老頭生吞活剝了。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我答應。我隻有一個條件……”

“兵臨城下,你有資格講條件?”曼菲士打斷他,“我們帶來的人並不多,可是誰讓你站在這裡?隻要殺了你,我們一樣能得到想要的。你知道,我對你可不會手軟。”

“沒錯!”納婭說:“盧瓦多是老臣,連你父王也要尊重他的意思。你若不乖乖交權,我們就強行奪位,看這裡有多少人敢反對!盧瓦多臣相,煩你安排人叫其他大臣進宮來。”

亞爾安王已毫無退路了,他心裡明白,此時若答應,還能保住一個殿下之位,否則極有可能馬上淪為階下囚或者橫死,憑盧瓦多那死老頭說話的分量,這裡的士兵都不會向著他。

他隻得讓人取來王印,等著其他大臣來了,能有人替他說句話,從而尋找翻身的機會。

沒過多久,眾大臣便先後到來了,烏納斯和伊寧也進了宮與曼菲士會和,兩邊的侍衛則退出殿外待命。

盧瓦多又向大臣們敘述了一遍,在場的人,有一半是經曆過那場驚心動魄宮變的,也有完全不知情的,知道的唏噓不已,不知道的目瞪口呆。

大臣本哈年屆六十,也是經曆過的人,自然認得納婭,等盧瓦多說完,他沉%e5%90%9f道:“王妃,請相信不是我等信不過,亞述王嗣背後都有阿蘇爾之劍的圖樣,當初奧蘭卡小王子的我們幾個上年紀的都曾見過,可否讓我們看看?”

納婭道:“孩子,給他們瞧瞧。”

路卡解下了衣服,一乾人圍過來看,紛紛點頭:“不錯,不錯,是王子!”

亞爾安王心中恨極這個憑空鑽出來的弟弟,卻嘻嘻笑道:“王弟受苦了!”

“你可以交出王印了。”納婭說:“諸位,當年的惡行是摩米所為,亞爾安不過三歲,我與奧蘭卡吃了多少苦頭,這王位該不該讓眾位心裡也明白,我們不會為難亞爾安,除非他不願意替他母%e4%ba%b2贖罪。”

當著所有人,亞爾安把王印交給了路卡,算是初步完成了。

當晚一些侍女不得睡覺,要在天亮前趕製出新王袍,以供次日一早路卡祭神穿。祭神後昭告了百姓,才算完成。

曼菲士心中記掛著凱羅爾,一刻也不想呆了。

他在底比斯時,麵對凱羅爾隻覺難堪,可是自打出來後,每一刻心中無不思念妻子。

西奴耶勸他,登位之禮還未完成,倘若這一夜又發生變故,就是前功儘棄。

這話說得在情在理,曼菲士也隻得留下。

宴席開始前,盧瓦多在納婭的吩咐下,帶著曼菲士一行人去參觀亞爾安王製造的弩車,那些大家夥放在離大牢不遠的空地上,排放得整整齊齊,一共六輛。

曼菲士說:“西奴耶、烏納斯,你們好好看看,我們可以借鑒借鑒。”

伊寧摸著那些車,“我看不怎麼樣,這樣的車我也造得出來。”

曼菲士瞪她一眼:“少說大話!你倒是給我造一輛出來!”

伊寧笑道:“這樣的戰車在我們中國也有,還有另外一種,可以將燒滾的水裝在空心的管中,用來對付城樓上閉門不出的敵人。”

曼菲士很感興趣,“你去畫個圖來我先看看,可行的話我就讓人造。”

其實伊寧哪裡見過那種水炮,大話是她說出去的,也隻好答應下來。

回到房中,絞儘腦汁地繪了張圖交去給曼菲士看,曼菲士隻瞟了一眼,皺著眉將畫扔還給她,“你有崇拜男人象征這癖好?”

“什……什麼!”伊寧撿起畫來細細一看,漲紅了臉,怒道:“你彆亂說,這哪是什麼……也隻有你才這樣想。”

曼菲士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哈哈大笑,“你畫得這麼難看怪我?不過話說回來,我能看出你想表達的意思。你們中國人很聰明,若是我埃及鄰國,還真是讓人頭疼。”

伊寧笑道:“你放心!中國與埃及一直都友好得很,後輩子孫也不曾交戰。要不是這樣,我哪裡敢跟你分享我們的戰術?豈不等同於賣國?你也不用太謙虛,埃及人也很勤勞智慧,那些金字塔就是見證。三千年後,還得以完整保存……”

“你怎麼知道?”曼菲士疑惑地看著她,“隻怕是信口開河吧?”

伊寧指了指頭頂,“我夜觀天象得來的,你的卡布達大神官比我擅長這個。”

曼菲士一笑起身,“行了吧,你這些話瞞誰呢?你還不擅長?三千年都讓你算過來了。該去參加宴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喜氣洋洋

☆、失去

晚上,納婭在大殿設宴款待曼菲士,為免節外生枝,將亞爾安軟禁在他的寢殿中,門口由埃及士兵把守。

氣氛很熱烈,路卡驟然由一個侍從變為一國之主,極不適應,隻是拉著烏納斯喝酒。

“烏納斯,陪我出去走走。”伊寧也喝了幾杯,有些微醉,“聽說就在城外不遠有一處花海,我想去看看。”

烏納斯向路卡抱歉地一笑,陪著伊寧出了城門,牽著她的手,緩緩走著。

“烏納斯,我很高興,今天沒有死一個人,沒想到這樣就解決了,真好。”伊寧說,烏納斯揉揉她頭發,“我也很高興。這兩天趕路累壞了吧?等回到底比斯,你好好休息幾天,我帶你去巡遊尼羅河沿岸,那有不少美麗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涼爽的夜風送來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循著香味走去,白茫茫的月光下,兩人看到了一大片花海。並肩坐了下來,背後是花海,前麵是長滿了草的斜坡,圓圓的明月掛在空中,彷佛觸手可及。

伊寧靠在烏納斯懷中,他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這一刻滿足極了,沒有什麼感覺比這更好。

毫無預兆地,從後麵花海中躥出了四個蒙麵黑衣人,手持刀上來就砍,烏納斯來不及抽劍,整個抱住了伊寧,背上火辣辣的疼,“快走,伊寧!”

