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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我說?我不能!王子是我的恩人……”

“什麼恩人!”納婭打斷兒子的話,“他不是叫人追殺你和伊寧嗎?你還為此受了傷,過去的恩情就憑你這個尊貴的王子替他賣命多年,早該一筆勾銷了,若不是埃及王大度,此刻我們母子早已死了,你難道不想娶伊寧了?”

她怕兒子說話向著伊茲密王子,激怒曼菲士,故而才當麵斥責。

路卡低下頭來,好生尷尬,他沒想到母%e4%ba%b2會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伊寧來。

他無法麵對烏納斯,他與烏納斯是敵對,但他們也是一起曆儘磨難的兄弟。

伊寧此時卻在心裡整理著:路卡是亞述的王子,納婭大娘是他媽媽,也就是老王妃,如今是亞爾安王在位,那麼亞爾安王就是路卡的兄弟……

曼菲士的確是喝多了,他瞪了路卡一眼:“納婭夫人,伊寧是我侍衛隊長烏納斯的人,這不能包含在盟約裡。”

凱羅爾扯了曼菲士一下,仰著頭小聲哀求:“曼菲士,你不是說不要戰爭嗎?”

“閉嘴!”曼菲士怒道:“你舍不得伊茲密死嗎?”

凱羅爾臉色刹那變得蒼白,淚水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始終沒有掉下來。

看著凱羅爾一臉委屈,伊寧不由火冒三丈,“沒完了?你要提一輩子嗎?你趕緊將她送給那誰好了,以前那個深愛凱羅爾的人到哪裡去了?夫妻之間,總是夾槍帶棒地攻擊,這日子還用過嗎?”

烏納斯在旁邊一直扯她袖子,她卻不管不顧地一口氣說完,曼菲士僵著身子一言不發,一時殿上空氣凝結,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曼菲士瞪著伊寧,伊寧也毫不畏懼地瞪著他,凱羅爾拉了拉她的手,曼菲士突然扯住伊寧手腕便走,伊寧手腕被他拉得好不疼痛,甩了兩下沒掙%e8%84%b1,心想:不是又把我扔進水池吧?

她很快就知道了。

曼菲士將她拖到了牢中,狠狠地將她摔在地上,取下皮鞭毫不留情地抽了過來,鞭子像暴風驟雨一般落在伊寧身上,她疼得大叫大喊,滿地打滾。

“王——”追上來的烏納斯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伊寧,用身體護著她,哀求道:“請饒恕她吧。”

“讓開!”曼菲士停了手,一雙眼睛隻是瞪著伊寧:“我非打死她不可!”

“那請王先打死我吧!”烏納斯抱著疼得發抖的伊寧,心裡一酸,眼圈也紅了,“王,我對伊寧,就如你對王妃一般,當初得知凱羅爾要被處死,王不顧中了毒後虛弱的身體,策馬前去救她,我知道伊寧不懂規矩,王心裡有氣,那就打我,隻求王放過她,求你了,王。”

曼菲士擲下鞭子,“你最好教教她如何尊重我,我已經一次次容忍了她的傲慢無禮,彆打量著我有這麼好的脾氣!任何時候,都不要把目無尊上當作個性。還有下次,我就處死她。”

烏納斯將伊寧抱了起來,送她回到房間,喊了兩聲阿笛,沒人回應。

“不用喊了,阿笛早已睡了。”伊寧木著臉,“你也去睡。”

她衣裙破爛,身上道道血痕,烏納斯又是心痛又是自責,翻出藥箱子來,“我先替你上了藥再走。”

“不上了,死了才好!”伊寧盤膝坐在床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說的什麼話!”烏納斯終於生氣了,“你又想離開底比斯是嗎?我想知道,你對你的父%e4%ba%b2,中國的王也是這樣沒禮貌嗎?對一個國家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是這樣的態度嗎?”

伊寧哭了起來,“我是任性不顧後果,可你根本就不了解前因後果,隻有我知道,凱羅爾為了曼菲士留在這裡,曼菲士是她全部的依靠啊!那不是她的錯,她卻在承擔著後果,比死了還難受。你開始厭惡我了,是嗎?”

烏納斯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心頭難受,“伊寧,我是害怕,你把凱羅爾當最好的朋友,但我如何能讓你相信,沒人比王更在乎凱羅爾了,他隻是心情有些複雜,但他的愛從未變過。以你的性格,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他,下次也許就不是皮鞭了,你若不能改,就……我求王讓人送你回中國,我不希望你丟了性命。”

“不,我哪兒也不去,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再也不頂撞他了。”伊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上又疼得厲害,一身是汗,不停發抖。

烏納斯忙說:“還是先上了藥再說話。”

伊寧臉一紅,背著他褪下了衣服,趴在床上,那是一種草汁液製作的療傷藥,抹在背上涼絲絲的,心情也稍稍好了。

回想起曼菲士的暴怒,還是心有餘悸,賭氣說:“我再也不管閒事了,曼菲士那脾氣,誰惹誰倒黴。”

“你就脾氣很好?”烏納斯笑道。

伊寧不好意思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混入盜墓賊

王和王妃的感情出了問題,這是當時大殿中所有的人都看到的,雖然伊姆霍特布吩咐了這件事不得宣揚出去,然而民間乃至彆的國家還是很快就知道了。

流言總是在口口相傳中變味。

“聽說黃金公主懷了孕後變得其醜無比,埃及王嫌棄她了。”

“不是這樣的,是黃金公主與彆的男人背地裡好上了,孩子不是曼菲士王的,據說是烏納斯隊長的。”

“事實上是那個中國公主勾引埃及王,被尼羅河女兒撞見了,她很生氣,埃及王卻執意要立中國公主為第二王妃。”

……

俊美的王子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拳頭攥得緊緊的,他厭惡這些甚囂塵上的傳聞。更令他惱火的是,一向忠誠於他的路卡,竟然成了埃及的座上賓。

路卡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冷靜、睿智、機敏,如今也投靠了埃及,令他不禁生出深深的挫敗感來。

他放出去傳信的鷹——微風已是半個月沒有回來了。

一雙手從背後伸過來,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腰,“王子,有什麼煩心事,請告訴我讓我為你出主意吧。”是奧賽麗的聲音。

伊茲密轉過身去,揚手就是一耳光,冷冷地看著她:“你太放肆了!”

