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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生活,埃及王很大方,他肯給我,前提是讓我陪著他的王妃說話解悶。可我進宮以後一直沒有見到埃及王妃,我對那種無聊的生活生厭了,所以我走了,埃及王也沒阻攔我,你相信麼?”

“我相信這是真話。你當然見不到埃及王妃,她在我這裡。”王子仍是那樣平淡,這句話讓伊寧驚詫萬分,她著了急:“那麼烏納斯呢?你也抓了他?”

“沒錯!”王子冷冷地瞧著她,忽然緊皺著眉頭,身子往後一靠,左手撫著右肩,“該死!”他咬牙低聲道,一張俊美的麵容因疼痛而更加蒼白了,額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來。他竭力保持鎮靜,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自控,他的身體在發抖。

路卡在旁邊急得手足無措,“我去找醫生來。”

“等等,”伊寧忽然泛起了一絲憐憫之情,“你的傷怎麼來的?多久了?難道你們王宮中一個管用的醫生都沒有麼?你願意這樣疼下去?”

王子怔了一怔:“這麼說你會醫治?這傷有半年的時間了,這傷很奇怪,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伊寧想了想說:“王子,我並不懂這方麵,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幫你看一看,就算治不好,可能多少可以比現在好一些,你的傷拖了半年始終不能愈合,一定是有原因的。”

事實上她自己也清楚,她比古代醫生優勝的,隻是那三千年的時光。

王子半信半疑,路卡扶起他來,“讓她試試吧,醫生們都沒辦法了,橫豎結果也不會更壞,這樣下去終究是不行的。”

王子點了點頭,默默地解開寬大的衣袍,他肩上的繃帶早已被血浸透,伊寧小心地解開繃帶,這是什麼傷口,黃色的膿水混著血水爛肉一團汙糟。

“是怎麼傷的?”伊寧問,“照理說如果是箭傷刀傷,你的醫生不會沒辦法。”

“我也說不上來,”王子似乎不太願意多談,他微微皺著眉頭,“那時遠處半空中一團火光,火光裡有一個黑衣男子,穿著很怪異,他手持一把黑色的東西對著我,一聲巨響,就這樣了,我想是巫術,你治不了的。”

伊寧一聽,這不是像開槍打中的嗎?這麼一想,也就合乎情理了,傷口潰爛,除非是刀劍有毒,或是被科莫多龍那樣牙齒帶有細菌的野獸咬到,或是異物還留在體內,這個王子所描述的情景,無異是第三種,雖然她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麼詭異的事情,但她與李若霏都能到這裡,還有什麼事是值得奇怪的。

她早忘記對方是個尊貴的王子,說話一點不留情麵:“你真是不想活了!這才不是什麼可笑的巫術,有東西留在你體內,當然我說了你也不認識,你的傷口有些感染了,我敢肯定再不用多久,你小命就沒了。我可以試著治,但有兩個條件,你先答應我。”

“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這個平淡漠然的王子聲音因喜悅而微微發抖,“請快說。”

“第一,你放埃及王妃和所有隨從回埃及,並且中途不得出爾反爾將他們又抓回來;”伊寧晃著手指,

“第二,療傷的過程會非常疼痛,也許你會暈過去,但如果因此懷疑我,叫侍衛殺我,那就沒意思,你如果忍受不了,也就不必治了。再有,老實說我想幫你,我不願看到你這麼痛苦下去,但我不是醫生,我沒法預知結果,我知道這是什麼傷,我想以我的想法去試試,畢竟你這個傷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不保證一定痊愈,這要看你的個人體質好不好,隻因那東西留在你體內時間長了,已經發炎了,如果你沒法靠自己熬過感染,我也沒法。”

“我都知道了,也答應你,你儘管治就是。”王子說,“這傷折磨了我很長的時間,我實在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死也好活也好,我願意讓你試,並且答應不降罪於你。”

伊寧讓路卡去取火盆、小匕首、熱水、酒和細而長的金條來,並且囑咐彆驚動其他人,其他都好辦,細而長的金條實在找不著,便偷偷地去拿了王後用的金首飾來,上麵有長長細細用來固定頭發的部分,也可將就。

她用火盆烤著匕首消毒,聽王子說:“你為何不要求更多?我是比泰多王子,你能治好我,我可以讓你和路卡成婚,賞你們一座小城,從此安定無憂。”

“也不見得安定吧?”伊寧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著王子的受傷過程。

太奇妙了,那一定是時空交錯的結果,可是那黑衣男子為何要傷害王子呢?

她轉過頭去毫不掩飾地盯著王子,他俊雅的外表後有一種清冷的氣質,論長相,與曼菲士不相上下,但曼菲士長得頗具英氣,這與王子的陰柔之美又有不同。如果說曼菲士像耀眼的太陽,那麼王子則像一輪明月,在各自的領域下散發著最明亮的光輝,可是究竟誰是好人誰是惡人,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她心裡著實有些後悔,她不知道這比泰多王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若是以後發現他十惡不赦,那她的善舉豈不等同於作惡?