他抱著伊寧著地一滾,跟著跳起來踢倒了最近的一個人,抽出劍來。

伊寧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危險,嚇得魂飛魄散,卻又不願扔下烏納斯自己走,隻到處找可以用來攻擊的東西,一個黑衣人朝她撲了過來,烏納斯往後一把扯住了那人的衣服,同時他左肩又挨了一刀,伊寧往後一跤摔倒,隻見其中一人一刀刺穿了烏納斯的%e8%83%b8膛,她尖叫了一聲,幾滴熱乎乎的東西噴濺在她臉上,跟著追她那人一腳踢在她腰上,她滾下了斜坡,暈了過去。

她昏迷著,但心裡的悲傷使她淚如泉湧,即使毫無意識。她從哭泣中醒來,眼前是黑色的天空,布滿了星星點點的亮光。$$思$$兔$$在$$線$$閱$$讀$$

她多麼希望這隻是一個夢!但芳香的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這不是幻覺。

她哭喊著爬上斜坡,看到了大片血跡,還有烏納斯的劍,他卻不見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回王宮,吵醒了剛睡下的曼菲士,撕心裂肺地哭著。

這一夜,埃及兵四處尋找著烏納斯,路卡也想去,卻被母%e4%ba%b2阻止了。

他在寢殿中焦急地等候著消息,納婭緩緩走了進來,“還不睡?明早可是你一生中重要的一天,我可不想我的兒子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裡出醜。”

“我睡不著,烏納斯是我最好的兄弟。”路卡埋著頭,聲音沉悶。

“他不會回來了。”納婭緩緩道。

路卡猛地抬起頭來,眼前的母%e4%ba%b2,已不複當初相見的模樣,她穿著華貴的衣裙,花白的頭發挽在腦後,高貴得令他感到陌生,“你對烏納斯做了什麼?”他站起身來。

“我派人去殺了他,”納婭平靜地說,“我是為你好!我說過,雖然我不喜歡你陷在兒女情長裡,但你喜歡,就應該得到。這是我補償我兒子的,明天起你就是國王了,你要有魄力,有膽識,才能管理好亞述。”

淚水從路卡的臉上不可抑製地滾落下來,“有魄力,是殺了自己的朋友搶他的未婚妻?有膽識,是做任何事都要不擇手段?母%e4%ba%b2,你是希望你的兒子做一個這樣的王?沒錯,在我心中,烏納斯敦厚老實,論頭腦論決斷都略遜於我,但他是與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而你,竟然殺了他!”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抬手便將所有東西掃到了地上。

他苦澀地一笑,“你的兒子,在伊茲密王子那兒,他是君我是臣,他便如何信任我,心情不好時也會斥責於我,無論我是對是錯;因為有命在身,在任何人麵前我都寡言少語,他們覺得我身份不明,跟我也不%e4%ba%b2近,連比泰多的士兵背後也對我說三道四。做通風報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反不如痛痛快快戰死在沙場來得榮耀!他們表麵尊敬我,實則一點也瞧不起我。隻有烏納斯,是真心把我當作好兄弟、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是,我是喜歡伊寧,我甚至想過從烏納斯身邊奪走她,這的確是遵從心底深處的意願。可是你知道嗎,每次麵對他友善真摯的眼神,我為我有過這樣的想法感到有多內疚?”

他緩緩站起身來,“這個地方簡直讓人透不過氣。母%e4%ba%b2,你自己做王也好,讓亞爾安繼續做王也好,我走了。”

納婭大驚失色,顫聲道:“你若走出這裡,我立刻一頭撞死,你走吧。”

路卡停住了腳,納婭拽住他,“媽媽錯了,你怎能為了個外人與我爭吵?這不是剜我心嗎?奧蘭卡,不要離開我!”

路卡僵著身子,“如果道歉能讓烏納斯複活,我可以接受。”

納婭鬆開手,她一點也不生氣,溫柔地凝視著兒子,“我兒子真是長大了。奧蘭卡,我與烏納斯無冤無仇,你知道,即使這個決定錯了,但都是為了你。你若無法釋懷,媽媽以命抵命就是了。隻要你乖乖地結婚生子,管理好亞述,媽媽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再給我一天,我要看著我兒子登上王位。好嗎?”

“不!母%e4%ba%b2。”路卡將母%e4%ba%b2緊緊抱在懷裡,像個孩子一般放聲大哭,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也許也會是唯一的一次。

天亮了。

尋找烏納斯的人一批批回來,看著他們沉重的神情,伊寧的心徹底碎了,那些血跡足以說明烏納斯已經死了,隻是她不願相信而已。

整個晚上,她的眼淚不曾乾過。

而曼菲士,隻是靠在立柱上,沒有說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