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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風月 王誌 4308 字 3個月前

個哈哈:“是,隻要是你需要我替你辦事。我隨叫隨到。你休息會吧,我去把藥熱一熱。”

赫曜霆一把把他拖回來,攔住他,溫熱氣息噴在他麵孔上:“彆去。藥不忙著吃。”一雙璀璨大眼中,泛起了盈盈水光。

韓箋楓苦笑一聲,也不掙%e8%84%b1,任由他抱著:“曜霆,你這是乾什麼?”

赫曜霆一勾%e5%94%87角,笑得有點邪氣:“我現在就有事要你做。”一把將韓箋楓推到,欺身壓了上去。

韓箋楓無可奈何地抓住他撕扯自己衣服的手,輕聲求道:“什麼事啊?曜霆,你先鬆開我成嗎?”

赫曜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劍眉一挑:“不成。”挨近他,二人鼻息可聞,曖昧的氣氛瞬間升騰起來:“箋楓,曜霖被我送去鄉下有大半年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韓箋楓自然知道赫曜霖與他的關係,這種暗示寓意為何再明顯不過。他不自然地笑笑,岔開話頭:“你前陣子不是去了趟北平嗎?怎麼,曜沄……不好嗎?跟他在一起不快活?”

赫曜霆嗤笑一聲:“當然不好。”隨口答道:“彆提這事了。那幾天搞得跟殊死搏鬥似的。”

韓箋楓微弱地閃躲著,支支吾吾道:“曜霆,彆這樣。”

赫曜霆動作更顯粗暴,一口%e5%90%bb上韓箋楓脖頸,氣息微顫地說道:“箋楓,我想這樣做,很久之前就想了。”

韓箋楓一怔,一句話想都未想%e8%84%b1口而出:“你不是……不要我的嗎?”

赫曜霆一邊%e4%ba%b2%e5%90%bb他,一邊語速飛快地說道:“從前是我糊塗,現在想明白了。我後悔了,現在就要你。”

赫曜霆這個人平時比較無情,很少花什麼心思在旁人身上,花前月下、甜言蜜語那一套他不懂,也完全不會,他表達感情的主要方式就是霸王硬上弓。他對動心思的人,主要體現在這種粗暴行為上,否則對不起自己那份刻骨相思。

韓箋楓猶豫著要不要反抗,赫曜霆身手好,他也不差,要是真打起來,近身搏鬥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不過這種時刻顯然不適合大打出手,更何況韓箋楓也不敢,更不忍心對他動手。單單是費力地抓住他的手腕,扭頭避開他如影隨形的%e4%ba%b2%e5%90%bb:“不行。”

赫曜霆微微一愣,執拗地問:“怎麼不行?”語氣已然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韓箋楓苦笑了一下:“曜霆,你可能誤會了。我……”微弱地歎了口氣,目光平靜地直視了赫曜霆的眼睛:“除了小時候無力反抗,我再沒有屈居人下過,往後也不會。這是原則,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就算是你也不行。”

赫曜霆愣了半晌,輕輕咬了咬牙:“好,我知道了……”抿緊嘴%e5%94%87,半天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深吸口氣,輕輕吐出話來。“這次我讓你,下一次換我在上麵。”

聲音很輕,韓箋楓卻一字不漏地聽了個遍,依舊堅定地輕聲拒絕:“不行。”

赫曜霆徹底失去了耐心,幾乎低吼出聲:“怎麼又不行?我都說讓著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韓箋楓輕歎口氣,像是哄孩子一樣,溫言道:“我不能這樣做啊。”

赫曜霆擰著眉頭不耐地問:“為什麼不能?”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韓箋楓期期艾艾猶豫了半天:“因為……因為……”麵容平靜,目光清澈地看進赫曜霆一雙大眼睛裡:“有些事,錯過就錯過了。回不了頭,你明白嗎?”