李若霏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委屈得想哭,“我隻是看你不高興,想安慰你也有錯嗎?”

“還輪不到你!”伊茲密掃她一眼,“我真是奇怪,你並不笨,為什麼就沒有自知之明?”

“王子,有信來了。”侍衛隊長塔德諾斯跑了上來。

伊茲密嗯了一聲,“奧賽麗,這裡沒你的事了。”

目送著奧賽麗下了樓梯,塔德諾斯將一張小紙條恭敬地遞了過來,“這封信是一個叫做哈山的商人帶來的,他說他是受了尼羅河女兒所托。”伊茲密接了過來,信是路卡寫的。

看完了信,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從來不曾看錯他。”

“是路卡嗎?”塔德諾斯說:“他還會回來嗎?聽說他投靠了埃及。”

“你知道他是誰?”伊茲密笑了笑,“他竟是亞述國先王的第二子!如今他找到了多年在尋找他的生身母%e4%ba%b2,你應該明白他為何在埃及被奉為座上賓了?他的母%e4%ba%b2求曼菲士出兵幫他奪回王位,待他成為亞述王,便與埃及結盟。”

塔德諾斯皺著眉頭:“如此說來,他將來會與我們反目成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若要反目成仇,也就沒有這封信了。”伊茲密沉%e5%90%9f著,“所以說我沒有看錯他,他與曼菲士之間不過是一種利益關係,我卻對他有恩,他自然會衡量輕重。我擔心的是,微風送信去卻不見回來,若是被曼菲士截下了,難保這其中有詐,你去把送信的叫來我問問。”

“他已走了,”塔德諾斯說,“他說他與公主相識已久,若非公主所托,他是絕不肯跑這一趟的。事情皆有兩麵,微風很有可能是被截了,但我想曼菲士王即使知道路卡是王子的人,但顧及雙方盟約,他隻是不動聲色,故而路卡無法向王子報訊,又怕王子擔心,隻好求助公主幫忙,公主願意幫這個忙,這是不是說明公主的心是向著王子的呢?”

“好了,你去吧,”伊茲密說,“等等。”

“王子還有何吩咐?”塔德諾斯忙湊了過來,

“把奧賽麗處理了,我不想再見到她。”

“王子,恕我多一句嘴,我覺得奧賽麗還是有她的用處……”塔德諾斯隨意接了一句,但他很快就後悔了,他知道王子不喜歡彆人質疑。

但顯然伊茲密此刻心情還不錯,他隻是平靜地看著遠處,“沒人喜歡養一個喂不飽的人,我膩了,就這麼簡單。”

“阿梅,我想去找伊寧說話,你替我更衣吧。”凱羅爾神情落寞,太多的事情幾乎要將她擊垮,可是她卻無人傾訴。

自從那次宴席後路卡主動向她坦白是王子的人後,她覺得所有的人看起來都是那麼虛偽,她原諒了路卡,但這並不能消除她心裡的陰影。

而自伊寧被曼菲士鞭笞那一夜起,伊寧也不再主動來找她聊天了。

“公主還是好好休息吧,那女人又出宮去了,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做什麼。”阿梅嘟著嘴,胖乎乎的臉有些滑稽,“王也是,就這麼讓個外人自由地出入王宮,全然壞了規矩。”

凱羅爾強打起精神,微笑道:“阿梅,你很討厭伊寧?我想說,宮裡除了烏納斯,還有很多優秀的侍衛,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我不是這意思,”阿梅急得滿臉通紅,“我是覺得她不地道,忘恩負義!她來埃及後,公主待她好誰沒看見?公主悶得慌,她就應該主動來陪公主說話,卻整日人影不見,算什麼事?”

凱羅爾勉強一笑,“伊寧是被打怕了,這完全不能怪她。試問曼菲士發起脾氣來誰不怕?她性格與我相仿,喜歡跑出去玩也正常,以後可不要再說啦,讓伊寧聽到不好。曼菲士在做什麼?”

“王在和大臣們議事,聽說納婭夫人也在,大概是在商討攻打亞述的事情吧。”阿梅笑道。

凱羅爾微微歎了口氣,她反感戰爭,但這場戰爭無法避免了。

路卡從議事廳出來,告訴母%e4%ba%b2他想去走走。

這些日路卡顯得不太愉快,總是心事重重的。看到兒子鬱鬱寡歡,納婭有些擔憂,她心裡恨死了伊寧:你既然是烏納斯的未婚妻,何苦還來招惹我兒子?

她將路卡拉過一旁,“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要沮喪,你是王子,而烏納斯隻是一個侍衛隊長,伊寧不是中國公主嗎?你與她才是一對。”

“母%e4%ba%b2,”路卡神情尷尬,“烏納斯是我好兄弟,彆再說了。”

“我的兒子竟這般怯懦!”納婭十分惱怒,“你若如此大度,何必還愁眉不展?既然放不下,為何不去爭取?我並不讚成你為個女人失魂落魄,但你既喜歡,誰也阻止不了,朋友歸朋友,你什麼都不爭,彆人隻會爬到你頭上來。”

“是,母%e4%ba%b2,我先去走走。”路卡唯唯諾諾地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