隻是,當麵對這樣一個俊美蒼白的王子時,或許每個女人心裡最柔軟的那根弦都會被撥動著。

“來,路卡,你幫我掐著右邊脖子這裡,不能讓王子窒息了,隻是控製血流。”伊寧說:“王子,也許你該咬塊東西,彆把%e8%88%8c頭咬了。”

王子哼了一聲:“你隻管做你的,彆太小看人了。”

“我開始了,你自己彆看!”伊寧洗了手,用匕首先將傷口表層的爛肉剜去,血流的不多,可見重要的血管並沒有傷到,而且這個傷口剛好在鎖骨處,沒有重要的器官,若是在腹腔,早已感染死亡了。

但輕輕撥開一看,裡麵已見骨頭,她需要做的是找到留在體內的子彈,這是傷口無法愈合的根本原因,她甚至不確定這裡麵究竟有沒有子彈,但這是唯一的方法。她用王後的金簪小心地找尋著。

這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她並沒有學過一天醫術,更不是喜歡自學很多常識的求生狂。她憑的,僅僅是腦海中似有似無的一些印象——電視上看過的、影視劇裡演過的、生活小報上一眼掃過的等等。

麵前這個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國家的王位繼承人。從她拿他當小白鼠開始,他若死了,無論什麼原因,她也必死,毋庸置疑。

她抬眼看王子,他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顫唞著,汗水像小河一般,卻隻緊抿著嘴%e5%94%87,一聲不吭。

她有些不忍心了,或者說有些害怕,甚至想退縮。手上黏稠的血刺激著她的神經,緊張令她汗流浹背,但找不到子彈,總是不算功德圓滿。

沒有讓她失望,在血肉深處終於發現了小小的子彈,她開始小心翼翼地將子彈往外取,直到完全取了出來扔在床頭邊,興奮地說:“大功告成。”抬頭一看,王子已是昏迷了過去。

路卡緊張得手心出汗,急道:“王子,王子——醒醒。”

伊寧伸手探了探王子鼻下,還有氣息。

“不用管他,昏迷才好,省得他受罪,我還想直接用火燒呢,怕他疼得受不了嗷的一聲死了,那才糟糕。”伊寧將酒燒熱,用以清洗傷口,酒剛澆上去,王子大叫一聲,痛醒過來,“路卡,讓他不要亂動。”路卡忙死死地抓住王子的肩膊。

伊寧清洗好後,複又纏上繃帶,“大致也隻能如此了,這裡並不具備什麼醫療條件。你這段時間就不要亂動了,否則傷口難以愈合,但這子彈留在你體內半年多,有些感染,這年代也沒有抗生素,如果發炎導致高燒不退,你就危險了,最好多吃些有營養的好東西,增強抵抗力,上帝保佑你。”

她這段話是古埃及語夾雜著中文說的,王子半懂不懂,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似乎在咀嚼方才致命的疼痛,半晌說道:“去休息吧,伊寧姑娘。路卡,帶她去休息。”

他的聲音還有些發抖,但語調卻已恢複冷淡。

作者有話要說:

☆、埃及王妃

路卡將伊寧帶出去,側頭看著她,“謝謝你救了王子。”

“我想見烏納斯。”伊寧說,見路卡猶豫,又是一陣光火,“我救過你,還救了你的王子,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還說什麼都能給我。王子不是已經答應放了他麼?我見一見又何妨?”

路卡帶她轉過一個方向,“我好奇的是,你為何不要求見奧賽麗?她是你的朋友。”

“我了解她,”伊寧說,“這個時候,她應該早已睡了。”

比泰多的王宮沒有埃及的大,卻也足夠走一陣子,抬起頭來,可以看到純淨的天空,這裡和埃及一樣,空氣非常清新,還略微帶著海風的鹹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伊寧心中著急見烏納斯,毫無興趣感受這一切。

她大步地往前走,因為不熟悉地形,險些摔了一跤,路卡急忙抓住了她手臂,將她整個人拽了起來。

“彆忙!烏納斯好好的,他甚至沒有被關在牢裡,隻是被鎖在一個房間中,吃的喝的也絲毫沒有虧他。”

“為什麼?埃及與比泰多不是敵對嗎?沒聽說過這樣對待俘虜的。”伊寧倍感欣慰,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

“是我交代侍衛這樣做的,以後你會明白。”路卡腳步放慢下來,伊寧隻得也慢了下來,“你何不現在就告訴我?”

“還不是時候。”路卡側頭看著她,“我問過奧賽麗,她說你們是從遙遠的中國來的,然而問及其他的她便支支吾吾不肯多說半句。這是為何?”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伊寧哼了一聲,“我問你你都不肯說,還想讓我告訴你!用我們的話說,叫做禮尚往來,你得學學。”

路卡一笑:“有道理!”

伊寧又問:“王子為何要將埃及王妃抓來?算了,我知道你不肯說。”

路卡搖頭,“這沒什麼不可以說的,王子深愛著她,隻是為了多看她幾眼,就這麼簡單。”

伊寧對這樣霸道的愛很是不以為然,“剛才你對王子說我也許還有用是什麼意思?”

路卡沉默了一陣,說道:“我隻是不希望你被殺,畢竟你是我帶進宮來的。”

伊寧說:“那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埃及?”

路卡微微一笑:“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

“誰愛管你!”伊寧臉上掛不住,哼了一聲。

來到側殿的一個房間門口,路卡打開門鎖,輕聲說:“烏納斯就在裡麵,請不要對他說起我。”轉身走了。

伊寧琢磨著他的話,猜想他定是與烏納斯認識,或者是有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然是不說為妙,她一點也不想摻和在他們的恩怨裡。

推開門進去,隻見一人躺在地上,被繩子捆著,那青色披風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她喊了一聲,淚水滾落下來,撲過去慌手慌腳地去解他身上的繩索。

“伊寧,你怎麼來了?”烏納斯轉過頭來,十分吃驚,“你也被伊茲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