赫曜霆蹙眉冷哼一聲:“我不明白。你給我解釋清楚一點。”

韓箋楓垂下眼簾:“我已經有沈葉了。”他這句話說得飛快也很輕。

赫曜霆心臟挨了一下重擊,狠狠地疼了一下,倒抽口氣,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你說什麼?”纏繞在韓箋楓身上的手臂一點一點收緊,二人近到韓箋楓可以聽到他%e8%83%b8膛中暴虐的心跳,一字一字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韓箋楓抬起眼簾,靜靜地看著他:“我說,我已經有沈葉了。曜霆,我們不能在一起。”微微頓了一頓,一雙桃花眼裡麵朦朧的霧氣漸漸消散,幻化成青天白日裡一道光:“我要是那樣對你,你肯定要殺了他。”

赫曜霆立刻火冒三丈,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現在一樣可以殺了他。”聲音冷得可以掉下冰碴來。

韓箋楓此時也有點急了,口不擇言地反問道:“曜霆,你講點理好不好?”

赫曜霆臉色青白,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我想要誰就要誰,想殺誰就殺誰,你什麼時候見我講過理!”撲上去急切切就去拖拽韓箋楓。

韓箋楓臉色也沉了下來:“曜霆……”被逼到了極限,反抗動作也爆發了出來,粗暴地揮開他,冷聲厲喝:“不行!”

赫曜霆見他反抗微微吃了一驚,怒火同時被激了起來:“韓箋楓,你敢反抗!”他動了怒,同時也動了手,順手抄起床邊的瓷碗朝韓箋楓額頭砸下去:“從來沒有人能拒絕我的!”哢吧一聲,碎瓷片和著鮮血從韓箋楓頭上撒下來。

韓箋楓不躲不閃、動也不動,迎頭硬接下一擊:“總有人是不一樣的,你以為你是誰!”利落地一甩頭,滿頭的碎瓷片紛紛掉落下來,撒了一地。

赫曜霆氣得渾身哆嗦了:“你……”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牙:“不識抬舉。”他沒想到韓箋楓居然會當麵拒絕,就算是退一步的機會都不給他。

韓箋楓苦澀地扯了下嘴角,很清晰地吐出句話:“我不識抬舉。曜霆,你不要殺沈葉,當我求你了。”

赫曜霆陰森森地看著他冷笑:“你求我?”見他額頭上的血緩緩滑落下來,笑容在臉上凝固成了一抹諷刺的弧度,雙目中寒意逼人:“箋楓,你從來沒求過我。為了沈葉你居然求我!”

韓箋楓緩慢而堅定地向後退:“曜霆,我求你。”一雙桃花眼清澈如水,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赫曜霆的眼睛:“放過我。”

赫曜霆一腳把他踹下床:“滾出去。”下巴一指門口,沉聲道:“趁我現在還能讓你站著出得去這個門,趕緊滾!”

韓箋楓抹了把額頭,甩出一把血點子,吃力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門外挪。

赫曜霆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向後一仰,頹然倒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發呆,滿臉都是挫敗的落寞,感覺氣壓前所未有的低。

韓箋楓做事一向周到,不一會就有人過來這邊伺候,再過幾個小時,鳳棲也帶人趕到了圖們,連私人醫生都跟過來了。赫曜霆木然地瞧著這幾個人,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咬牙切齒地暗想:“他想得還真是周到啊。”然後疲倦地閉上眼睛,心下一片鬱憤。

赫三爺完全沒有辜負韓箋楓的安排,不負眾望在圖們病了一場。高燒退下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他鬨了這場病,心火消下去了一半。平心靜氣地收拾了一下情緒,準備回長春應對關東商社的加藤博仁。

作者有話要說:

☆、不速之客

韓箋楓迎著冰冷慘淡的月光開了一夜的車,到家的時候已經天光初亮。沈葉打著哈欠來開門,看見他滿臉血漬立刻清醒了。出門的時候風度翩翩衣冠楚楚,回來的時候麵目全非狼狽不堪。沈葉嚇了一跳,立刻拎來藥箱給他處理額頭上的傷口:“你這又是跟誰動手了?怎麼還傷在臉上了?”

韓箋楓慘笑了一下,什麼話都沒說。

沈葉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往韓箋楓臉上的傷口擦酒精,韓箋楓也不動,疼了就微微顫唞一下,輕輕蹙下眉頭。◇思◇兔◇在◇線◇閱◇讀◇

沈葉上完藥轉身去收拾東西。韓箋楓看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愣了半天,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沈葉,咱們離開滿洲吧。”

沈葉立刻停下動作,手裡一瓶消炎藥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愕然地看著他:“你剛剛說什麼?”

韓箋楓站起身,拉過沈葉坐下,平靜地看著他說道:“我說,咱們離開滿洲吧。我的意思是,你、我、小葉子咱們三個人一起走。去外地,離開這裡。”

沈葉吃了一驚,不禁問道:“是暫時離開,還是……”

沒等他說完,韓箋楓打斷他:“不是暫時,是永遠離開東北,以後都不回來了。”

沈葉沉%e5%90%9f了一下,試探著問:“你為什麼忽然做這樣的決定呢?”

韓箋楓思索了一下,猶豫著吐出一個“我……”,兀自苦笑一下,隨口回答:“大概是厭倦了滿洲這個地方,或者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方式吧。”

沈葉並不傻,他大概猜得到韓箋楓是為了什麼緣故下定決心要離開滿洲,沒有必要刨根問底,他一向如此,對於韓箋楓隻是予取予求的給予,並不會過分地糾纏。很自然地岔開話題:“我其實也很想去彆的地方看看,早聽說過金陵的梅花好,一直想去瞧瞧。”

韓箋楓拉過他的手,將他摟進懷裡,輕輕地%e5%90%bb了一下眉心:“好,等此間事情一了,咱們去南京。我陪你看梅花。”

赫曜霆滿心憤懣地在圖們養了幾天病,鳳棲伶伶俐俐地充分發揮了他管事的本領,指揮著一乾人等將赫三爺伺候得滴水不漏。很可惜赫曜霆心情極差,病好得十分緩慢,終日對任何人也沒有個好臉色,鳳棲這一番討好表現算是白費心機了。

等到赫曜霆大病初愈“擺駕”回長春,預備跟鳳梧商量一下對付加藤博仁的對策。誰料他大駕剛回到長春,大計還沒個眉目,就有條大新聞在他腦袋上炸開了:關東商社社長加藤博仁深夜遇襲,重傷入院,生命垂危。

還沒等赫曜霆開口問,鳳棲就把前因後果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解釋給他聽了。

韓箋楓剛回到長春就私下帶人襲擊了關東商社本部。加藤博仁身中四槍居然沒有咽氣,被一乾保鏢浩浩蕩蕩地送去醫院,竟然死裡逃生。

赫曜霆鐵青著臉聽完,沉聲吩咐:“馬上把韓箋楓帶來見我。”

鳳棲深吸口氣猶豫著回話:“韓哥他……失蹤了。我已經派人暗中找了三天,還沒有找到。三爺,不如我們……從長計議……”

他話沒說完就被赫曜霆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鳳梧欠身一點頭,正打算要推出去,卻聽到赫曜霆冷冰冰的聲音倏然響起來:“繼續找……”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蘊藏了無儘壓抑的怒火,赫三爺陰沉著臉咬著牙,一字一句吐出話來,“就算把整個東三省翻過來,挖地三尺也得把韓箋楓給我找出來。”末了,深吸口氣,沉聲補充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赫曜霆在滿洲心急如焚地等待韓箋楓的消息,越等越煩躁。結果韓箋楓沒等來,趙瑺錚卻找上了門。

趙瑺錚今非昔比,受到了日本軍部的賞識格外受提拔,成了北滿警備軍司令,到了新政府儼然成了特務頭子,舉足輕重分外神氣。原本手底下就有些兵馬,如今收編了金將軍的人馬更加可觀。這些兵士在趙瑺錚的帶領下,完全效